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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子墨不知,这世间,只有在在意你的人面前表现出不在意,才是最深入骨髓的痛。
这种痛,看着云淡风轻,却无时无刻不在侵蚀心扉。
你一点一滴的消磨他在意的眼神和心情,那种感觉,就如同顿了的刀子,一下,一下,割在身上的痛一般。
迎风就准备让乐嘉言尝到这种滋味……
……
“小丫头,过来,师傅今天带你出去逛逛如何?”严子墨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知为何,他不喜欢这样的迎风。
让他心底,有心疼的感觉。
“南天杨怎么办?”迎风停下追逐的脚步,她挑了下眉毛,古灵精怪的眨眨眼睛。
严子墨鼻子里冷哼一声,那个南天杨,明明对南迎风包藏祸心,却总是装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样,真是让他瞧不起。
“不管他。反正他又会怎么样你的。我们已经出去了,他才知道,也就晚了,不是吗?”严子墨说着抓过一旁的披风给迎风披在身上。
虽说现在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可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调养过来。
面对严子墨这自然却毫无温度的动作,迎风撇撇嘴,轻笑不语。安然承受着。
这一个月来,她已经是了解了这个男人的脾气,外表看着嗜血残忍,冷酷无情,可是内在,却是一个孤独且有些孩子气的男人,每天教她一些调理身体的内功心法,明明知道她学的很快,却从不知道鼓励她。
这个男人,是天生的大魔头。
蓦然响起他那句石破惊天的‘东方不败。’迎风唇角弯起,竟是露出一丝久违的纯真笑意。
严子墨看着,微眯着眼睛,眼中亮光一闪而过。
“欧啊!欧啊!”
一旁的驴子不甘寂寞的嘶吼出声,这两个人在一旁一唱一和的,竟是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我们带着他可不方便。”严子墨说完,拉起迎风的手就走。那包裹在他粗糙手掌内的小手柔软细腻,忍不住,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迎风,带你去集市,如何?”严子墨自顾自得说着,并没有察觉迎风回头,对驴子使了个眼色。
驴子撇撇嘴,狠狠地瞪着严子墨的身影,趁周遭没人的时候,得意的吹了声口哨。
……
集市上,热闹喧嚣,迎风安静的呆在严子墨身边,随意的看着四周摆放的商品。有一个多月没有出来了,这外面的阳光和空气都跟翼印门不一样。
在荡剑门呆了那么久的她,竟是没有机会下山,此次,算是第一次来到市井之中了。
云珠峰下的集市向来热闹非凡,皆因为荡剑门在此,上剑门的很多弟子,每逢休息都会下来采购一些山上的没有的东西,翼印门距离荡剑门不过一刻钟的距离,自然,这集市上也有很多翼印门的弟子。
迎风跟严子墨走在街上很是显眼,男的高大威武,神情俊朗却冷血,而女的,说不出的娇媚慵懒,天生骨子里一股媚惑人心的诱惑。自然,迎风和严子墨受人瞩目,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的身份。
荡剑门的很多弟子都认出了南迎风,只是听说她一个月前被逐出了掌门阁,至于具体原因,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迎风安然的跟在严子墨身边,脸上的笑意自然纯净,只是那瞳仁深处,却是丝丝深寒的嘲弄。
抬眼看着不远处的身影,她不由在心中轻叹,来的还真是快啊。这便是他,永远是最冷静,最后出招的那一个。
眼前依旧是翩然漠白的身影,只那一贯温润柔和的眼神中,竟然有一丝可笑的惊喜。
迎风站在原地,安静的等着岑崇轩过来。
此刻,严子墨也发现了岑崇轩,他冷哼一声,将迎风娇小的身影藏在身后,微眯着眼睛看着缓缓走来的岑崇轩。
“严子墨,你这个叛徒,是不是应该回荡剑门交代一些事情了。”岑崇轩声音很轻柔,只那眼底一丝寒芒乍现。这是他要动手的前兆。
迎风身子后退一步,她等的时机来了,只要他们一动手,她便可以……
此时,觉察到身后动静的严子墨突然回头凝视迎风,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探寻。
继而,他唇角扬起,一丝自嘲的笑意在眼角绽放。他,好像走进小丫头布的局了……可笑啊,他竟然被她骗了?
“好徒弟,你是故意等我带你出来吧?没有我,凭你的能力是离不开翼印门的,对不对?”
“对。”
“你早就算到岑崇轩会来?”
“对。”
“好!果真是我的好徒弟啊!竟然学会了算计我?!”严子墨逼近迎风一字一顿的开口,他眉头的阴云层层叠叠而起,黑瞳之中,杀伐之气大胜。
为何要利用他?他可是真心实意的要带她出来散心的!
“严子墨,我们之间的帐真的应该好好算一算了。”岑崇轩见严子墨逼近迎风,心中,莫名生了一抹烦躁,他开口,语气冰冷。
“算什么帐?你是想要我手里的东西吧!告诉你,那东西早在多年前就毁了!什么都没有了!”严子墨猛地回头,眸中嗜血之光迸射而出,他本就是一只凶残嗜血的野兽,他一直藏着锋利的爪子,只因为他累了,倦了。
他看中迎风是因为想找一个聪明的徒弟,却不料,竟被这丫头耍的团团转。
竟然算计到他的头上来了,他稍后,会让这个丫头知道胆敢算计他的后果!
