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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至。为不幸而有幸,因祸而得福,在生活中还是存在的。
1948年,在我七岁时,由人陪伴游览了万里长城的最东端山海关。而十五年后,在我二十二岁时,流浪到祖国的大西北祁连山脚下。但历史却赐给我一个难得的机遇,有幸游览了万里长城的西部龙尾――嘉峪关。实现了我游览长城首尾相接的夙愿。
当时,我风尘仆仆,蓬头垢面,形象不佳。我抠抠缩缩地从怀里为数不多的保命钱中摸出了两角钱,买了一张进入嘉峪关的门票,登上了嘉峪关。
在我爬上高大雄伟的嘉峪关城楼时,心情激动,热血沸腾,几乎忘记了人世间的一切辛酸和不幸,仿佛进入了飘渺的梦幻――透过那千百年历史的烟云,隐约地看见了一些历史中叱咤风云的人物――张骞、李广、霍去病、林则徐、左宗堂……他们似乎在挥手向我招唤,约我一道进入那西天的“极乐世界”。
天无绝人之路。
在这次苦行僧似的人生旅途中,我也遇到了不少的好人,他们给于同情,给我帮助。幸亏有了他们的相助,才保住了我卑微而又羸弱的性命。后来,在新疆石河子找到了一份虽卖苦力,但能活命的工作。从此才有了一个栖身之处,以至于后来还讨了老婆,生有两子。皆为后话。
诗人杨牧说:“他是中国。第一百万零一个盲流。”
而我进疆却比他早一年,大概我就是第一百万的那个“盲流”了。
第六章 京城春梦 昙花一现(下)
更新时间2007…11…18 15:26:00 字数:2076
第三节
我家在北平居住期间,我姑姑和姑夫在蚌埠结婚半年,就随我爷爷先我们到达北平。起先也住在圆恩寺路13号,后来他们要自立门户,就搬到了安定门内大街。记得有一次,爷爷带我到她家,途中还要穿过一个高大的牌坊,要走半小时的路才能到他们家。
我姑父是河南黄河北温县人,祖上几代都是种地的贫苦农民。民国三十五年,黄河泛滥老家被淹,庄稼绝收,没有饭吃。于是兄弟二人背着一台织袜机逃荒在外走南闯北,后来流落到安徽蚌埠。每天走街串巷,叫喊着:“织袜子呐……织围巾!”靠给人织点小针织品,一天挣上块儿八毛钱强维持生活。他们是真正的“**”。
那时我姑姑已经二十五、六岁,按当时的风俗已是未出阁的老姑娘了。加上小时候患天花留下残疾,走起路来有点跛,找婆家就成了老大难问题。我爷爷常为此犯愁,总觉得过去没尽到父母的责任,对不起孩子。因而对我姑姑就特别宠爱,娇惯得连哥嫂都要让她三分。
一天,忽听街上有人叫喊:“织袜子呐……织围巾!”。时值仲秋,气候渐冷,而我姑姑正需要织一条漂亮的新围巾。小伙子技术熟练,心明手巧,不大功夫就把一条漂亮的提花围巾织好。讨得了我姑姑的欢欣和我爷爷的夸奖。
后来我爷爷就托人找他提出婚事,并讲明了操办嫁娶和花费钱财等事宜都由我家安排支付。
小伙子经过再三地考虑,总觉得这事还是蛮划算的,就答应了这门亲事。后来,就成了我的姑夫。把织袜机送给他弟弟,再也不走街串巷地受罪了。
姑夫在北平生活了几个月,每天吃喝不愁,西装革履地经常出入剧院、电影院、歌舞厅,生活过得十分悠闲自在。但时间一长却又产生了厌烦,想要找个工作奋斗一番,闹好了还可弄个官当。
他就让我姑给老爷子讲,让舅哥给他谋个上等的差事。一天,在我父亲由驻地回到北平时,老爷子就让他给妹夫安排差事。于是就发生了矛盾,我第一次见到父亲向爷爷发火。
“没有一点文化,斗大的字不认得几个,他能做什么?只能当个库兵。”我父亲大声的说道。
爷爷愤怒的嚷道:“什么!亏你说的出口,你一个堂堂的上校军需处长,竟叫你妹夫当库兵。”
我父亲也生气的吼道:“不当库兵,他还想当官吗?按规定当了两、三年的库兵才能提拔一个上士班长。这事,你让我怎么安排?”。
父子二人争执了一晚,不欢而散。第二天早晨我父亲就返回部队驻地去了。
但我爷爷并不死心,还亲自到部队找儿子,为女婿要官。
我父出于无奈,只好给他联系到河北通县军用物资转运站,当了个库兵上士班长,时常带领库兵搬运物资,清理库房和发放一些军需用品。后来在我爷爷的疏通下,站里的军需主任看在我父的面子上,过了半年把他提拔了一个少尉排长。到了1948年的秋季,又提升为库房中尉连副。
一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玩。突然看到从大门外走进来一名军官,头戴美式船型帽,身着军用短袖衬衫,肩上扛着中尉军衔,下身穿着军用卡几布的西式短裤,脚穿一双雪白的真丝长袜,足蹬一双新式铮亮的棕色牛皮凉鞋,的确让他俏皮了几分。
在他快走到我的跟前时,“唰”的一下右手举起行了个军礼,左手扶摸着腰间的小手枪,跨着蹩脚的正步走的样子冲着我走来。
当走到了我的面前时还不停的发问:“小瑜!怎么样,漂亮不漂亮?”
