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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这个消息,若是不向朝廷禀告,却又于心不安。反复思量,还是说了出来
寇准冷笑道:弥大人说话之前能不能先用脑子想想。党项人都是骑兵作战,他们虽然没有坚固的城池,但是在西北,拥有很多地盘,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他们没有耕地,没有城池需要保护,能丢弃了什么?若是大宋的军队,步骑结合,带着各种武器去找党项人决战,那才是闹了笑话。再说了,寇某虽然不懂兵法,可是也知道,西北作战,重在骑兵,那些步军留着守城有什么不对?党项人想用骑兵的机动能力拖垮我们,可是谢相公就针尖对麦芒,骑兵对骑兵,让他们无计可施。从装备上来说,咱们大宋的精锐骑兵,可比党项人强得多了,大可以弥补骑术上的差距。这居然也能成为谢相公里通外国的证据?着实可笑到了极点。
赵普淡淡的看了寇准一眼:平仲此言差矣,弥大人说了,他也是道听途说,但是事关朝廷重臣,谢相公又身系西北安危,不得不说出来罢了。
寇准见是赵普说话,也不好顶撞,正要再开口说几句,忽然看到呼延赞眯缝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对着赵普笑道:赵相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西北出乱子,却不知道是谁,一力保举谢慕华去西北坐镇,说大宋群臣,最合适去治理西北乱局的就是谢慕华了。言犹在耳,赵相公难道真的不记得了?老夫还记得,当时谢慕华本是不愿意去西北的,无奈你们这些自称半截身子已经入了土的个个都不去,老夫说我去吧,我那好女婿又不肯让我这把老骨头在西北送掉,于是才去了西北。这也叫蓄谋已久?想当西北王?
赵普嘿嘿笑了几声,这才说道:靠山王这么说就不对了。谢相公之前南征北战,极其出众,老夫也没有想到,他去了西北之后,高挂免战牌啊。就算西北的李继迁他们再强,也不可能比辽国人强吧?不会比耶律休哥更厉害吧?当初谢相公数万人马就能在高句丽打得耶律休哥大败而归,为什么到了灵州夏州,就对李继迁无可奈何?这可是让大家想不通了啊!要说谢相公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怕谁也不信!
赵德昭不耐烦的插口道:哪里传来这许多言语?
王旦看大伙儿越说越僵,急忙跑了出来:皇上,其实要说谢相公有什么想法,微臣也能猜到几分。
那还等什么?赵德昭不满的瞪了王旦一眼:说!
王旦双手抱着节芴,朗声说道:党项人那里和外敌不同。契丹人是我宋人的生死大敌,他们占据幽燕,数次进犯,不断劫掠中原。但是党项人就算是现在来说,也算得上是大宋的子民。他们当中许多人还是愿意听从朝廷的号令,只有李继迁等一小部分人,想要将西北从大宋分割出去。谢相公去了西北之后,首当其冲要面对的问题,就是要知道哪些人是支持朝廷的,哪些人是支持李继迁的!
哦赵德昭来了兴趣:接着说!
王旦侃侃而谈:若是微臣猜的不错,谢相公是故意将清远军城丢给李继迁,一来,这清远军城并非什么雄城,就算李继迁得了去,也无法以此为根基。反而,在清远军城四周都是我大宋的重兵。想要夺回清远军城,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李继迁得了清远军城之后,会给那里的党项人造成一种错觉,以为李继迁是要将宋人赶出西北了。那些随风倒的墙头草,自然而然就会靠向李继迁,如此一来,谢相公就能将他们划分界限
其实,这只是个小目的。皇上,打仗,打到底打的是人,是钱。大宋人口众多,国库充足。而党项人连个国家都不是,他们凭什么跟大宋打?谢相公用骑兵游击,就是要遏制党项人骑兵,防止他们能快速形成包围。这样慢慢的消耗,我们大宋耗得起,但是党项人就耗不起,李继迁最多聚集了两万人,损失一批就少一批。其次,李继迁聚齐这么多人,吃饭就是个大问题,他现在虽然有野利氏的支持,可是野利氏家底不算雄厚,养活自己还算勉强,可要是支持两万大军,那可不是野利氏能做的事情了!时日一长,这个党项人中数一数二的部族,就被谢相公不动声色的拖垮了
等到把这些党项人拖到无以为继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失败。到时候无论是在财力还是在军力上已经被拖垮的党项人,就必须忍受大宋对他们的封锁。封锁最多一年两年,西北就等于被谢相公连根拔起,到时候那些党项人连做反的本事都没了,只得去做顺民。而中原的文化博大精深,潜移默化,过个两代人,那些党项人还记得自己的祖宗是谁?皇上,现在已经很多党项人都不穿皮毛,学着汉人穿丝绸布匹了。像野利氏这样保留自己的姓氏的,也越来越少了,大部分都改了汉姓。能少动刀兵,就少些最好,为大宋保留元气,古人云,夫勇者,逆德也;夫兵者,凶器也王旦一气说完,引经据典。
赵德昭笑道:照你这么说,谢卿家应该是毫无龌龊了?
