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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能猜出她的心思吗?”
“我知道她绝对不会是要我去为她割草的。”
陪审团和旁观席上的人都又被逗笑了。崔西可以看得出来,在场的人都对查理·狄姆颇生好感。这令她相当忧心。她偷瞄了雷诺一眼。对于狄姆的证辞,他似乎完全不为所动。这股冷静沉着的态势,崔西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有没有问过被告,她想找你做什么?”
“有的,不过她说她不想在电话里讲这件事。”
“你答应去见被告啰?”
“是的,先生。”
“为什么?”
“好奇啊!当然,也为了钱。当我出了死牢后可以说是完全破产了。她暗示我,这个生意有一笔钱可赚。”
“你们是在哪里见面的?”
“她要我到海边的一间渡假木屋,还告诉我路该怎么走?”
“你记得日期吗?”
“我确定那是在八月十二号,星期五。”
艾比向雷诺倾着身子,崔西听见了他们的耳语,可以感觉得到艾比相当恼火,“全都是一派胡言!我从来没有打电话给他,也没有约他在木屋见面。”
“别担心!”崔西听见马修这么说:“让他自己吊死自己。”
“当你到木屋去赴约时,发生了什么事?”盖迪斯问。
“葛里芬太太早就等在那里。门廊上有几张椅子。不过她要我进屋里谈。这样就不会让人瞧见。
“刚开始,她只是琐琐碎碎地谈些闲话,问我过得如何啦?有没有找到工作啦?她看起来似乎很紧张,所以我就顺着她的话题搭腔,虽然那些话真是无聊得要死。”
“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太了解了,她根本不会在乎我好不好。天杀的,这个女人曾经想要我的命呢!不过我还是耐住性子等,因为我觉得她就快讲到重点了。”
“真的?”
“是的,先生。当她叨叨絮絮地闲扯了好一会儿之后,葛里芬太太告诉我她和她的老公处得相当不愉快,想要跟他离婚。不过问题就在这里,她非常有钱,所以葛里芬法官的离婚律师向她提出一大笔膽养费的要求。她很怕法官真的会把这笔钱判给她的老公。于是我就问她,这干我啥事。接着,她领我到木屋后头,指了一箱炸药给我看。”
“那箱炸药放在哪里?”
“木屋后面的工具室。”
“请你稍微描述一下那个工具室,还有里面所储放的东西。”
“这件事过了有好一阵子,而且我也没在那里待多久。我想想!那间工具室好像是用风干的灰木板搭成的,火药箱就放在地板上。我知道那里还有一些园艺的工具,只是我已经记不得有哪些工具了。”
“当葛里芬太太给你看过炸药后,她对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知道我对搞炸弹非常在行,所以想试试看我能不能用这些炸药干掉她老公。她告诉我,在她租来的那栋房子的车库里有一个工作区,我可以在那里做炸弹。她同时也跟我说,不必担心会有人怀疑我们在一起做这件亊,因为她是起诉我的检察官,没有人相信我们会一起合作的。”
“那你是怎么告诉她的?”
“我跟她说,她是大错特错。一来,我对做炸弹的事一点都不清楚;二来,我也没有杀害任何人。即使真的有吧,我也不会去干掉那个把我从牢里放出来的救命恩人,更别提他是奥勒冈最高法院的法官了。除非你疯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有胆子去杀掉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人,这个州里的警察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被告对你的看法有什么回应?”
“她打算给我五万块钱。她跟我说,我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一定有办法做得天衣无缝,教人逮不着的。”
“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不打算接这笔生意。”
“然后被告怎么说?”
“她沉默了好一阵子。那副模样我在法庭里也见过,害我小小的紧张了一下。然后她才又开口说,她很抱歉打扰了我。我可不想再缠上任何麻烦事,所以就赶紧离开了。”
“在你离开后,有没有到警察局去报案?”
“你在开什么玩笑?她狠狠地警告过我不准报案,而且还说,要是我真的去控告她,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警察们仍然认定我就是杀害那对父女的凶手。她最后又警告我说,如果她一听见我到警察局或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去走漏风声,她会叫人让我永远消失掉。”
“那是你最后一次与被告接触啰?”
“是的,先生。”
“但是,你终究还是不理会她的恫吓,跑去找地方检察官通风报信。”
“是的,先生。”
“你这么做有什么企图?”
“自保啊!那个法官一被炸了之后,我就知道她想把这件案子赖到我头上。他妈的,她还真的这么做了!不管在电话访谈和报纸上,她都跟媒体说这件案子和哈林斯父女的命案非常雷同,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接着,我又听说警察们在找我。所以我想了想,唯一能求自保的路便是去找地方检察官具实以告,期望他们会相信我。”
盖迪斯浏览一下手上的笔记,然后说:“没有进一步的问题了。”
在陈述证辞的过程中,狄姆的双眼一直瞟向雷诺,可是当他发现马修一点也不在乎他所说的话时,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挫败感。
马修的轻蔑冷淡是故意的,他想挑衅狄姆,煽旺他的怒火。
“你认识一个叫作赫罗·休伊的人吗,狄姆先生?”马修问。
“唔,我认识休伊。”
“他是一个毒販吗?”