我瞟了他一眼说:“漂亮个屁”!气得我姑父翻着白眼“咔咔咔……”地打我身边走过去。
那时,他错把我当作检阅他的“长官“,想借此过把身着戎装的“官瘾”,但想不到还没得到我的青睐。
世上的事情总是一分为二的。有时福中隐藏着祸因,有时又因祸而得福。
常言说得好:“鸟为食自投罗网,人为权钱留下后患。”
就在我姑父闹着加入国军不到两年,还曾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地学着正步走,洋洋得意地“过把瘾”的时候,他做梦也没想到事隔二十多年后,在“特殊时期”中,1967年时会因当年为“过把瘾”参加国军,当上连副,而被打入了地、富、反、坏、右、牛鬼蛇神的行列中。当时,按着1966年中央下达的《特殊时期公安管理条令》(即简称“公安六条”)来对照,解放前国民党的地方伪保长,军队的匪连长以上人员属于专政管制对象,而他刚好够线。在西安针织厂被红卫兵革命小将和厂里的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揪了出来,整了半年多,批斗得死去活来,为“过把瘾”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第四节
1948年6月,国共关系更加紧张,时局动荡不安。此时,已不是抗战初期国共两党发表《合作宣言》的时候,当年达成的合作协议已变成一纸空文,国共第二次合作再度破裂,合作已成为历史。抗战初期所提出的“一致对外,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的口号已经过时。日本侵略者已经投降三年了,早被驱逐国门。这时剩下的头等大事,就是在这个古老的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谁主沉浮的问题。
国民党是“寸权必夺,寸利必得”。而共产党是“针锋相对,寸土必争”。于是国共两党为争夺四万万五千万民众的统治权,双方发生了第三次国内战争,争斗得你死我活,聚积实力,逐鹿中原、一决雌雄。“东北告急!”,“北平吃紧!”上峰决定驻守平津地区的国民党军队的军官家眷向南转移,撤离到江南淞沪地区。
1948年的6月间,十三军的几十家军人家眷汇集到天津,然后由塘沽港登船。轮船渐渐驶出渤海湾,经过黄海进入东海,漂泊行驶了将近一周的时间,终于抵达上海港。
第七章 风声鹤唳 漂泊南国(上)
更新时间2007…11…18 15:31:00 字数:2621
第一节
我家在上海居住期间,母亲有时到街上买东西,也会带上我一起去。走过白渡桥,到过外滩,还去过城隍庙进香。品尝过那里的小笼包子、排骨面、糍粑糕、春卷、炒饭、奶油豆、梨膏糖和桂花糯米藕等小吃,当时上海的小吃曾一度令我百思难忘,经常纠缠着母亲带我去吃。我还常与结识的几个小伙伴一起到江边码头上去玩耍,这座城市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上海简称沪,别称“申”。位于长江三角洲东端,滨于东海,居长江入海口的南岸。黄蒲江由南(偏西南)贯中而过,是长江流域广大地区通向海洋的门户。又是我国东部沿海南北航运的中点,为南北沿海航运的中枢。京沪、沪杭铁路在此相接,前扼长江入海之咽喉,背靠富绕的长江中下游平原,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得天独厚。
大约在六千年前,现在的上海西部即已成陆,东部地区成陆也有两千年之久。相传春秋战国时期,上海曾经是楚国春申君黄歇的封邑,故上海别称为“申”。公元四、五世纪时的晋朝,松江(现名苏州河)和滨海一带的居民多以捕鱼为生,他们创造了一种竹编的捕鱼工具叫“扈”,又因为当时江流入海处称“渎”,因此,松江下游一带被称为“扈渎”,以后又改“扈”为“沪”。
公元751年(唐天宝十年),在现今的松江区设置了华亭县,范围北到今天的虹口一带,南到海边,东到下沙。公元991年(宋淳化二年)因松江上游不断淤浅,海岸线东移,大船出入不便,外来船舶只得停泊在松江的一条支流“上海浦”(其位置在今外滩以东至十六铺附近的黄浦江中)上,并在上海浦西岸设置市镇,定名为上海镇,公元1260…1274年(南宋景定、咸淳年间),上海镇已是一个重要的商港。上海这一名称就渊源于上海浦。公元1292年(元至元二十九年),元朝中央政府批准上海设立上海县,标志着上海建城之始。
几个世纪以来,上海都只是个小渔村,直到13世纪才发展为城镇。公元751年,在今天的松江首先建起了行政县,称为华亭县;至宋朝(公元991年),松江河南岸青浦东北又有青龙镇。为了方便交通,商船都选择今天黄浦外滩为停靠码头,河西岸于是逐渐出现一座城市取代青龙镇,成为新的港口和商业中心。南宋时期(公元1260…1274年),上海地位日益重要,这里商船云集,热闹非凡。公元1292年,元朝在此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