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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国大笑道:“我连举人都敢打,更何况两个县学生?还什么教授,长个猪脑子吗?”
他言辞恶毒,那张教授那里听过这般言语,他身为县学的教授,就是张县令对其也尊敬有加,此时被辱,怒气填膺,手指抖颤,竟然气晕了过去,两个县学生抢上扶住,连声大呼:“先生。”
李开国也不理会这三个酸儒,钢刀再次高举,做出一个要砍左三爷的姿态。朱武杨chūn适才劝李开国,那是瞧在十两银子的面子上,现在看连县学的张教授李开国都不给面子,也不再劝,此时看来这一次左三爷是死定了。
“且慢动手。”不出李开国所料,这个左三爷还是很重要的,幕后将左三爷当枪使的黑手怎么敢让李开国真杀了左三爷,因此必定还有人前来相救。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不住的朝李开国点头哈腰,陪笑道:“李捕头暂缓动手,我家老爷适才鲁莽,扰了李捕头的酒兴,还请李捕头不要见怪。”
李开国斜眼睨他,淡淡的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出头救人?”
那管家一脸的恼羞之sè,他身为左家的管家,平rì里就算是见到县丞,也不过拱一拱手罢了,没想到今天一个小小的捕头,就敢这样羞辱他。
不过一瞅见地上昏迷不醒的左三爷,他心头的羞恼登时就没了,就连自家的三爷这李捕头都不给面子,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一想至此,左家管家居然还有些得意,自己似乎能和老爷相比了。
“是,是,小的不是个东西,可是我家老爷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幼儿待哺。还请李捕头饶过我家老爷呗。”
李开国嘿嘿笑道:“怎么饶啊?是这样饶吗?”
忽得挥刀便砍,半条胳膊就和左三爷的身体脱离了,这一刀将左三爷的右臂砍下半截来。那伤口血如泉涌,李开国一脚踩了上去,血登时止住了,只是左三爷在刹那间被痛醒,忍不住嘶声吼叫,声音之凄厉,几非人声。他左手想要去扳李开国的脚,却那里扳的动。
围在酒楼外的人群“哄”的一声,有人惊叫道:“杀人啦、杀人啦”但紧跟着就有数人齐喊,“左三爷没死,他的胳膊没了。”
“还真敢下手。”
“难道真是妖怪?”
“大家快跑吧,妖怪吃人啦,左三爷的胳膊已经被妖怪给生吞了。”
这句谣言一出,当真吓跑了不少看不到现场的百姓。
李开国抽了抽嘴角,他nǎinǎi的,这高密县人造谣言还真是一把好手,不就是砍人一条胳膊吗?连妖怪生吞都出来了。
直到这时左家管家才回过神来,叫道:“老爷,老爷,您怎么了?”一边喊一边连滚带爬的冲过来。
李开国迎面一个嘴巴子,打在他脸上,登时将他打蒙了,跪在李开国面前,用小白兔见到大灰狼的眼神看着他。
李开国喝道:“你这狗才,还不快解下腰带,帮你家老爷缚住伤口。你想让你家老爷流血而死吗?”
左家管家如梦方醒,也顾不得眼前这凶神恶煞的主,赶快依言解下腰带,帮已经再度痛昏过去的左三爷缚住伤口。
看着他缚好,李开国这才收回脚,笑道:“你缚的还行,只是你只有一根腰带,还是快去借几根,你家老爷马上就用的上。”说着瞄了瞄左三爷的右胳膊。
第六章乱匪
左家管家闻言立时“砰、砰”的在地上磕头,刚才求人时那高傲的劲儿全都没有了,满脸都是眼泪,一边磕头一边嚎道:“李捕头,李大爷,左家愿出五百两银子,给李捕头赔罪,望您大人有大量……”
他话还没有说完,李开国插话道:“又是五百两?赵捕头也出过五百两买他的命,你也想左三爷和赵捕头一样?”
“不是,不是,左家出一千两,是一千两。”左家管家吓了一跳,和赵捕头一样?岂不是要没了xìng命?立时就翻了一倍。
李开国摇了摇头,道:“一千两只够买左三爷的两条腿。”
“三千两,左家愿出三千两,李大爷,您就开恩吧。”左家管家拚了命的磕头,头上血都流下来了,他不敢不卖命求情,如果左三爷救不下来,他也死定了。
李开国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就三千两吧,爷我就住在县衙,今个天黑之前,务必要将银子送到,否则爷就亲自去取”说着冷笑几声,回刀入鞘,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去,所到之处,围观人群如cháo水一般退去,个个都以畏惧的眼神看着他。
朱武杨chūn连忙跟上,他们两个也没想到事情的变化如此之快,只不过是吃个饭而已,李开国就得罪了本地最大的大户左家和全县的读书人。
对于他两人来说,这些都和他们没关系,在他们的心里,对李开国也没有什么忠心可言,见李开国到处树敌,他们也无动于衷,在他们的心里,李开国是活不长久的,只是对李开国手头的银子颇为眼热。
李开国也懒得去猜他人怎么去想,他去了医馆,给了在那里治伤的捕快一人十两银子。然后又收获了两条虹线。原来是两个重伤的捕快,被他打怕了,本想等伤好就不做捕快的,可是一见到十两银子,这两个捕快心思一活,又愿意做捕快了。
这让李开国心中颇感无奈,他这个可以借用手下之人力量的异能说强大,那是强大如仙;可是说脆弱却也脆弱如纸。只要手下人一个念头,借给他的力量立刻就消失。
李开国仔细的数了数,连在百会穴的虹线一共有二十三条。也就是说,现在名义上属于他管理的一共二十三人,这都是捕头位子强抢来的。如果失掉了捕头的位子,那他就彻底变成了普通人,比刚穿越的时候还不如,那时还有史三史四对他忠心耿耿呢。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李开国拿定了主意,自己必须尽快建立忠于自己的队伍,这群墙头草的捕快绝不可信。
要招人,那得要钱的。李开国数了数剩下的银子,只有七十两了,这银子还真不经花啊。七十两能买七个人不?顶个屁用?
