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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军中的情况,没有人比云焕更加清楚,于是他不假思索:
“一万。”
如此庞大的军队,要在短时间内配齐全新的军备,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才拿到图谱的连弩。
云止神情严肃,思索了许久,才终于回答:
“王爷,给我半个月。”
慕言殊也沉默了片刻。
“好。”终于他答,接着又问云焕,“上次一战,可探到了敌军弓箭手有多少兵力?”
“上次探子将心思全放在了犬戎战马的身上,并未想过弓箭手之事。”
“那场大战之后,可派了人去查看了楚骓马的尸体?尸体上有多少箭?”
慕言殊继续问。
“这样算来,大概得多于我们的一万人。”
云焕沉下性子来仔细想着,越想越觉得情形不妙。一旁的云止却说:
“没那么多,犬戎军使得是连弩,估下来,怎么也要折一半来算。”
慕言殊听云止这样说,心中明了了几分,接着问他:
“云止,你也识得这连弩的图谱?”
“是。”云止停顿片刻,“我曾在上古的残谱中看过这连弩的残篇,上次一战便觉得事有蹊跷,只是一直思索不通,今日见了殿……云七绘制的图谱,才明白了其中的诸多玄机。”
他说完,慕言殊便沉默了。
云焕却十分好奇:“既然这图谱已经遗失,云七又是如何能重新绘制出来呢?他看起来年纪轻轻,本事倒是不小。”
“想来在兵器图谱上,他或许比我还要有本事。”
慕言殊听云止有些妄自菲薄,又想起长安来,不禁有了笑意,说道:
“云七在兵器上的本事,是断然比不过你的。只不过她对犬戎的军情十分熟悉,对于巫书纳的那些把戏,比你们留了更多心思。”
他了解云止,亦了解长安,虽说长安能绘出图谱,可真要将图谱变成军备,再分发给数万大军,还是得靠云止。
****
长安此刻留在徐林甫的家中,心中所系,却也是战场。
如今云城也借住在徐家,长安便从客房搬了出来,让给云城住,自己和笑笑住在一起,两人同起同居,倒也十分方便。
这日用了晚膳后,笑笑替长安上药,一边替她查看伤口,一边说:
“云哥哥这伤药可真是管用,才几日的功夫,伤疤竟然淡到了这个地步,还记得那日你刚来的时候,伤口那么惨不忍睹,谁能想到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长安趴在床上,静静听着笑笑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话。
“不过从这药的气味我也能闻得出来,他所用的药材,随便哪一种都是价值连城的。”
说到这里,笑笑不禁有些感叹。
长安第一次听这天真的姑娘叹气,不禁问她:
“怎么叹气呢?”
笑笑的声音低了下来:“云姐姐,你的王爷身份那样尊贵,我看你也必定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云哥哥追随着王爷,随便制个药膏,就能如此大手笔,在我看来,他就像是个神仙一样,哪里是我能高攀得起呢?”
长安静静地听着她说,云城留在徐家的这几日,笑笑已经将心思表现得十分明显了,她虽是个天真的、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却着实勇敢,只是云城那样如仙如神的人物,就像是冰山一样,哪里是笑笑的一点温暖,就能撼动的呢?
“两个人是否相爱,并不取决于家世的高低,也不取决于身份、地位,你明白吗?”
趴在床上的长安稍微侧过头来,对笑笑说。
笑笑却问:“怎么可能,我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婚姻嫁娶,最重要的便是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长安笑了笑,“并不是门当户对,才算得是好姻缘,既然喜欢,为何不放手一搏?你还有大好的青春,哪怕这次失败了,也可以从头来过。”
或许是笑笑将长安性子中不受拘束的那部分全都激了出来,长安已经许久不曾像此刻一样,说着轻狂的话了。
笑笑何曾听过这样胆大的话,一时有些脸红,当即便嗔她一句:
“你说得这样容易,为何对待王爷时,那样若即若离?”
蓦地听笑笑提起慕言殊,长安怔了一刻,才说: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与他之间的事,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
这时笑笑正好上完了药,翻身躺到了长安身边,舒展四肢,然后说:“你和他都到了要吃避子药的这一步,说明你已是他的人了。这样一来,还有什么复杂?像王爷这样好的男人,你跟着他,一生一世又如何?”
长安心中一惊,忙问:
“你怎么知道的?”
“那日我去找云哥哥,恰好看见王爷将你的药瓶给他,我拿过来一闻便知了。”
长安的心悬了起来,慕言殊这样做,是想换掉她的药吗?
