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独影低头,便见掌心剩余的三颗枣子其中一枚上趴着一条半寸长的褐色毛虫,于是乎,攻城略地不在话下,赴刀山剑海不皱眉头的青王全身上下一个激灵,瞬时便一甩手掌,将掌心的枣子连着毛虫甩开。可尽管手掌上没了毛虫,青王只要想着方才毛毛虫趴在枣上的情景,想着方才吃过的枣子可能全碰过那毛虫,便觉得全身一阵皮麻肉紧,心底里一股又恶心又惧怕的感觉翻涌上来,几乎忍不住要尖叫。但她素来坚韧,生生压抑住,却到底是止不住狠狠喘息了几声,扯住袖子使劲地擦着手掌。
“夫人,你手掌都要擦破了。”久遥伸手制止。
风独影转头看他,一股恼恨升起,握拳便砸他,恨声叫道:“都怪你不洗干净!留着这么恶心的东西!差一点就吃进去了!都怪你!这么恶心!都怪你!都怪你!”
没动真力的拳头砸不伤人,所以久遥任她砸着,直到风独影发泄完心中的恼怒,他才揉揉辣痛的肩膀,然后握住风独影的双手,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夫人,原来天下间的女子都怕蛇虫鼠蚁这些东西。”
“孤才不是怕!”风独影想也不想便吼道,“而是这些东西。。。。。。太恶心了!”
久遥却是微微一笑,“是啊,女人大都怕这些恶心的东西。”
风独影挣脱久遥的手,扯了他的衣袖又使劲地擦着掌心,想要将那恶心的感觉擦掉,擦着擦着,蓦然怔住,抬头看着他,片刻后嗖地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世人都说你不同寻常女子,可你看,其实你与寻常女子是一般的,所以你也如寻常女子一样,喜时欢笑,惧时惊叫,怒时打骂,悲时泣哭。。。。。。也可以有油盐柴米的寻常日子,也可以有花前月下的女儿情思,也可以有夫婿儿孙的天伦之乐。。。。。。
霎时,胸腔里有什么在鼓动着,那样的滚烫炽热,仿佛下一瞬便要破膛而出。
那刻,两人静默无语,目中却已叙尽千言。
许久,青王凤目一挑,冷光如电,“刚才的毛虫是你悄悄放的?”
“夫人冤枉,为夫岂会。”清徽君含笑摇头,姿态端庄文雅。
“哼!”青王却不信,长眉一扬,“念汝初犯,赦汝无罪!下次再犯。。。。。。”一句“孤砍了汝的手”滚到了嘴边也给咽下去了,问他,“其他的女子会如何说?”
清徽君想了想,道:“以我往常在民间的经验,她们会说:‘以后别想上床,晚上睡地上去!’”
“哦。”青王从善如流,“”下次再犯,以后别想上孤的床!
说完了反应过来,顿时脸上便荡起红霞。
清徽君偎近她,“夫人,你可以上我的床。”
“去!”青王呵斥,挥手想扇去脸上的燥热,“打水来,孤要洗手!”
“夫人,你又说错了,这会儿应该说夫君,你坏,然后为夫便可以趁机使坏……”
“你……给孤……滚远……点”
“夫人又说错话了,为夫得好好教教你。”
“你……”
话音消了,天边的云儿瞅见,溪流边,树荫下,有双人儿相依偎,心田儿甜甜,浓情儿蜜蜜,好一对恩爱小冤家。
浅碧山东面山脚下,有个教月洼村的村庄,有着三十来户人家,村子的前边有着大片的水田和土地可供耕种,又背倚大山,可砍柴、打猎,是以村人们衣食无忧,日次过得颇为安乐。
久遥与风独影一路走着,走到夕阳下山时,便到了月洼村前。
“阿影,我们今天就在这村里借宿一晚好不好?”久遥看着村子里那道到袅袅升起的炊烟问道。
风独影点头。
两人往村里走去,这时刻正是申时过半,地里干农活的男人们都收工往家去,家里的女人们则淘米洗菜准备做饭,那些孩子们有的帮忙捡柴烧火,更多的依旧在于伙伴们追打嬉闹,此刻忽见两人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走近村庄,不由都好奇注目。
“阿影,你看这家门前还散落着鞭炮红纸,想来才办喜事补救,我们今晚就去这家借宿,也沾点喜气好不?”走近村子,经过五六户人家后,久遥忽然停在一户人家前。
风独影自然无甚不可。
那户人家门前有大片的土坪,坪上一边用竹筐晒着些干菜、野菌,一边摊着些稻草、木柴,屋前的台阶下,一位两鬓霜白的妇人正在摘菜,眼见着两个陌生的年轻男女走来,心生惊讶,不由得停手起身。
“大娘安好。”久遥彬彬有礼。
“公子安好。”妇人赶忙回礼,顺带望向久遥身后的风独影,四目相对,只觉得这位姑娘的眼睛似两道寒泉,看一眼便心底直打哆嗦,赶忙移开目光,落回眼前这个笑起来酒窝深深犹带着一种赤子天真的青年身上时,心神又平静了。
“大娘,我与拙荆出门游玩路过贵村,此刻天色不早,想在您家借宿一晚,不知是否方便?”久遥神态和煦地看着妇人。
两人衣饰雅洁容貌俊美,妇人看着便心生欢喜,再见久遥斯文有礼,哪有不愿意的,忙热情滴招呼两人进屋,“这有什么不可的,只要公子羽小娘子不嫌弃。来来,快进屋喝口茶。”
