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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一共有六头,或许大伯对鬼魂陈还有某些用途,因此大伯一路上待遇还不错,其中一头骆驼分给了他,一头由年老的老阿满骑着,如果让老阿满走路,恐怕早累死了,一头由鬼魂陈骑着,剩下的三头由他的三个手下轮流骑,我和王哥只能步行,走了没多久,便双腿发胀,抬脚都困难万分。一想到王哥为了大伯这个没认几天的师父,这两天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我不禁心生敬佩,压下想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咬牙继续往前走。
大伯在骆驼上时不时回头望我,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担心我,还装作不介意的冲他傻笑,到最后,大伯回头的时候,开始用眼睛狠狠的瞪我,还一个劲儿往地上看。
地上?
我愣了愣,下意识的看脚下。
什么也没有啊?
大伯这是干什么?
于此同时,跟着我们一起步行的,还有三角眼,要一个小时候才轮得到他骑骆驼,不过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但素质过硬,愣是没有抱怨一句,顶着汗走在我们旁边,也不搭理我们,只不过我和王哥稍一掉队,立刻就会开骂,让我们加快速度,这一路上的忍辱负重就别提了。
不多时,三角眼心满意足的骑上了骆驼,替换下来的是一个面容看起来挺憨厚的大个子,不像三角眼那么喜欢爆粗口,只不过我们一落下,也会用不友好的眼神示意我们加速,而大伯回头的频率也减少了,但每一次回头,他的神情就更加焦急。
我立刻知道有问题,但显然又无法明着问,再加上旁边还有大个子这个眼线,更是连丢眼色都不方便,一时间不禁急的抓耳捞腮。
大伯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
他老是用眼睛看地上,地上除了沙子,可什么都没有啊。
我心知大伯想指示我的,必然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只是人太多,无法明说,于是我心中一动,冒起个主意,立刻大叫一声:“哎哟,痛死我了!”紧接着便在地上打滚,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大伯当然知道我是装的,但我们十分有默契,大伯立刻露出吃惊的表情,一个翻身下了骆驼,火急火燎的朝我奔过来,嘴里说道:“哎呀,怎么了!我的心肝儿,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是出了事儿,你爷爷会从坟地里跳起来掐死我的!”
据我大伯说,我虽然出生不到一岁,我爷爷就死了,但他特别疼我这个唯一的长孙,生病期间,每天都要爬起来看我三遍,又因为自己身有重病,不愿意抱我,便隔着蚊帐看,看的我妈直掉泪,说:“爸,不碍事的,您就抱抱您孙子吧。”
我爷爷当时身中剧毒,也是靠自己的一身医术强行压制,他知道药大扁毒性的厉害,说什么也不肯抱我一下,每天只隔着看,据说还用他的破锣嗓子,给我唱过一段儿京剧,当然,对此我全无印象,这些都是从爸妈嘴里听来的。
我一边在地上打滚,心中想到,大伯啊大伯,你装就装吧,没事儿老把爷爷扯出来干什么,他在地下睡的好好的,老被你打扰,得多累啊。
很快,大伯到了我旁边,扶着我一个劲儿问道:“怎么了!”
我道:“有东西钻进我衣服里了,在咬我,嘶嘶……咬我背了,快、快捉出来!”大伯心领神会,立刻让我背过去,将手伸进我衣服里摸索,这个姿势,使得我们之间的距离极其近,也就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大伯迅速在我耳边悄声说道:“给小天留记号,有大用。”
说完便将手抽出来,做出捏东西的动作,随后一巴掌拍我脑袋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两只蚂蚁你就哭爹喊娘了,你爸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我见所有人都在看我们,便配合的做出一脸苦瓜相,道:“可是这蚂蚁很大,都咬的我背上起疙瘩了,不信你摸。”
“摸个屁!”大伯又扇了我一巴掌,重新骑上了骆驼,嘱咐王哥道:“沙地里好像有行军蚁,你们在地上走,小心一些。”
行军蚁是大名鼎鼎的沙漠杀手,个头大如黄豆,食肉,群居,一出现就是上万的数量,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沙狼见了它们都要躲。
当然,行军蚁有欺老的天性,蚂蚁快死的时候,就会被赶出蚁群,因此在沙漠里的行人,偶尔也会看到一些少量的行军蚁藏在沙里。
王哥当时离我们很近,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点了点头,声音嘶哑道:“师父,我知道了。”紧接着,没有人在意这个小插曲,我们所有人继续前进,但此时,我却在思考,该怎么给小黄狗留记号。
之前大伯还让我不要跟小黄狗来往,怎么现在就让我留记号了?
