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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淡风轻,却好像揉捏在在他心口一般,说不出的诱惑悸动。
他强迫自己坐直了身子,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一只手在迎风背后微微张开,让她的发丝穿过他的指尖,丝柔顺滑的感觉仿佛猫儿的爪子一下一下,掏空他的理智,十五年来的等待煎熬,此刻,明明跟那时不一样了,却还是无法说出。
他害怕,以前至少他们还是兄妹,若是点明了,而迎风对他,没有任何的情谊,那么,他等于是亲手将迎风推开。
他办不到!他跟迎风是一样的人,在不确定事情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时候,绝不会走出最后一步。
他习惯了运筹帷幄,掌控全局,在现代,他暗中保护了迎风十五年,没被母亲发现,在这里,他同样可以一点点的走进迎风心中。
蓦然,指尖突然传来微热的气息,不同于先前的丝滑柔顺。南天杨身子一怔,猛地回过神来。
“哥。”迎风的一声低呼让他瞬间看清眼前的局势。
他的手一直停留在空中,而迎风刚好回过头来,那温暖的大掌恰到好处包裹了迎风精巧细腻的左边面颊。
“你在想什么?”迎风身子微微一侧,并没有介意,她眼中的沉稳安然让南天杨想要发狂。
“在想……”南天杨顿了一下,讪讪然的收回了手,可那浅浅一瞬的触感,却永久的留在心底了。
“我在想严子墨都会教你些什么,我真的担心他将一些歪门功夫传授给你。”南天杨叹口气,眼中是对迎风的宠溺和不放心。
若不是他手中有把柄在严子墨那里,他岂会放任迎风终日跟那个魔头混在一起。
迎风听了南天杨的话,莞尔一笑,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对南天杨的挑衅。“哥,你不是天天借口给我检查身体而把脉吗?你会看不出我学过什么内功心法?”
“你……鬼丫头!”迎风的揶揄让南天杨面色一青,旋即,便佯装发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别以为你多聪明,小心被人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还没吃过亏吗?你、”
蓦然,南天杨猛地闭上了嘴巴。
他清晰的看到了迎风眼睫微微颤动下的疼痛,他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一直很好奇,哥,你就这么确定我就是你的妹妹吗?就因为我行事作风是你熟悉的吗?还有其他吗?”迎风转过头去,率先开口,沉稳清亮的眸光,将那抹怨毒深深地隐藏下去。
她的身子,此刻是冷的,而心,却如那浇炉的沸水滚烫翻腾。
南天杨从后面,轻轻地环住了迎风的腰身,一如千年后,他乐此不疲的一个游戏。
“这感觉,刻在我心底十五年了,岂会错?”他说的坚决从容,一字一句,具是他真心话语。
只是,注定迎风不懂了……
“还好,你刻在心头的不是对我的恨,要不然,在那个家,还真是没我的活路了。”迎风自嘲的笑着,这个哥哥,心思有多细腻,城府有多深沉,她早早的就看出来了。
唯独不懂的,是他为何钟爱那个有违常伦的游戏。
“其实,我不过是给自己找了一条死胡同罢了……”南天杨低声咕哝着,揽在迎风腰间的大手缓缓收了收,迷蒙在发丝下的瞳仁,有着深深地眷恋。
他竟是有些不耐烦了,等了十五年,还要等?!!!!!!
身后传来马车咣当咣当的声音,南天杨回头淡淡瞥了一眼,眼中先前深沉的浓情,此刻,附满阴霾。
严子墨从车窗探出头来,那看似慵懒邪肆的容颜下,隐藏的,是常人看不懂的杀伐冷冽之气。
“小徒弟,上车!”他对迎风摆摆手,语气虽轻,却不容怠慢。
迎风见识过他的狠戾残忍,知道他越是看起来懒散迷蒙,便是那发疯发怒的前兆。
她跳下马背,在严子墨满意的眼神中上了马车。
南天杨身前一凉,眸中的流光在下一刻,如宝剑归鞘,深不可测。
严子墨看似随意的瞥向他,看到他如此深沉眼神,更是确定他对南迎风异于常人的情感。很好,他又多了一项自保的筹码。
情感啊,明明就是人最薄弱的软肋,可是,却都不懂得回避!真是活该!
严子墨心中冷酷无情的感叹,他炯炯目光看向迎风,却见她眉眼低垂,宛若仙子,安然清幽。严子墨敛了身心看向车外,他并不知,许多年后,他自认为绝对不会碰触的感情,成了他的枷锁和牢笼。
所以,越是聪明强大的男人,越是不能在心底否决什么,世事无常,轮回之间,什么都有可能。
……
……
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这方圆五百里之内算是比较气派舒服的“同心客栈。”严子墨率先走下马车,步入前厅,他看似平静的眼底,暗潮涌动。
他习惯对未知的事情了若指掌,所以会在第一时间查探一下客栈内的情况。
南天杨将马跟马车交给小二看管,驴子因为不方便带入前厅,也只能委屈他跟那两匹马一起进了马棚。他跟迎风走进客栈的时候,严子墨早已经坐了下来。只是,他对面竟然还坐了一个妙龄少女。
那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紫色皮草的长衫大配毛边的短裙,小巧精致的牛皮靴子,靴子的侧面缝了七彩的流苏,被风一吹,炫目的跳动,两条粗黑的辫子搭在胸前,大大的眼睛,粗粗的眉毛,一看便知是异域女子。
南天杨微微皱下眉头,他不喜欢行程之中被陌生人打扰,他一直在用极其小心的手段保护着迎风。
“我们坐到那边去,别搅了别人的好事儿。”南天杨拉着迎风坐到严子墨旁边的桌子上。迎风微微一笑,低垂着眉眼,耳朵竖起来听着隔壁桌的对话。
“你跟不跟我回家?”少女语调猛地拔高,一时间,客栈内的视线具是射向这边。
严子墨懒懒的瞥了隔壁桌的迎风一眼,那眼神之中的意思迎风明白,是要她,马上!立刻!过去!
