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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
“籍叔,我们本当随俗,只是现在去换衣裳估计来不及了……”归海溶衡温言道,微微皱眉。
“都是万篪那丫头搞的,她呀,最好这一口。”李琮翌一说完便发觉异样,身旁的万家子弟眼神如飞刀嗖嗖射过来,他赶忙住嘴。
万籍对他的大放厥词却是一笑了之,将三人引到一处桌椅边坐下,很有礼貌地告辞离开,还好叫了一个名为万萁、颇健谈的子弟相陪,不至冷清。
万萁虽有问必答,很是有一说一,但他口风极严,一旦问及手机相关事宜,便推说平日只知专心备考,不太清楚,还请相询篪少媛云云。三人本也没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有用信息,所以试探几句便作罢了。
正有一言没一语的闲扯,“嗵嗵”几声大响,天空中随即绽放开炫目焰火。年轻人性好热闹,一场烟花燃放下来,演武场是欢声雷动、群情激昂。
在归海溶衡记忆里,这样缤纷多彩的火树银花,似乎许久也未曾见过了。一时间,他看得竟有些入迷,想起自从父亲得任总执政官,新年之夜总是与民众同乐,而两位兄长先后分离,年庆时只有自己与母亲妹妹三人,过得是越来越乏味,不禁心情微黯。
饱含着喜庆意味的焰火放完,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品尝美食美酒、交流备考心得,一片欢声笑语。突然人群分作两边,让出一条道。三人精神一振,八成是万篪来了,连忙凝眸去看。
归海溶衡渐渐睁大眼眸,手中酒杯几欲摔落地面,晃出酒液打在手上衣上,李琮翌和孔谙也是惊咦一声。
归海溶衡的心猛然跳动如疾鼓齐擂,她、她、她!
确是万篪到了,她着一身男装礼服,紫袍玉围、佩着“终生有福”的羊脂白玉钟形蝠纹珮,玉面粉唇、华贵雍容,分明是一位气度不凡的高贵公子。
这却不是重点。
与万篪一同款款而来的是位梳燕尾分髫髻的少女,深蓝曲裾深衣、外罩月白薄纱,隐约可见深衣上竹形暗纹。少女腰间银带缀璀璨的海蓝明珠,从带上垂下丝绦,系着一枚四德芙蓉红玉。这少女容颜秀丽,神色恬静温柔,眼神安宁,伴着万篪徐行,两人直好比金童玉女。
这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名少女的眉目宛然白寂偊的模样!
万家的少年男女们涌上前去与二人打招呼,万篪嘻嘻笑着答应,那少女轻弯唇角,也是浅笑回复。
归海溶衡见了她这笑容,却不禁茫然。世上竟有这般奇事,笑与不笑,判若两人!那少女笑时,眉眼温存和悦,怎么看也应该是个温柔性子。
他脑中浮现出白寂偊的笑容,纵然懒洋洋时,她的嘴角也仿佛含着一丝冰寒的淡漠,她的眼神更是时常如刀锋般锐利。她是把隐在鞘中的刀,若得机会,便要饮血狂啸而回!
他稳稳心神,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有没有被人看入眼中,瞟见万萁看着那两人,问道:“篪少媛身旁那位是?”
“回少君话,那是我们箜少媛。”万萁笑道,“她是篪少媛的堂妹。”
李琮翌接口道:“刚才籍叔对我说起过,是万篪亲自去接的她吧?”
“是的。箜少媛平时很少和我们一起胡闹,嗯……或者因为她是远亲的缘故,虽然大家待她一般亲厚,但总有几分拘谨。”万萁解释道,“因她也要考永安太学,所以篪少媛这才拖了她来。”
说话间,只见万篪在那少女万箜耳边说了什么,万箜虽脸现犹豫,却被万篪不容拒绝地挽起胳膊,向四人这边走来。
越走近,归海溶衡越觉得她不像白寂偊。她比白寂偊高出近一个头,虽然身段苗条,却显然比白寂偊那副瘦骨伶仃的小体格健康得多。她走路时步子迈得小,并注意着稍稍落后万篪半肩,显得人很是小意。
归海溶衡心内失笑,这怎么会是白寂偊?那个人看似面和易说话,实则柔中带刚,人的身份在她眼中一钱不值,无论你是高官贵介还是平头百姓,她看来都没有分别。若有人要强压她一头,她性子里桀骜不驯的那面便会显而露之,最终她反要压那人半分!
就如自己和她的纠葛,明面上自己把她逼得跳崖自尽,可实际上自己却输得极惨、完全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她不甘受人控制,情愿以一死去寻自由之道,而自己这一年多来,总是忘不了她绝然跃崖的身影,到底是谁控制了谁?
她不是白寂偊,只是有些相像罢了!这又有什么奇怪的,联盟地广人多,便是两个长相完全一样却毫不搭架的人也能找得到!归海溶衡慢慢缓和了怒涛般的思潮,眼神变得清明平和,再无一丝焦烦心乱之意。
化身万箜隆重登场的白寂偊见他神情瞬间变化如初,不由也暗暗佩服。光脑滚滚说过,人的走路姿势是独特的,并且通常反应着人的性格和身份。若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步伐,那么,就能将这人变成毫不相干的另外一人!
我白寂偊杀回来啦!
万寿山云顶飞天石上的罡风,一直存在我心里,将我心中这股熊熊烈焰越吹越旺!