其实以崇祯六年的物价,七十两银子足以买到七十个壮汉,也就是说一两银子就能够买到一个劳力,但这是乱世之年,谁敢把银子花在买人上面,有银子买人,可没银子喂人。
李开国那里知道这些,他心里盘算着怎么来钱最快。做生意?他上辈子加这辈子都不懂,就算能做,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忽然想到左家那三千两银子,李开国立时大喜,他nǎinǎi的,自己怎么傻了?这没钱,可以去吃大户啊,只要银子捞到手,拉起一只队伍,老子就算是造反都不怕了。
想到这里,李开国心头一松,只要有了目标就好办,这高密县的大户财主们的后台再硬,也挡不住李开国那洗劫他们银子的贼心。
就在李开国一边YY,一边漫不经心的在县城里乱逛的时候,张进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李头,大事不好了,有乱匪要造反攻城,大人有令,命你急速净街,以防有混入城中的乱匪做乱。”
“乱匪?那来的乱匪?难道是李自成的匪军?”李开国心中一突,急问道。
“不可能,李逆的反军都河南,我们这不可能有他的反军。”朱武叫道。
张进急道:“大人已经下令关闭城门了,大人,还是速速净街吧。”
“好,那就净街。对了,什么净街?”李开国摸了摸鼻子,不耻下问。
张进朱武杨chūn三人差点儿滑倒,没有想到李开国连净街都不懂。
“净街就是让百姓们各回自家,不许有一人在街上行走,违者杀无赦。”杨chūn说道。
李开国笑道:“原来如此。”忽得一本脸,喝道:“那你们这些狗才,还不快去净街,难道是想让乱匪里应外合,攻破县城吗?”他说翻脸就翻脸,张进他们那里敢回嘴,应声而去。
过不多时,满城都是铜锣声大作,“乱匪攻城,所有百姓,各回自家,一盏茶后,还有在街上行走窥视者,杀无赦。”
“乱匪攻城,所有百姓……。”
随着捕快们的吆喝,平静的高密县城登时沸腾起来,一时间大人叫,孩子哭,鸡飞狗跳,犹如世界末rì到来一般。
李开国站立在最繁华的街道上,眼看着这副乱世的景象,心中忍不住发寒。再过得仈jiǔ年,等到清军入关,整个大明朝的每一处,都会出现这样的情景。‘扬州三rì’‘嘉定三屠’那是一城的百姓鸡犬不留。
李开国握紧了拳头,他不想做一个亡国之奴,不想头上顶着一条细细的老鼠辫子。该死的鞑子,爷要灭你们的种。李开国想到那些还未出现的屈辱历史,忍不住拔刀长啸,啸声如雷,吓得那些本来就胆战心惊的百姓们连滚带爬的逃进家门。
整个高密县城在李开国的怒吼声中,终于平静了下来,此时已近正午时分,暖暖的阳光照shè下来,到处都是空无一人,李开国当上捕头后执行的第一件‘净街’的任务圆满完成。
李开国默然的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心中的杀意不住的攀升。此时朱武手提着铜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大人有令,让李头去西城门。”
李开国回刀入鞘,淡淡的道:“知道了。传我的命令,你们在城中仔细巡逻,要三个一队,不要落单。如果发现可疑之人,立斩。记住,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满城百姓的xìng命,可是不能闹着玩的,如果有谁敢懈怠,不要怪我无情。”
朱武一怔,随即被李开国杀意腾腾的眼神吓了一跳,口中连连应是。
登上西城门,靠近西面城墙上都已经布满了兵丁,张县令和吕财等都在城门楼上极目远望。李开国上前道:“大人,城中已经净街完毕,还请大人指示。”
张县令一脸的忧sè,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吕财看到李开国,满脸的不舒服,这也难怪,昨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差点被李开国砍了头,他要是还能自在,那他早就不是一个小县城的哨官了。
李开国也不理他,往城外望去,只前城下空荡荡的,别说是乱匪,就连一只老鼠都没有。李开国忍不住问道:“不是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