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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是秦姬啊?”高个哨卒顿时神情一松,又问道,“怎么样,袭扰盘船岙的那伙强人,摸清楚他们是什么来路没?”
“少废话?”秦渔冷然道,“快开城门,否则贻误了军情,你吃罪不起。”
“得,当我啥也没说。”高个哨卒讨了个没趣,赶紧招呼另外一名哨卒道,“阿九,你赶紧把绞盘摇下去,我去下边给他们开门。”
旋即城楼上就响起了绞盘转动的嘎吱声,高悬的吊桥便慢慢落了下来。
又过了不到片刻功夫,原本紧闭的城门也在刺耳的嘎吱声中缓缓启开。
城门外,早就已经等候多时的荆迁铿然抽出大剑,再向前一压,身后二十余名锐士便纷纷亮出兵器,向着洞开的寿春城门蜂拥而入,刚刚打开城门的高个哨卒还没来得及闹明白这是什么状况,就已经被楚军锐士砍翻在地。
荆迁再挽弓搭箭,将一支火箭“唆”的射上了夜空。
霎那之间,寿春城外便响起了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旋即星星点点的火光便从无尽的夜空下鬼魅般冒了出来,忽明忽灭的火光中,数以千计的楚军将士嗷嗷叫嚣着,挥舞着冷森森的短剑,正向着寿春城潮水般漫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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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咎被手下亲兵摇醒时,还是宿醉未醒,口干舌燥下便吩咐亲兵屯长道:“去,快给我找坛酒来,渴死我了。”
“将军,还喝呀?”亲兵屯长苦着脸道,“楚军都杀进城了!”
“啥,你说啥?”周咎这一惊非同小可,浑身酒意顿时间不翼而飞,回过味来后又不相信了,指着亲兵屯长笑道,“你小子,又编胡话吓唬我,楚军被七十万联军围在垓下,怎么可能到寿春来?再说我这寿春城高沟深,又岂是楚军说进就能进的?”
“将军,小人说的都是真的!”亲兵屯长急道,“楚军真的进城了!”
话音未落,外面就响起了潮水般的呐喊声,隐隐还有兵器撞击的声音,周咎这才信了,赶紧披挂整齐来到大街上一看,只见城内已经完全乱套了,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在厮杀,到处都是仓皇奔走哀嚎的乱军。
周咎正不知所措时,又有部将飞奔而至,喘息着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城中大营已被攻破,各部各曲都被打散了!”说此一顿,部将又道,“将军,寿春已经守不住了,趁楚军还没有完全控制四门,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走,赶紧走!”周咎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正文 第15章 兵家尉缭
项庄在桓楚、季布、钟离昧、萧公角、虞子期的簇拥下缓步登上了寿春城头,站在城楼上往下看去,只见整座城池都已经被楚军的人潮给湮没了,吃饱喝足又酣睡了大半个晚上的楚军残部已经恢复了体力,这会正在滥砍滥杀、纵情狂欢!
包括荆迁、高初所率的两百多亲兵,也全部加入了狂欢的行列!
到处都是杀伐声,到处都是哀嚎声,到处都是楚军残兵的狂笑声。
昨夜屠村,项庄没有阻止,今早屠城,项庄同样没有制止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这是乱世,乱世自有乱世的法则,项庄是人,而不是神,他不可能改变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他若执意制止楚军残部的狂欢,结果只可能引起哗变,这群乌合之众都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再不让他们****,还怎么活?
当然,项庄也谨守着自己的底线,进城之前,他就已经号令全军:粮食不可烧,孩子不可杀,女人尤其不可杀!
粮食是生存的根本,绝对不能浪费!
孩子是未来的兵源,绝对要加以保护!
至于女人,更是民族繁衍的母体,又岂能滥杀?
作为一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灵魂,项庄深知一个道理,每逢乱世,总是会造**口的大量减少,可只要育龄妇女的基数还在,则无论战死了多少男丁,无论流失了多少人口,整个民族也仍然会在短时间内再次崛起,历朝历代,概莫例外。
相比项庄,桓楚、季布、钟离昧、萧公角、虞子期五人却是另外一番心境。
桓楚五人绝没有想到,已经穷途末路的楚军竟然真的可以攻下寿春,而且还真如项庄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没费什么周折,甚至都没死几个人!他们原以为项庄只不过是在说说豪言壮语罢了,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会变成真的!
城高沟深的寿春城,终究让这群乌合之众攻下来了。
“上将军!”桓楚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道,“桓楚服了!”
萧公角也大声附和道:“上将军用兵,虽孙武再世亦不及也!”
季布和钟离昧并没有多说什么,可两人心里也在拿项庄跟项羽做比较,项庄虽不如项羽骁勇,却也差不太多,可是论智谋,项庄却要远胜项羽,寿春之战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若换成项羽领兵,又岂能想出如此奇计?
