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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草稿保存时间,竟然是今天上午,但我今天上午一直在医院,根本没有打开过电脑,那么,是不是有人在其它地方登陆了我的邮箱?
我立刻查询上次登陆地的讯息,由于邮件系统有**设置,我能查到的信息有限,但上面显示,上一次的登陆地点,居然是在美国的奥斯汀。
我所用的是MSN,可以全球收发邮件,之所以没有用企鹅,并不是我嫌弃它,而是之前我很多大学同学后来都奔到国外发展了,我也是因此才开始使用,方便同学间联络,用久了也就习惯了。
但我没想过,自己的邮箱竟然会在美国登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种感觉,这个编辑草稿的人很可能是孙二,但草稿箱里的信息太少了,我根本无法确定。
谁知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我突然断线了,再登陆上去的时候,草稿箱又多了一条消息,也是英文,但我紧接着便发现,那实际上是拼音,似乎对方的电脑里,并没有安装中文输入法:
Gekuailai小xin性zhao
我试着拼了一下,得出的结果是这样一句话:哥快来小心姓赵
会这么叫我的只有一个人,我立刻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小心姓赵的,难道真的是姓赵的将他抓了?他不抓我,抓孙二干什么?
不对,如果是姓赵的抓了,孙二给我发给我一个外国地址干嘛?快来?难道是让我去上面的地址?
不行,我得确认一下。
第二章活人观
我又在晚上打了个电话去赵家,他们家的人似乎就晚上才在,接电话的同样是姓赵的年轻人,我直言不讳的问道:“我二弟是不是被你抓了?”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冷笑道:“他失踪了?活该。”紧接着啪的挂了电话。听这语气,他似乎并没有对孙二动手,但又或者他动手了,只是碍于我现在是余老头的身份,所以不承认?
我该怎么?
真的跑去美国?
就这两天消息能证明什么?
想了想,我在草稿箱里编辑了两条信息,写着:怎么救你?随后点保存,如果孙二再上线,就一定会看到我保存在草稿箱的东西。
我估计,他那里上网应该是局域网,很可能用的是私人网络,邮件无法发送到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所以他才会想出保存草稿这种方式。
接下来我一直在等,但直到晚上十二点才有了新信息,同样是拼音:meiguodaishangyangboshikuai
我拼了一下,写的是:美国,带上杨博士,快。
他真的去了美国?
难道他用我的身份证办了签证?他为什么要去美国?让我带上杨博士又是什么意思?看他现在的情况,留言十分仓促,就好像是有人在监视一样,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被谁的人抓了?
我想不清楚,但联想到他让我小心姓赵的,我心知去美国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姓赵的知晓,当即到网上查询了一下我的身份证,但奇怪的是,我的证件并没有办理美国的签证,那么孙二是怎么去美国的?
我立刻想到了偷渡这个词,这年头,要想偷渡去美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有很大的势力,比如合法的私人船只或者私人直升飞机,都是必不可少的装备,孙二是被人挟持去了美国?
乖乖,我不记得自己有招惹过美国人啊。
事到如今,不去也不行了,我立刻给余老头打了个电话,将情况说明一番,余老头很快就给我搞到了一张新身份证以及去美国的签证,我给杨博士打了个电话,直言不讳的说明了孙二的要求,她听完显得很惊讶,但几乎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说道:“他既然点名要我去,肯定是需要什么帮助,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我不能坐视不管,什么时候出发?”
我道:“我是后天的飞机。”天津没有直飞美国的,于是第二天我赶去了北京,第三天,我和杨博士碰头,没能买到同一航班,我们约在旧金山的机场碰头。
接下来是长达十八个小时的航班,这次行程,我只告诉了王哥,大伯那边没人照应,请看护我不太放心,王哥便到了天津,一边给我看铺子,一边照料大伯。
我还是第一次出国,脑海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买了一本翻译词典,下飞机时,我看了看时间,距离杨博士的飞机,是明天早晨到,而现在的美国,是下午四点钟,我决定找一家就近的酒店住下来。
这一班次下飞机的都是中国人,似乎到了异国他乡,才感受到老乡的情谊,走得近的开始互相攀谈起来,我找不到头绪,也不知哪里有酒店,就在这时,一个高个子年轻人和我擦身而过,走到我身边时,大概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于是他很好心的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
“找酒店,我不懂英文,这附近好像也没有标识。”
年轻人个头大概在一米八三左右,他低头盯着我手里的翻译词典,摊了摊手,道:“不懂英语还敢一个人来,如果你是在机场附近找酒店,那恐怕不行,因为都是预定,可能已经没空房了。”
我疑狐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最后一个预定的,如果你要找住的地方,就得离开去更远一些的地方。”
我有些颓然,正打算给杨博士打电话,说改变约定地点,我们直接到奥斯汀见面,结果这时,那年轻人道:“你可以跟我挤一晚,但前提是你需要付房租。”
我这人还是比较警惕的,虽然都是中国人,但我觉得这个人有些好心过头,便直接拒绝,结果那个年轻人仿佛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忽然扣住我的手开始将我往前拉,声音也变了,冷冷道:“走吧。”
我一听就不对劲,这声音有些耳熟,等等……
我道:“陈老大?”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否认。
我靠。
我仔细去看他的脸,想找出人皮面具的痕迹,但面具似乎极为精致,根本看不出端倪,如果不是这声音和强硬的举动,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直到进入酒店,周围没有其他人时,我才道:“陈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没有否认,看了我一眼,慢吞吞的说道:“巧合。”
巧合?我道:“这话你去骗鬼吧?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鬼魂陈歪了歪头,双手环胸,冷冷道:“我不走,难道等着给赵信送上门?”
