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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殊,我……”
长安见他说得云淡风轻,却仍觉得心里不轻松,慕言殊越是不在意,她却越是愧疚。
“小七,你不必再与我多说什么,你我之间,何须再多言其他?”
慕言殊安抚着她,他知道长安的性子,知道她向来都爱胡思乱想,他们如今的关系已然不同,从今往后,让她安心,已是他的责任。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长安低声说着。
是她牵绊了他,是她让他放下了原本唾手可得的天下。
“唾手可得的东西,放下便放下了,没什么可惜的。”慕言殊洞察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我家小七可是得来不易,当年没让我少吃苦头,值得我好好珍惜,你说,是不是?”
长安只觉得自己的愧疚被他三言两语,轻巧的打散,似乎也有些想开了。
慕言殊轻轻拥着她,如同呵护着世上珍贵无比的宝物。
“这可是你说的。”长安低声说道,“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从来都不是温顺体贴的女子,你此刻承诺了要珍惜我,以后可不许后悔。”
“我知道。”慕言殊听她这样坦白,不禁笑出声来,“小七,我永不后悔。”
今生今世,永不。
作者有话要说:攻破22万,原本计划25万完结…现在看来遥遥无期…
传说中的拖延症啊…
ps俺能低调球个花否?
67托付,无悔(2)
第十二章托付,无悔(2)
第二日,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还未来得及将自己的奏折上报,便已因今日早朝的人事变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首先便是晏轻寒出任三司使。
原本掌管国库的老臣告病还乡后,由谁来继任一直是大家争论的焦点。直到今日,当他们看着晏轻寒手摇折扇,大摇大摆的站到了三司使的位置上,才终于知道了究竟慕言殊将国库托付给了何人。
只见晏轻寒身穿紫色锦缎官服,身前的补子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他这身装束乍一看和身边的众位文官没有任何不同,可细细看来,便会发现他的紫衫根本不是一般的绸缎,而是最为名贵的蓝玉锦。这蓝玉锦乍看之下本和寻常的锦缎别无二致,可仔细琢磨后,便会发现它能将人罩入一片如玉的光华之中。
众人的眼光纷纷被这蓝玉锦吸引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晏轻寒补褂上的仙鹤绣样也非同寻常。他人的绣样虽说也是精巧别致,可他的这只仙鹤,竟在每片羽毛上都缀以金丝,使原本纯白的仙鹤,看起来像是在阳光之下舒展着双翼,仿佛下一瞬间就要从布料上挣脱出来,直直飞入空中。
东朝官员的官服向来由制衣局统一配发,却也不曾有法律规定,不可以自制朝服,晏轻寒此举虽然张扬,却也实则不逾越礼法。
只是,这样一个容貌艳绝一世的男子,穿着华美官服,手上轻轻摇着鎏金折扇,他一双桃花眼中仿佛有水波流动,轻轻一笑便让人目眩神迷。
此情此景,实在让众人不得不在心中发问:
晏大公子,您真的是来为官的么?
然而,更让人震惊的,却是前任左相的猝然辞官,与新上任的这位……左相。
竟然是辞官归隐将近三十年、崇轩帝时代的左相慕赜。只见这已年逾古稀的老者,依旧身穿官服,挺直背脊站立着。他的头发已经全然花白,身形也再不复当年的伟岸,却仍有不怒自威的气势,满朝上下,任何人也比不得。
慕赜此番出任左相,与晏轻寒同样着紫色官服,补褂上也同样绣仙鹤图样,但他的威严与气势,却是晏轻寒这等小辈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
面对着这些变动,告病多日的摄政王慕言殊却是不动声色。然而,他所在的位置亦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引起众人的揣测。
新皇年幼,以往都是太傅晏清歌站在与他最近的位置,在他惊慌失措时,也都是晏清歌点头或摇头,给出指示,如今晏清歌请旨前往赤水河治水,百官还来不及正翘首观望究竟谁会代替晏清歌,站上这与天子最亲近的位置时,慕言殊就已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今日,他站在了原本晏清歌站的位置上,无声的向众人宣告,从今往后,他真真正正的担下了指导新皇的责任。
众人又想起不久之前,慕言殊在朝堂之上向天子请旨赐婚之事,难免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算在当朝皇女司徒长安的头上,暗叹这司徒长安当真好本事,一来为自己寻得了如意郎君,二来替幼弟消去了心头大患,一箭双雕之计用得极妙,先前……可真是小瞧她了。
一场原本寻常的早朝,最终却变得波诡云谲。
慕赜久居复出,对朝中之事却掌握得丝毫不差,几番见解直指痛处,长宁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不免惊慌失措。最终仍是慕言殊已摄政王的身份承担了一切诘难,对慕赜的攻势见招拆招,不曾退让一分。
满朝文武看着这祖孙二人在朝堂之上斗得天翻地覆,自知以己之德才,断然插不上一句话,于是便打消了参战的念头,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到别处。
于是,手摇折扇笑得花枝招展的晏轻寒公子成为了他们视线所落。
反正朝中大事也轮不上他们插话,不如还是……看看晏轻寒大公子华美的朝服吧。
****
小太监吉祥依旧为身在云澜殿的长安通报了早朝的情况,晏轻寒出任三司使,这她本来就知道,听吉祥说了也不觉得稀奇。
可当她听说慕赜重新出山之时,难免还是握紧了双手。
“慕丞相为何会重新回到朝中?他不是隐居了吗?”长安问道。
吉祥哪里会知道其中的原委,正支支吾吾时,只见慕言殊走了进来,说道:
“祖父人虽隐居临都,却着实在朝中布了不少的眼线,原本的左相就是他的门生。此番他想要复出,自然不会受到任何阻碍。小七,你也知道他身为前朝老臣,在朝中的地位非比寻常,他若想要复出,根本不是你我这等小辈可以阻拦的。”
长安见他来了,心中自然欢喜,仿佛只要有他在,慕赜的威胁霎时间就根本算不得威胁,她只是问:“你下朝了?”
