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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闻走过去,一拧门把手,竟然锁死了,当即脸上有点不好看,随即回头不好意思的说:“各位等一会儿。”
说着,他就敲门,说:“明朗?开门。”
里面没有回答的声音,静悄悄的,也没有开门的声音,等了好一会儿,孙德闻又敲门,说:“明朗?在不在里面?开门啊。”
里面仍旧静悄悄的,孙德闻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可能不在……这样吧,我带各位去道具室看看……”
他的话音刚落,却听见休息室里传出“啊啊啊啊!!”的惊叫声。
孙德闻愣了一下,被吓的一个激灵,震惊的盯着门,又使劲拧了拧门把手,还是被锁死的。
舒玖他们站在门外,就听见里面发出了“哐啷”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倒了,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喊叫声,舒玖皱起眉来,里面散发出了淡淡的阴气,虽然隔着门,但是感觉很明显。
契科尔看孙德闻也撞不开门,就一把拨开他,然后握住门把,肩膀往前使劲一撞,门“嘭”的一声就被撞开了。
休息室里四面都拉着帘子,黑漆漆的光线全都被遮住了,椅子倒在地上,桌上的东西全都摔在了地上,一个男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不过幸好还有动静,没有出人命。
孙德闻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说:“明朗?这是怎么了?”
他说着,叫明朗的男人抬起头来,孙德闻立刻“啊!”的大叫了一声,惊恐的手一甩后退了好多步。
只见明朗抬起头来,脸上全是血,一片模糊,嘴巴张着满脸嘴里都是血……
舒玖也吓了一跳,但是明朗看上去却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嘴里“啊啊”的,还用手摸着脸上的“血”。
契科尔吸了吸鼻子,说:“什么味儿?”
严煦说:“是油漆。”
“油漆?”孙德闻听说是油漆,才松了一口气,说:“明朗,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明朗抹着脸上的油漆,嘴里吐了两口,才说出话来,说:“团长,我不知道啊,我刚才在休息,然后突然有人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呼吸不顺畅一下就醒了,桌上有镜子,我看到镜子的样子吓了一跳!谁干的这是!”
孙德闻脸色非常不好,明朗是剧团的台柱,竟然在投资商面前出了丑,孙德闻说:“快去洗一洗,什么有人勒住你的脖子,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们来的时候你还锁了门,赶紧去,一会儿还有你出场,别睡迷糊了!”
明朗还想说话,但是看到孙德闻的脸色,顿时就不说了,赶紧用衣服擦了擦脸,然后跑着出去了。
孙德闻干笑着说:“不好意思各位,一个意外,明朗平时就这样,迷迷糊糊的。”
舒玖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什么睡迷糊了,他刚才明明感觉到了阴气,而且门是锁死的,他们进来的时候没看见有任何一个人,而明朗说有人勒住他的脖子,很显然是明朗撞鬼了。
孙德闻引着他们往外走,就听他手机响了,接起来立马脸上有高兴的神色,然后对他们说:“几位,咱们的节目很快就能开始了,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这边请吧。”
大家往座位区走,正好看见一个黑西服的男人走过来,孙德闻赶紧迎上去,笑眯眯的说:“査先生,欢迎欢迎,査先生能赏脸真是太好了。”
舒玖:“……”
舒鹤年看着来人,笑着说:“果然冥主大人的生意遍天下啊。”
契科尔说:“原来男神大人也被邀请了。”
孙德闻看他们认识,也很有眼力见,引着在第一排坐下来,第一排都有圆桌,桌上是茶水点心和干果,是贵宾席,孙德闻特意安排他们坐在一起。
查缚坐在舒玖旁边,说:“身体怎么样了?”
舒玖说:“早就没事了。”
他们正说着,那边许诚已经开始给舒鹤年剥开心果的壳子了,舒鹤年简直就像大爷一样,连伸手都不需要伸手,直接张嘴,许诚把壳剥了,直接送到舒鹤年嘴里,然后还问:“舒前辈,好吃吗?”
舒鹤年说:“凑合吧,就是太甜了。”
许诚赶紧说:“那喝口茶?”
契科尔:“……”
查缚看了一眼,然后也伸手去拿桌上的干果,剥了一个递给舒玖,舒玖顿时有点眼皮狂跳,毕竟他可不是舒鹤年,没那么厚的脸皮吃了干果还说太甜了……
不过冥主大人很执着,一直递到舒玖嘴边来,舒玖无奈,只好张开嘴把干果吃了进去,不知道查缚是不是故意的,舒玖觉得他的手指在自己嘴唇上蹭了一下,一股麻嗖嗖的感觉。
契科尔看着他们,忽然觉得桌上的干果一定特别好吃,然后侧着眼看严煦,说:“给我剥点。”
严煦没有说话,连看他都没看一眼,只是把放干果的盘子推过去。
契科尔瞪着盘子,说:“是给我剥!不是给我!”
严煦说:“自己剥。”
契科尔说:“我是你的上司,快点给我剥!不然扣你工资!”
