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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他起身走过来,问长安。
长安看着他眼神之中难掩的怔忪,心中一时间觉得好笑。
“这是哪?”她问。
“你说的那个村子中的有一位郎中,姓徐,这里是他家。”
闻言,长安暗中动了动双肩,伤处的疼痛缓解了许多,看来这位徐先生,是个隐居乡间的高人。
“他家里没有别的房间了么?”
怎么会让鼎鼎大名的摄政王睡在竹椅之中?
慕言殊却毫不在意:“徐老先生和孙女两个人住这一个院子,大概就只有这间客房是为病人准备的。”
“你总该去村中找个客栈投宿才对。”
“无妨。”慕言殊优哉游哉,“在这里守着你,也好。”
他这一句“守着”,让长安的心中莫名一暖。
慕言殊显然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温馨气氛,心中难免觉得享受,看长安脸色依然苍白,便问她:
“伤口还疼吗?”
长安摇了摇头,却说:
“有点饿了。”
她昏迷不醒,将晚膳错了过去,如今这都快天亮了,怎能不饿?
慕言殊看着她此刻的模样,不禁轻勾唇角。
“你等着,我去看看可还有什么吃的。”
长安点点头,他便转身出门了。
****
等了良久,慕言殊才回来,手上端了碗冒着热气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徐家祖孙都睡下了,晚上的菜大概没剩下,我煮了面,你将就着吃。”
接着他将面端过来,放在床头的案桌上,又将长安扶着坐起来,将面端到她面前。
长安低头看着碗中,热腾腾的面汤之上飘着葱花和青菜,香气四溢,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没想到你还会煮面。”
她声音低低的。
“行军在外,不会这些怎么行?”
慕言殊挑了面替她吹凉,递到她嘴边。他的动作极其温柔,前所未有。
长安心知此刻自己手上不方便,也不再造作,张开嘴乖顺的把面吃进去。出乎她的意料,面条咸鲜可口,虽比不得山珍海味,却已经算是十分好吃。
“看来我替你挡了这一箭果然是高明。”长安似是自言自语的说,“不然此刻,你我就算不被弃尸荒野,也会落得饿个半死的下场。”
慕言殊这下却没被她逗笑,神情有些严肃。
“小七,下次再不许这么做。”
现在回想起长箭刺在长安身上的那一刻,他仍有些后怕。
“我只不过受些小伤,却让你我二人全身而退,难道做错了?”
慕言殊沉默了片刻,才说:
“你是女子,断不该替我受伤。今日哪怕我受这一箭,也定能将你从巫书纳的包围中带出来,你这样做,反倒是不信我。”
长安的心中一阵酸涩。
她从来没有过此刻这样的感觉,父皇呵护她,因她是他的掌上明珠;小晏待她好,因她与他爱好相同,是至真的朋友;慕言殊却是第一个将她当作女子来呵护的人,是第一个,愿意保护她的人。
“不,你说得不对。”她摇着头说,“我正是因为相信你,才敢将这条命都交给你。”
慕言殊原本是因她牺牲自己的做法而有些生气的,此刻听她这样说,心难免又柔了下来。
于是便不再说话,不再责怪,只是静静地喂她吃面。长安垂着眼,面汤的热气氤氲着模糊了她的面容,也让她看不清慕言殊此刻的表情,她既不敢抬头,也不敢看他,此刻她的表情太坦诚,若是被他看去,难免泄露真心。
两人之间就这样沉默着,房间之内,只有烛火的毕剥声,和她吃面时发出的浅浅的声响。
****
长安吃完了整碗面,又喝了几口面汤,终于餍足的长吁一气。
慕言殊看她满足的面容,一时之间颇有成就感,将碗放在一边,说道:
“你身上有伤,接着睡吧。”
说着便又起身想坐回竹椅中,长安见他要离开,下意识的就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拉住他的衣角。
“那个……”
慕言殊听她的声音低低在身后响起,回头去问:
“有事?”
长安头又低了几分,声音也轻的不能再轻。
“你总不能在那个椅子上坐着睡一夜吧。”
即使他习惯了行军打仗的艰苦生活,可他毕竟还是京城之中尊贵的摄政王啊。
慕言殊却不疾不徐,一步步的将她的下文套出来:
“所以?”
“我的床,借你一半睡。”
她扭捏的将话说完,慕言殊蓦地一怔。看长安手上有伤,只能睡在这一侧,他便轻轻的翻到她的身后。
毕竟也累了一天,此刻四肢得到舒展,慕言殊这过惯了行军生活的人,也不免觉得十分舒服,尤其是,在长安的体贴之下。
“慕言殊。”长安又唤他的名字。
“嗯?”
