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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一起的还有政务厅长龚庆林、兰山道尹孔宪廷、渭川道尹许承尧、交通局长骊寿枢等称号“四凶、八恶”的民政官员,眨眼间变成光杆司令的张广建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的人缘是如此的差,不得已只能抛弃六省联军,在万般无奈之中通电承认鲁军领导,并在西宁道尹黎丹劝说下放弃甘肃督军之职,乞由中央政府另调他处—督甘这么些年,他也早就捞够了本,就算从此当个白身也能混个富家翁,何况王子安也不会真如此绝情。
而在张广建宣布投降那刻,鲁军前锋部队才刚到达甘州一带,离兰州尚有二百多公里的距离,甚至不如冯玉祥在听闻甘肃反正后派出的入甘部队距离繁华地带近。
亦有不长时间之后,鲁军从察哈尔进入到绥远的部队相继攻下集宁、归绥,无心恋战的晋军放弃口外大片地盘缩回山西,依托长城布置防线,并把尚未整编完成还心存恨意的绥远省军基本完整的扔给了对手,平白给对方增添几千人马,不过鲁军没有战时使用降军的习惯,对战局暂时起不到多大影响。
按理此刻六省联军尚有不少军队,当初刘镇华镇嵩军派到潼关之外一个师,自个手里尚存三万土匪武装,冯玉祥残部加吧加吧也有两万多,还有盘踞陕北多年的民军、阎锡山多年经营形成的晋军、孙传芳鄂军残部万把人、川军一万多人合计约十二三万,跟分兵进击的鲁军总兵力差不了许多,尚有一战之力。
可人的名树的影,鲁军先前跟直奉大战一举打垮两方,已经给了他们一个错觉—优势兵力尚且打不过,何况人少呢,再说这会儿各反抗势力兵力分散各处,又没法不兼顾地盘,只能在处处防守中处处受制。
与之相对,鲁军官兵受到大战中己方强横战力鼓舞,打起仗来信心十足,在各地战场上经常出现一个连敢跟对方半个营甚或一个营打对攻的情况—反观残兵败将们不止受到战败影响,更对长时间战争状态表示出极大不满,从冬天打到汗流浃背的大夏天,任谁也该烦了。
随后,鲁军一部绕道伊克昭盟,从河曲进入山西,大部由察哈都统程良亲自率领从丰镇向长城关口得胜堡展开攻击,在航空队支援下成功拿下此地并向大同进兵,而主力派往阳泉与攻下娘子关进入到晋省的王璞做决战的阎锡山面对四处示警的不利局面束手无策,接连向联军总司令冯玉祥发出求援电文,并于各地征调民团进行协防。
可面对有六万攻陕鲁军的冯玉祥、刘镇华此刻自身难保,哪还有多余力量投入到其他战场,无奈之下,冯焕章只能祭起同为老同盟会员的关系,妄想请出窝在陕北的胡景翼陕军第一师北上攻击绥远,可惜一把雪刀力劈七关的胡师长混迹陕省多年,早过了愣头青的年纪,深知站队重要性,坚辞不受。
同属陕西靖国…军系统的于右任、杨虎城、李夺所部也拒绝了他的召唤,这伙豪帅打的主意倒也不错,这会儿上冯玉祥那艘四处漏水的破船纯粹寿星老吃砒霜嫌命长,还不如继续窝着当他们的土大王。
现在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尚有庞大后备兵力的鲁军得胜在所难免,他们就算失败一次两次也伤不了筋骨,都不用卷土重来的,继续添油就是,故而经过权衡利弊,粮饷无继、缺枪少弹的孙传芳在接到王子安亲笔书写的劝降信后宣布投降,顺带把杨森卖了个好价钱,与前来接应的鲁军里应外合击败了其部老鄂军残余夏斗寅部数千人,逼得已无法在四川立足的杨森拉着队伍上了山。不过他选的地方虽然易守难攻,可地贫民脊,指望几个小县城能养活军队纯属痴人说梦,失败也是早晚的事儿。
而在鲁军暂时兼顾不到的西南各省,军头们也通过一场场的战斗相互间确立了各自的势力范围,先是川省内乱,蔡锷依靠个人威望尽力维系的和平局面在其死后土崩瓦解,他本人虽没继续举荐罗佩金当自己的继任者,但找的接班人熊克武仍然不能服众,纵使取得梁启超支持,还是跟心存不满的刘湘、杨森起了冲突。
说起来熊克武本是国民党一系人马,但他当初在护国之役中跟随蔡锷入川大战北洋军,立下汗马功劳,也便被其接纳为嫡系,在直鲁大战中秉承其意支持鲁军,又跟与吴佩孚关系更好的刘存厚翻脸,值此一场乱战,打到最后还是熊克武、石青阳、吕超等人技高一筹,击败刘湘、刘存厚联军,夺了刘湘的根据地重庆,将其撵回老家苟延残喘,并断掉奉吴佩孚之命出川的杨森后路。
期间熊部本有可能完全打垮敌手,可滇省唐继尧西南王的念想此刻又旧态萌发,在派兵攻击黔省袁祖铭报一箭之仇的时候亦遣部进入川省,对熊克武的后路形成威胁,让他不得不调兵回防。
而唐继尧宁肯得罪王子安也要两路夺地盘的行为也没得到多大好处,虽取得部分川省地盘,却在黔军手下吃了暗亏,袁祖铭甚至还有余力派兵援湘,并先后取得近三分之一的湘省地盘,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吴子玉竟然于大战中败北,在联络受到孙文攻击败退至庆远、柳州、桂林一带的陆荣廷后,准备抱团对抗接踵而来的打击。
