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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日本人半年强占的空间。如果日本人当时拥有今天美国的力量,那历史又该如 何写呢?
坦克登陆艇波越过了LCI火箭船,船上一片欢呼:“They are ing!”(他们来啦!)日本人仍然没吭声,只打了几发迫击炮弹,美军一阵火箭轰击,迫击炮也哑了。
奥劲莱恩上校在布满弹坑的沙滩上走了十几步,没有敌人向他开枪开炮,美军的炮火也停止了。一辆捆着浮桶的谢尔曼坦克碾过松软的沙滩,从他身边开过,爬上被舰炮轰塌的石砌防波堤,向内陆冲去。
难道这就是“可怕”的冲绳?
奥勃莱恩耸耸肩,迈进一辆刚上岸的指挥吉普车,向纵深开了五百码。海滩后面是微微上升的缓坡,有日军修筑的零星工事,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倒塌的防波堤后面是一大片麦田,长着齐腰高的大麦。轻风吹拂,麦穗象海浪似的起伏,一派静谧的田园风光。
奥 勃莱恩看到一个被炸毁的古墓。他一下子就认出这是冲绳岛特有的龟甲墓。它们呈字母Ω状,用条石砌成,缺口朝西,那边是中国大陆。奥勃莱恩决定在这里建立他 的团指挥所。敌人的抵抗仍然微不足道。三小时了,登陆部队不顾一切地插入内陆。陆战一师的战区南沿是比谢川,北沿是渡具知渔村。奥勃莱恩团的目标是攻占读 谷机场。读谷机场是第三两栖军第一阶段攻势中唯一的目标,原计划用三天占领,但行家们都认为要求过高,从硫黄岛的战况看,一周内拿下来就不错了。
天 由阴转为多云,后来居然晴了。杏黄色的太阳照耀着杂乱无章的滩头,到处是箱子、桶、车辆和船,运输兵象蚂蚁一样忙碌,赶运特纳下令抢卸的“热货”,即作战 急需物资。纵深内的大部分工事相当完好,有许多是塔拉瓦型的半地下火力点,还有一些是德国式防御体系,比谢川入海口有两块巨大的石灰岩山丘,上面布满了蜂 巢般的工事,很象诺曼底登陆战中奥马哈滩头的那块悬崖,它曾把一团美军打得粉身碎骨。然而冲绳滩头却没有设防,工事筑得好好的却被放弃了。
真是件怪事。
奥勃莱恩团的士兵冲上一片石质台地,读谷机场遥遥在望。读谷机场有四条跑道,是一个“真正的机场。”奥勃莱恩用望远镜看到机场滑行道上停着许多破飞机,塔台完好无损,一切地面设施似乎都未遭破坏,“诱惑大极了。”
他立即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攻占机场。天色迟暮,按陆战队原则,本该就地构筑防御阵地,准备反击日军的夜袭。但奥勃莱恩随机应变,决心抢下悬赏的“大奖。”
他的指挥车开上台地,距机场仅四百码。一团官兵发起了一次冲锋,打到了机场边缘。日军主力仍然躲在云里雾中,难道这么重要的战略目标就轻易拱手送人吗?美军陆基飞机一旦使用了读谷的跑道,冲绳海域的制空权就定属美军无疑了。日本司令宫难道连这点儿常识也没有吗?
一位叫杰克的连长向他报告:
“机场已经占领,破坏轻微,敌军几乎没有抵抗。噢,根本找不到敌人。鬼知道他们藏到哪里去了。”杰克一摊手,他的钢盔压在额角上,系带绷着下巴,丝毫没有松懈战斗意志的样子,但却一脸困惑的表情。
“转入防御。”奥勃莱恩仅仅说了一句。他也搞不清敌人玩的什么鬼花招。不流血登陆,象一次常规演习;轻松地占领主要目标,是恶兆呢,还是吉兆?
一群惊惶失措、战战兢兢的冲绳老百姓被美军押过来了,全是老头儿和老妇。他叫语言军官用日语和冲绳的部族语问了半天,什么也没弄明白,反而越来越糊涂。这群老弱妇孺有的摇头,有的说日军在岛南,有的说在岛北,莫衷一是。
枪声零落,间或有几声炮,都是美军打的,某些村庄和建筑被怀疑有敌军,结果徒然浪费了炮弹。海滩外面提供火力支援的舰艇询问是否要求帮助,奥勃莱恩大声喊:“没有目标,一开炮就伤了自己人”。
巨大的读谷机场和它周围几处险要阵地均落入陆战一师手里。进展之神速,令人难以置信。魂萦梦牵的冲绳,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团队进入了夜间防御工事。
奥勃莱恩打开罐头啤酒,勤务兵给他递上熏肉、香肠和面包。几个参谋围拢过来,说笑着共进晚餐。大家都奇怪日本人为什么不抵抗,本来每个人都做了流血的准备。
“我想,日本人准备投降了吧?听说 B—29把他们烧得很惨。”一个象拳击冠军似的强壮中尉说。“他们也许死腻了。”
“恰恰相反。”一个叫墨菲的少校接上去。他文质彬彬,象一个名律师。“我看他们准是换了新招数,日本人没有死的概念。唯一的办法是把他们杀光。”