慕言殊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以后若是有什么疑问,不妨直接来问我,不要与下人们为难。”
说着他做了个手势,遣吉祥退下,吉祥向他投以感激的眼神,连忙倒退着走出了云澜殿。长安这才明白过来,她自己刚才的问话,是为难吉祥了。
他只是个掌事的小太监,要如何去揣摩朝中大臣的心思呢?
“我知道了,这次是我没有考虑周全。”长安低声说着。
慕言殊看着她难得乖巧听话,只觉得心情大好,便走到她身边来坐下,看着她说道:“好了,这下你还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便是了。”
长安心中的确还有许多地方不解,听慕言殊这样说了,便也不再掩饰,问他:“你祖父慕丞相他,是不是还没有同意你娶我过门?我……有没有办法做些什么,让他也能接受我、喜欢我?”
慕言殊却没有答话,只是以沉沉的目光看着她。
长安知道慕言殊的心思,他是想要弃祖孙之情而选择她,可她也知道,慕言殊从小被寄养在宫中,本就没什么亲人,慕赜辛苦栽培他三十年,其间付出了多少已无从计算。他若真的为了她而与慕赜决裂,那便是忘恩负义。
她不忍看慕言殊做这忘恩负义之人,更不愿的事,看他为了自己,切断本就稀少的这一份亲情。
慕言殊将她的这份心思看在眼里,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心口漾开,只是一切都并非长安想象的这般简单,面对着她真切的目光,他却也只能说道:
“几十年前的心结,哪里是你一时能解开的呢?小七,你有这份心已是难得了,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处理,可好?”
长安却并未答应,仍是问:
“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的对不对?又为何如此讳莫如深?”
慕言殊的眼神隐隐约约的黯了几分,只说:“都是些旧事了,其实没什么重要的,只不过当年的怨结得太深,如今解不开也放不下。”
那一场深宫惊变,两位主角都已化作尘土,怜妃香消玉殒,崇轩帝亦命归西天,这其中的秘密,恐怕要永久的埋葬于黄土之下了。
长安却惊觉不对。
慕赜对她以及长宁如此的怨恨,绝不可能仅是当年宫变的迁怒,若他在崇轩帝和怜妃之间,只是扮演着局外人的角色,今时今日,他绝不可能还放不下心中的恨。慕言殊将一切都归结于那场宫变,以宫闱秘辛,阻碍她继续追查下去。
但她却知道一切绝不止于此。
慕赜对崇轩帝的尽忠以及对如今司徒氏的怨恨,还有他非将慕言殊扶上王座不可的目的,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与怜妃有关吗?与她父皇有关吗?还是……与她有关?
慕言殊看她眼眸越来越深沉,显然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便轻轻敲她的脑袋一记,说道:“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将这些往事放在心上?婚期还没定好,嫁衣也没绣好,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整天胡思乱想。”
“谁说嫁衣没绣好了。”长安果然被他转移了话题,“灵珑早就办好了,昨天我回来后,还曾拿给我看过呢。”
“哦?”慕言殊轻轻挑眉,“既然连这些都准备好了,那岂不就差婚期了?”
长安轻哼一声,说道:“我该准备的可都准备好了,倒是你,每天说得好像自己很着急一样,可真该准备的,却什么都没准备。”
慕言殊看着她的模样,不禁笑道:“你倒是责备起我来了。”
长安不置可否,继续哼一声。
慕言殊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与她说:“小七,你觉得七月初三如何?我问过礼官,那天恰好是良辰吉日。”
算了算日子,长安一惊:“这么快?”
现在已是六月底,七月初三,岂不没几日了?
慕言殊只轻轻一笑,与她说道:“我看这日子倒是甚好,大婚过后,我告假休沐十日,正巧赶上七夕与你生辰。”
东朝官员若是娶妻皆可告假,时间可长可短,慕言殊竟然已经连这些都算计好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