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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殿侍女灵珑见过王爷。”
长安心中一惊,没先到才派灵珑出去打探情报,就被归来的慕言殊抓了个正着,她心中正想着,就听慕言殊的声音沉沉落下:
“免了。你先出去,我与长安有事要说。”
“是。”
灵珑心中有些犹豫,却仍听从慕言殊的话,退了出去。她自然知道自家殿下这一身的伤就是昨夜在慕言殊的殿中落下的,让两个人再独处一番,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情,可她却仍不能抗拒慕言殊的命令。
这个男人所说的话,仿佛天生就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灵珑在屋外替慕言殊关上了门,顿时,屋内安静了下来,长安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她只能听到慕言殊的脚步声。
没多久,长安便听见慕言殊的声音,问她:
“醒了?”
面前的男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面对着她,让她顿时倍感压力,只得点了点头。
“我叫人转交给你的那道圣旨,可看到了?”
慕言殊继续问。
长安有点了点头,说:“看到了,谢谢皇叔。”
慕言殊却轻笑了一声:“谢我做什么,我不过是让晏清歌兼任了太傅,又不是要将你指婚给他。”
听他又调侃起自己与小晏的关系,长安不禁解释道:
“皇叔,我与清歌,真的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她虽然将小晏放在心中的一个特殊的位置,可是毕竟小晏爱的是长平,那样的爱。
慕言殊却像是不想再与她继续这个话题,又想起刚才在门外不小心听到她对自己侍女的交代,于是问道:
“为何要向云止打听西北的军情?”
他的话音中带着几丝危险的气息,让长安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要怎么告诉他呢?对他说,自己是满朝上下,最了解敌军犬戎之人?慕言殊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的。长安又想了片刻,说道:
“事关国家安危,我自然是时刻记挂着的。”
慕言殊看她说话时眉目低低敛着,一时之间,觉得眼前的长安像是隐瞒了什么,以他的洞察力,竟然都有些看不透。
“难得你有这份心,只是边疆的战事,说了你也未必明白。”
他的语气十分的淡。
长安却对慕言殊轻视她的做法有些不满,细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才说:
“你在南疆守了那么多年,对犬戎的事情,哪里会比我了解的更详细?”
听她这样说,慕言殊的眼光一下子沉了下来。
长安这才知道自己失言。
无论慕言殊对待他人时,表现出怎样的气度,先皇将他派到南疆去做镇南王的事,却仍是他心中的隐痛。
毕竟他是那样优秀的男人,本应留在上京,享受他应得的一切荣华,这样的男人,如何能忍受得了十余年戍边的寂寞呢?
“皇叔,长安失言了。”
看慕言殊沉默,长安连忙低下头来道歉。
那深沉的男人却又一下子让人捉摸不透,长安只听他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说:
“我向来不计较过去,你也不必介怀。”
带笑的话音之中,竟让长安听出了一丝残酷的意味。
这残酷并不是慕言殊的本意,而是在又一次领略了他完美的伪装术之后,长安打心底里发出的感叹。
慕言殊明明是那样的恨,恨到不惜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起兵造反,也要一报当年的排挤之仇。可现在在长安的面前,他却又能表现的如此不介意,仿佛在他的心中,对先皇的疏远,没有丝毫的怨言。
若不是长安知道他真实的野心,想必一定会被他高明的伪装骗了去。
岁月真是奇妙得难以言喻。
竟然能将十年前轻狂的少年王爷,打造成如今这深藏不露的慕言殊。
这也正是,残酷所在。
见长安十分尴尬的沉默了,慕言殊又说:
“那么,比我熟悉犬戎军情的长安殿下,可知道犬戎的大皇子容多坤?”
听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调笑,明显是笃定长安不知道这容多坤。想到这里,长安不禁轻哼一声,向着慕言殊扬起脸,话音落下:
“容多坤号称神武将军,手下亲信的军队,大概有十五万兵力,在西域各部的战争之中,几乎从未败过。那些蛮子军比不得中原人,不懂得兵法权谋,胜负全凭武力。如此说来,容军之强悍,实在不是东朝军队能够想象。”
她说话时眼神中闪烁着光亮,宛若星子,这是慕言殊不曾见过的神态。在慕言殊的印象中,长安向来是沉着的,如今她一脸骄傲的讲着西域之事,仿佛曾亲身经历过一般,话语之间,竟带着几分少女心性。
像是才学会背书的孩子,心急着要背给大人听。
慕言殊更不曾预料到的,是长安竟然真的知道犬戎的事,并且看她的神情,她对犬戎,并不止于“知道”这么简单。
她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些的,慕言殊并不急于探索,他看出长安有很多想要说的,却偏不给她机会。长安只见他勾起唇角,笑得诡异,说道:
“天色也晚了,长安,你先歇着吧。”
长安原本打好了腹稿,想让慕言殊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不配合,她只好眼睁睁的,目送这厮施施然离开她的房间。
侯在门外的灵珑送走了慕言殊,便连忙进来服侍长安,长安却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心中一口闷气,怎样也咽不下去。
慕言殊真是太阴险了!!
