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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被迫在友谊的豪宅里住了下来。说是被迫,实际上这里比家里强上万分。不光有家庭医生上门诊断,每日清淡的外卖就有数十种花样。她身子渐渐好转,心中却有些忐忑。
她虽和蒋友谊同乘过一辆车,共吃过一顿饭,就算抛除他的老板身份,和自己也不是一路人,怎么也算不得朋友。若说他喜欢自己,又不像。光是一个上午,就听他在电话里跟四五个不同的女孩打情骂俏。听得她都脸红。他倒不以为意,反倒趴在她身边,嬉皮笑脸道:“你板着脸做什么,莫非是嫉妒?”她立即呸道:“就你这头种马,拉到吧。”
禁果之恋【1】
吕萌一下飞机,就直奔蒋友谊的别墅,拉着苏子八卦一番她和蒋友谊的关系。苏子气道:“喂,你还是我的朋友吗?也不知道先关心一下我的身体状况!”
吕萌立即白了她一眼道:“都胖了一圈还好意思说!”苏子想要搬去和吕萌一起住。吕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并以照顾病人为由时常来蒋友谊的别墅。
蒋友谊没有问那天她为何突然从商场跑走,也没有问她生病的原因。蒋友谊不说,她更不会提。她肯留下来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蒋友谊的不闻不问。
一天到了傍晚,她和吕萌两人躺在蒋友谊花园的草地上看夕阳。蒋友谊也不客气,直接倒在两人中间,枕着手臂舒坦的叹了口气道:“有了女人这家就是不一样啊!”
吕萌笑道:“要不要我给你们两人世界让地?”苏子去打吕萌,蒋友谊道:“干坐着多没意思,玩点什么。”桥牌、象棋、围棋,扑克说了好几样,苏子皆摇头。
蒋友谊撕了口气道:“你这人有没有点爱好啊?”苏子想了想,摇头道:“还真没有。”蒋友谊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她。吕萌笑道:“要不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蒋友谊歪头咧嘴道:“你们女孩玩的游戏,没意思。”苏子道:“我倒是玩过一次。”蒋友谊道:“终于有你这笨蛋会玩的,就这个吧。不过先说好了,小区地旷人少,就别大冒险了。”
因为场地的缘故,玩法变了花样,挨个提问,谁的答案最差便是谁输。第一轮吕萌提问,她笑道:“我的问题啊,简单。”
她环顾一周道:“这辈子你们爱过几个人?”
蒋友谊立即毫不为意道:“零。”苏子直摇头:“你这人真冷血,就等着做一辈子孤家寡人吧!”蒋友谊反唇相讥:“你以为你不冷血?”苏子不解,问:“我怎么了?”
蒋友谊突然没了斗嘴的兴致,懒洋洋道:“该你回答了。”
禁果之恋【2】
苏子顿了一下,道:“一个。”吕萌笑道:“讲讲你的初恋吧。”苏子辩道:“是蒋总输了,应该让他讲。”
吕萌便看向蒋友谊。他打了个哈欠道:“我都零了还讲什么啊。”
第一轮被蒋友谊这个答案一弄,只得直接进行到第二轮。这次轮到他提问。他端着下巴道:“我的问题也简单,用一个词总结十八岁以前的童年。”
吕萌笑道:“都十八岁了还算童年呢。”蒋友谊道:“听你这么说,我都可以给你做个总结。”
吕萌奇道:“那你说。”苏子好奇的望着蒋友谊,他随意吐出两个字:“早熟。”吕萌面上一怔,然后摇头。苏子问:“蒋总说错了吧?”吕萌苦笑了一下道:“没说错。”
蒋友谊面向苏子道:“该你了。”苏子沉默了好一会,抬头道:“早熟。”友谊摩挲着下巴道:“两个早熟,谁更早点呢?”他环顾吕萌和苏子道:“两个都算输,都说说自己的童年吧。”
吕萌大大方方一笑道:“那我便先说。”她笑道:“我从小学习好,年年有奖学金拿。我最高兴的事,就是拿着奖学金给我母亲买鸡蛋吃。她身体不好,可家里穷,一年也吃不上几次蛋和肉。我父亲是聋哑人,靠捡破烂养家,我放了学就骑着三轮车走街串巷去收废品。”
她淡然笑着,看不出一丝曾经贫穷过的痕迹。苏子愣住,她从来没有想过,也想不出,时尚前卫的吕萌会有这样的童年。
吕萌笑笑道:“该苏子了。”苏子一时沉默,低了头。蒋友谊拿扇子敲她头道:“蜗牛,把你的壳卸下来几分钟不会死。”她被他的话逗地笑了一下,心里轻松了些。
“我的早熟是因为早恋。”
那个吻之后,她刻意和徐楷之之间保持着距离。她再不敢在他指甲和手腕上画小人,低着头不敢看徐楷之的脸。起初她胆颤心惊,害怕发生同样的事。然徐楷之的目光一直落在书上,并不跟她说话。她偶尔抬头,只看见他头顶浓密的黑发。
禁果之恋【3】
她失落起来,徐楷之居然在吻了他之后冷淡她。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却又不敢质问徐楷之。她努力想象一个成熟女人会怎么处理同样的问题,她想,不就是一个吻嘛,只有小孩才会当成天大的事,电视里的女人和好几个男人接吻,也没见她要死要活。最终她决定主动跟徐楷之说话,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她借着问题和徐楷之开口,他把答案递给她的时候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她鼓起勇气大声笑道:“你做题好快啊!”徐楷之看着她,也笑了。
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自在的日子,一天,徐楷之很严肃地对她说:“我要跟你谈一谈。”她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他要的是关于什么内容。果然徐楷之道:“那天…我…我不是…坏人……”她的心怦怦跳地厉害,血涌了满头满脸,她不敢听下去,快速打断他道:“那没什么!”
