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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我要用智房代步,省点力气!”到了地广人稀的草原上,她取出超级帐蓬,联接上光脑滚滚,急霍霍地冲了个澡,四仰八叉趴到地毯上,有气无力地直哼哼。
尘世的污垢从来都与月徊无关,他的衣裳永远整洁干净如新;他也从不会疲倦,永远精神煜煜。白殊缡不免腹诽,这家伙还真是非人类。
“你饿不饿?”白殊缡懒洋洋问。月徊坐到她身旁,轻笑一声。摇摇头。
“那你自己玩吧,我要睡一觉。”上次大草原一行,小蛮曾经带白殊缡去过它的家,就是那个藏着宝盒的山洞。光脑中保存了往那儿去的路线,她心有预感,小蛮很有可能回家去了。设定完毕程序,滚滚会指挥智房,又调出“五子棋”,让月徊和滚滚放对,好打发他的时间。
两个人自出了虚月之境,从来形影不离,只是再多的话也总有说无可说之时。月徊教导白殊缡法术,她在一旁自行参悟习练,他便与滚滚下棋,对月徊而言,竟是种不错的消遣。他五子棋下得异常开心,大概能赢这台古怪的号称运算速度达到几几几的超级厉害的机器,让他极有成就感?
他的睡眠规律真是太诡异,要睡便睡个昏天黑地几天几夜,要么就十来日不眠不休。当夜晚来临,白殊缡静谧甜美的呼吸在帐篷中悠悠氤氲之时,他或者静静地坐在她身旁,彩瞳中迷离着莫测的心思;或者于夜色高空中漫步,旁观脚下的人世沉沉入梦;更多地是翻阅着光脑中的资料,从中捕捉白殊缡心心念念着那故乡的浮光掠影。
尽管他从来不说,但这种与白殊缡相伴相随的生活,让他感觉到了以往从未曾有过的平静。也非常有趣。
白殊缡很快就睡着了,鼻息稍沉重,蜷成一团,头埋在胸前。月徊又赢了一把,心中忽有所感,扭头瞟一眼过去,怔怔看了她半响,缓缓起身,把她身体抱起来,轻柔无比地慢慢抚平她紧紧皱着的眉间。
他就这样将她护在怀中,凝视着她静静的睡颜。这样宁和却丝毫也不乏味的日子,还能过多久?他不得不承认,这少女,如果她死了,他会觉着可惜。嗯……不如……到时候……留她一命?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只不过是一刻钟,白殊缡咂了咂嘴,看上去睡得很满足。她睁开眼,初惊诧随即咧开嘴笑起来:“我说怎么睡得这么舒服,原来有个大抱枕,嘿嘿嘿……”
月徊淡淡一笑。问她:“你饿不饿?”
白殊缡环住他的腰,脸蛋在他胸前猫咪也似地蹭了蹭,含糊不清地嘟哝:“美色可餐也……”
“我建议你最好吃点儿东西,也许……要打架了!”月徊轻柔地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着心爱的正在撒娇的孩子。
“什么?”白殊缡抬起头,睡眼尚惺忪,黑瞳中兀自迷离着妩媚,颊上一抹颜色可爱的红晕。
月徊的笑意停在嘴角,他垂着头,竟不能将目光从她似乎散发着微光的面庞上移走,嗓子眼儿有点发干。他抱过她很多回,却是第一次知道怀中这具身体是如此柔软如此温暖,空气中似乎还荡漾着熏人欲醉的香甜之息。
“你怎么了?”白殊缡眨眨眼,担心地摸摸月徊弧度完美的下巴……越摸越像揩油。
“别摸了!”月徊被自己的声音吓一大跳,低哑焦燥急促隐忍,充满了……欲望。
白殊缡不听话,她的手微一停顿后反而慢慢往上爬,执拗且一往无前。她脸蛋儿通红,眼波却越发柔媚,盈盈欲滴……勾引?就是勾引!咋啦?她心里欢喜,愿意和心爱的人做一些爱做的事,谁管得着?
她的指尖上带着火!月徊的呼吸前所未有的沉浊,一股热流从小腹向他的四肢百骸飞速窜去,他的身体烫得厉害,难受至极。他觉得自己的心、灵魂似乎都被什么给封困住,有种想要呐喊想要渲泄的奇异痛楚。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嘴唇在触到白殊缡光滑软腻的脸颊时,喉中逸出轻轻淡淡的似满足又似抱怨不够的叹息。他渴望……继续往下……很多地方……绵软甜美的触感“呯”!
风将帐篷被拉开的门帘吹得胡乱飘扬,跌在地上的白殊缡眼睛发直。红晕还在面上,方才耳鬓厮磨的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半响,她苦笑出声,默默起身,给自己弄了点吃喝,心不在焉地安慰五脏庙。
这是进步,不是么?以往的月徊,他的眼里,从来也没有……欲望。两情缱绻之时,偶尔抬眸,白殊缡却发现,月徊那双流离着勾魂摄魄光华的彩瞳,清冷沉静,仿佛蜜蜜吻着她的,是另一个人!
不止一次的惊觉,让她不安。这个柔言软语、情意绵绵唤着“小殊缡”的男人,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
她深深吸了口气,默默给自己打气。脑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若不想见小蛮最后一面,就继续发呆!
