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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出主意的那人,还在你的茶楼里?”冯丞斐喊住弯腰低头往门外退的金掌柜。
“嗯,还在。大人,小的回去就揍他一顿,是他出的馊主意,害得小的打扰大人了。”
金掌柜义愤填胸,慷慨陈词,过河拆桥的本事,让冯丞斐也不自禁婉尔。
“揍倒不必,你自己先别回去,使个人回去报信,我随后就到,别曝露我的身份。”
别曝露身份?这是为何?金掌柜一脑门问号,不过冯侍郎有吩咐,焉能不从之?
第五回
踏进紫藤庐大门,看到临窗独坐的禇明锦时,冯丞斐脚下一滞,跟着,不解涌上心头。
他没有看错,那个穿着男装的人是他没下堂的夫人,然而,却又好像不是。
他那没下堂的夫人端矜持重,沉稳得近乎木呐。
眼前的人眼神那么清澈,冷静,坚定,内敛,是禇明锦,却又不像是。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人,一瞬间,冯丞斐怀疑,自己眼睛花了,将另一个人看成禇明锦了。
禇明锦抬眼看到冯丞斐时,几乎要击掌大赞。
高挑秀逸的身材,宽大的月白广袖轻柔的垂着,随着微风吹动轻摆,袖口约一寸半宽的银色镶边上纹着暗光精美丝线,仿若浮云悄然飘动,又似淡月一样柔和。
往上,同样镶边云纹样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光滑精致的锁骨,优美的脖颈,再往上,是一张美得让禇明锦觉得世间所有的词语都不足以贴切地描述形容的脸,远山藏黛眉,绿水锁春波,丹唇点朱砂,如厮美貌,却又毫不娘气,整个人带给人的是一种蓝天白云的旷远悠然,高山流水的出尘离俗感觉。
此人容色如此秀美绝伦,会不会就是几个妹妹赞不绝口的冯侍郎?也即自己的挂名郎君?
冯丞斐在对上禇明锦的眼神后,心头的疑惑更深。
袍裾起伏,冯丞斐缓走几步,唇角微翘,带出一丝迷离的浅笑,朝禇明锦拱了拱手,道:“在下李怀瑾,公子风采,令人折服,不知可否同座?”
李怀瑾?这人不是冯丞斐。禇明锦略微缓得一缓,学着冯丞斐的样子拱手回礼,笑道:“幸会,李兄请坐。”
“有扰。”冯丞斐的笑容更深了,潇洒地撩起袍角,双腿盘膝坐了下去。
禇明锦此时方看清,对方身上的衣裳料子竟是雪蚕丝所织成的布,制作得非常精雅。这样的衣料,平常人穿不上,李姓据她所知是国姓,此人难道是哪个皇子或是王爷?
若是如此,这般样貌再加上身份尊贵,不至于给冯丞斐压下吧?为何没听几个妹妹提过?
伙计服务周到,茶杯茶点不需禇明锦开口便送过来了,冯丞斐伸了手握茶杯,长袖滑落,意态从容优雅,握着青花瓷杯的手指修…长匀称,指甲透明柔润,禇明锦微微眼直,脱口问道:“听闻冯侍郎有倾国倾城之貌,李兄与冯侍郎,未知谁高谁下?”
他的夫人问他,自己与自己比,谁高谁下?冯丞斐一口茶几乎喷出来,偏头看着禇明锦微微一笑,漫声道:“兄台这话让人好生难答,依兄所见呢?”
舒雅慵懒的靡丽语气,却并不让人反感,只因眼前之人,容色秀美高雅,污浊之气也因他而荡涤一空。
禇明锦笑道:“在下没见过冯侍郎,不过以李兄之貌,若是尚在冯侍郎之下,那冯侍郎,岂不是要羞煞神仙?倾倒世间所有男女?”
冯丞斐心道:羞煞神仙也许有可能,倾倒世间所有男女却未必,至少你就没被倾倒。
面对面坐着,又说了这么多话,冯丞斐很肯定,眼前之人是禇明锦无疑,她难道以为自己加浓了眉毛,抹了粉饼,稍为改变了声音,自己便认不出来?
冯丞斐起了作弄之心,笑道:“在下与冯侍郎是没法相比的,兄台想必也听过,冯侍郎有三绝吧?”
冯侍郎有三绝?禇明锦尚未听说过,睁大眼看冯丞斐。
“冯侍郎有三绝,眼睛能摄魂夺魄,微笑间倾国倾城,妙手绘丹青绝笔。”冯丞斐朝禇明锦招了招手,倾身凑到禇明锦耳边,低声道:“其实,听说,冯侍郎还有一绝,床技无人能敌!”