笑靥,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今天两更……
各位客官留个言吧~~~
收了我吧~~
PS乃们发现慕言殊=母鼹鼠了嘛?
XD
笑靥,温柔。
第二日下了早朝,长安还未听说慕言殊回来,晏清歌便大驾光临华懿殿。
灵珑原本是长平的侍女,与晏清歌是十分熟悉的,见他来了,便笑吟吟的说道:
“果然是公子最先得了消息,来看殿下了。”
她习惯称晏清歌为“公子”,毕竟在他还未作太傅之时,他们就已经相识了。
晏清歌仍是那神采奕奕的模样,问灵珑:
“你家殿下可醒着?她……还好吗?”
想到长安手上的事,灵珑的表情又沉了下来,她叹了口气,说道:“殿下不是很好,伤在腿上,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可让太医看过了?”晏清歌问道,见灵珑点了点头,又问,“太医怎么说?”
“只说要卧床静养,动也不能动。可把殿下闷坏了。”
见灵珑一脸惆怅的模样,清歌却扬了扬眉,接着安慰她道:
“无妨,公子我不是来了么。”
清歌话音才落,便向长安如今住的屋子走了进去。
此刻长安正端着一张棋盘,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百无聊赖的与自己对弈起来。晏清歌看到她这幅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听到他的笑声,长安连忙抬起头来,看他的眼神如同见到救星:
“小晏,你可算来了!我快无聊死了!”
长安一边说着,一边招呼晏清歌坐下。
“无聊?”晏清歌却拖长了声音,故意逗她,“我看你自己玩得也挺开心的嘛。”
言语之中,讽刺意味极其浓厚。
长安哼了一声,轻声嘟囔道:“这能有什么开心的。”
清歌见她实在可怜,便走了过去,在她床边坐下,帮她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分装好,然后说:“那我陪你下棋好了。”
听他这样说,长安立刻摩拳擦掌起来。
“这可是你说的,今天不下到尽兴,你不许开溜。”
见她这幅模样,晏清歌也笑了:“上次还夸你一夜长大,怎么一受伤,又回到本来我熟识的那个长安了?”
长安听他这样说,却有片刻的迟疑,原来在小晏的面前,自己还是能做回十五岁的长安的吗?
原来她还是可以快乐的,只要面对的人是晏清歌。
**
初冬的午后。
天气晴好,阳光直直照进院子里,十分的暖。华懿殿的一个偏殿之中,传出了长安的声音,带着三分得意、七分笑意:
“哈哈,小晏,这下终于输给我了吧?”
接着便是两人朗朗的笑声,久久不曾断绝。
灵珑守在门外,听长安这样笑着,不禁莞尔。自从先皇驾崩,她便明显感觉到了长安的变化,原本的明艳的少女,突然变得沉郁了下来,尤其是在面对初来乍到的摄政王的时候,就连她们做婢女的,都明显能感觉到长安的心力交瘁。
甚至一向被先皇娇惯的长安,还在华懿殿中跪了一天一夜。
在这样一个多事之秋,在长安最艰难的时刻,还能有清歌公子陪伴在她的身边,真好。灵珑如是想着,心情不自觉的更加好起来。
然而灵珑的好心情并未维持很久。
只听一个凉薄的声音低低响起:
“是晏太傅来了?”
灵珑知道是慕言殊来了,不敢抬起头看,只是福了福身子行礼:
“参见摄政王。”
“免了。”
慕言殊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绪,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掠过屋内,长安与晏清歌各占棋盘的一半,此刻正杀得兴高采烈。
长安是笑着的。
那笑容,慕言殊前所未见。
微微眯着双眼,慕言殊问灵珑:“长安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殿下今日服了药,太医开的活血化瘀的药膏也用了,精神好了许多。”
灵珑禀报着长安的情况,面对慕言殊这样的男人,即使是曾经随着长平、长安见识过许多大阵仗的她,也不免觉得惶恐。
他有一种危险的气质。
“她与太傅下了一整天的棋?”慕言殊的眉心微微攒起,“太医不是交代过要她好好休息?”
灵珑察觉出他语气中的微愠,连忙跪了下来:
“殿下今天心情不大好,公子来了,才稍微好些。还请王爷不要责怪殿下。”
慕言殊见灵珑这样诚惶诚恐,不禁有些头痛,心中不免想着,大概是云澜殿与自己八字不合,殿中的每一个人,才都会看见他就行此大礼。
“你起来吧,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全上京的人都敬重他、却不怕他,唯独云澜殿的人见了他总要下跪。
想到这里,慕言殊不禁又看了一眼屋内的长安。
她笑得肆无忌惮,仿佛面对着晏清歌,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