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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璃馆是府中禁地,请速速离开,不得打扰。”
楚红梅吓得浑身一颤,她自然知道珍璃馆在公主府下人的口中一直很神秘,据说里面布置得跟仙宫相仿,是先王妃的故居,等闲是不许人来的。不过,她今日过来是有原因的。她无意中听付莹珠说起,曾在这附近看到驸马出现,并且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还问是不是她?她当时就心急了起来,莫非驸马已经另结了新欢不成?
自从自己被高明珠陷害,被遣到另一处之后,这才彻底体会到了低等女官的辛劳。起初只是忙碌些,后来时间久了,才发现那里管事女官的苛刻,所有的事情都归她和另外两名低等女官做,出了错还要被扣月银,渐渐的,她忙得连吃饭的时间几乎都没有了,更别抽出时间去见驸马了。好不容易装病休息了两日,哪知道情郎却不领情,说她故意躲懒疏远自己,终究是对她渐渐冷淡了下去。她却因此而怀疑驸马已另有新欢,所以才对自己冷淡。经过付莹珠这一提醒,一想到驸马竟然还费尽心思带那个女人到如此仙宫一般的地方偷情,她当时就下了狠心,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谁勾引的驸马。她清白的身子已经毁了,只有跟了驸马这一条出路,此时如何肯放弃这条已经到了手的大鱼?
楚红梅不甘心的朝他身后不远处水上的八角凉亭望去,那边影影绰绰的似乎立着一个人影,凉亭桌上还放着一盏琉璃灯。那人听见这边的动静,似乎甩了一下袖子,明黄的袍角一闪而过。
楚红梅待要细看去,却只听那男子催促道:“快走快走。”
楚红梅干笑了两声,只得转身走了。她走后不久,另一个黑影也快速从垂花小路上飞奔离去了,一直跑到一处门前挂着一排红灯笼的院落,轻轻从角门处溜了进去,直奔后院去了。此时还不算太晚,许多屋子都透出了灯光。那人影轻舒了一口气,拐进了其中一间亮着灯的屋子。
“……奴婢看清楚了,是有人在那里守着,楚女官没有闯过去。”采青喘匀了气,缓缓道:“奴婢还看见亭子里躲着一个人,衣裳是明黄色的。”
付莹珠手下一顿,抬头紧紧盯着她,道:“你真的看清楚了?”
采青点了点头,道:“那亭子里有灯,再加上月色很好,奴婢看清楚了没错。”
听了采青的话,付莹珠不禁站起身来,神色凝重的道:“莫非……被我猜中了?”
采青疑惑道:“小姐猜到什么了?”
付莹珠冲她一摆手,她这辈子从来没有信过任何人。也许是她天性多疑,也许是从前那位嫡母张夫人给过她太多的“惊喜”,无论是谁,她都没办法相信,因此她才能平平安安的活到如今。
“且让我先想一想。”
这个诱惑简直太大了,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来了,那这绝对是一个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宫里已经许久不选秀了,偶尔听说有人私下里供奉美人也不过是些歌姬舞女,也未见有发达的。可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后宫只那么几个妃嫔,掐指一算,应该都为年老色衰之辈。若这时能出现一个品貌家世俱佳的人选,那么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你说,如果我能入宫,该当如何?”
采青被吓了一跳,想了想,才道:“凭小姐资质,必定引人刮目相看。”
付莹珠走到妆台边,揽镜自照。灯下看美人,确实别有一番妩媚韵致。迟疑了一下,她叫过采青,在她耳边一番嘱咐。这一夜,主仆二人都没有歇下。
次日,付莹珠因偶感染了风寒,向女官请了假。整整三日,她都没有离开房间半步。
第三日夜里,熄了灯,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夜色的笼罩下悄悄离开了房间。那黑影刚走了不远,旁边房间的灯也忽然熄灭了。黑暗中,两双眼睛紧盯着那个人影。
“三天,她终于按捺不住了。”
“一切都按计划行事,别让这条狐狸跑了。”
不一会,门开了,又一个人影离开了房间。
垂花小路尽头的荷塘边上,美景依旧。撒银凝霜一般的月色下,不知从哪里划出来一只小舟,在水面上飘飘荡荡,舟上立着一个头戴帷帽的曼妙身影。夜色美好而静谧,岸边花草弥漫着丝丝幽香,仿佛美人身上的香气,诱惑而撩人。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嘈杂的“那边有贼”的声音,一群人打着灯笼朝这边走了过来。
灯笼的光芒耀得人眼花,不多时,就来到了荷塘边。
“咦?那边有条船!”月光下,青雪的脸清晰可见,神情中满是惊奇。
“这边是禁地,怎的真有人好大胆子的来!”有婆子道。
“快点抓住那贼人!”其他人也愤然道。她们都是担着责任的,这边万一出了什么事,惊扰到了什么人,都要算在她们头上的。
说着,早已有人另寻了一只小舟,几下就划到了水塘中间,登上有人的小舟,拉下那女子的帏帽一瞧,众人顿时都愣住了。
“这是个假人!”