我道:“难道你早知道赵信的人在外面?”他没回答,嘴角抿成一线,算是默认。
我顿时火了,揪着他的衣领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儿就死在他手上了?你知道有人等在外面,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咱们可以绕路,可以避开他们!”
鬼魂陈盯着我的手,冷冷道:“放手。”
“不放。”
“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我看着他森冷的目光,寒气逼人,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拿刀砍断我的手一样,于是我怂了,松开手,顺便在衣领上拍了两下,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这半年不见,怪想你的,哈哈。”我真是没出息。
鬼魂陈没有再开口,但我知道,他所谓的巧合绝对是假的,我不禁怀疑,难道鬼魂陈在跟踪我?
当晚,从他嘴里撬不出任何消息,第二天一早,他也没有退房的打算,一直蒙着脑袋睡觉,我看了看手表,杨博士该到了,于是我去机场接机,两人碰头后,我带杨博士到了酒店,准备收拾包袱走人,我并没有将鬼魂陈的事情说出来,因此杨博士看我跟一个陌生人在一起,于是问道:“你的朋友?”
“算是吧,刚认识,酒店没房,所以拼房。”
我们离开时,鬼魂陈还在蒙头大睡,我有些不解,便支开杨博士,将他从被子里弄出来,问道:“你来这地方究竟为了什么?”
他迷迷糊糊的,说道:“与你无关。”既然如此,我也不热脸贴冷屁股了,正打算离开,鬼魂陈的手机忽然响了,在我印象中,他很少用手机,接了电话之后,也只说了一个嗯字,便开始洗漱,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须臾,我们三人出了酒店,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我们旁边,司机是一个梳着两分头的瘦子,看起来有些滑稽,他道:“陈先生,可以上车了。”
来接鬼魂陈的?
那人打开了车门,鬼魂陈坐了上去,杨博士奇道:“他也姓陈?”
这时,鬼魂陈忽然冲我们俩打手势,很明显,让我们上去。我当然不会拒绝,因为不摸清楚鬼魂陈的目的,我就总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于是我带着杨博士上车,也不隐瞒鬼魂陈的身份了,车子开了很久,周围的一切都是英文表示,欧式的建筑风格和现代化的高楼交错在一起,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这里的绿化做得并不好,天空有些灰霾。
很久之后,逐渐开始出现了中文标识,我看到了三个字,唐人街。
旧金山的唐人街。
须臾,下车后便步行,停留在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铺子前,铺子前有两根木制的柱子,刷着黑漆,柱子上还有对联,写着:
解济天下苦与痛
庇佑苍生乐与安
我靠,好大的口气。
铺子上的牌匾上写了三个字‘活人观’。
这是一间药铺,但我很少看见,药铺会用观字来命名,一般只有宫宇道观才会用到这个字,药铺大多用堂、斋一类的字眼。
小分头领着我们进去,药铺非常大,整整齐齐硕大规整的药柜,柜上的药名全是手工书法所写,台前的药柜,几名身穿雪白短褂,脚蹬黑布鞋,头挽发髻,别着木簪子的伙计,一个个看起来神情泰然,抓药、包药,十分熟练,显然已经十分熟悉。
这里的一切古色古香,甚至即便在国内,也没有这样复古的药堂,而且这些人头上的发髻让我联想到一个词:道士。
难道这是道医开的药铺?那可是十分少见啊。
第三章血统
病人很多,但十分有秩序,没有医院里吵吵嚷嚷的景象。
我们被带到了后堂,后面有针灸的病人,越过后台便是一个大殿,分头示意我和杨博士落座,随后又转向鬼魂陈,十分客气的说道:“当家的在后面等你。”鬼魂陈点了点头,便跟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