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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一截断骨从脚脖子处刺了出来,柳异轩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我用力一撕,生生将一只脚从柳异轩的腿上分了家,脚一断开,就看见那只七彩斑斓的肉虫正在拼命往里面钻。
我一手抓住断脚,另一只手双指闪电般一探,已经夹住那只肉虫,随手丢在地上,抬脚就踩了下去。
柳异轩惨呼一声:“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我还是踩了下去,我可没有疯老头和父亲那么软的心肠。
“噗嗤”一声,肉虫成了肉饼。这时,那数千只虫子也到了我的身后,却全都停了下来,随即“嗡”的一下,尽数绕过我,扑到柳异轩的身上,瞬间就将柳异轩覆盖的一点也露不出来。
我看着这一切,感觉就像在做梦。
又是“嗡”的一阵响,数千只虫子飞起,纷纷分散开来,眨眼就连一只也寻不到了。地面上,柳异轩只剩下一堆白骨,还缺了一只脚。
我丢了还拿在手中的断脚,脑海中一片茫然,虽然柳异轩已经死了,可我却不知道如何要回我自己的身体。
疯老头还在嘶喊:“小华,千万不要让出自己!你会再也回不来的,不但会害了你自己,还会害了更多的人。”
我走了过去,向着疯老头的方向。
到了近前,一脚踢在疯老头的头上,疯老头顿时就昏了过去。这并不是我的意思,只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马平川忽然嘶吼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手中拎着长刀,却无力举起砍向我。不过,我能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我能看出马平川眼中的杀意,如果不是他已经被白杀重伤,我相信他一定会对着我的脑袋劈过来。
我的身体转身向马平川迎去,马平川双目通红,嘶声道:“我早就该杀了你!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当时我就应该杀了你!”
我忽然想起,头一次在自己家院子里看见马平川时的情景,那次我就闻到了那种浓烈的血腥味,马平川还摸着鼻子问了疯老头是不是我师傅,看样子他说的是真的,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确实是想杀了我。
一抹鼻子就起杀心,一起杀心他身上就会散发出那种浓烈的血腥味,是马平川的特征。
一拳挥出,马平川的身体飘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也昏了过去。他本来就受了很重的伤,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又受了我一拳,能不死都算幸运的。
可这都不是我的本意,即使马平川曾经想杀我,我也没想过要去打他一拳。
我想嘶吼,可张不开嘴巴,我想跑过去看看疯老头和马平川,可迈不动腿脚,我的身体,根本就不听我的指挥,只能感觉到全身的皮肤都火辣辣的疼痛。
我的身体转了个方向,向门外走去,对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有一种想摧毁的欲望,想撕裂所有的东西,包括有生命的和没生命的。
而且更可怕的是,我的身体逐渐兴奋了起来,皮肤上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喉头舌尖充满了对鲜血的渴望。
我竟然想喝血!
虽然我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可我能感觉的到,我正在变成一头真正的野兽。
我现在只想快速的离开这里,这里还有已经昏迷的疯老头和马平川,可我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却又慢慢转了过来,目光所看向的,正是疯老头的喉头。
第52章潇洒和装逼的差别
我从来没有这般的绝望过,恨不得当初马平川一刀杀了自己,如果我还能控制得住自己,可能会毫不犹豫的一头撞死。
脚步不停移动,目标是疯老头,我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喉头那一阵阵的饥渴。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好了,别闹了,你不应该只是一头野兽。”说着话,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头。
我的身体猛的顿住,我的心头一片震骇,别的不敢说,在身体不听自己指挥之后,我的感官敏锐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然后这人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后都不知道。
当然,更多还是说不出的喜悦,这个声音我只听过一次,却永远记在了脑海里,我对这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几乎是无条件的相信他,心里隐隐觉得,只要他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将不在是问题。
这个声音的主人,当然就是我在黑蛇庙中遇到的那个潇洒男子。
我一直都觉得,他才是真正的潇洒,那身姿、那笑容、那举手投足、那青衫布鞋,无一不透露着潇洒和舒适的感觉。像马平川那种整天冷着个脸,手揣裤子口袋里面装深沉的,只能称为装逼。
潇洒和装逼之间最大的差别,就在于骨子里的那种潇洒味儿,那是装逼犯们怎么装也装不出来的。
我很想扑进那人的怀里痛哭一场,可我的身体却不肯配合,猛的一转身,一拳就砸了出去。