只见那帏帽下露出了一枝光溜溜的竹竿,拉开长长的披风,原来只是一个摆成人形的假人。
青雪的脸瞬间僵住了,她有些慌张的指着那个假人,说不出话来。
“这是哪个天杀的戏弄咱们?”
“青姑娘,你真的看清了有人影朝这边来吗?”
青雪抖抖索索的道:“许是天黑,我看错了也未可知。”
一个婆子打了个哈气,不耐烦的道:“下次看清楚点吧。”
眼见着众人乱哄哄的离去,一旁的花丛中,一个女子解开了头上的帽兜,借着月光,能看到她露出来一张甜美的笑脸。
“高明珠,想设计我,你还差得远呢。”
她早就猜到这一切都只是引诱自己现身的计谋,故意假装中了圈套,试探对方的而已。高明珠和她的贴身丫头闹翻之后,她曾无意中碰上过两回,便试探了一番。那丫鬟也识趣,跟她说自家主人的坏话。其实从那时起,她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后来的连番试探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为了安对方的心,并且顺便刺探些内情。
“就这点子能耐,以为能骗得了我付莹珠吗?真真是笑话。”
待人都走远了,她这才直起身,朝不远处的珍璃馆望去。
似方才那般吵闹都无人出来阻拦,看来此处的守卫也未必像别处一样严密。她这样想着,脚下不停,朝珍璃馆去了。高明珠肯定想不到,今日这一闹之后,自己还会在这里出现。
借着朦胧的月色,她径直来到了珍璃馆。登上八角凉亭,倚在廊柱上,只见得眼前夜色沉静,虫鸣轻轻,一切都美好的似画中一般。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柔美的女声在寂静中响起,甜美得好似花蜜一般。
“是谁在那里吟诗?”一个沉稳的男声在夜色中响起。
女子轻轻的“啊”了一声,睁大了眼睛朝夜色中望去,唇边却绽放出一丝美好的笑意。
“不知是何人在此?”一个女声甜蜜而略显惊慌的道。隔着一道石桥,影影绰绰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男声忽然沉静了一会,随即道:“你过来。”
女子害羞的提着裙子,一边走过石桥,一边轻声问道:“您是何人?”
待走到那人近前,她禁不住一呆。
“你瞧我像是何人?”那人道。此时,遮住月亮的云彩正好散去,轻柔的月光下,露出了一张英俊而不是威严的面孔,唇上还蓄着胡须。
付莹珠羞怯的低下了头,轻声道:“小女子不知此处有男子,夜深了,先行告退。”说着,却也不动。
“怎么,怎么快就要走吗?”那人顿了一下,道:“望尽天涯路?是谁教你的?”
“是从诗集中看来的。”
“你读书了?”
“是。小女子是书馆的女官。”
“哦?”那男子似乎有些惊讶,道:“你父亲是谁?”
“家父姓付,曾做过一任巡盐御史,如此正在京中述职。”
那男子点点头,“原来是付鸣的女儿。”
付莹珠惊讶道:“您认识家父?”月色下,她轻轻仰起头,花瓣一般的嘴唇微张,一派天真动人。
那男子淡淡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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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长公主手中的琉璃盏从手中滑落;掉在青砖地上,摔了个粉碎。“周围那么多人守着;为什么没有人阻止她过去?”
跪在堂下的侍女浑身一抖,颤巍巍的偷瞄了长公主一眼;小声道:“奴婢以为,也许是陛下一时兴起。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长公主盯了那侍女一眼,神色严峻。
“还有……也许他们将付女官误当做是公主您了,所以没敢阻拦……”侍女将额头紧紧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
长公主深深呼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这都是她造下的冤孽,是他们的冤孽。
寝殿内静得让人发慌,殿中将近半人高的蟠凤黄铜鼎炉中香烟袅袅;明亮的烛火;富丽堂皇的装饰都昭示着主人的地位不同寻常。然而即便是富贵荣华已极,却仍然有无法得到的东西。
半晌,长公主轻轻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侍女悄悄松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整整一夜,整座大殿都灯火通明。
公主府内同样没有睡下的还有其他人。
“小姐,奴婢已经依您的话做了。”青雪在床前的脚踏上坐了下去,将手里的蜡烛摆在了雕花小桌上。
明珠右手支起头,半倚在大迎枕上。烛火微微跳动着,光影中,她的面孔让人看不清楚。
“做得好。”她笑道。
青雪有些忐忑的搓了搓手,道:“奴婢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呢。”
明珠没有说话,只静静的望着桌上的烛火出神。
青雪犹豫了一会,问道:“小姐,这一次咱们真的能成功吗?”
半晌,明珠才缓缓道:“如果是旁人,或许会顺水推舟,甚至助付莹珠一臂之力也说不定。毕竟今上至今未立后,宫中也并未有宠妃。付莹珠再怎么说也有些资本,又讨人喜欢,没准就入了今上的眼了。照理说,这样的人才就该拉拢在自己身边的。但是长公主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