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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不能救出大家,”他的脸变得越发狰狞,“我也不能让那些人类活下去!我会发动全森林的灵兽,大不了大家共归于尽!”他狠狠咬着牙。仿佛正在把那些人类挫骨扬灰。
不行!森林里还有万家、欧冶家、孔家、李家这些和自己交好的人!看藻兼这模样,竟似打算将所有除她以外的人类都给消灭掉!
白寂偊慌忙扑过去,尖叫:“不行!我还有朋友在森林里!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藻兼愤怒地眦牙瞪目,“这些捕猎者会是无辜的?!若非有誓言约束,我们早就把那些该死的侵略者杀个精光。”他五官极度扭曲,从鼻孔里呼呼喘粗气。
白寂偊一呆,沉默半响后轻声道:“对不起。但是,”她心里沉甸甸的,竟然不敢去看藻兼的湛蓝双眸,“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朋友送死,我不敢向你保证什么。如果与灵兽达成契约,就不能再解除。我相信,我的朋友们一定会善待它们的。”
藻兼慢慢平静下来,他看着白寂偊缓缓道:“你这般为他们着想,那么,你为什么一个人?!”
白寂偊皱眉道:“和我在一起,他们遇不上灵兽,所以我们才分开。”
藻兼嘿嘿冷笑几声,轻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无论有什么理由,也掩盖不了你一个人孤伶伶在森林里冒险的事实。”
白寂偊脸色发青,尽管她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说服自己,不过很显然,藻兼尖锐的话击中了她薄弱的心理。但她仍然嘴硬道:“我在森林里没有危险。”
藻兼不说话,丑脸上却明白无误地写着嘲弄。白寂偊哑口无言,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能那么自私。好吧,尽管我的内心深处的确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不计较得失地陪着我。不过,”她笑笑,“我还有小蛮呀!”
小蛮响亮的回应了她几声,使劲舔了舔她的手心。
藻兼又露出温柔甚至带着些疼爱宠溺的神色看着小蛮。白寂偊此时已经有些明白,藻兼所说“不能让你冒险”,其实说的是小蛮罢!
“你……是不是认识小蛮的父母?”她再一次连猜带蒙道,“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前辈?”
从藻兼惊讶的表情中,白寂偊得到了答案,她吸一口气,不敢置信道:“真的是?”
藻兼缓缓点头道:“我从小便生长在天湖湖底,从我有意识起,前辈便在我身边教导我,指引我从一滴灵智未开的水与木之精灵一直进化到如今。”
他的样子好像在交待遗言……白寂偊心情黯淡,原来,他看见小蛮之后大哭,不是因为自己被嘲笑了的容貌,而是见到故人的后代喜极而泣啊!
藻兼的声音里充满了怀念与眷恋,他眼望禁制中的宫殿继续道:“前辈是上一任守殿之人,如今我是。”
难道……那只蹈火金阳猊是从灵兽森林里跑出去的?!白寂偊骇然,那么……它一定是十星以上星级的灵兽!
“我在森林外面一座雪山的山洞里见到了它的遗骸。”白寂偊轻声道,“是小蛮带我去的。”
“前辈说……她已经在森林里作了犯人,只能用神念短暂地去外面游逛,她说绝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也关在这个该死的囚笼里!”藻兼看着眼泪汪汪的小蛮,“二十年前,琼华月髓再一次补充皓月阵法能量的那天晚上,她拼着千年的功力不要。硬生生闯出阵去。我亲眼看着她被打回兽形。”
小蛮哪里还忍得住,哇啦哇啦大哭起来,白寂偊也止不住落泪,而藻兼早就泪流满面。
“前辈对我说,藻兼,你快点成为真正的人,那样,你也有希望冲破这囚笼逃出去。我们宁可变成灵智尽失的野兽,也要做游荡在天空与大地之间的自由之子!”藻兼咳着血低声呢喃,“我问前辈,要怎样才能成为真正的人?前辈说。成为真正的人,不是仅仅修得人身就可以,还要知羞耻、辨美丑、悟情感。前辈,我已经到了辨美丑的第二关,可是我就要死了,再也没有希望成为那游荡在天与地之间的自由之子!”
第一王的样子已经有些颠狂,白寂偊从悲伤中清醒过来,听着他的喃喃自语,对小蛮的母亲充满了景仰。以兽身而化人,知羞耻是兽性与人性的分界线,野兽是不知何为羞耻的,它们心中只有野性的本能;辨美丑,不是指外表,而是心灵的美丑,这是道德的分水岭,代表了人性中善与恶的两面;悟情感,没有任何感情的人类只能叫做行尸走肉,情感丰富了人类的心灵,这是让生命焕发不能逼视之神彩的根本!
白寂偊惊叹,这才是属于十星灵兽的智慧!
藻兼凄凉地一笑,他很清楚,眼下的小蛮还不能在弱水中生存,而自己又进不去禁制,他只有忍住把小蛮抱在怀里的冲动,对白寂偊肃然道:“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它,另外,如果有能力,请送它回故乡,去找它的父亲!”
“故乡?”白寂偊怔住,“这里不是小蛮和它妈**故乡么?”
