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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月徊突然变得慵懒,且整日昏昏欲睡的模样,白殊缡问清了只不过是他长久待在虚月之境时养成的习惯后,便不再多管了。
重明夫人自然很失望,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上八大世家中的七家都到齐了。当然,来宾中还有两个世家的来人格外引人注目。一个是如今刚刚有人当选为总执政官的连家,另一个便是一百八十多年前的赫赫皇族——白泽氏!
这两家不仅送上厚礼。观其来人的行事做风,颇有些耐人寻味的地方。白殊缡听得三言两语,很容易便做了判断,这两家哪里是来贺喜的,分明是上门示威来着。
渐渐在世家圈子中流传开来的神山使者的秘闻,让白泽家笼上了一层光辉灿烂又无比神秘的光环。不过,近来,又有一桩传闻不胫而走。
说是那位白泽家真正的白泽寂偊少媛,实际上已经成为家族中的掌权者,她在召开族内议事会时,突然扔下一个议题,她要把已经沦落得三流世家也不如的白泽家重新带到最顶峰的世家行列。
其实,自从她带着九星灵兽王、举着那面银白色流溢着深幽蓝光的神山令出现时,白泽世家的重新站起只是时间问题。可是,重要的是,这个即将兴起的世家,却要真真正正摒弃“白泽”这个姓氏,未来的世家豪门将没有白泽氏,而只有——白!
这无异于抛宗弃祖的行为却得到了白泽家绝大多数人的一致赞同。其原因……固然是由于前帝姬强势,但这些早已被潦倒落魄、低三下四的生活给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前皇族们,只要能再回到豪奢的过去,出卖祖宗算什么?
可这种行为,无疑令很多世家为之不齿,所以,曾经的“白泽”如今的“白”家,即使前程远大,只怕也难以真正融入顶层世家的圈子。
而连家。如今虽然已经隐隐有取代归海家成为新的上八大世家之一的势头,且连家的身后站着的是万家,只是如今听说万家的老爷子都对白泽……白寂偊少媛恭恭敬敬的,连家说起来,不过是傀儡罢了。
令白殊缡放心的是,白家的使者并不是自己曾经的叔叔。在她心里,实在是不愿将耀武扬威与那位文质彬彬的叔叔联系在一起的。并且,她已经听说了,白宁恺是反对真正将姓氏改掉的人中最坚决的一位,尽管他姓“白”已经很多年。白殊缡深知那位前帝姬的性情,很是担心白宁恺一家子。
除了这些大世家以及依附于归海家的家族,其余一些世家也纷纷遣使来贺,就不一一赘述了。
奇怪的是,某一天早晨,白殊缡醒来跑步,在静源小轩门前正好遇上归海家的人送来一份礼单并一个大箱笼,礼单上指名送给月徊少君,却没有落款。白殊缡问是何人所送,侍从们摇头,说是在一艘停在风霆船坞的小船上发现的。
白殊缡将礼单拿给月徊看,啧啧赞叹。瞧瞧,有古董珠玉、房契地契,还有八辆浮游、两个飞宝呢!她见月徊兀自拥被大睡,玩心一起,猛然大声取笑道,如果再奉送一位美女,这些珍稀不菲的礼物就可以真正派上用场啦!
月徊被她吵醒,半坐起身,懒懒地斜倚在枕上,眸光迷蒙,黑发如瀑,白玉颊边还有初醒的淡淡红晕。白殊缡看过去,便再挪不开眼睛,只是怔怔发呆。
月徊一笑,轻握住她手,沉默片刻后,柔声道,这不是现成么?
调戏反被调戏,白殊缡大窘,为了掩饰心头尴尬,她很想干点什么,却不料自己已经晕头转向,居然干了件蠢事。她爬到他床上,举拳头乱砸。却不料被月徊一把按住,圈住她手臂,无比准确地捉住她的唇,吻了个昏天暗地。
意乱情迷关头,白殊缡总算还余有一线清明,没有彻底沉沦于美色当中。她拼了命地推开月徊。手忙脚乱掩好衣裳,落荒而逃。隔得老远,还能隐约听见他低沉笑声,不由红霞满面,再也没脸外出,一头钻回自己房间。
这家伙……越来越不学好!不过……刚才那句话,可以当做……求婚嘛?!
归海溶衡与姜元煊的婚礼,一切遵循大礼程序进行。白殊缡虽然并不知道其具体的繁琐进程,一听说三日三夜才将婚礼举行完毕,不禁咋舌,由衷感叹还是现代的婚礼简单。
归海家的乾元堡足足热闹了七天,之后,客人们陆续告辞。白殊缡除了去见重明夫人以外,并未与自己从前的朋友们见面,她知道,重新认识的那一天不会太远。
而她的朋友们,尽管都知道她就住在乾元堡内,可是不知为何,也从未向主人提出见她的要求。这让白殊缡感到有些释然又有些伤心。
月徊懒洋洋了三四日,似乎是已经睡饱了,便不住窜掇她尽快出发,去那白泽地宫挖宝。自从白殊缡告诉他,自己手中有这么一张地图后。月徊便牢牢记着这趟好玩的旅程。
白殊缡叹了口气道:“我也想早点去哇。可是,人家的喜事还没办完,我们就这么走了,貌似有些不礼貌。月徊,再等几天吧,眼看就要过年了,你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咱们好好过一个新年再走!”
