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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城门甬道里响起的连续不断的惨叫声很快惊动了城头上的汉军小校,汉军小校当下从女墙上探出头来,大声喝问道,“老矛,出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两个汉军小卒连滚带爬从城门甬道里跑了出来,然后没跑几步,十几个秦家马夫便从后面追了上来,一阵乱刀砍将下来,那两个汉军小卒就成了一堆碎肉,城头上的汉军小校顿时大吃了一惊,转身顺着马道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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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小巷,靳歙已然梅开二度。
“大郎,你真棒。”丽娘伸出雪白的大腿盘住了靳歙的虎腰,一边以柔软滑腻的下体研磨着靳歙的二兄弟,一边吃吃荡笑道,“奴家都快被你弄死了呢。”
靳歙魂销骨蚀,一边揉搓着丽娘胸前的两团软肉,一边喘道:“丽娘,你这骚蹄子就别再撩拨我了,先让我歇口气。”
丽娘媚声道:“要不,奴家帮你重振雄风?”
说着,丽娘的乌云螓首便已经贴着靳歙的胸膛滑了下去,靳歙倒吸了一口冷气,正要开口求饶时,冷不防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喧哗声,隐隐约约的,好像还有兵器撞击声、马嘶声、呐喊声以及人临死前的哀嚎声。
出事了!靳歙也是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只听这动静就知道出事了!
当下靳歙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了,将伏在他胯下求欢的丽娘一把推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穿衣起身,又匆匆来到巷口,躲在暗影中往外一看,只见大街上到处都是手持长刀作仆役打扮的壮汉,这些壮汉正在四处追杀城中守军!
靳歙见状顿时如堕冰窟,有敌军袭城?!
可是不对啊,巴郡只与临江国接壤,先不说临江国有没有胆子招惹大汉,既便临江王共尉昏了头,临江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在江州啊?要知道,临江国跟巴郡之间可是还隔着夷陵道呢,临江军要想打通夷陵道,谈何容易?!
难道,临江军得到了秦家的帮助?毫无来由地,靳歙想到了国色天香的秦夫人。
旬日之前,秦夫人不是才向他讨了关防文牒么?若是临江军有了这关防文牒,负责把守夷陵道的守军猝不及防之下,还真可能被人一锅端。
靳歙正惊疑不定时,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忽然间映入了他的眼帘,这是……项庄?竟然是项庄?!偷袭江州的是楚军,项庄进川了?!有此发现的靳歙赶紧缩回了小巷子里,然后顺着小巷深处的排水沟直趋水门而去。
靳歙在项庄手下吃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深知项庄用兵素来老辣,几乎从来就不给敌人留任何余地,他如果不趁这个时候从水门逃跑,那就真的只能当楚军的战俘了。
大街上,项庄正纵声大吼:“都听好了,守住四门,一只耗子都不许放走!”(未完待续)
正文 第305章 与时间赛跑
江州城郊,汉军大营。——
巴郡作为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大郡,而且又跟临江国接壤,平时都是嗜驻军的,不过汉军的军制跟楚军不一样,楚国已经推行了募兵(禁军)加府兵的混合兵制,而汉军却沿袭秦军军制仍然实施更卒制。
所谓更卒制度,就是说民间所嗜十六岁至五十岁的男丁都必须服兵役,然后按年按月轮替前往边关、咸阳或各郡服兵役、接受军事训练,一般来说都是按月轮替,所以平时的在役更卒大约嗜十五万人(!百八十万壮丁除十二)。
当然,吕台的两万骑兵是个例外,这两万骑兵是常备军。
这次北征匈奴,刘邦诏令三户出一丁,共计征召了六十万更卒,其中五十万人发往九原与匈奴作战,剩下十万则分别驻扎咸阳以及各郡,以维护地方治安,江州作为巴郡郡治,城郊大营里足足驻扎了五干多汉军更卒。
江州城内杀声震天,大营里的汉军已经被惊动了。
杂乱的脚步声中,郡尉夏侯灶身披重甲、已在几十个亲兵的簇拥下来到了大帐外,夏侯灶是夏侯婴的嫡长子,大别山之战时曾追随夏侯婴追杀过项庄的楚军残部,虽然年轻,却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了。
“吹号,聚兵!”甫出大帐,夏侯灶便下达了军令。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夏侯灶非常清楚,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在于成百上干名将士统一行动时、所形成的强大合力,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及时集结军队,让将士们得到嗜效的指挥,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一声令下,大营里便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
别看夏侯灶只是个小小的郡尉,却从不曾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对于巴郡的更卒,夏侯灶更是进行了近乎残酷的军事训练,夏侯灶可是见识过楚军兵锋的,所以,他始终以楚军的高标准来要求自己麾下的巴郡更卒。
十年休养、十年整训,巴郡之兵俨然已是一支精锐了。
巴郡更卒的确是训练有素,号角一响,刚刚还在看热闹的汉军将士便齐刷刷地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校场,原本沸反盈天、喧嚣无比的军营也在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只嗜悠远低沉的号角还在夜空中反复回荡。
不到片刻功夫,五千汉军便完成了集结。
夏侯灶再扬起右手往前虚虚一压,五干汉军便齐刷刷地转身,负盾提剑,踩着整齐戈一的步伐向着江州城汹涌而去。
然而,大军才刚刚行进不到半里,前方旷野上便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夏侯灶顿时心头一凛,看这架势,多半是一支大军正在迅速接近,当下夏侯灶便猛然扬起右手,又握紧成拳,身后正汹汹跟进的五千将士便纷纷停下了脚步,然后在各级将校的喝斥下迅速结成了密集的方形数阵。
方形数阵,可守可攻,乃是夜战之首选。
不到片刻功夫,前方星星点点的火光便已经汇聚成了一片火海汪洋,火光下,一支军阵森严、气焰熏天的甲兵正向着这边汹汹而进,夏侯灶的瞳孔霎时微微一缩,楚军,竟然会是楚军!而且,少说也嗜三万大军!