藻兼摇摇头:“不是的。我听前辈提起过,它们的故乡在……”它犹豫片刻,随即又下定决心般道,“它们来自一个叫做香巴拉的地方!”
香巴拉!?
白寂偊脑中轰然震响,心突然剧烈疼痛起来。这个名字,为什么,自己这么的熟悉!她仿佛又看见那只庞然巨兽在自己面前无声地开合着嘴,难道。它那时就是在说……香巴拉?!
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二第二十七章 你真的是第二第二十七章 你真的是……(五千字求票票)
无视白寂偊一脸白痴样神情。藻兼继续说道:“前辈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那时她便身怀有孕,为了不让孩子一出生便被困林中,她生生用功力延缓了孩子在腹中的发育生长,直到再也没办法阻止下去。但在来到灵兽森林之前,她还去过另一个地方,前辈说,只有找到那个地方,才能回到故乡去。”
“是哪里?”白寂偊下意识问,她的心剧烈跳动。一瞬间,她甚至产生这样的想法,如果能告诉她这个可以回小蛮故乡的地方在哪里,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藻兼却叹了口气,摇头,白寂偊瞬时苍白了脸,他瞟了她一眼继续道:“前辈被那个地方的人下了缄口令,没有办法说出相关的事情!不过,前辈曾经拐着很大的弯告诉我,似乎和这座森林的由来有关。”
“另外……”他眼中迸出光芒,盯着白寂偊,轻声质问:“你真的确定你是白寂偊吗?”
白寂偊倏地反应过来。瞪眼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是白寂偊,难道你是……”她说不下去,脑子里嗡嗡直响。
你……真的是白寂偊吗?她痛苦地抱紧了头。
一直以来,在白寂偊身上出现过许多许多她无法解释的谜团,她都以失忆自我处理之。现在,当藻兼郑而重之地问道“你真的是白寂偊吗?”于是,所有曾经深藏于心的疑惑疯狂地蜂拥而至,她的太阳穴“突突突”狂跳一气,头疼痛地无法言说。
看着她大变的神情,不要说早有疑问在心的藻兼,一时间,就连小蛮都闭住了嘴,小脑袋不安地拱来拱去。
许久,藻兼满脸凝重之色,一字一顿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是白寂偊。我只问你,你为何来天湖?”
“看第五王之争。”白寂偊慢慢道,忍住剧烈的头痛,她的眼睛越来越明亮,思绪也越来越清楚。
第五王之争缘于第五王神秘失踪,莫非藻兼其实知道第五王去了哪里,难道说……那个地方?就算不是,第五王的去向也与那个地方有关联!
那么……找到第五王!或许,自己身上的谜团也能解开!白寂偊心里燃烧起熊熊烈焰,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此强烈的渴望过一件事!
“对了,你跟我来。”藻兼想到什么,挣扎着站起来,转身就走。
白寂偊叫道:“你先把伤养养好才去吧!”
藻兼凄楚一笑:“不必了。”
白寂偊知道他的打算。但是她也看得出藻兼固执的性情,只好低声一叹,想着慢慢劝他。她忙忙收好帐篷光脑等物,又让小蛮仍隐入金阳火莲,这才踏出禁制。
藻兼的眼神停在她左手腕处,却再不多话,轻喟一声,当先带路。他虽然受了伤,身形在水中仍是毫无阻碍,随着水波的荡漾潇洒前进。
白寂偊赶上几步,与他并肩而行,问道:“去哪?”
藻兼的身躯看上去已经化在了水中,浮浮沉沉间,面目显得分外诡异。他瞟一眼白寂偊道:“去见一个你会感兴趣的死人。”
白寂偊脚步一滞,随即变得若无其事,反正有小蛮在,藻兼不可能让自己涉险。
作为水与木之精灵的藻兼,呆在水中显然对伤势的恢复也有所帮助。两人一边走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大多数时候是白寂偊在问,藻兼言简意赅地答。
偶尔,藻兼也会忍不住问问森林外面的情况。白寂偊为了打消他可怕的玉石俱焚念头,大夸特夸红尘之好。只是,藻兼往往稍露神往之色,立时却又被毅然决然表情所掩盖。
不过,白寂偊同样是执拗之人,她此时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消弭这场大祸,因此也不算很着急。
藻兼因伤速度不快,过了一会,许是嫌白寂偊有些啰嗦,他一把拖住她便狂窜开来。两人走了很久,最少三个以上时辰。
“皓月禁制撑住了地面。”藻兼淡然道,白寂偊不由咋舌,心里却一沉再沉,这个有如此大手笔大神通的施法者,莫非就是自己以后要面对之人?
又埋头赶了会路,藻兼一指前方道:“到了。”
白寂偊定睛一看,很好,在宫殿里面的是灵位,这儿……干脆就是一片墓园了!这些坟墓无一例外都是用大块石头垒成,墓碑上面光秃秃得啥也没写——无字碑。
“这都埋得谁啊?”白寂偊随口问道。
“前辈说是什么星辰大陆的异族。”藻兼的声音很轻,似乎怕搅了安眠者的沉睡,“可怜哦……埋骨异乡。”
白寂偊顿感惊诧:“这些全是?”
“嗯!”藻兼点头,“全部是我亲手埋葬的,有二十多个。从两百三十多年前起,有时十几年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