温热清新的气息在她耳边吹着,低沉的声音带着魅惑人的绵醇,柔软的一物从耳垂擦过,带起酥…麻往身体里流窜,禇明锦下意识地后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冯丞斐。
冯丞斐的眼珠子黑得纯粹,好像深沉的光芒四射的黑曜石,稍不自觉便会被吸进去,鼻梁挺直,肌肤不是特别白皙,温润细腻宛如玉石,却又比玉石温暖柔软。
四目相对,片刻后,禇明锦笑了起来,调皮地凑到冯丞斐耳边,压低声音道:“李兄,冯侍郎纵有四绝,却不及李兄一绝。”禇明锦略顿了顿,往冯丞斐耳洞里哈气,忍住笑,加重了语气道:“李兄的口技,相信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
“你!”被调戏了,冯丞斐的耳朵瞬间红了,然后是整个脖颈,眨眼之间,粉面也红了,红彤彤的似天边的云霞,便是三春桃花,中秋之月,见了也要羞煞。
反调戏成功,禇明锦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从袖袋中摸出一块银子,掂了掂,足够付帐了,朝柜台一抛,丢下还在寻地洞的冯丞斐,悠闲地走出茶楼,扬长而去。
禇明锦的气息还在鼻端盈绕,耳边似还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目光里还有她微挑的眉梢眼角,清澈的眼睛里那丝戏谑。
冯丞斐静静地坐着,心神有些激荡。
回味着刚才那一丝暖热的气息,冯丞斐捂住那只耳朵,慢慢地,不只脸热,心也火烧一样的热起来,一种奇妙的滋味,在他的胸腔里滋长,那是他从来没有体味过的新鲜感受,让人失控心惊的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时,我很想让禇明锦把冯丞斐扑倒,OOXXX;XXOO啊!!!!无奈因为很多读者朋友说我的文男主女主感情来得太快了,我只能让禇明锦憋着了。
第六回
禇明锦出了茶楼后,想起金掌柜一去不复回,冯丞斐没有出现,暗暗点头,冯丞斐若是轻易上当,不可能那么年轻便当上三品大员,且又是关系着一国经济命脉的户部侍郎。
晚霞映红了天空,不回去不行了,禇明锦吸了吸气,昂首挺胸,以壮士奔赴刑场的架势,回转家门。
萃锦楼里叽叽喳喳一千五百只鸭子等着禇明锦,禇明锦在院门停住脚步,拍了拍额头,头疼无比,看来,那休书不早日讨到,她迟早得给三个妹妹的口水淹死。
“大小姐,你回来了。”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是五姨娘兰氏。
这府里,兰氏比禇陈氏对禇明锦还好,禇明锦转过身,笑着点了点头,低声道:“兰姨娘,你以后就喊我锦儿好了。”
“规矩不能乱的。”兰氏的声音有些哽咽,伸了手拉禇明锦,“大小姐,你到我那里去等着,我喊翠竹过去给你把男装换下来。”
一声声大小姐叫得禇明锦暗叹,妾室的地位真惨,即便得宠如郭氏,见了自己也只能称一声大小姐。
“二小姐她们今日到萃锦楼多久了?”翠竹过来了,禇明锦问道。
“除了午间回去用膳,一直就呆着没走。”翠竹皱着眉头,道:“大小姐,一样的月例银,咱们萃锦楼每日用的,比她们多出不少,还有十天才领月例,我和翠屏下午清点了一下,只剩一两多碎银子,只怕用不到领月例银子了。”
小姐们每月二十两的月银,约等于现代六千元,纯零用钱,胭脂水粉和灶房的果蔬肉食是管事统一采买的,这才二十天,就只剩一两多银子了,禇明锦大奇,问道:“都花些什么了?”
她记得自己只拿了二两银子的。
“白玉青霜、云雾翠片、祁山银针各买了五两银子,余下的便是买点心果品的,这还是太太悄悄地让郑大娘送了好几罐茶叶过来,都靠咱们自己买,明年的月银都用上了。”
都是上好的茶叶,禇明锦想说以后别买这么好的茶叶了,转念一想,自己这个大小姐,在府里的地位也是靠银子堆砌的,这般不顾脸面的话要说出来,肯定得吓死翠竹,又要以为自己脑子不正常了。
前身体的金银首饰什么的,都在侍郎府没有带回来,禇明锦暗暗盘点了一下,自己这个前身,留在禇府里的,竟连可以当的东西都没有。
“晚上我去和娘先要几两银子回来顶着吧。”幸而禇陈氏理家,从她那里揩揩油还是可以的,禇明锦有些脸红,上辈子什么都靠自己,穿过来却成了啃老一族。
“大小姐,你晚膳要不要在五姨娘这边用?”
“怎么?还得避着她们?”
“今日是休沐日。”
休沐日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官员,禇明锦不解。
翠竹连连叹气,自家小姐虽然没傻,可也差不了多少。
“休沐日姑爷不用上朝。”
禇明锦哦了一声,刚想说冯丞斐不用上朝关她什么事,嘴唇微启又合上,明白了,冯丞斐不用上朝,那几个妹妹想让她这个大姐带她们去看冯丞斐。
提起冯丞斐,禇明锦想起茶楼中那个让人惊为天人的李怀瑾。
“翠竹,有没有听说过李怀瑾这个人?”
“小姐,小声点。”翠竹吓了一跳,“这幸亏是在五姨娘这里,在外边这么说可不行,怎能直呼信王爷的名讳?”
“信王爷?”果然是位皇子,禇明锦暗暗点头,夸道:“那位信王爷,可真是好样貌。”
“嗯,信王爷相貌不错,只比姑爷差些。”
“什么?”禇明锦惊叫,“冯丞斐比信王还好看?”
“姑爷当然比信王爷好看。”翠竹一副当然咯表情。
天!比李怀瑾还好看,禇明锦暗道,那冯丞斐得美成什么样!想起李怀瑾所说冯侍郎那第四绝,忍不住笑了起来。
禇明锦很想会会冯丞斐,不过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决定暂时不与冯丞斐碰面,先充分了解这个陈世美的品性为人后,再与他正面交锋。
不想去侍郎府,便不能回去,禇明锦留在兰苑这边用晚膳,吃过饭刚想走,兰氏偷偷塞给她一个荷包。
“大小姐,你先拿去用着。”
是银子,禇明锦想推回去,转念一想接住,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