月徊眼眸一亮,欣然点头,从此再也没提过离开的事儿。新年眨眼便至。白殊缡大大咧咧地留了封书信,说过了年再回来。两个人便在一个月夜离开了水晶城。
归海溶衡看着那封留书心中悲怅,不理会兄长怪异眼神,将那薄薄纸张仔细折好,带回自己书房,极珍惜地锁在他收藏私密物品的隐密夹墙内。
那夹墙之内的宝盒中妥善保管了与白殊缡相关的所有资料,但这封只有短短几句话的二指宽便条却是她唯一亲手写就的手书。
白殊缡和月徊并未走远,仍在东海省内,只是和水晶城一南一北,是个叫浔昌的小城。
白殊缡在城效乡村里租了个全家都搬到城里而遗下的农家小院,为了新年开始忙里忙外,村里的乡亲对这个独身的少女感到极好奇。
头一天,这小院里还灰尘满地、蛛网盈墙,怎么睡一觉起来,院子里打扫得清爽干净,墙上贴起了年画儿,挂起了灯笼,好一派准备过年的新气象。
这些还不算什么,关键是明明只有一个人住,怎么总会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白殊缡耳朵尖,捕捉到了三言两语,再发现村里人异样目光,便与月徊商量。月徊微微一笑,道,这好办,白天我就用那变形之术变成另一人便是,这样我们就可以外出啦。
白殊缡一听,眼睛发亮。月徊宠溺地揉揉她短发,以你如今的修为,这变形之术还学不成,等以后我再教你,你放心,我答应的事儿一定会办到。
白殊缡自是点头不迭。月徊便施了那变形术,在他那是简单之极,几句意义晦涩的秘语,再一闪而逝的银光后,白殊缡定睛一瞧,傻眼了。
他。居然,变做了,藤鹣鲽的模样。
“你……怎么……”白殊缡吃吃问道。
月徊掸了掸身上不再古意盎然的简便衣裳,眨眨眼笑道:“这个人长得像我。小殊缡,他对你可不错哟。”该死,这躯体也太差,竟然不能再承受变形之术的逆转!注意到白殊缡有些惊异又带着些游离的眼神,他莫名的心里烦躁,微一动念,脑子里那残魂又惊天价惨嚎起来。
白殊缡却不知眼前人的心思,呵呵傻笑几声,端详了半响道:“只不过样子有点像罢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小鬼就是个小孩子,我向来是把他当弟弟一般看待的。唉,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再不会犯病了吧!”
月徊瞅了她一会儿,把她瞅得浑身不自在,这才轻笑一声,又开始忙碌。
白殊缡偷偷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近来她发现,月徊虽然总是笑眯眯的,但是他对自己曾经与一些少年称兄道弟、交往密切还是很在意的。归海家举行婚礼那些天,他就总是在一旁凉凉闲话,又来了谁谁,以前与你关系多好之类的。
她吁口气,刚要准备吃食,突然看到月徊身上的衣服,心里突然一悸。
月徊穿着的……怎么好像是那天山坡上枫林之中,藤鹣鲽身穿的衣物?那个时候……月徊他已经看不见自己了罢?而这身衣裳,还是自己给傻小子买的呢!她不敢深想,把这念头驱走,突然又挂念起小蛮来。
村里人看见这个突然出现的俊美少年无不怔愣,来来去去已经有几拨人有意无意地在院子旁边晃来逛去。到了晚上,更有一些脸蛋红红的小姑娘借着送些当地年节特有的小吃食来看帅哥。白殊缡自然笑纳,甚至特意让月徊在院子里多站了会儿,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食物,开心地直笑。
到了除夕这日,白殊缡一大早从睡袋里爬起来,推开月徊那屋的门,他却已经不在屋里。她心中惊讶,忙出了厅堂来到院子里,干净的地面明显洒扫过了,还有些微未干的水渍,静静地反射着初升朝阳的光芒。
这家伙跑哪儿去了?不会被哪家的姑娘扯住了拔不开腿吧!尽管知道这种想法有点无厘头,她还是忍不住四下张望。
咦……厨房那里好像有点儿异常动静。白殊缡狐疑着摸过去,刚想把轻掩的门推开,猛然从里面窜出一个人来,不住咳嗽,浑身上下乌漆麻黑。
她傻眼了。这人不是月徊又是哪个?敢情他今天居然跑厨房里面玩去了。瞧着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上左一点右一点粘着的草灰,白殊缡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月徊又羞又恼,可是瞧见面前少女喜吟吟乐开了花儿一般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开心。身份堂堂如他,肯下厨作羹汤,还闹成了这般丑陋可恨的鬼样子,白殊缡她不知是享了多大的福份呢!
“不会是灶让你点燃了吧?”白殊缡一面笑,一面举衣襟去拭他脸上乌渍。两个人,其实无论是谁,挥一挥手,便能让那些烟灰滚得远远儿的,偏此时,谁也没想过要借用法术的威力。
月徊目光柔和,垂着眸凝视在自己脸上抹来抹去、顺带小揩一把油的白殊缡,突然心中一热,举手便把她圈在了怀里,下巴靠在她头顶,静静闭上眼。
白殊缡一愣,却也不拒绝他的拥抱,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