我只看见一袭青色长衫随着拳风飘起。
同时上方有人大喊一声:“封!”一根手指按在了我的额头中间,是那人的拇指。
我只觉得瞬间全身犹如针刺一般疼痛,体内一股炽烈的热气不断激荡,像一条火蛇般在我体内翻江倒海,不住的挣扎,企图冲破我的身体。
可那人的拇指却紧紧按在我的额头中间,就像抓住了蛇的七寸,迫使那股热流逐渐安宁了下来,先是从手脚四肢开始缓缓后退,退到胸口的时候,又是一阵翻腾,才不情不愿的继续向上。
最后所有的热流全都退到额头中间一点,那人的手指才缓缓松开,退道一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我的身体就在那人松开手指的一瞬间,恢复了自主的能力,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叔叔”,一下飞扑过去,扑进那人的怀抱,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就像受尽委屈的孩子,猛的一下见到了自己的亲人。
“叔叔?”那潇洒的男子明显一愣,脸上显出一丝尴尬来,随即又消失不见,露出那种令人不自觉就想亲近他的微笑道:“不对,这辈分可不能乱,你应该叫我外公,虽然我看起来没有那么老,可辈分就是辈分,而且血缘关系在这,不能乱喊。”
“外公?”我瞬间愣住,马上想起之前大家对我母亲的讳莫如深,爷爷在世的时候,对母亲从来绝口不提,就算是疯老头骂我,从来都只骂你奶奶的,而骂其他人则是你他妈的。
在和疯老头相处的七八个月里,我曾经无数次拐弯抹角的探听过母亲的事,每次只要一提到这个话题,疯癫如疯老头这样的人,也总是能及时封口,不肯透露半点。
“你是我外公?那我妈妈是谁?为什么会丢下我不管?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谁都不肯告诉我关于妈妈的事情?”一听说他是我的外公,我马上连珠炮般的问出许多压抑了我许久的问题。
外公瞬间僵硬了一下,缓缓拍了拍我的肩头,转身走到青色长衫之处,弯腰拣起,坲去灰尘,穿好长衫,又回复了原先的那股潇洒,才笑着说道:“你母亲的事情,还不到可以告诉你的时候,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我只能告诉你,她还活着。至于他们不说的理由很简单,他们都害怕你母亲,这个世界上之前只有两个人是不害怕你母亲的,一个是我,一个是你父亲王越山,以后可能还会多一个你。”
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道:“有很多很多的事情,以你现在的能力,都还不应该知道,如果你想早一点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就应该努力练好手段,这个世界,只有真正的强者才配掌握所有的秘密。”
“我相信以你的天资,树海峰应该已经被你掏差不多了,不过那老东西狡猾的很,说不定还会留点什么,你再掏他半年,之后我会教你一些更高深的窍门。”
“不过,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你的身体,以后千万记住了,当那种炙热感再度出现的时候,你就咬破自己的舌尖,元阳一泄,就无法再暴走了。这种情况十分危险,一旦你的身体被夺,只怕连我也无法将你救回来,懂了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也没有问我的身体为什么会不听我自己的指挥,估计问了也白问,但我隐约觉得,应该和父亲当初在我额头上刺的东西有关。
外公见我一脸的失望,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道:“放心,时间到了,我会都告诉你的,现在的你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
接着话锋一转道:“我会一直在暗中保护你的,不过你知道的,我和树海峰不对付,记住不要透露出任何有关我的消息,就当我不存在,懂吗?”
我知道他又要像上次一样消失了,急忙点点头道:“外公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你的存在的。”说完眼巴巴的看着他,期望能和他多相处一会。
说实话,自从爷爷死后,我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今天猛的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如此潇洒而且牛逼异常的外公,母亲也还活着,已经足够了,起码,我在这个世上不是孤苦无依的。
外公对我笑了笑,潇洒的摆了摆手,手一挥,瞬间消失不见,就如他的忽然出现时一模一样。
我虽然略感诧异,却也看得出来,那是属于五行藏匿之术中的水之潜,我自己也学过,却只能在有水流的地方才能施展,外公这手却能借空气中的水分施展,档次高了不少,根本不是我能玩得转的。
外面的道路上忽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使我猛的一下回过神来,转身去看疯老头和马平川,见两人还在昏迷之中,急忙上前,切住疯老头的人中猛按,心中虽然明知道疯老头和马平川只是被我打昏过去了,却仍旧有一种生怕失去他们的恐惧感。
“咳咳”疯老头醒了过来,还没睁眼就喊道:“小华,不要啊!千万不要让出自己的身体啊!”
我的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疯老头虽然疯疯癫癫的没个正形,却是实实在在的关心我,父亲临终前告诉过我,只能相信疯老头一个人,疯老头没有辜负这份信任。
当下急忙说道:“我在,我在,我把身体又夺回来了。”
疯老头一睁眼,眼神中仍旧满是恐惧,随即看到我好好的蹲在他身边,顿时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