更何况,有阿力达带路,即便不留信号,小黄狗也不会跟丢我们,留记号有什么意义呢?难道……难道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会发生改变。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心里顿时惊了一下,行程改变会不会跟飞机上发现的东西有关?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直升机里的鬼魂又会找上我,还以为自己真的生了个招鬼的体质,后来仔细一琢磨,也就明白过来了。
当时,所有人都是睡在一起的,只有我单独和骆驼离的比较远。鬼魂陈身上又是辟邪的飞刀又是照鬼镜,估计那鬼魂也不敢靠近,所以就只能找我了。
他找我的理由很明显,或许是希望我能把他们的尸体给挖出来,但估计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最后会落得被焚尸的下场。
第十一章记号
此时,我也猜不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大伯既然让我给小黄狗留下记号,就必然有他的用意。而且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小黄狗和鬼魂陈的关系,其实应该是属于竞争对手,而秦岭那一次,他们也只能说是暂时合作,大伯这一手,或许是想引小黄狗过来。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大伯估计是想把这滩水给搅浑了。
我一想到此处,不由暗乐,心说姜还是老的辣,大伯这一手可太阴了。只不过,在沙漠里,该怎么留下记号呢?图画类的肯定不行,不到一分钟,就会被风沙给抹平,而如果用比较明显的标记物,比如摆个石头阵,或者插一根东西,上面写上字,这些倒是比较明显,也容易保存,但我根本没有机会这样做,因为周围都是人,要想不动声色的留下一个不容易被抹灭的信号,根本不可能。
该怎么办?
我们走的越远,小黄狗跟对路的可能性就越低,我必须得尽快留下记号,好让他们快一点发现这个记号。
但是,这个记号该怎么留呢?
我思来想去,不管怎么留记号,必然会惊动其它人,所以,我要想留这个记号,必须在惊动其它人以后,还不能被人怀疑,该怎么办?
猛的,我想起了一种方法,撒尿。
小黄狗有一个特别灵敏的鼻子,正因为这个,所以我才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外号,当然,让他靠嗅觉像只小狗一样找到我们,当然是不靠谱的,但我们之前在古河道里,不管是生火还是吃食物扔下的包装袋,都是一种记号,因此小黄狗在前面一段路,要想跟上我们并不难,难的就是我们现在所走的这一段路。
这一段路的路程是个转折点,因为根据大伯的反应,我推测,我们在这个地方,实际上已经变道了,那么我只需要告诉小黄狗变道的地方就行了。
以前,我曾经逼迫小黄狗跟我玩过这样一个游戏,就是先让他闻一件东西的气味儿,然后藏起来,让他靠嗅觉去找,这个游戏相当于把他当狗玩了,小黄狗当时反应非常大,誓死不从,但我那时候性格比较恶劣,立刻用尽了无赖手段,包括栽赃嫁祸等,最后小黄狗难以招架,只能屈辱的服从了。
这个游戏我一直乐此不疲,究其原因,是因为对于我来说,小黄狗惊人的嗅觉实在太过于神情,举其中一个映像特别深刻的列子。
淡竹叶是一味中药材,主治中疾热、咳逆上气、吐血、热毒风、止消渴、压丹石毒、消痰、治热狂烦闷、中风失音不语、痛头风、止惊悸、瘟疫迷闷、杀小虫、除热缓脾。功效比较多。
它味道很淡,寻常人闻一下,可能根本不觉得它有味道,我当时将淡竹叶,藏在离大伯家别墅足有百来米远的一个石头下面,让小黄狗找出来,找不出来我就告诉大伯小娟的事情。
小黄狗忍辱负重的答应了,虽然用的时间比较久,但还是找了出来。
而人体的尿液,可以提取出一种名为秋石的中药材,并且和动物的尿液有很大的分别,以小黄狗灵敏的嗅觉,究竟是人尿还是动物尿,他一下子就能分别出来,而且我曾经还被涂抹过宋朝的药墨,药墨的味道,是渗入体内的,虽然正常人闻不到,但小黄狗明显可以闻到,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鼓动我去秦岭。
想当然的,我的尿液里,肯定会有药墨的味道,这个味道比较特殊,小黄狗一但走入变道的范围内,他只需要用心搜索,应该很快就能察觉到。
以前,我以为小黄狗的鼻子是天生的,直到这一次小黄狗的本性暴露,我去大伯家躲民国小姐那段时间,曾经和大伯说起过这件事。
据大伯讲,这种鼻子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训练出来的。
民间有一门绝技,叫‘寻参探脉’。这里的参,指的是人参,脉,指的是矿脉,现在市面上有很多参品都是人工培育的,而古时候,想要找到人参只能靠不懈的寻找和运气,而古代战争频发,需要大量的铁器,这就得有铁矿,可古代又没有探矿的仪器,要怎么才能找到矿?
随地乱挖?
这个几率可太小了。
后来就发展出了一门绝技,即训练鼻子,这需要从小就开始练,从小鼻子就用特殊药物,并且不断闻各种物品,进行嗅觉强化,具体的训练方法,大伯也不知道,不过一般会这门绝技的,祖上要么是挖药寻宝的,要么就是官方探矿的,这在古时候还有一个称谓,叫‘乌面郎令’。
当时我恍然大悟,道:“原来小黄狗祖上是挖矿的!”
大伯当时说道:“是不是挖矿的不知道,但寻参探脉这门本事,现在民间早已经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