第二卷 却道原是故人来 第二十九章 孔谙的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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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篁山庄“钢铁汉大营”,后山演练场,归海溶衡一念如百年,待清醒时,发现旁边众人脸上皆是古怪表情,万箜更是脸晕红波,一副不知所措的神色。
“那个……”归海溶衡也微红了脸,“这位少媛与溶衡一位朋友长得很像,方才失态了!”他站起身,极彬彬有礼地对万箜行了一礼。
“没错没错,我们也这样觉得。是吧,忞隽?”李琮翌急忙给好友打圆场,胳膊肘儿碰了碰孔谙,孔谙低低地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没……关系!”万箜越发手足无措,似乎看见归海溶衡行礼不知该怎么做,求助地望向万篪。
万篪在心里狠狠的赞美了一下白寂偊的演技,装模作样道:“是哪位朋友?若是有机会,还请溶衡少君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和殊缡长得真的很像吗?哦,她叫做万箜,我堂妹,表字殊缡。”
归海溶衡含笑点头,却是含糊带过。反而李琮翌大大夸奖了几句白寂偊,听得万篪在心里翻了几个白眼,心道,她有多好多厉害,我比你清楚一百八十倍。
归海溶衡瞟一眼脸红红的万箜,见她眸中露出好奇神色,心中一动,对她温言笑道:“万箜少媛,我是归海溶衡,如不嫌弃,叫我敏行即可。”
万箜如受惊的小鹿般飞快瞟了他一眼,低柔应了一声“不敢”。归海溶衡心里微哂,果然,这女子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旷达无惧的白寂偊,她分明与大部分世家少媛差不多少!声音也不像么!
虽然如此想,但他脸上仍是和悦温柔神态,轻了声音道:“殊缡少媛备考得如何?”
白寂偊狠狠鄙视这人脸皮的厚度,面上却是微微一笑:“要考了才知道呢。”万箜容貌甚美,其秀丽胜过万篪几分,着女装更显窈窕,此时微露娇态,便是归海溶衡也要赞叹,不过更坚定了此女绝非白寂偊的信念,白寂偊可没她好看!
万篪在旁边和李琮翌、孔谙谈天,李琮翌急不可耐地说起奉命公干一事,却被万篪冷冷嘲道,要办理的事宜早就办好了,你来只是把合约带回去而已,就你这个空心大萝卜还能办成什么事?!李琮翌气得紫涨了面皮,不禁也出言讥讽万篪,一时间,两人竟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万箜赶忙上来扯住万篪,孔谙也一把抱住李琮翌。不妨归海溶衡说笑一句,你们两个真像一对冤家,天璨不见篪少媛,总是想着,一见面却又要吵架。
万篪和李琮翌大窘,齐齐怒喝一声,谁和他是冤家!?竟不约而同转身,掉头径自去了。万箜满脸尴尬,此时万萁早已离开,看样子她也想走,可是放着两位尊贵无比的少君在此凉拌又不好。
归海溶衡看出她的犹豫,忙微笑道:“殊缡少媛,不妨事,他们俩是故交,吵完了又会和好如初。”
万箜点点头道:“小虎脾气虽大,但直来直往,向来没有隔夜仇。”她欠身在椅上坐下,转眼对上孔谙清澈眼神,心中不由一颤。孔谙脸色平静,她却隐约感觉到他瞳仁里深掩的疑惑,他难道没被瞒过?孔谙与她稍一对视,眼里蓦然亮了亮,旋即微微一笑便别开脸,端了酒杯浅尝轻啜。
耳旁却听得归海溶衡问:“殊缡少媛可要饮一杯?”他指了指桌上琳琅满目的饮料和酒类。
“我……喝不得酒,饮料就好。”万箜柔声道,瞟了眼归海溶衡,又微红了脸。
归海溶衡笑了笑,亲手给她递去一杯饮品,感觉到手指相触时少女温软的指尖,再看万箜愈发局促的表情,突的索然无味。与万箜再交谈了几句,借故离开,一个人寻了处偏僻地方,仰头望星空,竟感觉从未有过的落寞。
白寂偊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是呆呆表情,看着归海溶衡远去的背影,她有些意外似乎还有些委屈不解。她正想找个理由也走掉,冷不妨闷葫芦孔谙轻声说话:“箜少媛,你想知道那个和你很相像的人是谁吗?”
白寂偊心里一震,缓缓转过脸,露出好奇神色:“谙少君能讲给我听?”
孔谙瞅了她一眼,垂下眼帘道:“她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好眼睛。虽然我与她相识时日极短,却很是喜欢她的性情,她不虚伪忸怩不矫揉造作,看人对事豁达开朗。我虽从未说起过,但心里,我把她当作了朋友。她消失的很突然,我们一度以为她遇上了什么意久,在永安找了好些天。在大家都认为她只是不告而别后,我还独自找过她,仍然一无所获。我……希望她是真的不告而别,虽然这样我会有一点点失望,更多的却是佩服她的潇洒——想走便走,没有人没有事能够留住她的脚步。”
我那是想走便走嘛!白寂偊很郁闷,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听得入迷的神情,更觉得无趣。只是孔谙一反常态,一气说了这么多话,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他真能认出我?!
“谙少君后来还见过她么?”万箜问道,神往的样子,似乎也想认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