伴侣椅凳,烧来茶水,妇人热情款待,久遥能言善道,很快就与妇人聊开,三言两语间便将这家情况探听得清楚。
这家姓牛,村人都唤妇人牛大娘,当家的地里干活还未回来,两老有三个儿子,长子、次子娶妻生子后另起了屋分家过,两老带着幼子在这老屋过,三日钱财位幼子娶了新媳妇,媳妇是二十里外水洼村的,今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幼子陪媳妇回岳家去了。
牛大娘一边与久遥说话,一边做饭,因着有客,特意切了块腊肉炒野菌,又降办喜事剩下的一条草鱼宰了清蒸,等到喷香的饭菜摆上桌,牛家大业扛着锄头回来了,见到家中有客,也是一脸欢笑地热情相待。
一顿饭,宾主尽欢。
饭后,劳作一条的牛大爷去午后洗刷了便休息去了,而牛大娘则端来了茶,与就要坐在桌旁闲话家常。
“电脑,你们家这日子过得可真是红火。”就要环顾着屋中的摆设。
牛家除屋后的猪圈是茅屋外,前边的四间屋子都是瓦房,屋子里的家什物件样样不缺,屋正中挂着一副菩萨图,这在他们看来甚为简陋的屋子,相对于许多只两间茅屋家徒四壁的百姓来说,已是不愁衣食的小康之家。
“托福,托福。与工资您这等富贵自是不能比的,只是我们小户人家图个温饱就已知足了。”牛大娘虽说不知眼前这易姓公子家底,可活了几十岁的人了,眼光还是有的,只看两人穿戴与谈吐,便知出身不凡。
久遥笑笑,道:“大娘家三个儿子都取上了媳妇,又分别给儿子们气了屋,可见大娘与大爷的能干。”
这话虽是夸赞,却也是大实话,牛大娘听着心里乐滋滋地道:“如今没了兵祸,又少有天灾,只要不是懒骨头,这日子哪有不好过的,要是换作以前······”大娘想到以前的日子,不由叹了口气,“若是以前,我家三个小子都不知能不能长成,便是长成了,可能也全都给拉去当兵了。别说如今这儿孙满堂的日子,只怕是性命都难保,说不定还落个尸骨无存。幸好,幸好,如今天下太平,我们也可安生过日子了。”她说完也合掌闭目冲着墙上的菩萨拜了拜,“望神天菩萨保佑这大东朝安安泰泰的。”
自进屋以来便基本不曾出声的风独影听着大娘的话,不由转头望向屋外,眼中浮起淡淡的欢喜。
她的神情久遥自然是看在眼里,微微一笑,继续与牛大娘闲话,“大娘如今有几个孙子?”
说起孙子,牛大娘顿时眼睛一亮,脸上也荡开了欢笑,“如今有两个孙子了,两男两女,都长得壮实机灵。老大是四年前娶的媳妇,老二两年前娶的,孙子下地后,这房子便住不下了,前年便请了邻里帮忙,在村东头分别给老大、老二起了三间房,算是分了家,他们也孝顺,三天两头便带着孙子过来看我俩,如今幺儿也娶了媳妇,明年又可报上孙子了。”
“大娘可真是有福气。”久遥笑着赞叹。
“哪里,哪里。”牛大娘嘴上谦逊着,脸上却乐呵呵的,“当年我嫁我们家老头那会儿,都是三十年前了······那时候今日一个大王来村里征粮,明日一个大王来村里征兵,后日又一个大王领着兵打杀过来······那时日夜担惊受怕,哪曾想到会有现在的安乐。唉,这人要活啊,就只求没有兵祸天灾,所以我早晚都求神天菩萨保佑我们的凤王安康长寿。”
“哦?”久遥心头一动,有些奇异地看着牛大娘,“这凤王是?”
“是我们的主上——青王。”牛大娘合掌冲着虚空拜了拜。
久遥眉头一跳,瞟一眼怔坐看着屋外的风独影,然后移眸做不解状地看向牛大娘,“皇帝陛下既封了她做‘青王’,却不知大娘为何称她作‘凤王’呢?”
“易公子定是外乡人,想来不知道我们青州前几月发生的事。”牛大娘看他一眼,然后又合掌向虚空拜了一拜,“我们的主上有个称号唤‘白凤凰’,传说她就像天上的凤凰一般美丽耀眼,但那也只是传说,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不曾见过。只是三月前,有个颇为厉害的贼子起兵造反,眨眼间就夺了两座城,然后领着一干贼子打到王都去,眼见着危急时刻,忽然主上驾着一只青色的神鸟从天而降,那些贼子一见主上驾到,顿时吓破了胆,全都投降了。”牛大娘说道此处,满脸的兴奋,“那天不但有成千上万的士兵亲眼目睹,便是王都里的百姓也都亲眼看到了,我们的主上坐着神鸟飞在天上,比那天神还要威风!”
“啊!”久遥赶忙做出惊叹状。
几月前的事,早已在青州传遍,被百姓们传说得神乎其神,更被民间那些说书人编成了话本,牛大娘听人说了无数遍,也跟人说了无数遍,可此刻跟这位“易公子”说起,依旧是抑不住的激动,看他一脸惊叹,心头又是欢喜又是自豪。
“还不止如此呢。有些贼子就逃到的溱城,关闭了城门,想来个负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