两军相距还嗜数百步之遥时,为首楚将微微扬起右手,身后汹汹跟进的楚国甲兵便纷纷停下了前进的步伐,然后迅速摆开了针锋相对的锋矢数阵,方形数阵可攻可守,锋矢数阵却是纯粹的攻击阵势,显然,对面楚将是个崇尚进攻的家伙。
以五千对三万,汉军处于绝对的劣势,夏侯灶却夷无所惧。
“戟来!”夏侯灶一伸手,早嗜亲兵奉上了一柄重可六十余斤的大铁戟。
夏侯灶铁戟在手,整个人的气势顿时为之一变,就像是一柄原本隐于匣中的宝剑,一旦出鞘,霎时锋芒毕露,当下夏侯灶勒马上前,厉声大喝道:“大汉国,巴郡长水校尉夏侯灶在此,谁敢与某一战?”
“吼!”
“吼!”
“吼!”
五干汉军霎时山呼怒吼,以助声势。
对面却是高初、晋襄所领三万楚兵,眼见汉将出阵捎战,高初嘴角霎时绽起一丝不屑的冷笑,正欲出马时,破军早已飞马而出,一边催马舞刀直取夏侯灶,一边头也不回地道:“杀鸡焉用牛刀?将军,且看末将砍下这汉将gǒu头!”
见嗜楚将出阵,夏侯灶顿时勒转马头,催马相迎。
两骑对进,霎时相接,夏侯灶的大铁戟跟破军的长刀更是来了次毫无花巧的硬撼,电光石火之间,两骑已经交错而过,一直往前驰出数十步远,夏侯灶才勒马止步,然后将大铁戟交由左手,扬起右手指着破军喝道:“小子,你差远了。”
“什么?太狂妄了!”破军闻言大怒,再次催马疾进。
夏侯灶一边催马相迎,一边继续撩拨:“小子,现在回马还来得及,否则,被某砍下了脑袋再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可恶!嗷呀呀呀……”且吃某一刀!”破军越发暴跳如雷,奋尽全力一刀往夏侯灶颈项间猛劈而下。
破军长刀来势汹汹,夏侯灶却是不惊反喜。
只见夏侯灶扬起大戟只是轻轻一拨,破军势大力沉的一刀便已经贴着夏侯灶的右肩滑了过去,破军这下用力过猛,一刀劈空竟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所幸这厮反应敏捷,赶紧以一双长腿死命地挟住了马腹,才侥幸没嗜坠马。
不过,胯下坐骑却被夏侯灶挟得痛苦不已,当下仰天发出一声无比凄厉的悲嘶,向着右侧一连踉跄了数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间不容发之际,夏侯灶已然绰戟于鞍。
再下一刻,夏侯灶早已经左手绰弓,右手扣箭,吐气开声之间,弓弦早已挽满,然后对着十几步外的破军就是嗖的一箭,耳听得脑后破空声响,破军顿时亡魂皆冒,急切间猛然一个侧身,这一箭却正中他的右肩。
“啊!”破军惨叫一声,打马便走。
“现在才想走,晚了!”夏侯灶勒转马头、催马疾追。
夏侯灶马快,不片刻功夫,便堪堪追上了破军,沉重的大铁戟高扬之间,那一抹凛人的寒锋早已向着破军颈项之间狠狠斩落。
眼见楚将即将授首,五千汉军顿时间山呼海啸般欢呼起来。
高初年是勃然大怒,当下催马出阵,挽弓搭箭对着夏侯灶的大铁戟便是嗖的一箭,遂即厉声大喝道:“贼将休要猖狂,且吃本将军一箭!”
只听,〃丁”的一声炸响,高初这一箭正中夏侯灶铁戟的横刃,原本斩向破军颈项的铁戟顿时一歪,几乎是贴着破军的脑门擦过,却只斩断了破军的皮异及几缕青丝,直到青丝顺着面颊飘落,破军才知道他刚才险险就要丧命了。
夏侯灶却是心头一凛,百步开外射中铁戟横刃并不稀奇,但要想射中高速舞动之中的铁戟横刃,而且还是在晚上,这可不简单!眼见楚将催马逼近,夏侯灶却已心生怯意,当下勒转马头,直奔本阵而走。
眼见汉将奔回本阵,高初顿时哂然。
倏忽之间,高初扬起右手往前虚虚一压,身后严阵以待的三万精兵顿时甩开大步,向着对面的汉军发起了潮水般的冲锋。
江州通往阆中的驰道上,两万楚军正趁夜急进。
蜀道艰险,说的是从汉中或者临江进川的道路,可一旦进了川,平坦的”中平原就再无法阻挡楚军前进的步伐了。
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