决计没有!王旦到底是年轻了一些,脱口而出:要是谢相公想自立为王,当初远赴扶桑的时候就可以了,又何必要去西北那不毛之地,自立为王?
这句话,却让赵德昭的脸色渐渐阴霾下来,王旦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埋下一个祸根
第十四章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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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微风卷起地上的浮沙,行人的衣服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马銮叮当,蹄声轻捷。十来个劲装打扮的人护送着一辆小小的马车往原州方向走去。木制的车轮在坚硬的土地上压出咯咯咯的声音,车帘一直抖动不停,路上着实颠簸不已。
公主,咱们已经离原州不远了。难道真的要来这里?一个精壮的汉子凑到车旁。
只见车帘掀了起来,露出一张如花玉容,只是愁容惨淡,一丝笑意也没有,这美艳绝伦的女子正是辽国萧皇后最宠爱的侄女萧月影,如今她却是逃出辽国,居然来到了大宋的西北。萧月影苦笑道:有什么办法?娘娘这次是打定了主意将我嫁给李继迁。躲在辽国,是一定会被皮室亲军找到的,去宋国吧,也去不得中原,那里盘查户籍路引,像我等去了之后,也必然被宋人发现。只有西北,现在乱成一团麻,灵州夏州战火纷飞,怀州一带,全是宋军重兵囤积之地,相比较之下,还是原州这儿比较清净。一时半会,宋人和咱们的族人都不会发觉。党项人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就算是看到咱们,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还算是安全吧
那汉子是萧月影的随身亲卫,这一次,萧月影逃出都城,这些一直陪伴着萧月影的都是对她忠心耿耿的侍卫,这些人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护送萧月影一路逃了出来,天下之大,却找不到立足之地,居然要跑到西北这乱纷纷的地方来待着,实在是让人心有不甘。听了萧月影这番话,那汉子低叹一声,领命而去。
这十来个人,都是契丹族中的勇士,若是遇到什么拦路剪径的毛贼,轻轻松松就能打发四五十个人去。辽国几乎没有什么剪径的强人,这些汉子一路上憋坏了,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好容易到了西北,可算遇到一次强人。可是那些强人却并非是他们在辽国听说的那样,大秤分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杰之士。而是一群面黄肌瘦,手中拿着破烂棍棒和豁了十来个口子的钢刀的劫匪。
这些人与其说是强人,不如说是一群要饭的,在这些侍卫三拳两脚连武器都没有出动的情况下,就轻松将他们全部打翻在地,击倒取胜之后。萧月影大发善心,不但赐了他们些银子,还分了些干粮。搞得那些要饭的强人,纷纷要投奔这位人美心更美的大善人。萧月影好说歹说,才劝他们找个地方务农,或者实在不行的话,继续做强盗这一份非常有前途的职业
到了原州,先叫几个人进城去看看风向。虽然说,这儿没有宋人的大军驻扎,但是始终是宋人的地盘。咱们要小心为上。萧月影唤过侍卫吩咐了几句。
看着几个人翻身上马,快速朝原州奔了过去,萧月影忽然忍不住回头朝北方深深的望了一会儿。这一次离开了辽国,下次回去的时候,到底要是什么时候呢?
到底是个圈套,还是李继迁孤注一掷?谢慕华已经带着大军上路了,却还在想着这件事。攻打怀州,是非常冒险的军事行动,成功就是大吉大利,失败就是万劫不复。李继迁这个人性格有这一面。倒不是全然没有去攻打怀州的可能性。谢慕华仔细交代了灵州的城防,让田绍斌带着曹琮、潘惟吉等人坚守不出。自己带了五千精锐骑兵,一路朝怀州方向探去。谢慕华心中确实有些恼怒。自从赵匡胤来了一招强干弱枝之后,像西北这样需要用兵的地方,其实也没有多少兵可以用,调度起来捉襟见肘。而且,党项人没有需要防御的城市,他们可以集结优势兵力去攻打某一个城镇。而宋人就不得不分兵去守卫那些城市。一进一出之间,区别就太大了。
但是谢慕华知道自己现在在朝廷的心中,颇受忌惮。要是开口要兵要得多了,只怕是赵德昭还真以为他想自己当西北王呢!
杨延彬提着大枪,纵马来到谢慕华的身边:相公,前军已经快到原州了。这一路上似乎平静的有些过分。
谢慕华勒住缰绳,仔细揣摩着杨延彬这两句话:七郎,我一直在想,假若我是李继迁,如何在灵州破局。但是方才你这一说,我倒想了起来。如果李继迁揣摩我的心思呢?
杨延彬静静的看着谢慕华,低声说道:相公,一直以来,您行军打仗并无成法。在末将看来,犹如天马行空,常常想人所不敢想,做人所不敢做。不过正因为如此,相公就会给人留下一个喜欢冒险的印象。就说上次仁川登陆好了,那种石破天惊的战术,一般人别说去做了,想都不敢想在那样的地方登陆。但是相公奇兵突进,打得耶律休哥都束手无策。所以,李继迁很可能是以为相公这次还要冒险,他索性比相公还要冒险,挥军攻打怀州。这就像是一个赌徒,把全部赌注都压在一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