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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轮到妳喔!哇哇叫的雷恩抱着我的大腿哭喊着他快受不了,妳就同情同情他。」她也快受不了他的任性和无赖。
雷丝娜一撩火红的长发一嗤,「我同情他谁同情我,与其让他顶着一张天使脸孔四处招摇撞骗,不如找点事让他做做。」
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他迟早会退化成低等的魔。
「他会哭的。」还是烦死魔的那一种哭。
「爱哭就让他哭个过瘾,把美国东岸给淹了,人类才会惊觉对土地的残酷。」大地是会反扑的。
一说完「残酷」,她噗哧的笑了。
想到哭丧着脸的小弟,雷丝娜的心情就特别的愉快。他的报应不久之后便会到来,到时有得他痛哭流涕。
她一脸讽笑的斜睨,「魔的本质就是残酷,除非魔长了一副天使羽翼。」
三月雪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事,闲来没事做的魔女想找乐子,可又苦无对手可消磨,干脆造点小雪花来自娱娱人,以免闷得慌。
她没想过底下的人会疯得不象话,呼朋引伴一起来赏雪,把魔女的杰作看成天公作美。
索性就让雪下久些,几家欢乐就有几家愁,瞧瞧那些果农、茶农表情多沉重,欲哭无泪地求老天别再下雪了,一年的吃穿就毁在别人的欢乐之下。
谁也没瞧见厚厚的云层当中多了两道人影,一个以慵懒放肆的姿态撑着下颚,神情自然的侧躺云床,一个背靠着蕈状云柱直摇头,为自己姊姊的恶作剧感到无能为力。
为非作歹是魔的本性没错,但是也得在正事做完之后,要是艾佐家的孩子都像二姊一样耍赖,那就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二姊,妳就别再玩了,该去和老四换手了,妳不想老大亲自来拎着妳去坐镇吧!」那就难过了。
一听到雷恩娜的取笑,脾气不好的雷丝娜当场发难,「开什么『爱情理赔公司』嘛,没本事管理就别拖我们下水,他一个开心不就够了,还丢给我们头痛。」
当他们是无酬佣工呀!使唤来、使唤去的不当一回事,早出生几十年神气个什么劲!她不鸟他了,要学人类举牌抗议。
「二姊,当初是妳第一个提议,我们觉得挺有意思才附和的,妳忘性没那么大吧!才短短几年就忘得一乾二净了。」不知是谁丢给谁,她还好意思埋怨。
「我?」她指指自己。
「没错。」就是妳。
「妳确定?」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确定。」
「不更改?」老三未免太笃定了,让她忍不住想发火。
「二姊,妳还想装鸵鸟多久?再问下去,还是一样的答案啦,妳不要自欺欺人了。」她回答得很辛苦,怕笑出声会突然变成雪人。
「我不是人。」她是魔。
「好,自欺欺魔总成吧!爱情理赔公司也有妳的一份,别做挣扎尽情去取笑别人的爱情。」反正爱情本就是一件可笑的事。
「我为什么要,不是轮到妳吗?」她还没玩够呢,全台笼罩在暴风雪中才有看头,这点小小的雪连头鹿也淹不死。
有耐性的雷恩娜微笑的掀唇,「二姊,上个月我已轮了两次,其中一次还是替妳代班。」
他们现在是一人轮一个礼拜。
以前定老大一人独撑大局,他们只是去串串场而已,顺便占点小便宜。
「记那么清楚干什么?忘个一、两回有什么关系……」嘟嘟哝哝的艳唇噘得半天高,雷丝娜不情不愿的指数绝得极高。
「二姊--」
「好啦!好啦!真啰唆,妳是管家婆来投胎呀!不会去烦大哥吗?!」手一挥,棉花一般的白雪零星几片随风轻落。
不是她不爱待在爱情理赔公司玩弄人类的爱情,收取他们已然不纯净的爱,而是同一件事做久了会有惰性,难免想跳脱一下。
何况被表面冷漠的大哥宠习惯了,真要马上进入状况真的有点难,总要给个适应期缓冲缓冲几天,不,几个月……呃,几年好了,她「习惯」坐享其成。
「烦大哥?」雷恩娜冷不防的发出颤笑:「二姊,妳愈来愈幽默。」
送死的事她绝对不会做。
「是太幽默了,才会任你们予取予求,大哥有一个多月没到公司了吧?」她要比照办理。
「不行。」她想都别想!大义灭亲的雷恩娜狠心地拒绝她心底的意见。「大哥正在恋爱中,尔等不得骚扰。」
「尔等不得骚扰」是雷斯·艾佐的温情「请求」,谁敢不从就自个儿看着办,封住法力三、五个月不用才能体会当人的滋味。
被这么威胁谁敢妄动,气闷在心也只好乖乖服从,谁叫他们是兄友妹弟恭的一家魔,阴残冷戾不及作威作福的魔老大,当然背要弯一点屈服。
「恋个屁爱,人都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还有什么,家里有一对恶心肉麻的爱情鸟已经非常惹人嫌了,再来个形影不离的交颈鸳鸯,我看我要照三餐吐了。」
雷丝娜的愤怒正是家中另外两个弟、妹的心情写照,原本大家的理念一致,排斥爱情、唾弃爱情,嘲笑把爱情当饭吃的蠢人类,所以才成立讽刺爱情无价的爱情理赔公司。
但却始料未及信誓旦旦的老大居然是第一个倒戈的背叛者,不但不再与他们同仇敌忾视爱情为无用,反而大方的接受爱情这个礼物,和他的女人黏得如胶似漆。
要是知道当初的一句戏言会造成今日的局势,说什么他们也会把嘴巴缝起来,不让他有发展爱情的机会。
「二姊,妳最好不要嘲笑爱情,否则……」反而被爱情摆道、
但笑不语的老三雷恩娜只起了个头,未竟之语任凭想象。
异口则爱情就会砸我脑袋吗?」哈!她偏不信这个邪,有本事砸得她满头包!