“他们都这么说。”
“那么,‘他们’是不是也说,他是你在毒品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我不晓得人们是怎么说休伊的。”
“你知道休伊先生是遭人凌虐致死的吗?”
“我听过这么一回事。”
“那你是不是也听说过,赖瑞·哈林斯准备指认你将休伊先生的尸体弃置在当帕斯特?”
“当哈林斯遇害后,我的律师曾经跟我提过。那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当你因为赖瑞·哈林斯与洁西卡·哈林斯,他九岁小女儿的命案待审时,你是不是有个牢友叫作班杰明·莱斯?”
“唔,警察们把他安在我的牢房里。”
“你是不是曾跟班杰明·莱斯说过,休伊是个‘狗屎不如的人渣,甚至不值得留全尸’?”
“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那是莱斯捏造的。”
“那你是不是也跟莱斯先生说过:‘那个小女孩真是死于非命,不过这就是爱告密的人必须冒的险’?”
“我也从未说过这种话。”
崔西疾快地瞥了一眼陪审团。他们对查理·狄姆已经不再觉得那么有好感了。
“那一天你是几点与葛里芬太太在海边见面的?”
“下午的时候。”
“可以说得明确一点吗?”
“她要我四点左右去。”
“所以,那个时候太阳还没下山啰?”
“没错。”
“这场会面是葛里芬太太打电话跟你约定的吗?”
“没错。”
“你接电话的时候人在哪里?”
“一个朋友的家。”
“那个朋友是谁?”
“她的名字叫安琪拉·昆恩。”
“你是不是一被释放之后就去了昆恩小姐的住处?”
“是的。”
“你在牢里蹲了两年,对不对?”
“两年两个月又八天。”
“在那之前,你也是待在看守所里等着受审,对不对?”
“没错。”
“并没有与昆恩小姐在一起?”
“没有。”
“那么,葛里芬太太怎么知道要打电话到哪里去找你呢?”
“你说什么?”
“你在方才的证辞里说,你是在一间公寓里被逮捕的,接着住进看守所,然后是监狱;你还说过,你第一次与葛里芬太太谈电话是在安琪拉·昆恩的住处。那么我请问你,葛里芬太太怎么知道该打电话去那里找你呢?她又是如何得知安琪拉·昆恩的电话号码?”
狄姆一脸困惑,眼神暗瞄向恰克·盖迪斯求救。“当你在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时,你何不先告诉陪审团,当你那天在海边与葛里芬太太见面时,她身上穿得是什么样的衣服。”
“喔!让我想想看。牛仔裤吧!还有一件T恤。”
“什么颜色的T恤?”
“喔!蓝色的!我想是吧?!”
“你和葛里芬太太在那里待了多久?”
“四十五分钟,一个小时。”
“面对面?”
“没错。”
“这样你还想不起来她身上穿的是什么?”
“我没有太留意。”狄姆怒骂起来,“我可不是什么时尚专家。”
狄姆的声音听起来紧张而慌乱。
盖迪斯倾着身子与尼尔·克里斯丹森交头接耳商量着。
“你们是在木屋里交谈的,对不对?”
“没错。”
“也许你能向陪审团湥С孛枋瞿疚堇锏募揖叱律琛!
“你这是什么意思?”
“请你告诉陪审团那间木屋里的模样。我想,既然你在那间屋子里待了至少有四十五分钟。那么,请你描述一下屋子里的陈设应该不是件难事吧?”
好几位陪审员纷纷翘首企盼着。
“喔!那里有一间厨房,一个客厅。”
“当你和葛里芬太太交谈时,你的人是坐在哪里?”
“在客厅里。”
“客厅的哪里?”
“喔,在沙发上。”
“沙发是什么颜色的?”
狄姆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猛摇着头,“我真的不记得了。你给我听好,这个女人要我谋杀她的丈夫,我哪还有心情去注意屋子里的家具。”
“那么,客厅里的地毯呢,狄姆先生?”雷诺丝毫不理会狄姆的抱怨。
“我不记得了。也许是棕色的吧!?是棕色的。”
“你能够告诉陪审团,葛里芬太太木屋里随便一样东西的颜色吗?”
狄姆真的恼火了,在证人席上坐立难安。“
你要不要知道为什么你会想不起来这些东西的颜色,狄姆先生?”狄姆怒目瞪着雷诺。“你是真的到过葛里芬太太的木屋,然而并不是在你所说的那个时间。当你进到屋子里,企图杀害葛里芬太太时已经是晚上,太阳都已经下山了,没有光线,人类的眼睛根本无法辨视颜色。”
狄姆的神情激动,他摇摇头,眼睛直盯着雷诺。
“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太去注意颜龟,因为我太紧张了。我的意思是,这个女人先是以妄加的罪名起拆我,然后才一转眼,却又要我去干掉她老公,我当时哪还会有心思去注意屋子里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