她来来不及深想,笑笑便已继续说道:
“王爷拿了你的药瓶,是想让云哥哥为你换一帖不伤身的方子。”
长安的心骤然一缩。
她对慕言殊百般怀疑,以为他这样做,是想换掉她的药,暗中让她怀上身孕,而他竟然只是关心她的身子,根本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长安顿时觉得心中一阵酸楚,这是她第一次,因为自己没有信任慕言殊,而觉得自责。
“云姐姐,王爷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用不着将我和爷爷放在眼里,可是为了你,他也高看我们几分,大概这世上就只有你始终不明白他的心意。”
笑笑说着说着,竟然为慕言殊抱起不平来。
长安的心中一瞬间涌上了千百种情绪,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说着:
“我是知道的,知道的。”
只是,知道又能如何?
他是慕言殊,前世他曾亲手杀死她的弟弟,命运安排她重生,就是希望她今世能够看清他,不要被迷惑,误了家国。
她不能……爱他啊。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吃避子药?”
笑笑实在不懂长安这别扭的行为,慕言殊待她这样好,别说是个名分了,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能为她摘下来,长安究竟是因为什么,不愿为他生个孩子呢?
慕言殊看来虽然意气风发,却也实打实的过了而立之年,东朝男子加冠后若还不成家便算是不孝,如今他已年过而立,身边却无一妻一子,唯一心系的女子,随身还携带者避子药,仿佛下一刻就要与他断绝一切关系。
长安却讲话说得决绝,一字一顿:
“我不可能给他生孩子。今生都,不可能。”
长安说这话时紧紧攥着拳,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她当然也曾想过要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想要有疼爱她、将她视作珍宝的夫君,以及儿孙满堂,绕膝承欢。在最脆弱的时刻,她是曾想过这些的。
就像阿娘曾说过的一样,嫁人、幸福美满、静好一生。她哪里会不渴望这样的未来呢?
但是,她不能给慕言殊生儿育女。
她的孩子是司徒氏的血脉,但凡与慕言殊有一丝一毫的牵扯,都是相当于,将整个司徒氏的天下,拱手送到他的面前。
慕言殊原本就有篡权夺位的野心,若她为他生了孩子,江山便可名正言顺的落入他的手中。以他在朝中的威信,根本不需他说什么,文武百官都自会拥戴,毕竟他是战神慕言殊,是拯救东朝于水深火热的男人,也是普天之下,最能担得起这个重任的男人。
可是,到那时,长宁要如何自处?
难道还像前世一样,死在他的剑下吗?
长安只觉得眼前一片湿热,闭眼便是满目的血红。
于是再不敢想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攒稿的日子真是。。。。。
大家放心,目前不开虐~
虐滴在后面~
捂脸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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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明暗(1)
无畏,明暗(1)
北境的战火本来片刻都不曾停过,即使是摄政王亲征,犬戎大军也时刻停不了骚动,边境上几乎是天天战事不断。
可自从上次一战,犬戎折损了三千骑兵之后,两军就再未交战。慕言殊的大军驻扎在离城之外,片刻不敢松懈,巫书纳的军队却像是一下子销匿了踪迹。
是夜。
天气回暖,很是舒服,长安伤好得差不多,与笑笑两人在院子里荡着秋千。
“云姐姐,今夜天气这样晴,你要不要随我去村外看看?”
笑笑一边荡秋千,一边问。
“村外?”长安有些好奇,“夜里有什么景色,是村子里不能看的?”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村外有个小小的林子,天气晴好的晚上,那里可是能看到许多许多萤火虫的。”
“萤火虫?”长安在宫里长大,也曾听说,有人将萤火虫当做贡品进献给宫里的各位娘娘,讨得欢心,却不曾真的见过,此刻听来自然是十分好奇。
“没错,一片片的,十分亮。”笑笑声音宛若银铃,“若是捉了放在灯笼里,比灯火还要耀眼夺目呢!”
长安看着她的笑颜,比萤火不知道耀眼多少倍,一时间心情也好了起来。
“听你这样说,我倒真有些好奇了。”
倚着秋千绳,长安淡淡笑着。
“那我带你去看,好不好?”笑笑兴奋的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说。
就在这时,院门蓦地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云七,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出村去。”
长安转过头去看,原来是云城。
“我爷爷说云姐姐的伤早就好了,凭什么不让她出去?”笑笑不满的抗议着。
她的面容十分明艳,即使是在夜里,也看得云城晃眼,面对着这样的姑娘,云城不禁皱了眉,说道:
“这是王爷的意思。”
云城说得云淡风轻,笑笑想起慕言殊迫人的气势,不禁有些退缩。
长安明白慕言殊的意思,上次他们在绿洲之中遭遇伏击,显然说明巫书纳有越过战线的本事,此刻他已得知长安人在北境,保不准还会有什么偷袭的举动。
看笑笑泄了气的模样,长安心中却有些心软,便问云城:
“我知道他怕我出危险,既然如此,你同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慕言殊的身手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