迎风对他发疯心有余悸,况且她也不想在此惹人注目,不顾南天杨阻拦,起身坐到了严子墨身侧。
“她是谁?”少女声音再次拔高。
“我婆娘。”
嗤的一声,南天杨刚刚送入口中的茶水悉数喷出,他碰的一下放下杯子,一大步就迈到了迎风身旁,撩起衣襟,轰的坐下。
一时间,这张桌子坐了个满满当当。
“他又是谁?”少女搓了搓鼻子,瞪着南天杨,眼中,惊艳停驻。
又是一个美男子?早就听说东璃国盛产美男,这一下子就来了两个,呵呵,她真是有福。
严子墨看着少女花痴的样子,冷哼一声,“他是我大舅子。”
嗤的一声,南天杨第二口水再次喷出。
迎风眸子动了动,唇角扬起,却没有笑出声。
“哼!我不管你有没有老婆,我那塔塔拉妈妈部落的灯塔公主第一眼就看中了你,这是你的福气!你立刻,休了她,跟我回部落,成亲!!”少女说完,啪的一拍桌子,极具威慑力的看向迎风。
迎风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眸光微微抬起,不过一瞬,清幽冷冽的光华流转,那轻盈浅笑,看似流丽婉转,却蕴藏森冷冰寒在眼底,少女见了,身子一颤,莫名的,就不敢直视她的瞳仁。
“婆娘,看不见这里有蚊子吗?不知道给相公我赶走了她?”严子墨懒懒的抬手,指了指灯塔公主。
“你、你说我是蚊子?”灯塔公主蹭的一下跳上了椅子,番邦女子的粗鲁和不拘小节暴露无遗。
“我告诉你,我看中了你,是你的福气,想来这么大的客栈,本公主单单第一眼就相中了你,你应该感恩戴德的!竟然……”
“闭嘴!滚出去!”
就在那个什么灯塔公主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南天杨手口并用,食指和中指夹起那呱噪的少女,指尖纤扬,少女的身子便如同一只飞在空中的毛毛球,刷的一下飞出了客栈。
碰的一声,紧跟着……
“你们等着!我会回来的!那个男人,我要定了!!没人可以跟我抢男人!!”
灯塔公主跺着脚在客栈外大声骂着,冷不丁的,一个包子从客栈内飞了出去,正好塞在她张开的嘴巴上。
“也没人可以强迫我做任何事情!!”阴冷至极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
迎风只觉眼前冷风扫过,厚厚的留海蓦然被吹乱,桌子上,便少了严子墨的身影。
“不用管他,迎风,你累了,吃完了赶紧回房休息。”南天杨一边说着,一边给迎风夹菜。动作自然娴熟。
迎风点点头,神情一滞。突然想起,在现代的时候,每次晚饭只有他们二人在的时候,南天杨就会往她的碗里夹菜,那时的她,只当南天杨又是那根筋不对了,现在看着,却愈发觉得有些不同了。
”迎风,饭菜不合胃口吗?“南天杨见迎风对着饭菜发呆,忍不住关心的看着她。
”没有。“迎风摇摇头,低下头来安静的吃饭。
可心中,对于南天杨的态度,却是生了疑惑。
……
吃完晚饭之后,南天杨并没有让迎风回房,而是带她到了客栈后的一个地方。
客栈后山不远处,几颗枝叶浓密的大树环绕之下,层层氤氲的热气蒸腾出来,为这幽静的林子,添了几许神秘梦幻。
“咱们连续四天都不曾停下休息了,你进去泡个温泉浴吧,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南天杨见迎风眼中闪过一抹期待,心下不觉欣慰。
这个倔强的丫头,这几日真是吃尽苦头了,他特意打听了这么个温泉池,就想让她好好享受一下,缓解疲惫。
迎风看着那热气腾腾的池水,心中,竟是怪异的感觉,曾经……乐嘉言,她……
眼底狠戾的光芒飞闪而逝,她不容许自己被那个名字左右,她转身,什么也没说,缓缓步入池水之中。
月光如华,圣洁清冷,潺潺而动的温泉水中,只穿了单薄亵衣的少女缓缓步入水中,玲珑身段,清冽眼神,瞬间,为这月色美景平添了完美无瑕。
水波晶莹剔透,银华倾斜而下,将少女美妙的身姿映衬的如梦如幻。她静静矗立水中,即使微眯着眸光,依旧有丝丝冰寒清冽的光芒迸射出来,将那月光,也映照的愈发清亮。
沐浴在同一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