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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交谈,很快来到一栋被炸毁的小洋楼附近,这边土洋混杂,几栋小洋楼周围全是国产民居,有军人民众在清理现场,已经快要完成。周围一片乱哄哄,叫喊声、哭骂声都有,突然王子安听到有人大喊:“这里面有人,快救人啊。”
一个军官听到赶忙指派十几个士兵带着工具去挖掘,小洋楼中了50kg航弹一颗,要不不可能炸成这样,大半房子都已倒塌,仅剩半边墙体,王子安随手向后面招呼一下,“你们也去帮忙。”
他身边只有十来个卫兵,大多没穿军装,听到后赶忙撸起袖子上前帮忙,只留下三四人看护。房子很快给清理完毕,底下有一穿着比较华贵的妇女尸体,身旁一个婴儿正在大哭,刚才废墟经过清理传出声音才引起众人的注意。
王子安挤开人群走过去,婴儿嘴角边上有血迹,伸手从军官手里抱过,那军官刚还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立即立正敬礼,王子安手没空也就没回礼:“这里你负责?”他认识这位军官,就是当初被他扣通知书的秦德纯。
“是。”秦德纯挺胸抬头大声回道。
王子安逗了孩子几下,婴儿饿的不轻,没搭理他,大声问向周围:“这孩子的家人还有没有?”
“没了,孩子父亲是上海人,在船厂里当官儿,舍不得家财一直没走,结果前几天给炸弹炸死,这边儿就这两口子。”有个疑似是邻居的人喊道:“俺们也不知道具体的了。”
“那大家都散了,去清理别处,这孩子自会有政府帮着养,还有你们的房子,不管德军炸掉还是飞机炸的省府也会帮着重修。”王子安大声道:“魏景鹏,一会儿把孩子送回去,秦绍文,你跟我来下。”
“大帅仁义。”有人立即就高声喊道,他们已从士兵交谈中知道这人是谁,低声中青天大老爷等词语不绝于耳。
魏景鹏把孩子接过去,秦德纯则跟着王子安走到一旁,还没说话旁边传来声音:“这孩子我收养了吧。”却是罗建明带着几个人过来。
“怎么了?”王子安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兴起这心,什么时候到的?”
“刚下火车,正要去造船厂跟四方公司看看情况,这儿可是能造船造铁轨的。”罗建明平淡的回道:“这孩子让我想起我儿子,再说济南的家里太冷清,有个孩子整天闹腾着也不错。”
“那好,不过先让人把他抱回去找个奶妈喂喂。”王子安心想这孩子也是苦命人,不过跟了罗建明至少是个官二代,以后生活不用愁是肯定的:“你去忙,我再看看。”
秦德纯这会儿才回过神,看着罗建明离开有些疑惑,那人与大帅说话语气很是随便,也不知是哪位当权者,愣半响见王子安瞪着他颠颠跑过去:“大帅。”
王子安上下打量他一下:“不错,有个军人的样,心里还气么?”
“没了。”秦德纯赶忙否认:“现在保定军官学校所教授科目对我鲁军来说作用不大,学生就等着在山东继续上军校呢。”王子安当初应承他会在山东讲武堂开设更高一级课程。
“这话不错,陆军学校还在依据现有装备形成的作战思路来授课,跟咱们有些脱节,不让你去是怕回来后觉得不适应再离开,那我不白白损失一名好军官。”王子安边走边说:“放心,今明两年讲武堂肯定加开课程,到时我把你名字放头里。”前世秦德纯陆小上完去读陆中,最后又读陆大,其脚印之踏实在整个民国都属罕见。不过现在王子安怕北洋在军官培养上卡脖子,所以一直没敢向军官学校派人,反正他的讲武堂也差不到哪儿去。
“多谢大帅。”秦德纯高兴的叫道。
“这次作战觉得如何?”