白殊缡大惊,飞也似跑出智房,沿着月徊的指引疯了般疾奔。不是小蛮的家那方向,她模糊记得。倒像通往灵兽森林。
她飞在半空,约摸半个时辰,快到了地头,前方隐隐约约可见绿意葱笼,她没看见月徊在哪,扑面而来的一片雪白让她愣住。
难道全是雪莲?她低喃。只见足有脸盆大小的大朵大朵雪白花儿飘飘扬扬,充塞了大概高十丈、方圆半里的空间。清淡馨香渺渺袅袅,沁人心脾,更有阵阵强烈至极的元力波动浪涛般澎湃起伏。
她呆呆看了一阵,没什么头绪,扭头四望。这才发现月徊负手而立,就在她几步远的地方。瞟他一眼,白殊缡很意外于他目光的闪躲及隐约的狼狈,心里不禁一痛一酸又一甜。
有千言万语,此时也无法倾诉。白殊缡再度凝目去望雪莲花海,并将神念小心翼翼探出,慢慢深入花海中。她立时感觉到有两股熟悉的气息在花海一角,心中一跳,神念飞速延展。
“大祭司……小蛮!”白殊缡惊呼。
花海中,大祭司盘膝坐地,双手合十,闭目不语。雪白花朵从他身上变魔术般接二连三飘散而出,一小部分落在他身旁趴伏着的小蛮身上,淡白微光闪动间消失不见。而小蛮一动也不动,毛发黯淡,喘息沉闷如雷,显然受创不轻。
绝大多数的雪莲花飞旋向花海另一端。在那里,有二人笔直站立,皆高鼻深目、一人红发绿眼一人金发紫眸,容貌迥异于乾元人。白殊缡心念电转,莫非是海那面西方星辰大陆人氏?
她快速回忆着在永安太学看过的书本内容,片刻便确认了这二人身份。红发绿眼、身穿金色长袍手拿宝石长杖的老头,应是一名等级颇高的魔法师;金发紫眸的英武昂扬年轻男子,他身穿西方星辰大陆形制的武士服,手持一把金灿灿的长枪,极有可能是一名骑士。
魔法师与骑士都被雪莲花包围,但花海内层,有一个蓝汪汪光环笼住魔法师,他一挥法杖,便会洒出一片蓝光将被花朵磨薄的光环重新增厚;而骑士通身遍布太阳般耀目的强烈金光,手一抖长枪,枪尖轻颤间,金光便如箭四射向雪莲花,瞬间便将花朵绞碎。
这二人的神情皆悠闲得很,丝毫也不以面前似乎无穷无尽的花海为意。不过,他们都没有发觉有人窥视,只有那名精神力强大的魔法师似乎感觉到了异样。往白殊缡神念的方向遥遥瞥了一眼,随即也不理会。
白殊缡赶紧将神念回体,拔腿就向花海跑,却被月徊一把扯住,她心中又急又怒,扭头瞪他,喝道:“你干什么?放手!”
“不能去!”月徊一怔,她从未用这种恶劣的态度面对过他,更别说怒目而视、眼神凶戾。
白殊缡额上的青筋暴跳,咬着牙大喊:“你根本不想帮我救小蛮!如果你愿意帮我,当初小蛮不可能跑掉!我知道你不喜欢它,我也不勉强你。但是现在,小蛮伤成那个样子,还有大祭司老爷爷……”
“你难道没看见那边还有两个人吗?你的神念如此无用?”月徊愤怒低吼,霍地一挥袖,把白殊缡重重拂开,她一屁股摔到地上。
白殊缡呆呆望着他,他面含严霜、森寒冷漠的神情是如此陌生。她低下头,艰难地爬起身,再也不看他一眼,仍然往花海走去。
没看见?我怎么没看见?!可那又如何,明知道小蛮身处险地,我能因为敌人就在眼前却对小蛮视而不见?如果那个遇险的人是你……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
这次,月徊没有阻止白殊缡。他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一步又一步走近那方“势场”,哼,小丫头,你以为靠你自己能走得进去?嘿……碰壁了吧!
见鬼了,白殊缡不信邪,换了个方向往花海继续闯。花朵就在眼前纷飞,仿佛触手可及,却偏偏无法前进半步。那儿与她所处之地,就像两个世界。
难道……她偷偷摸摸瞄了月徊一眼,我误会他的意思了?她想去问个明白,又拉不下脸。但转念一想大祭司和小蛮危在旦夕,咬一咬牙,反正今天够丢人了,也不在乎再丢一次!
于是,白殊缡若无其事地跑回月徊身旁,扯了扯他袖角问道:“为什么走不过去?”
月徊低头看她,她的脸虽然有些隐隐发红,但神情就是一副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无辜样。他心头的无名火突然熊熊冒起,为了那只孽畜,她居然可以隐忍至此!
月徊偏过脸去不理她,冷冷哼了一声。白殊缡苦恼地挠挠头,只好转到另一边,又仰起头无限信赖地专注地盯着他……而后又转……转……转眼里渐渐有水光闪烁,白殊缡伤心极了,月徊的心肠竟比陨铁还硬,愣是不肯开口。
“要是小蛮死了,我就给它陪葬!你看着我死好了!”她重重一推月徊,大叫一声,转身狂奔。
却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身后是月徊剧烈起伏的胸膛,白殊缡再也忍不住,蹲下抱着膝盖大哭起来。
“你心里就记着那孽畜!你去给它陪葬,你去!反正我一个人孤仃仃地早也习惯了……”
白殊缡的哭声渐渐止住,月徊的声音里满是悲凄和……醋意。要命……莫非他竟是在吃小蛮的醋?!然而,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