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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努力回想着自己之前的路程,完全是走的直线。这一点不会有错,那么,这种圈子,是如何转出来的?
一开始,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当我看向这片林子里完全一模一样的树时,突然就会晤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并不是什么鬼打墙,而是一种视觉欺骗,并且,这种欺骗相当的诡异,完全不是小黄狗说的那样,是自然形成,如果我没猜错,这片林子,是人为种上去的。
而且根据这些树木的年龄,至少也是六百多年前的事情。
首先,这些树是同样的树种,并且在林子里,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其它树种。
其次,就是树载种的位置。
每个人在进入林子后,不管是走直线还是走曲线,肯定是在两树之间的空隙间走,比如我要走一条直线,但树的长势,不可能刚好给你长出一条直线空隙,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难免要绕路,这里向左,那里向右,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我们一直走直线,但还是会产生一定的偏差。
这点偏差,按理说,只要坚持了固定方向,就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但如果,这些树是人为种下去,并且特意调节了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呢?
举个例子,当我直线往前走时,前方突然出现几颗树,将路堵死了,而这时,在我左边不远处,两树之间留出了空隙,那么我必定会走到左边,然后继续往前走。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走的直线,但事实上,位置已经被不知不觉的调整了。
这种调整,不是一下子,而是每棵树都发挥了作业,几乎每一步都在产生偏移,这样下来,人给自己定的方向,几乎永远都答不到。
我记得,在大学的时候,选修课的老师就曾讲过一个类似的例子,这在现实社会中,被定义为:判断能力的误导。即这片树林,不是在欺骗人的视觉或者是听觉,而是在欺骗人的感官。
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往前走,事实上,早已经被这些树误导了你的方向。
而要破解它并不难,只要不从树下走,而是从树上走,那么自己的判断能力就不会被误导。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黑影,当时,它也是悬在我们身后,难道说,它早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而鬼魂陈等人,想必也已经梳理出了其中的问题,所以早就脱困而出了,剩下的,只有我和小黄狗。
我不知道小黄狗有没有离开这片林子,是如我猜测的一样,已经跑了出去,还是发生了什么危险,这些我都无法瞎猜,最后想了想,我回到了之前九那颗树下,也就是我和小黄狗遇险失散的那棵树。
如果小黄狗还留在林子里,或者一旦脱困,那么肯定会回来找我。
我在树下,刻上了一个提示信息:上树、方向误导。
小黄狗如果真的没能出去,那么他在看到这个提示信息后,肯定会上树,而且以他的聪慧,肯定会明白我的意思。
紧接着,我爬到了树的中央部位,选定北方的位置开始学人猿泰山。
这一点有危险性,但由于树木之间的间隙比较小,因此也不算太困难,由于是在树上行动,树下的地形根本无法影响我,大约半个小时候,我终于走出了这片林子,到达了一片崭新得雨林。
这块地方的树种恢复了之前的原始森林样貌,树种繁多,以酷似榕树的树种为主,期间还夹杂着松、柏等树种,甚至我还发现了少有的沉香树。
如若不是地点不对,我真想砍一段回去,那可就发了。
当然,现在砍它不太靠谱,出了林子之后,我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现如今,小黄狗下落不明,我就这么盲目的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与其追踪小黄狗,不如继续追踪鬼魂陈,因为鬼魂陈的前进方向是固定的,小黄狗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一但脱困,肯定会继续追上鬼魂陈,这样一来,我们碰头的机会便会大很多。
想通了这一点,我便开始继续往前走,越往前,林木越见茂盛,山石也逐渐多了起来,石头上全是厚厚的苔藓,还有一条浅浅的地下水,时断时续,水质清澈透明,可以看到手指长的游鱼和虾蟹,在石块旁边,我发现了一个脚印。
脚印是留在青苔上的,青苔被刮下了一层,显然曾经有人从这片地方经过,只不过现在这条溪水就横亘在我眼前,实在很难判读,鬼魂陈一行人究竟是渡过溪流对面继续往北,还是顺着溪流而下?
我试着想找一找其它脚印,却立刻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脚印并不是像北,而是沿着溪流一路往下的,难不成鬼魂陈等人转道了?
当即,我也顾不得休息,立刻背着装备包沿着脚印往下,结果没多久,在我眼前,出现了一间小木屋。
木屋就搭建在溪水旁边,也不知有没有人。
说实话,我都差点以为自己远离人类社会了,因此乍一看到这个木屋还是惊了一下,但紧接着我便想到,这会不会是护林员住的木屋?
或者是猎人搭建的?