“很轻松。”其实秦德纯想的是不过瘾,陆地上都没打几仗对方就降了:“这德军韧性也太差了吧,学生总共打了三个哨所,结果他们在尚有大半兵力的情况下就全投降了,好不容易等到总攻那位总督还递了降书。”
王子安听他语气有些好笑,遂说道:“要是德军一枪不放把青岛让给我我更高兴,这地方怎么说也是咱山东自家地盘,能不打还是不要打的好,否则打烂算谁的?最后不还得咱自个重建,以后仗有的是,到外面打去,你可要把精气神给我一直保持着。”
“大帅放心,学生定不辜负您的期望。”秦德纯大声吼道。
“好,不愧是我的兵。”
……
第134章青岛(五)
随后几天王子安一直呆在青岛,这边儿民政已派人过来接手,经过几年培训官员缺乏现象终于有所缓解,几个专门培训机构跟法政学校、大学堂等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半合适人才—至于为什么说半合适,培训机构的那群二把刀能教出什么合适人才。
现在民政里虽还有部分原满清官员,但好歹不跟以前一样占到大多数,这些人身上残存的旧派气息浓厚,王子安打算早晚给其清空,否则这群蛀虫能把山东吃干净,就连李玉楷身边的人都不能免俗,而因贪腐被打靶的人群已经超过一个加强连。
街面上商家重新开店,并打出横幅庆贺青岛重回山东怀抱,还有各地学生也都跑出来游行庆贺,甚至有不少济南等地学生专门跑来凑热闹,以表达自个的拳拳爱国之情,为此王子安特意下令,持学生证坐火车到青岛者一律免费—反正胶济铁路线成兄弟自个的了,就当开门大酬宾。
这天终于忙完了大小事情,王子安打算去俘虏营看看,这些天那位德国总督数次要求跟他见面都被拒绝,现在得了空还是要去看下,其后他将正式跟自己的军队告别—他要解职的事情已经在军中传开,无数对他顶礼膜拜的军人联名请求其留下,甚至有人叫嚷着大不了打到京城干掉大总统,不过得益于政教系统的存在一切都处于可控范围。
近两个多月的战事除了拿下青岛、逼日本人后撤外还把他的声誉提高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地步,跟划中立区的袁世凯形成鲜明对比,省内几到只知王将军不识大总统的地步。
说起来当初通电拒兵时省内还有不少报纸喊着隐忍为上、暂时退却的口号,可现在,不用内情处和宪兵动手,一众工人学生就把报馆砸了个稀巴烂,还给其扣上汉奸、卖国贼的帽子,几成丧家之犬。
当然,政教处王主任跟内情处在其中也是功不可没的。
……
俘虏营就在以前的海兵营,那里在战争中被炸毁,剩余房间不多,后来田书林紧急调派一批帐篷给俘虏用—田书林经过几年锻炼干练不少,王子安想着培养他便又弄来当善后主任—俘虏营的建设工程都交由俘虏自行解决,里面技术人员不少,王子安也就提供材料,为在冬季来临之前住上砖瓦房这群士兵放下架子当起了建筑工人,倒也有模有样。
营地里俘虏们正热火朝天的干着,王子安甚至看到不少军官也在其中。总督麦尔早就得到消息,这会儿在门口等着,其姿态之低让王子安十分怀疑这是不是白种人。
“刷”麦尔。瓦尔德克对着到来的王子安敬礼并用汉语说道:“将军。”他的军衔是上校,称呼王子安将军也无不可,虽然两家不是一个系统。
王子安也回了个礼,“总督阁下咱们还是进去聊吧。”
屋子是以前海军军官的住所,单间,面积也不大,有床、桌子椅子,甚至还有一台留声机,这是总督的私人物品,经王子安允许带到这儿。
“将军刚才的军礼很标准,只是为何跟你们国家的军礼有所不同?”麦尔首先问道。
“我们自己改进的,没有完全遵照章程。”王子安答道,其实刚开始他们也是行的北洋军礼,后来改成pla军礼,那掌心向前翻太难看了,也没气势:“您可能不知道我这儿的军制大多由我跟一位美国留学归来的旅长所定,结合了贵国与美利坚的优点。”
“只有勇于创新的人才能赢得最后胜利。”麦尔突然转化为哲学家:“所以这次战争我败得很惨,在我想着用大炮抵挡贵军之时您已经武装了大批战机,而我没有任何能反制的手段。”
“我的军备力量很弱小,只有通过创新才能勉强抵抗他人的侵略,比如毒气弹,虽然日内瓦公约要求不得使用,但我都要给人撵上山了还在乎这种事儿干嘛。”
“毒气弹…”麦尔苦笑道:“这是一种很好用的武器,就是太不人道,医院里还躺着很多皮肤溃烂、呼吸困难的士兵,希望将军能给他们最好的救治手段。”
“总督请放心,我还希望能跟贵国打好关系,因此救治上不会有任何不妥。”
“这就是令我十分费解的地方,您为何执意攻打青岛,还是以中立国武装的身份,若说您想趁机收回国土,英国人也在威海卫有据点,还是说,您认为德意志帝国会在大战中失败?”麦尔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第一,我不敢跟英国人起冲突,他们有日本这个盟友,而贵国在中国孤立无援;第二,青岛被贵国建设的很不错,这里很富裕,仅税收一年就可收取近四百万,对山东的经济有莫大好处;第三,此举给我带来巨大声望,您看看外面。”
王子安指了指窗外,他终于逮到个能倾听自个喜悦的洋鬼子自是大讲特讲:“这里有很多的学生、市民、工人上街支持我的举动,他们认为我是民族英雄,就算被我炸掉房屋的市民也没有跳出来反对;第四,青岛有造船厂,有铁轨厂,有几万名产业工人,还有能让我组个小舰队的海军,这些都不是威海卫所能比拟。”
“第五,我有很大把握可以拿下青岛而不对自己造成较大损伤;第六当然就是您口中所言,我认为贵国会在欧战中败北。”王子安斩钉截铁的说道:“所以,我不怕你们报复。”
“谢谢。”麦尔摘下军帽对着王子安鞠了个躬:“谢谢您对我的解释,此外我还想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到祖国?”
“暂时不能,只有当欧战打完,但期间各位可以放心,除了人身自由受限你们在营地怎么做都可以,我也会给各位安排各种文体活动,只是在饮食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