好在赵恒锡因为受到王子安的召唤继续参与北方军阀混战,派过来的部队人数有限,只能暂时维持住防线,唐继尧兵败后内部不稳,手下又对参与川省混战大为不满,其部下叶荃、顾品珍有反叛迹象,暂时无力动作,倒是给了两人喘息的机会。
攻下桂省南宁、思恩、浔州的孙文、陈炯明则在战争初期便靠着手里的海军进抵海南岛,逼迫龙济光部投降,其本人通电下台,粤军势力依仗本省雄厚财力迅速扩张,旋即陈炯明与孙文因理念问题爆发矛盾,但就在这会儿,王子安一通赞成强人政治的说辞让他们感到了深深的恶意,便搁置争议,相互间开始串联奔走,硬生生停止了打的热火朝天的战争。
……
只是这些个龙争虎斗已经跟彻底失势的曹锟曹三爷没了关系,从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权力巅峰瞬间跌落到平民白身,境遇变化之大让被软禁在天津城的曹仲珊整天介长吁短叹,并时不时为了自戮的吴子玉掉几滴眼泪。
说是软禁,可没了吴佩孚、王承斌辅佐的曹锟压根不被王子安放在眼中,且他身处天津卫英租界十九号公馆,王靖中也没那精力再跟英国人扯皮,所以除了几个鲁军派来的明面上是护卫、暗地里作为监视者存在的士兵外,根本没有任何看守措施,就算曹三爷想外出亦不用专门汇报。
现在的曹锟因为早早兵败,已经没了贿选总统继而将自个名声搞臭的机会,手里各位大将也是死的死、跑的跑,心灰意懒之下没了东山再起的念头,亦打算再不理政事,准备过自己怡然自得的富裕平民生活。
这日,正为了陈刘两位夫人争宠争财吵闹不休以致伤神如何处理的曹三爷坐院子里生闷气,闻听外面一阵喧哗,抬头看去,就见大门给人推开,随即有士兵进来持枪站立两旁,不过总也是英国人的租界区,对方只寥寥十数人。
不久一龙行虎步之人在几个护卫簇拥下进到院内,身上简约的鲁军军装衬托出其人干练,早就看过这位中年人照片的曹锟认出他便是让自个饮恨的王子安,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死去的吴佩孚跟曹瑛的脸庞又浮现在眼前。
本想扭头进到屋里,给他个脸色看看,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想日后给人惦记的曹锟还是起身抱拳行礼道:“败军之将见过靖帅,不知大帅到此有何贵干?”总也是不情不愿,不可能再有好脸色了。
“曹先生心中的怨气还是未能消散啊。”王子安说了句废话后直奔主题:“此次到来是想跟您商量下,贵军被我军俘虏与战场起义将领的安置问题。”
“呵,起义将领…好词儿。”曹锟玩味的说道:“既如此,请吧。”
“请…”
第326章和平
曹瑛被杀一事虽在事后确认就是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热血小青年的个人动作,但起因也是对方想让鲁系尽快掌权,归根结底还是要算到王子安头上,故而有着切肤之痛的曹锟虽然不敢将其拒之门外,但要他有好脸色也是不可能,何况他手底下甚多人为此送命,两方关系若无意外已是无法调和。
但曹锟个人关系又怎能代表整个直系将领的个人想法,他们只是在领导人的率领下参与战争,战场上死伤在所难免,虽有很多因亲朋好友阵亡而怨恨鲁系者,可到底还有不少人认为此乃君子之战,双方摆开车马炮硬碰硬决出胜负,更没出现杀官坑俘、特情人员针对性的刺杀行动等,他们尚存有继续掌兵的念想,因为此乃北洋惯例。
这也是王子安所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直系庞大的将官团体若尽数遣送原籍放回老家也是一隐患所在,为此他找到曹锟对其进行商讨,希冀能妥善解决此事。
“他们都已经成了您的阶下囚,要杀要剐就是一句话,何必再来问询我这个败军之将的意见呢?”曹锟阴阳怪气的讽刺道,旁边住在附近刚赶过来的曹锐也是怒视着王子安。
“你是直系将领的老帅,虽然失势,但仍是他们精神上的领袖,你说句话,会顶上我很多人的劝解工作,足可起到事倍功半的作用。之前咱们分属敌我,打生打死在所难免,现如今既已没了争端,把这些掌军多年又精通练兵之道的人才放置乡间殊为可惜,而且只要你能开口,贵府子孙日后做官领军我也不会多加阻挠。”
“哦?”曹锟沉下心来,他知道自己复起的希望已经没有,他跟段祺瑞不同,那人本就与鲁系是盟友关系,可以融入到人家的圈子里,但他不行不代表唯他马首是瞻的手下人不行,复起后就算受到压制,也好过跟自己一样当寓公整天郁郁寡欢。
甚至有点儿阴谋论的想法,今天不答应,转头这人把自个卖了说不关心底下人生计问题,让那些跟他打天下的老兄弟心里怎个滋味?还是王子安刚才那句话里的意思,他不开口顶天让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