魔女谈情会笑掉人家的大牙,这人世间的男人个个鲁钝蠢拙,找不到足以和她匹配的精品。
「二姊,妳……」口气太傲了,迟早她会明白爱情是无从选择。
拨开云雾一瞧的雷丝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妳瞧、妳瞧,咱们的大嫂又在欺骗广大的群众,把他们当傻子耍,要是她煮的菜能吃,狗都会跳草裙舞了。」
「而大哥居然有勇气吞下去……」一想到那一桌「美食」,雷恩娜不由得冷汗直流。
「对咩!对咩,他也不怕肠烂肚破,成为有始以来第一个食物中毒的魔。这就是爱情的可怕之处,像无药可救的病毒。
「所以二姊,我们要更有包容心帮帮大哥,在他死前多留存点美好的回忆。
一流的美食家不代表就是一流的厨师。商店门口一整排的电视墙正播放着目前最抢手的美食节目,笑容甜美的美食家一如往常地教大家做菜,一道冒着热气的红烧狮子头看得人垂涎三尺。
但在云端上的魔女看得非常清楚,自始至终她都没动过一刀,全由旁边的男助理席恶念代劳。
然后画面一跳没拍煮食过程,讲解得十分完善的席善缘切开炸丸子,以一贯的专家表情告诉电视前的观众它只有七十分,若由她亲手料理会更完美。
「她这样当着全国人民的面作假不怕有报应吗?」她也曾是受骗者之一,兴匆匆地以为天天有大餐好吃。
「有,她爱上大哥。」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
而另一个则是明明在爱河里游泳却死不承认的魔!老用强硬的态度索爱。
相视一笑的两姊妹不知该同情谁好,两人都罪有应得,谁叫他们狼狈为奸的欺骗所有人。
「咦!二姊,妳的魔咒石呢?」好像好些年没见她戴了。
摸摸空无一物的胸口,她纳闷的颦起眉,「大概掉了吧!」
雷丝娜全然忘却十几年前给了伦敦一个小男孩幸运石,不在意地挥挥手变化空间,让自己和雷恩娜置身于爱情理赔公司。
就在那一秒钟的错过,电视墙上的画面倏地一转,插播一项最新消息,享誉欧美的影视歌三栖天王巨星今日来台,为年度新歌做宣传。
萤幕上的大墨镜遮住了他近半张俊俏的脸,湖绿色几近透明的眼正闪着一抹嘲弄,在镜片下谁也无从窥得。
「啊!二姊、三姊,妳们终于来了,我好可怜喔!最近来公司投保的情侣都变得好奇怪,一见到我就两眼发直地宣称对我一见钟情,不论男的女的都爱上我,我好苦恼喔……噢!」
痛呀!我的头。
「闭嘴。」
「太吵了。」
雷恩·艾佐左右各多了一颗爆栗子,来自他两位姊姊的「疼爱」。
谁最任性?
蓝道·欧米特。
谁最无礼?
蓝道·欧米特。
谁最孩子气?
蓝道·欧米特。
谁最傲慢?
蓝道,欧米特,
谁最跋扈?
蓝道·欧米特。
谁最……
…………
……
谁是蓝道·欧米特?
翻开报章杂志的影剧版一瞧,洋洋洒洒的介绍占满整版篇幅,什么小天王、大天王都不够瞧,全都挤到角落去罚站,真正的天王巨星在此。
蓝道·欧米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风靡全世界呢?
说起他的传奇性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只能浓缩成精华片段,以跳跃的方法简短讲述。
听说他有欧洲皇室血统,是英国某伯爵的私生子,母不详,出身极为神秘,一双绿得几乎透明的眼能透视人心,谜样的气质布满忧郁。
十三岁在伦敦某条最声名狼籍的暗巷被名经纪人佛雷德发掘,他一听他的声音立刻惊为天人,签下十年长约力捧他为新新天王。
在这十年中他以一首「魔女雷丝娜」获得葛莱美奖,连续在畅销歌曲排行榜上独占䞍头半年之久,之后又投身大萤幕演出「天涯浪子」深获好评,一座小金人也在隔年到手。
大大小小的奖项多到他自己也可能数不清,而他也不会费心去细数,因为他太傲慢了,认为只要是他要的没有得不到手,所以没什么好在意的。
这人就是这么令人讨厌,可是喜欢他演技和歌声的粉丝还是痴狂爱他,即使他有人格上的小缺陷,不够完美,但支持度仍是不减,居高不下。
一个人究竟能幸运到什么地步?看看蓝道·欧米特便能知晓,他的发迹过程顺利到令人发指。
「我的好少爷,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不要老让别人配合你的一时兴趣,台湾根本不在我们预定的行程内。」这种情况再多来几次他会急速老化,连抱女人的气力都没有。
我行我素的黑发男子躺在沙发上闭目假寐,一双男人妒、女人爱的结实长腿抬高置于沙发扶手,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