众:“……”
他们剥着干果,孙德闻很有眼力见,让人又给他们弄了好多干果来,放了一桌子,孙德闻忙活完,又引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年轻男人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样子,面相很英俊,看起来教养很好,笑面虎一样,但是很有气场。
孙德闻说:“乔先生这边请。”
契科尔看了一眼,说:“没想到乔易安还投资了这里?”
严煦眼皮都没有抬,说:“是因为你总不去公司的缘故。”
契科尔瞪着眼睛说:“我虽然不去公司,但是我把公司经营的这么好,说我情商高。”
他说完,就听舒鹤年“噗…………”的一声把刚喝进嘴里的茶全都吐了出来。
舒鹤年吐了一桌子,查缚沉着脸皱了皱眉,似乎特别嫌弃的样子,只有许诚赶紧拿了餐巾纸给他擦,说:“舒前辈您还好吧,没有呛着吧。”
舒玖听了契科尔的话也是笑。
契科尔说:“你们什么意思。”
舒鹤年说:“你情商高?”
契科尔点头说:“那是必须的,我们狼人种族可是生来高贵的种族,情商智商和体力都是一等一的高!”
舒玖淡淡的说:“你一定是狼人里的变异种。”
舒鹤年说:“是啊,狼人快灭绝了吧!”
契科尔:“……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那边乔易安走进来,看到查缚和契科尔,笑着走过去,说:“没想到两位今天也来了,看来我这一趟走得很值,一会儿节目完了我做东,出去喝两杯,两位千万可比推脱。”
节目很快就开始了,虽然剧团都是比较新的人,但却是都是实力派,舒玖他们虽然没多少艺术细胞,但是来这种剧院还是头一次,感觉挺新鲜的,而且干果挺好吃,茶也挺香的。
明朗身为艺术团的台柱,本应该最后压轴出场的,但是因为他脸上的油漆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满脸的红色,跟血一样,自然不可能出场了,只好由其他人顶替。
明朗很不甘心,因为这次的演出很重要,来的都是各大投资商和赞助商,他们这行不像拍电影拍电视剧的明星那么出名,很不好出人头地,如果能有投资商捧着,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这次的演出是个很大的契机,没想到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时明朗感觉有人勒住他的脖子,他也很惊讶,因为明朗进休息室的时候锁上了门,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不太可能,自己脸上又这个样子,明朗就觉得很可能是团里的人,找了备用钥匙来算计自己,好让自己不能出台这次演出。
那是谁算计他,很明了了,谁是替补,自然谁的好处最大。
王嘉石兴冲冲的让化妆师化妆,还和旁边的演员说笑着,明朗看着他的样子就很不甘心,越来越觉得是他算计自己。
王嘉石说:“今天那个外国投资商来了,就是眼睛蓝色的那个,真没想到。”
彭小满也在化妆,笑着说:“我听说查缚先生和乔易安先生也来了,这两个人可是身价数不过来的人,看来咱们团长下了血本儿了。”
王嘉石说:“可不是吗,关系到拉投资,咱们这么大的剧院,平时消耗这么多。”
明朗看着他们聊天,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最后的压轴节目是歌剧,孙德闻虽然现在已经当团长转到幕后,但是喜欢自己写东西,这次的歌剧就是孙德闻的灵感,然后找人润色的,据说口碑还不错。
歌剧的背景是西方魔幻色彩的,衣服道具都很华丽,王嘉石是男主角,彭小满是女主角,虽然王嘉石是个替补,不过演的也很到位,彭小满脸长得好,身材也很凹凸有致,穿着戏服就像公主一样,确实很招人气。
台上的背景灯一暗,很快就亮了起来,台上出现了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高大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镰刀,造型就像死神一样,黑色的斗篷很大,完全遮住了男人的脸,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他静静的站在一个角落里,王嘉石饰演的男主角还在投入的念着他的台词。
最后一幕是个悲剧,女主角死了,最后死在了男主角的怀里,等男主角和女主角说完了台词,站在角落里的斗篷人忽然动了,他拖着长长的镰刀一步步走过来,巨大的镰刀刃泛着阴森的光芒,在地上发出“噌…………噌…………”的声音,因为这一段实在太逼真了,所以坐在观众席的观众们都看的很投入。
孙德闻站在幕后,看着他们表演,还笑着对明朗说:“他们演的还挺好,这次演出真是超水平发挥,小王的念词非常到位,对对,小彭的这个动作也很好……那个张鑫演的也很好,今天他演得最好。”
明朗说:“团长,张鑫的镰刀明明应该拿在手上,他怎么拖在地上。”
孙德闻笑着说:“谁都有自由发挥的权利,你看,他这样改比之前排练的好,我就没有想到。”
明朗更是不甘心,今天谁演的都挺好,就只有他连台都没能上。
张鑫饰演的斗篷人慢慢的走过去,他双手高高举起镰刀,泛着银色金属光芒的镰刀在强烈的灯光下闪烁着,男主角抱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气息微弱的女主角,投入的喊着,高大的斗篷人终于挥动了巨大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