此时,岑崇轩大手一挥,在他身后的十二名魄阁弟子,已经摆出了荡剑门的十二星子阵,将严子墨围在其中。
严子墨修长挺拔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他回头看着垂眸不语的迎风,眼中,迸射丝丝寒洌的幽蓝。
“好徒弟,你忘了吗?我说过,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要怕天下人负我!若我无路可走,我宁成魔!!”严子墨轻声对迎风说着,可那神情,却是让人胆寒的阴郁凶狠。
晨风之下,他乌发飞舞,恍若谪仙,在刺目的寒芒之间,缓缓拔出了自己许久不曾动用的长剑。
白刃既出,便可带来杀戮无限。
严子墨一腔怒意满盈,长剑飞旋之间,那十二星子阵便迅即被他撕开了一条口子,血雾飞溅,尖利的长剑如闪电一般划穿天际,他的长剑直奔岑崇轩而去,这倾尽怨恨的一剑,决绝狠戾。
“迎风,快跟我走!”身后突然响起蓝十五干净清朗的声音,迎风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被他拉着飞快的往回狂奔。
他的手握的很紧,几乎要将她的胳膊拽下来,好像生怕一松开,迎风就会不见了一般。
他在前面奔跑的身影修长挺拔,如墨青丝在背后狂乱的舞着,迎风能闻到,他身上那好闻的浅浅汗液的清幽。
他怎么来了?
真是个傻瓜。
“十五?”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迎风觉得岑崇轩和严子墨都不会追来的时候,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这一声,让蓝十五顿时肝肠寸断一般。
“我终于见到你了……”
迎接她的,是这个纯净男子温暖炙热的怀抱,蓝十五抱着她,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鼻息之间的气息急促温热,他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身,那修长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迎风莫名的,心中一酸。
呵……真是个傻瓜。
“你这不是见到我了吗?”迎风慢慢从他怀中探出头来,眼神轻柔的看着他。
“迎风……”蓝十五看着迎风,只能够喊出她的名字,剩下的,一肚子的话,竟是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迎风看着他,两个月不见,他瘦了很多,脸上的胡子一看就是好久没有刮过了,两只眼睛红红的,好像很久都没睡过好觉一样。
“你看你,我不在,你就这么邋遢吗?”迎风抬手替他整理鬓间的乱发,那轻柔的动作,如水的眼神,蓦然触痛蓝十五的心。
“迎风,跟我回皇宫,好不好?那里不会有人欺负你,不会……”
“皇宫那么好,你又何必出来呢?”迎风打断他,语气是揶揄,并非责备。
迎风眼中闪过浅浅的笑意,那清冷的瞳仁也染了一丝暖意。
“我说过会去冰阁找你的,难道你还担心我会食言不成?”她打趣蓝十五,转身瞥见驴子已经跑了出来,身上背着她提前准备好的包袱。
“驴子,过来。”迎风对驴子招招手,驴子对蓝十五还有心理阴影,怏怏的躲到一边晒太阳,也不愿意靠近蓝十五。
“迎风,你早就想出门了?你故意让严子墨带你出来,你就知道岑崇轩会来找他。你要去哪里啊?你该不会是要走吧?”蓝十五不免有些激动,语气局促的问着迎风。
迎风眸光闪烁一下,那隐在心底的秘密,注定要被血淋淋的晾晒出来吗?
她为何要出来呢?
她是要为那个还未出生便逝去的孩子报仇!她要查清楚乐嘉言的义父,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听严子墨说过,乐嘉言的义父是从西域找来的,她实在是想不到荡剑门和翼印门究竟有什么人能够毒害那个老头,唯一的解释,就是老头在西域有什么仇家或是恩怨。
她一定要找出陷害她的那个人,为孩子报仇!
觉察到迎风那三分冰冷,七分狠戾的眼神,蓝十五不觉更是担忧。
“迎风,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可以保护你的。”他握紧了迎风的手,真切的看着她。
迎风眸光微颤,她已经决定了,只有她跟驴子两个人就够了。因为,现在她什么人都不相信!
南天杨对她的好,早已让她产生了怀疑,他明明知道她就在荡剑门却一直不现身,她实在是觉得这个哥哥前后变化太过于大了。
而岑崇轩,曾经,她也想过,杀人凶手会是他,毕竟他曾经威胁过她,可是岑崇轩那么小心的一个人,是不会当着她和乐嘉言的面动手的。
所以,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去找答案了。
“迎风,让我陪你一起吧,西域路途遥远,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你知道沿途的危险吗?”蓝十五已是急躁,他抓住了迎风的双手强迫她看向自己。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放任她自己去坐那危险地事情。
“我已经决定了,况且……”
迎风话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她坚定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颤动,那欺霜赛雪的瞳仁深深地定在一个点上。
她定定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