中国的偷猎现象很严重,很多大山里都设置了护林员,他们往往是一些没什么文化的人,住在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只偶尔下山买日用品,在山里一呆就是几年,甚至十几年,每日巡山护林,关注偷猎者。
这么一想,这里出现一间小木屋,到也不算奇怪。
我想到之前的脚印,暗道不好,难不成我弄错了,那不是鬼魂陈等人的脚印,而是护林员的脚印?
这可大大不妙,我一个陌生人,背着一包的火器装备,怎么看都是个图谋不轨的,护林员,好歹也是国家公职人员,这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
想到这儿,我后退了一步,准备撤,然而,就在这时,木屋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第十七章守林人
那个人出来的一瞬间就和我四目相对,刹那间,我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鬼,忍不住就后退一步。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最后朝我招了招手,却没有说话。
片刻后,我冷静下来,这人不是鬼,只不过是一个被毁了容的人,脸上像是被烧伤的,全是暗红色的肉结,经脉突兀,看起来十分可怕。
他没说话,招手示意我过去,面容虽然可怖,但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危害。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由于面部被毁容,我看不出他的表情是欢迎还是不欢迎,我过去之后,他便转身,将门大大的推开,示意我进去。
木屋里比较简陋,墙上挂着很多风干的腊肉,里面还有两柄很扎眼的枪,我最近接触枪的机会比较多,因此也算有了些了解,一看便知道,这是两杆猎枪,我心说哟呵,搞了半天护林员也打猎?
从我进门到坐下,那人一直没开口,片刻后,他给我倒了杯白开水,示意我喝。那被子是老式的铁漆杯,漆掉了很多,露出里面的黑铁,而且看起来很脏,我没敢下嘴,将杯子端在手里,斟酌的问道:“你好,你是这儿的护林员?”
他点了点头,我觉得挺敬佩的,能在这深山老林里工作,心智不是一般的坚定。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过话,我怀疑他是不是哑巴。
事实上,并不是我对他这个人有兴趣,而是我看他没有什么恶意,再加上鬼魂陈等人要北下的话,必定会路过这一段,没准儿这个护林员见过他们。
于是我觉得跟他处好关系,比划着喉咙问道:“您嗓子是不是不好?”
他看了我一眼,毁容的脸看不出表情,仿佛只有两只眼珠子在动,随后,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沙哑的声音:“山里没什么人,很久没说话了。”
他一开口我才发现,声音虽然沙哑,但听音色,他应该不是一位老人,相反,年纪应该不大,估计跟我差不了多少,想到这儿,我顿时有些同情心泛滥,如果我的脸变成这幅模样……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护林员道:“我家里起火烧成这样的,县里没人敢雇佣我,所以就来这里守林了。”由于开口说话,他的声音音色逐渐调整过来,顿了顿,他道:“人都怕我,但动物们不怕我。”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我还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浓厚的辛酸,用大伯的话来说,我一向是个行为上的恶少,思想上的良民,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顿时就同情心泛滥了,于是拍了拍他的手,道:“我也不怕你,你人挺好的,还给我喝水。”
他眼珠子晦涩的的转动,最后停留在我的手上,道:“可是你嫌它脏。”
我呛了一下,心说我刚才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尴尬的差点脑充血,闻言也顾不得,当即端起水杯咕咚咕咚灌,喝了个底儿朝天,喝的太急,呛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一边咳嗽一边道:“咳咳……刚才是因为还烫,所以……咳咳,看吧,我……咳咳,没嫌弃你。”
他错愕了一下,虽然毁容的脸上无法判别出表情,但眼神却透露这惊讶,片刻后,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看不出情绪,随后他指了指我的装备包,道:“你可以把包放下来歇一歇。”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但已经好很多,听的出来,这是一个年轻人,我忍不住问道:“你的父母呢?”
我想,如果是我遭遇这样的事情,以我家人对我的疼爱,应该不会让我出来做这么辛苦的工作,最有可能的是养我一辈子。
我问完,他沉默了一下,道:“你为什么问这些?”
我顿时有些尴尬,道:“不问就不问。”
谁知就在这时,他开口道:“我玩火烧了房子,败了父母一辈子的家业,又变成这幅模样,他们恨死我了。”顿了顿,他道:“我给你弄些吃的。”紧接着,他取下墙上的一截腊肉,用刀切了,下锅煮,煮完后用一种野生的车轮菜下锅炒,随后摆着这一碟菜请我吃饭。
虽说饭实在是简陋,但这几天不是露宿雨林就是啃压缩饼干,能像现在一样坐在凳子上吃顿油已经很难得,于是两人开始吃饭,吃着吃着我觉得不对劲。
我是来打探消息的,不是来这人吃饭的啊!
怎么三绕五饶的,我就把正事儿给忘了?
直到此时,我已经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