奥 勃莱恩没有加入谈话,他搅尽脑汁在回忆军事吏上是否曾经发生过这类情况。他点上一支烟,神情阴郁,独自大口大口地吃着食物,闷头想着《圣经》中大卫王的战 斗故事。他想到克劳塞维茨和约米尼这些大师们的论述。所有的战争都不能用一个模式去套,战争象疾风流水一样变幻无常。马尔巴罗公爵伟大之处,就在于他总使 敌人感到他神秘莫测。美国人准备流血,却没有流血,企图厮杀,却无人与之厮杀。虽然占了便宜,精神上却放松了警惕,紧张感象冰雪一样在融化,一且融化,就 很难再冻硬。如同一个人准备去死,他就无所畏惧;可是他死里逃生,再让他去死,他就打算着再次逃生。
日本人一定会让美国人流够血的。他得出结论。守卫冲绳的是日军第三十二军牛岛满中将和参谋长长勇中将。他们不会是等闲之辈,越接近日本反抗就越激烈,这是一条真理。
夜 里有月光。陆战一师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奥勃莱恩却认定今夜日军决不会发动夜袭。他乘上一辆谢尔曼坦克,想返回滩头。他在无线电上同师长瓦尔少将交换了一下 意见。瓦尔少将认为要抓住全师主力,留待关键时刻使用,他准备组织大规模的分队侦察,等搞清了敌人主力,再投入决战。这种战术固然不符合两栖战战术,然而 冲绳是一个大岛,陆军的战术也可借鉴。
滩 头象狂欢节一样热闹。泛光灯大开,亮如白昼。高音喇叭中反复广播:“明天有大浪涌,赶快卸货,天亮前各船撤到海岸外。”探照灯光扫过黑色的大海,大海上军 舰密得象美国大湖区的木排。白沙海滩是一段平直的开阔海岸,面向大洋,如有涌浪,船舶不但无法卸载,还会互相撞击而报废掉。这个问题在硫黄岛登陆中就严重 地困扰了特纳,因风浪而破损的坦克登陆艇和机械化登陆艇几乎等于战斗损失的十倍。
熟 练的运输兵使用各种起重机,把军火轮、自由轮、胜利轮和军队运输舰上的物资吊运到小艇上,小艇开上海滩,胡乱卸下物资和装备,滩头立即陷入一片混乱。炮弹 箱、酒箱、折叠帐篷,“亚德里亚海”级冷藏船从新西兰运来的鲜牛肉、香蕉、奶油,夏威夷来的香烟和砂糖,国内来的巧克力糖、毛毯、水果和无线电元件。每隔 一段时间,道路就被堵塞住,推土机隆隆地开出一条道儿来。时间就是一切,损失在所不计。有时放一阵空袭警报,所有的灯光一齐关灭,海滩复归黑暗。人们摸索 着继续干活:从油轮上接来浮动油管,把海水谈化器和刮铲机卸在沙滩上……警报消除,灯光又亮起来,原来许多事都干差了,于是又费力重来。
奥 勃莱恩上校找到了陆战一师师长瓦尔少将。少将的指挥部设在一个日本人遗弃的工事中。工事里日本人一片碎纸也没留下,说明他们早已做了准备,他们不象战争初 期那样到处乱丢文件了。因此,师长也不知道牛岛的部队在哪里。但瓦尔将军对日军的消失不以为然,他同意奥勃莱恩方案,并一再叮嘱:“要快,抛开所有制定好 的计划,迅速插到胜连半岛,把冲绳一截为二,让敌人无法南北呼应。”
冲 绳岛的形状,北部象个字母“T”,南部象字母“W”。“T”的顶端是本部半岛。“W”的两个缺口是金武湾和中城湾。“T”和“W”的连接处叫做石川地峡。 美军的计划就是从石川地峡切断南北冲绳的联系,陆战队拿下“T”,陆军占领“w”。切断任务须计要半个月。在瓦尔将军看来,似乎可以大大提前。
“ 既然天赐良机,我们必须好好利用。不过。贝克上校,注意你的侧翼,小心地雷。我会叫飞机来侦察和掩护的。”师参谋长最后补充说。他是个红脸的结实汉子,没 有戴通常的眼镜,穿着一身猎装,靴子也是在鞋店订做的那种高级货。“战斗中什么情况都有,就是没有胆小鬼的市场。贝克,好好干吧。”瓦尔将军又加了一句。
奥勃莱恩从师部出来,起风了,天气变得很快。辽阔起伏的冲绳的丘陵上长满了蒿草和灌木,还有一片片黑色的松林,在夜风中飒飒响。日本兵果然没有偷袭。
今天是复活节,难道真存在“运气”?
今天偏偏又是愚人节。它又意味着什么呢?
这两个节日一天过的情况非常罕见,奥勃莱恩上校耸耸肩,他也解不开这个哑谜。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02)
10
“来,‘大和’舰的官兵们,干杯!”我向各位问安了。”
“大和”号战列舰舰长有贺幸作大佐举起了酒杯,环视四周的人群,哈哈大笑,一饮而尽。
有 贺是一个非传统派的海军军官,年仅四十七岁却秃了顶,军装不整齐,说他不修边幅也不为过。他平时言谈粗鲁,直来直去,性格豪放,戴着一顶未经熨烫的帽子,(奇*书*网*。*整*理*提*供) 形成别具一格的特色。“红砖派”的海军军官们对他很看不惯,下级官兵却对他有股亲切感。这一切也许是他长年担任驱逐舰队司令所形成的吧。
在有贺舰长左右,坐着“大和”舰的内务长林紫郎、轮机长高城为行和航海长茂木史郎。特攻命令已经下达,全舰人员沉浸在紧张的气执里。他们几个人却谈笑风生,仿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