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了!别啰里啰嗦的!赶快走人!”
“呦!老婆跟着就变了一个人了?我又不是猫,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她说着用手帕掩着嘴做了个非常妩媚的动作,“好啦好啦!我可不是那种没眼色的人!成吧,您二位慢慢逛,我就不打搅了!”说完又娇滴滴地道了个万福,笑着和同伴们走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明知道她是个风尘女子,却总也无法与我那个时代的夜总会女郎联系到一起。我低下头,默默地往前走,香瑞赶紧跟上来,孙正阳低着头一语不发,我们各想各的心事,谁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他说:“先找个地吃点东西吧!”我没吭声,他拉着我就近找了家饭馆,并在二楼找了个小间。他点了几样菜,要了酒,我叫香瑞坐下和我们一起吃,她死活不敢,孙正阳怕我老惦记她,于是就扔了几个铜钱打发她到外面去,小姑娘接了钱很高兴,行了礼后拎着裙子就跑了。
我坐了一会,起身要出门,他问我干吗去,我说去解手,他看看我,有点不放心。
我没好气地说:“点点还在你手里,还怕我跑了不成?”他这才放我出来。我下到一楼,问小伙计厕所的方向,然后穿过厅堂到了后院。从厕所出来,迎面遇上几个女孩,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姑娘。我低下头,准备避开,没想到那女孩却主动迎上我,一面将我上下量,一面笑起来。
“您就是位雅夫人吧?刚才有他在,我也没机会和您好好唠唠!”
她拉住我,一副见面熟的样子,我轻轻抚开她的手,倒不是因为瞧不起她,而是我不习惯和不熟的人太近乎。她以为我嫌她,便捧着衣袖笑了笑。
“果然是个大美人,难怪能勾住男人的心了,我要是男人,必定连魂也给勾去了!”她说着咯咯地笑起来。“孙爷在我面前,可没少提您呢!您说说,他这样搂着我,却想着您,多气人啊!唉!男人啊,尽是捧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全都是馋嘴猫!”说着又是一阵娇笑。
我不知说什么好,她见我不善言谈,就又说了一大通,全是些家长里短的话,我听的不耐烦,她却不肯放我走。
我说:“好了,我还有事,回头再说吧!”
“哎!别慌啊,您又没事,咱再聊会吧!”她一边说一边笑,言语放荡,而动作里又带着烟花气,再加上她可能确实在当地小有名气,所以不少人看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怕和她呆久了被人误会,于是以结束谈话的语气说:“姑娘,请你自重!”她愣了一下,我接着说:“你这么好的条件,干吗要去干那个?”
她听了,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这时正巧有个小贩进来卖花,她就指着那些花问我说:“我问你,那些花为啥会被人拿来卖?”
我无言以对,她苦笑一声,说:“谁也不想被人拿来卖,但并不是谁都能按自己想的去活!”说完就甩着袖子走了,她的同伴追上去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要换一家酒馆吃饭。
我站着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刚才真不该说那样伤人的话,可是后悔也晚了。等我回到包间,孙正阳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问我干吗去了那么久,我借口说出去的时候忘了回来的路了,找了半天才找回来。
他喝了口酒,笑着说:“妹妹难道是傻子吗?”
第四十五章
吃过午饭,孙正阳非要拉我去看戏,我心里惦记着点点,就借口说累了,他这才答应回去。
我把装小兔的笼子藏到身后,让点点猜是什么,他猜不到,我就突然把笼子亮到他面前,他兴奋地伸出小手,迫不及待地捧住笼子,一放到地上,就央求我赶快把那个小家伙放出来。
我打开笼子,小兔蹦出来,可是它这一跳,却把点点吓了一跳,我不禁搂住他的小脸亲吻,安慰着说:“怕什么,小兔又不咬人!”
他眼巴巴地看着那只白白的软软的小家伙,又怕又爱,一会看我,一会看小兔。
我说:“摸摸它吧,没事的!”
点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在小兔的背上摸了摸。
我觉得他的样子好可爱,又忍不住抓抓他的小脑袋,说:“绒不绒?”
点点听了使劲点头,我按按他的鼻尖,笑着说:“喜欢不喜欢?”他再次郑重地点头。
“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它哦,听到没?”
他蹲下身,又用小手摸摸,一面歪着脑袋看着我,一面说:“它叫什么名字?”
我忍不住笑着说:“还没起呢,你给它起一个吧。”
点点突然不吭声,我知道他的小脑袋里正飞速运转,我不忍打断他,却又觉得他出神的时候太逗人,于是轻拍他的屁股说:“好了,咱们先找点东西给它吃吧。”
点点点头,于是我让人从厨房里拿了一小截胡萝卜。点点发现小兔很爱吃胡萝卜,我对他的发现给予肯定和赞扬,他显得非常高兴。整个下午,他都围着兔子,时不时地把他的新发现报告给我,每回我都会奖赏他一个大大的亲吻。和孩子在一起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不像跟孙正阳,只会觉得每一分钟都难熬。
吃过晚饭,我早早地哄点点睡觉,其实他早就困了,但因为太兴奋而睡不着,所以一直到快九点钟才睡着。孙正阳叫人来催我,我把点点交给方妈,并交待她晚上至少要把他尿一次,方妈点头,我这才掀帘子出了屋。
孙正阳在炕上懒洋洋地躺着,我瞧他不顺眼,但又找不到茬,突然想起他答应给我钥匙的事,于是粗声粗气地走过去,狠狠地在他身上拧了一把,立刻觉得消了气。
“**的又犯病了是不是?”他倒吸着气,坐直了身子,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吼起来。
我看也不看地说:“你昨天答应我的事呢?”
