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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连续几波水涛轰下去,可以看见白殊缡的身影越来越小了。归海溶衡强忍因疾速而变得猛烈的冰风,召唤出与己身相融合的秘器清漭盂。
清漭盂是归海家祖传十八宝之一,在盂内底部以水元力宝石镶嵌有一奇异生物,正是白殊缡在镇魔殿内所见归海玉碑刻画之兽。归海溶衡默念操纵口诀,瞬间,清漭盂底部那异兽周身光华流转,蓝莹莹色泽流动如水,隐隐有波涛拍岸之声。
这是归海溶衡第一次祭出清漭盂,它原是属于他父亲的。此时,他心中百般忐忑,不知这件珍奇秘器威力如何。清漭盂的异彩一闪即逝,盂也消失无踪,然而瞬间,空中便出现一只水蓝异兽,光华点点,在迷蒙云海中尤其夺目。
这异兽仰天长咆,声音如波浪轰鸣,威势十足。归海溶衡心情激荡,说时迟那时快,异兽已然窜至他身下,稳稳托住了他急坠的身体。
他大喜,又默念几句操控秘语,顿时,异兽带着他如一发炮弹直坠,速度快得他连眼睛也无法睁开,厉风咆哮,脸上肌肤如刀割般剧痛。
这样的痛苦……殊缡她却是第二次经历了!归海溶衡眼泪刷地飙出,却立时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他心急如焚,不怕死……却怕不能和她一起死!
他蓦然睁开了眼,眼瞳针扎一般疼,勉强眯成一条线,心中却是狂喜,白殊缡就在他下方不远处,他可以清晰看见,她张开双手,像要拥抱什么。
突然,白殊缡在半空无由一滞,随即又加速下坠。但这略一停顿,已经足够让归海溶衡追上她。他猛然探手,恰恰扯住她的衣领,在领子撕裂之前手臂用力一环,将白殊缡牢牢抱在了怀里。
归海溶衡垂目瞧去,白殊缡的长发胡乱纷飞,脸蛋被罡风吹得青白惨淡,但她的神情却是满足幸福的。她紧紧闭着眸,眼珠子却在眼皮底下骨碌碌转来转去,就像酣睡中的人在做梦时的样子。
身处万丈高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归海溶衡却无法抑制澎湃的心潮,胸中爱怜横溢,他忍不住低头在白殊缡额上轻轻一吻。冰冷的唇印在冰冷的肌肤上,却碰撞出焚天的烈焰。
就这样死去……谁说不幸福?!
忽而,水蓝巨兽光华闪了几闪,归海溶衡大感不妙,法力被这清漭盂如长鲸吸水般掠取,只这短短数息便有告罄之危。并且,随着下坠的速度渐快,两人秋衫都单薄,冻得瑟瑟发抖。心念电转,归海溶衡当机立断,他将清漭盂收回,要留待最后关头救命使用。
可是,他没有料到,这云海雾漠中居然如此寒冷,无法,只得施展秘术水元力盾,以抵御越来越严寒且渐渐锋锐如刀的冰风。而,狂暴的冰风霜刀不断削弱秘术的效力,在这云海蒸腾中,水也更易于溶解,其速度远超过他得到水元力补充的速度。
渺小人类怎么能够抗衡大自然的威能?归海溶衡的内力早用得涓滴不剩,法力也在飞快消耗。他心中警铃大作,实在抵不住了,才施一次秘术。无奈冰刀太利,元力盾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最终,法力一空,他只能紧紧抱住白殊缡,蜷成一团,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住越来越猛烈狂暴的冰冷寒风。
这样下去,不要说保留法力再一次召唤清漭盂,只怕自己和白殊缡早就冻死在半空。归海溶衡此时竟还能想得到,那年白殊缡跳崖之时正值暑天,比现如今可好多了。
身体已经失去知觉,只怀中有窝心暖意,这是白殊缡的生命之火在顽强地熊熊燃烧。归海溶衡眼见地面越来越近,己身残存法力却无法让清漭盂响应,他惨然一笑,拼尽全力在白殊缡耳旁大吼:“殊缡……来生再来寻你……”
他闭紧眼,等待粉身碎骨的那一刻……时光蓦然停止,死亡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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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四章 生死轮转
第四章 生死轮转
归海溶衡想象中的黑暗并未来到。耳旁疯狂咆哮的飓风居然哑然失音,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呯呯呯”剧烈跳动,有如擂鼓声声。
他赶忙睁开眼,惊愕地张大嘴,有些迷糊的神智也顿时清醒。大地在慢慢地向他靠近,不可思议。
耶耶耶……原来如此!归海溶衡的上衣背部被一张大嘴衔着,还有带着腥味的唾液滴滴流下,已经浸湿了衣裳。这张大嘴使出的力道正好合适,既不会扯破衣裳,也不会让他滑落。
归海溶衡抬头仰望,正好与一对铜铃大眼相遇,他傻傻地看着这双大眼的主人。
他从未在任何一本关于灵兽的书籍中见过它,但毫无疑问,这头浑身黑色毛发,在空中缓缓漫步下行,轻松有如闲庭信步的威武庞然大物绝非凡品。
他们离地面只有五层楼那么高了,归海溶衡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不禁猜想,这只灵兽难道为那位世外奇人所有?这天大的好运也落到了自己头上?
