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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那个中枪而亡的弟子就这样躺在地上,鲜血混合着雨水慢慢地流淌在每个人的脚下,猩红的鲜血仿佛在警示着所有人。
林灵素厉声道:“若再多言,他就是榜样!”
林灵素在雨中笔直地站着,环视着地下所有的人,显然林灵素只是借了官府的名义,将这杀师夺位合法化而已。这位代表的出现,便是一个信号,表示林灵素已经成功地得到了官府的支持。
有了官府的支持,加上林灵素这么多年来,在龙虎山上培植了一大批拥戴自己的少壮派弟子,地位可谓根深蒂固。再加上刚才林灵素以高压手段镇压了反对的声音,其余的弟子再也没有什么异议了,原本她的接手便是顺理成章的,现在只是提前了而已。
至于宁素问,除了那些死忠派的人外,其余的人,连看他人头的兴趣都没有。
这就是现实,赤裸裸的现实。
林灵素朗声道:“今日我与诸位长老已经商定,今日之后,我便是龙虎山的掌教,我们将与卢大帅一同合作,光大龙虎山。”
“掌门人英明!”所有的弟子一齐高喊道。
林灵素扬扬手,止住下面弟子的呼喊,道:“现在,我要交代两件事,就是……”
林灵素看了看四周,深吸了一口气,道:“第一,全体弟子,不管是在山上还是在山下的,今天起全部下山,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打听王处一的下落,若有消息,立即报我。若自认有点本事的,可以当场格杀,不必禀报,事成之后可以凭借此贼人头,获得我林灵素的百万巨赏!”
“一百万!”在场的弟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窃窃私语,“那可是一笔横财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便是实力不济,也要去碰碰运气了。”想到这里,无数的弟子开始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下山。
雷霆手段再加上百试不爽的金钱攻势,林灵素的大棒加金元政策看来是起到她想要的作用了。
“第二,”林灵素顿了顿,看了李鑫一眼,“十天后,我将与李副掌门人结婚,欢迎大家喝喜酒。”
“什么?!”又是一枚炸弹在人群中炸响,林灵素要结婚了,而且是和李鑫,这两人平日里不是死对头冤家、老死不相往来的吗?怎么会……
“好了,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讨论吧,散会!”说完林灵素手一扬,众位弟子开始依次退场。
林灵素站在仙水崖前,她终于站在了人生的顶点,终于做到了她二十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左边李鑫,右边许素文,身后一众长老,山上全是正在退场的弟子。她只要一招手,便是数万人高声呼喝,枝附影从,她终于站在了龙虎山最高点,完成了父亲未完成的梦想。
她心情激荡。
一阵大雨忽如其来,林灵素站在雨中,忽然右脸颊上一疼,林灵素一抹,手上混着雨水,鲜红一片。
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破裂了……
“嗯,下雨了……”魏宁迷茫地仰望着天空,吐了一口气,看着天空,“谁能告诉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在这里?”林灵素、李鑫、宁素问的一张张面孔在魏宁的心里闪过,仿佛就在昨天一样,他只记得,他为了救丁滢,而不惜只身闯上龙虎山,失手被擒后,便昏了过去,至于其他的,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魏宁看了看自己的这双手,却变得出奇的嫩滑洁白,再看看自己的皮肤,细腻得如同软滑透明的凝乳,隐隐现出皮下细细青青的筋脉,在阳光下闪着白瓷般迷人的光泽。这是怎么回事?魏宁看着自己的皮肤,几乎都认不出来了,这是自己吗?
魏宁心中迷雾重重,脑海中闪过一个俏影。
半面遮着银白色的面具,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但是那双秀目却闪闪发亮,仿佛藏着五湖四海一般多的眼泪。
魏宁不知怎么的,心中骤然一疼,再去想,那张脸庞却已经消失。
她……她……她现在在哪呢?
她还好吗?
魏宁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层层叠叠地开始萦绕着她的一颦一笑,仿佛离得那么近,却又仿佛隔得那么远。
她应该已经嫁人了吧?
魏宁喟然一叹,在雨中不禁惆怅万分,任雨点洒落在自己的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雨骤然一停。
魏宁忽然转身。
一女子手中打着一把小红伞,缓缓地遮住了魏宁头上的雨。
她嫣然一笑,道:“我等你很久很久了……”
第一百八十章回归
“是你,你不是?”魏宁见到丁滢,忍不住大声道,“上次不是……谁把你救出来的?”
丁滢秀眉一皱道:“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一阵秋风刮来,魏宁不知道是受了风寒还是怎的,忽然感觉头似乎有些疼了,道:“我只记得上次在龙虎山……”
丁滢暗自一叹,道:“包括她?”