项庄却道:“这次偷袭寿春得手,不过是侥幸罢了。”
说罢,项庄又向虞子期道:“子期将军,还要麻烦你尽快收扰城中粮食,将其运进寿春西北的深山老林中密藏!记住,此事要暗中进行,尤其不能让人知道粮食的藏匿地点,参与运粮的士卒也务必精心挑选,绝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诺!”虞子期朝项庄恭恭敬敬地一揖,转身去了。
尽管项庄的这道令谕有些没头没尾,虞子期却再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犹豫。
看到这一幕,项庄嘴角不由得绽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寿春之战,不仅解决了三千残部近期的给养难题,也帮助他初步树立起了威信,至少,桓楚、季布、钟离昧、萧公角等楚军大将再不像此前那样公然质疑他的决断了。
不过,楚军所面临的困境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楚军虽在一日之内长驱三百里,却并没有逃出淮泗大地,刘邦、韩信的七十万大军仍旧像乌云般笼罩在三千楚军的头顶上,随时都可能围上来,更何况,项庄仅仅只是初步解决了楚军的领导权归属问题,更重要的军心、士气问题,仍未解决!
在没有解决军心、士气问题之前,楚军是不可能恢复战斗力的。
想到这里,项庄的心情便再次变得沉重起来,要想恢复楚军残部的战斗力,可着实不容易哪,一支军队要想瓦解很容易,只需要一次惨败就够了,可要使一支军队恢复斗志,那就很可能需要数十次、甚至上百次的胜仗!
漫漫征途,这才刚刚开始,这一刻,从来就不信鬼神之说的项庄也只能对天祈祷,但愿刘邦不要派来太过难缠的大将,更不要派来数以万计的大军,若真是这样,他项庄既便拥有穿越者的灵魂,恐怕也只能窜进深山当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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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哙两眼微眯,正靠坐在战车里假寐。
樊哙刚刚四十出头,正是人生中最年富力强的时候,长得也是极为英武,一对虎目炯炯有神,颔下虬髯根根竖起,从头到脚透着英武骁勇气息,事实也的确是这样,樊哙不仅是刘邦麾下的头号猛将,更是楚汉时期仅次于项羽的二号猛将!
樊哙身后,密密麻麻的旌旗几乎遮蔽了整个驰道,三千铁甲高举着戈矛铁戟,正浩浩荡荡地向着西方急进。
铁甲兵负重数十斤,只有精锐才能急行军。
撒出去的斥候兵不时有消息传回,尽管跟楚军溃兵间的距离正变得越来越远,可樊哙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一群残兵败将而已,既没有辎重又没有粮草,他们能逃多远?又能逃到哪里去?被追上、消灭,那是早晚的事。
在樊哙看来,这次出征根本就是前来捡功劳的。
事实上,刘邦安排樊哙出征,也的确是存了给樊哙送功劳的心思,从沛县起兵开始便追随刘邦的旧部有不少,可要说谁最得刘邦信任,绝对非樊哙莫属,从根本上讲,樊哙就是刘邦的头号心腹,所以,这种手到擒来的战功,刘邦不送樊哙还能送谁?
当然,刘邦之所以派樊哙领兵出征,还有另外一个秘而不宣的原因!
倏忽之间,前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樊哙微微睁睁,只见一骑飞骑正从前方飞奔而来,堪堪到了樊哙战车跟前始才勒马止步,马背上的骑兵先向樊哙揖了一揖,然后才大声禀报道:“将军,斥候队在山道上又发现了十余名落单的楚军溃兵。”
樊哙点了点头,问道:“拷问结果如何?楚军溃兵往什么方向去了?”
斥候骑兵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将军,楚军的大队溃兵已经往西去了。”
“还往西去?”樊哙又道,“再往西是什么地界?”
斥候骑兵道:“将军,再往西二十里,就是曲阳县城了。”
“曲阳县城?”樊哙敲了敲战车车辕,旋即回头下令道,“传令,加快行军速度,今天中午之前务必赶到曲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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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寿春大狱里,项庄见到了武涉。
武涉曾是项羽麾下的重要谋士,只是后来项羽中了陈平的反间计,对麾下文臣武将大加猜忌,武涉正是在那时候被项羽贬到寿春来当县令的,而现在的项庄,则是在之后才穿越过来的,所以两人还是头一次见面。
不过作为一个穿越者,项庄当然听说过武涉的大名。
韩信在潍水打败楚国大将龙且后,项羽曾派武涉游说韩信自立,与汉、楚三分天下,不过最终遭到了韩信的拒绝,但是武涉能被项羽派去游说韩信,可见他的口才是很不错的,至于他的谋略如何,史书上就没有明确的记载了。
两人见了礼,武涉幽声问道:“三将军,大王他还好吗?”
项庄默然,好半晌后才叹道:“先生,大王他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周殷叛楚,武涉居然惨遭囚禁,足见他的心还是向着楚国的,所以有些事情也就不必瞒他了,再说也瞒不住,只要历史不出现太大的偏差,那么楚军兵败垓下,项羽自刎乌江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天下了。
“啊!?”武涉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项庄又将楚军兵败垓下以及后续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武涉听了半晌无语,显然,他一时间很难接受这样的变故!项羽生死未卜,数十万楚国大军而今只剩三千溃兵,这岂不是说楚国气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