他不耐烦地问:“我答应你啥了?”
我恼着说:“钥匙啊!别想耍赖!”
他听了“呵”一声笑起来,一面揉着胳膊一面说:“我当是啥事呢!我还真给忘了!”他咧着嘴,露出里面尖尖的犬牙。
我伸手向他要,他没反应,我便嚷道:“拿来啊!”
“什么?”
“钥匙啊,装什么蒜!”
他又坐起来,盯着我说:“不是早给你了嘛?”
我跳上炕,狠狠地推了他的脑袋喊道:“哄谁呢?哪呢?”
他扬着脸,歪着眼睛瞅着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可是老早就给了你,你自个儿不看怪谁?”
“哪呢?”
“不是在给你的那个箱子里么?”
我听了,立刻抓了他的荷包,从里面掏出小钥匙,然后跳下炕奔到墙角的柜子旁,迅速打开柜门,搬出里面的紫檀木箱子。我把箱子打开一看,可不是嘛,一拃来长的大金钥匙和一支景泰蓝的发钗并排别在盒盖里的红丝绒底衬上。我拔出钥匙,真有种被戏弄的感觉——怪不道早上他从里面拿镯子的时候还偷着乐呢,原来是笑我呆,笑我迟钝。
“你怎么不早说!”我气乎乎地指着他。
他抿着嘴笑着说:“我说?你倒是会听啊?”
孙正阳睡得跟死猪一样,而我则在炕上辗转难眠。夜已经很深了,四周黑压压的一片,我的心却飞进了藏书阁。我搂着被子琢磨,觉得必须去看看,否则这一夜也难踏实,毕竟那后半本命运之书对我至关重要,而我现在已经拿到可以开启那道神秘大门的钥匙了。
我坐起身,孙正阳翻了个身,哼唧着问道:“干吗呢?还不睡?”
我不理他,翻身下炕,他便含糊不清地问道:“哪去?”
我知道他根本没什么意识,所以并不害怕,于是不慌不忙地说:“解手去。”
他伸直腿,侧过身,拢着被子哼着说:“不是有尿盆吗?”
我披上衣服,从炕桌上拿了烛台,一面点着蜡烛一面说:“我要解大手。”
他没反应,我看了他一眼,他已经睡过去了。我轻手轻脚地从屋里出来,掩上门,快步穿过院子,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远处走廊上的常明灯闪着微弱的光,更远处的角楼上的则晃动着家丁的影子。
我沿着游廊快速移动——夜静谧的可怕,我不禁打个冷战,时不时朝身后看看,总觉得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后面跟着我。我有点后悔了,但脚下却像上了发条似的停不下来。
我左转右转,终于来到藏书阁前,于是毫不犹豫地奔上去,用钥匙打开了门。我悄悄迈进去,站定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举高烛台朝四周看了看——这是个套间,沿墙摆着一个博物架,上面放满了古玩字画和玉器陶瓷,靠墙角有个小楼梯,通向二楼。
我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张桌子走过去然后拎着裙子上了二楼——这层也是一个套间,但更像间居室,里面有床有帐,外屋摆着书架,中间用屏风隔着。因为常年不通风,所以一股霉气,我觉得胸口发闷,于是决定打开窗子透透气。我把烛台放在桌子上,轻轻走到窗前,抠开了门窗的插销,然后打开半扇窗户,立刻觉得清新不少。
我退回来走到书架前,开始找那下半本《胡雅姬》——因为我的目的明确,所以站在一排排的书前并不觉得踌躇,我只需要沿着书背查看书名就足够了。不过一开始,我还真担心这屋里会不会有隔板或密室,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我发现了我要找的书。我从一大堆野史小说里抽出了那本《胡雅姬》,那一刻,我简直要兴奋地大叫了。我迫不及待地捧在手里,仔细翻阅起来,然而令我失望的是,这本还不是下卷,而是中卷。我再次翻到最后一页,认真地读着上面的内容——雅儿在饭里下毒被小霸王发现,小霸王决定报复。
我不禁抬头看看窗外的那个阳台,回想起孙正阳威胁我要把点点的扔下去的情景。我低下头重又捧着手里书,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是啊,这本书,这本记截着我的所有遭遇的书,真的能说它只是本书么?这里面的所有角色,所有悲恸的情感,哪一个不是触目惊心,令人胆颤?我敢说,我是用自身的血泪来演绎它,不仅真切,而且刻骨。
我蹲下身,把书架上的所在书都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