“哪个她?”
丁滢摸了摸魏宁洁白光滑的皮肤,心中不禁涌起了无限的感慨,叹声道:“难道世间上真有如此的女子,我不如她。”说完神色黯然,双目不禁泛起泪花。
“你怎么了?”魏宁看了看四周,道,“这到底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天色不早了,我得早点回去了,对了,我这次昏迷了多久,又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吗?”
丁滢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魏宁,问道:“距离你上次昏迷已经整整三年了,这三年内你经历了些什么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魏宁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黑衣长发的女子,身材高挑,但是却看不清面貌,她旁边坐着一个浑身淌着鲜血的人,手里笨拙地拿着筷子,女子在一旁看着他,不断纠正那具血尸拿筷子的姿势,不时轻声责备。
画面一闪而过,魏宁茫然地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知道答案之后,未必会快乐。”丁滢看着魏宁,语气低沉道。
丁滢将手中的小红伞递给了魏宁,然后又从怀里面掏出魏宁的小红珠。道:“小灵估计是睡了,怎么叫也叫不起来,我进去看看他,这阳间阳气太重了,我不能呆久了,你快回去看看吧,给你家人报个平安,我就不在外面陪你了。”
魏宁接过了小红珠,丁滢对着魏宁勉强地嫣然一笑,然后化作一道青烟消失了。
魏宁打着小红伞,在雨里站了很久,想努力想起些什么,但仍是一无所获,叹了口气,消失在雨中。
到了集镇之上,魏宁一打听,发现此处离烧尸森林并不远,“我怎么会在这里?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魏宁百思不得其解,郁闷地踏上了回家之路。
魏宁回到了家中,魏母刚刚从田里干完活回来,魏家无男丁,魏母独自一人劳心劳力地操持着这个家,魏宁不觉心中一酸,若是自己当真避不开二十七岁必死的大难,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何等的凄苦。
魏母这时候正在院子里面打着猪草,魏宁连忙上去,接过母亲手中的镰刀,魏母回首一见魏宁,身子猛地震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吃饭了吗?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魏母极力地压低着语气,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娘……”魏母越是如此,魏宁心中就越是充满了愧疚。
“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魏母幽然一叹,便走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便做出一桌具有这一带特色的家常小菜,魏宁久久不曾食得人间烟火,不由得胃口大开。
魏母看着魏宁,忽然道:“你知道你这几年干什么去了?”
魏宁放下了筷子,摇了摇头,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
“有些事情,想不起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你可曾想过以后?”魏母轻声道,神情语气与当日的丁滢十分相似。
“以后?”魏宁茫然地摇了摇头。
魏母叹了口气,道:“再过几个月,你就是二十七岁了,你可曾想过?”
魏宁心头猛地一震,二十七岁的诅咒再次萦绕上心头。
“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是不是应该长大了?你每次做事都那么冲动,但是不可能每次出事了都会有人来救你,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每个人都围着你转,你必须懂得,什么是责任。”
“责任?”
魏母淡淡地道:“你是魏家唯一的独苗,活下去,活过二十七岁,就是你的责任。”
魏宁放下碗,摇了摇头道:“如果不是邬云飞的偶然透露,我会知道这个诅咒吗?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是这样,爷爷也是这样,甚至连婆婆她们,都在瞒我,我知道,当时是因为我年纪小,所以你们怕伤害我,但是我觉得自己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被人安排好了一般,二十七岁必死的诅咒,魏家赶尸的传统,甚至连婚姻,也是你们一手操办好的。忽然有个人跳出来,说是我师父,传我道法,又有一天有个人告诉我,我以前学的都错了,又重新教我。还有一大群人出来,说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要置我于死地。或者又有一天,一大群的女人跳出来,说是我的亲人,你们什么都知道,而我就像一颗棋子一般,成为博弈的工具,你们操纵着我的人生,了解我的一切,可是我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我……”魏宁越说越激动,心中这些年的积怨像火山般爆发了。
“放肆!”魏母低声一喝,魏宁顿时不敢再作声。
“我承认,当时你小,所以我们很多事情瞒着你。但是,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你长大了,为什么不试着自己去找答案呢?”魏母看着魏宁,目光炯炯,声色俱厉,“你既然知道魏家世世代代受了诅咒,为什么你不去查找这个诅咒的来源,或者想办法去破解这个诅咒,难道你就这么甘心情愿,得过且过,然后到了二十七岁就和你爹,你叔叔一样,死于壮年吗?这些年来,你除了那个女人,脑子里面还有什么?”
魏母顿了顿,道:“你是我们魏家的独苗,若是你一死,不仅仅是魏家断了根,便是绵延上千年的祝由一脉的宗家也就此成为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