正暗自庆幸,归海溶衡蓦然听到身后一声意义不明的低吼,他急忙抬头。正好瞄见那只巨大灵兽居然正疾速地缩小着身体,接着,微光一闪,消失不见。
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归海溶衡和白殊缡又如离弦之箭,投奔大地的怀抱。
但是这样的高度,对归海溶衡来说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他奋力运起全部残存法力,给自己加上水元力盾,重重砸在地上,水蓝光灭,元力盾破,但大部份冲击力已经缓和。
他紧抱白殊缡,自己的脊背先着地——好像听见一声脆响。然后,在山石草地上极其狼狈地几次翻滚,不知磕伤了多少处,总算是停下来。剧烈的震荡让他头晕脑涨,喉中一甜,几口鲜血喷出,胸中郁闷之感方稍减弱。
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这短短的时间,归海溶衡就觉得自己像是历经了百年岁月那么漫长。
他突然想起白殊缡说过,死过一次的人,更懂得生命的珍贵。劫后余生之时,他当真觉得还能看见太阳是如此美好——虽然已是夕阳黄昏!
他虽表面似文弱书生般瘦削,其实自小打熬的身体结实强壮,韧劲十足。白殊缡身量玲珑。才能被他团抱在怀中,死死箍紧,否则早在落地时那一剧震给抛飞出去。
他呼呼喘了一通,慌忙去看怀中白殊缡,却见她脸庞虽然雪白冰冷,但鼻息悠长、呼吸平稳,显见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环顾四周,自是一片荒凉,不过怎么这附近散落着一棵棵断裂的松树残枝,好生不解。
现在,该往何处去?他倚在一块山石旁歇息,顺便思考去路。想起方才惊鸿一现的黑色巨兽,他东张西望,企图找出那位世外奇人。终是失望,只好自己给自己找理由——怕是要死了,才会出现吧?
归海溶衡自然不知,方才是小蛮感觉白殊缡命在旦夕,这才从金阳火莲图腾中猛然苏醒,现身救了二人。它毕竟年小,又还未将得自皓月禁制破碎时的庞大元力真真正正融会贯通殆尽。只能勉力凌空飞渡片刻,力竭之后,自然仍回图腾内喘息。
归海溶衡眼见天将黑,而白殊缡虽平安,却怎么唤也不醒来。他心里莫名有些发慌,强自镇静下来,抱起白殊缡,打算先找一个地方过夜,待天亮了再寻出山之路。
却不料,刚刚走了几步,他便听见有异样动静。循声望去,不远处,一棵树上停着只颜色绚丽的鸟儿,正瞪着漆黑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
归海溶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地方,这荒僻无人之处,怎么……怎么会有妙音鹊……等等,他看见了那鸟儿修长尾羽上面如碧绿眼瞳一般的花纹,心中更是大惊,这是……九星碧瞳妙音鹊!
心,顿时沉下去。方才那只黑色巨兽,很显然无恶意,而这只九星灵禽,那小眼睛里分明是毫不掩饰的敌意,它出现在此处,绝对不是巧合。
更何况,他早就接到秘报,在姜家、万家曾出现过一只神秘禽类灵兽,其气势逼人。神异之极。联想到“两个白寂偊”之事,以及近来姜家对自己家诡异的态度,归海溶衡大致猜测出,情报所指者八成就是这只九星碧瞳妙音鹊,甚至它的主人便是那个一直隐匿在暗处的白寂偊。
他神情肃穆,心知肚明,不要说此时他法力耗尽,又带着一个人,就算他在全盛之时,也不可能是九星灵兽王的对手!
难道说……真的在劫难逃?归海溶衡暗叹一声,搂紧白殊缡,与那只鸟儿针锋相对地瞪过去。既然毫无商量余地,免不了一死,那么绝不能堕了归海家的不世威名。他暗暗积聚法力,死也要拼一记。
碧瞳妙音鹊眸中充满戏谑,仿佛猫儿戏鼠般看着归海溶衡。九星灵兽其智只在人类之上,虽然未化成人形之前不能口吐人言,但行为已极其人性化。
它甚至不屑于用自己的必杀技——妙音鹊的歌唱来对付眼前二人。在它看来,一个昏着没有一丝一毫反抗之力,另一个……法力竭尽,和昏着的那个没有两样。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要使用必杀技,岂不辱没了它堂堂九星灵兽王者的威名?!
碧瞳妙音鹊露出仿佛嘲笑一般的眼神。花羽一振,玲珑身躯便飞在半空。归海溶衡神情紧张,但实力的差距不是光有不怕死的精神便能拉近的。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绚丽弧光一闪,碧瞳妙音鹊一爪子便抓在了他左臂上,鲜血淋漓,森森白骨露了出来,已见裂痕。他手一抖,白殊缡险些摔在地上。
归海溶衡惨嚎一声,剧痛几乎令他昏厥,或许在平时。这般重创已经让他立时人事不醒。但他此时怀里,还有白殊缡。
归海溶衡冷汗如雨淋下,水元力盾施放出来,可是他很清楚,这样脆弱的防御对碧瞳妙音鹊来说,只是儿戏。果不其然,又是一爪,元力盾破,他又挨了一记,这次是另一只手。
白殊缡摔落在地上,归海溶衡这次受创较轻,他胡乱摸出一些止血丸之类的塞进嘴里,只有区区几粒远解不了困局。疼痛却让他的脑子出离的清醒,这只碧瞳妙音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