徐楷之好一会没有说话,她低着头装作看书,徐楷之的手伸了过来。他的手缓缓覆在她的手上,他的手又大又热,捂得她心里发燥,眼皮跳不停。她并没有抽走手。
徐楷之的话一下子比以前多了,她总能看见他笑。有的时候他和同坐一把椅子,就坐在她的身后。他将手环在她的腰上,他的后背和他的手一样滚热。在他之前,她从来不曾牵过一个男孩的手,更不曾被拥在怀中。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胸膛这般坚硬宽广。
徐楷之身上的热气合着淡淡的撩人心魄的香气在她身周蒸腾,好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就在她仿佛要昏过去的时候,徐楷之的唇轻轻摩擦着她的脸庞。她的脸一下子着了火,身子一动不能动,意识却清明的不得了。她感觉到他薄薄的嘴唇的轮廓,他的鼻子尖顶着她的耳垂,她听见他急促而沉重的呼吸。
她的身子说不清是冷是热,她心底发颤,她觉得害怕,胳膊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禁果之恋【4】
起初徐楷之的手掌的热量还能抑制住她心底的恐惧,然不一会,她的腿也抖起来,抖地他渐渐无法抱住她。他松开了她,无声无息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低着头。她的冷颤终于停下来,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又开始害怕,她害怕徐楷之生了自己的气。
这一年冬天,徐楷之带走了所有的行李,在她上课的时候,毫无预兆地离开了苏家。
苏子第一次将埋藏心底的爱情故事说出来,她讲述的时候面带微笑,心里却剜肉一般生疼。她没有说出徐楷之的名字,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叫过这个三个字。她不敢提起,那三个字仿佛一个魔咒,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没法忘记了。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蒋友谊摇头道:“我希望他的离开就是故事的结尾,假如他回来了,我只能说,他如果负不起责任,就不应该做不负责任的事。”
苏子的喉咙突然被勒紧,脑子里缺氧成一片空白。好一会她回过神环顾四周,才记起现在何处。
吕萌起身,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没有说话。可是她隐约觉得,吕萌也是赞同蒋友谊的看法的。
她虽然恨徐楷之,却心存希翼,幻想着他当年突然消失是因为害怕伤害自己。她心中最圣洁最纯真最美好的愿望,仿佛一个美丽的青花瓷,突然裂了一条缝隙。她着了恼,恨恨地瞪了蒋友谊一眼,不顾吕萌的阻拦要回家。
“让她走!”蒋友谊隔着花园大喊。她甩开吕萌的手,忿然出了门。
那天她放学回来,只看见空空的房间。父亲说徐楷之上午就走了,她完全呆掉,周围的氧气突然变得稀薄。她呼吸不过来,攥着桌子角,手生疼生疼。
昨天他们还好好的,昨天他还亲昵地称呼自己小家伙,昨天他还说等她高考过后带她去旅游。昨天的美好记忆还历历在目,可是上课回来,徐楷之竟然不见了!
禁果之恋【5】
他走的那么突然,她起初震惊,为他找一万个理由,以为他父母生了重病,或者学校有急事找,所以连告别都不曾。然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没有打过一个电话。他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她不得不接受了他已经离开的现实,寂静的夜里,恨地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原来,他一直说的都是谎话,原来,他心里压根就没有自己!
她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孩。他要去哪里,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是他的谁,凭什么要求他跟自己汇报?
她咬着唇,眼泪流进嘴里,又苦又涩,呛地她不住的咳嗽。泪水越发汹涌而出,喉咙里却没有一丝声音。
她六岁的时候母亲去世,她哭了数个昼夜之后,再也哭不出声来。一天是母亲的忌日,她跪在地上烧纸,眼泪落进火里,噼噼啪啪的作响,喉咙里却没有一点声音。
车祸发生的那个早晨,一切都像往常一样。父亲带着母亲去县城买年货,临走前母亲还嘱咐她在家乖乖呆着,一会就回来。可是这个一会,她一直等到傍晚天黑。母亲终于回来了,被人抬在门板上,血肉模糊。
一夜之间,一个六岁的孩子突然长大了。她懂得了什么叫做死亡,懂得了什么叫做永远失去。小小的心灵蒙上一层硬硬的壳,随着年龄增长,那壳越来越厚,将曾经的伤口牢牢地遮盖住。而徐楷之的突然离去,将那层壳狠狠地揭开,连带着血肉被翻起,好似母亲被车碾压过的胸口。
两个月后的一天傍晚,她和一群同学骑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