“那个……”话音一顿,“我两肩有些僵,你能不能给我按按?”
她伤口上了药,不敢随便动,一夜下来,自然是僵了。
“我就说你不会无事献殷勤。”
慕言殊轻轻笑着,热气拂过长安的耳后,他伸出手来替她按揉双肩,感觉到她伤口周围气血有些凝滞,便运了内力,替她疏通血脉。长安只觉得一阵暖暖的,十分舒服的哼了几声。
“你这是什么手法,很舒服。”
“云城教的。”
云城是慕言殊亲信之中行三之人,长安与他只是打过几次照面而已,慕言殊的亲信六人各有所长,云城便是医术举世无双,极其精湛。
“对了。”听他提起云城,长安忽然问道,“你我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军中的事怎么办?”
“我已传书给了云止,让他暂掌军令。等过几日云城赶过来,我将你托给他,再回军中。”
“云城也来北境了?”
“嗯,过几日就能赶到这里。一来让他替你看看伤,二来,也探探那徐老先生的底细。”
长安听着他说话,不知不觉的困意涌了上来,应了几声,便沉沉睡去。
慕言殊的手从她的肩上滑下来,揽着她的腰,独自想着些什么。
闭上眼,长安身中一箭,汨汨淌血的模样就浮现在眼前。
巫书纳……
他定要他偿以百倍。
****
第二日清晨,徐笑笑做好了早饭,就去推长安的房门,一边推还一边大喊:
“云姐姐,起来吃点东西了!”
她的声音十分响亮,元气十足,长安睡得极熟,这样叫也仍只是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慕言殊却醒了。
于是,推门而入的笑笑便看见了这样的画面:
长安沉沉的睡着,因她的打搅而皱了眉,慕言殊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则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噤声。
两个人都是和衣睡着,慕言殊黑发散下几缕,目光清明,面容看来,却是十足魅惑。笑笑哪里见过这样俊美的男子,更不用说男女之间如此亲密的情状,此刻只得用手紧紧捂着嘴,才能让自己不叫出声来。
慕言殊也不说话,只是用眼光示意笑笑,可以先出去了。
笑笑虽然年纪尚小,却也懂得些人情世故,此刻长安和慕言殊正温存着,显然是她打扰了。
“那……我先下去了,等云姐姐起了,我再送饭和药进来。”
慕言殊地拿了点头,目送笑笑退出去。
长安其实已经醒了,只是刚才的情况十分尴尬,便一直装睡。此刻笑笑走了,她才睁开眼睛,问:
“刚才那个女孩子,就是徐老先生的孙女?”
她刚醒过来,声音软软糯糯,十足的娇。
“嗯,徐笑笑。”慕言殊应了一声。
“是个挺可爱的姑娘。”
长安想着刚才那女孩天真的模样,不禁有些羡慕。看她的样子,大概比长安也小不了多少,仍是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长安不禁想起了自己,五年前那个活在前世的她,早已被形势所迫,褪去了稚嫩单纯,如今的她,更再不用提什么天真了。
命运早已迫使她改变。
听见她低低的叹了一声,慕言殊不禁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见到了这位笑笑姑娘,觉得她这样天真无忧,让我十分羡慕。”
慕言殊又躺了下来,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揽她的腰:
“你不能像她这样天真无忧,从来都是因为自寻烦恼而已。”
长安听他这样说,连呼吸都变得轻了起来。
她一切警戒、一切防备都是因为慕言殊,而他此刻竟然说,是她在自寻烦恼。
“你哪里懂我的烦恼。”
她哼了一声。
慕言殊沉默了片刻,才道:
“小七,如今有我。”
长安的心一阵子酸涩。
前尘往事再不可考,如今的慕言殊待她如此。
她可以,试着去,相信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阿紫终于放假了。。。感动。。。
说个事哈:假期期间争取日更,每天12:30固定更新,要是木有。。。就是卡文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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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别,破计(2)
暂别,破计(2)
长安一脸得意的从屋子里飞身而出,正好撞进了慕言殊的怀中。
他的胸膛冷硬得壁垒分明,她撞上去力道极大,两人都有些痛。
“怎么这样不小心?撞到伤口了吗?”
慕言殊对待她的伤向来是小心翼翼的,长安却想起刚才所听所看及所做,不禁将脸埋在他胸前,乐不可支。
“什么事这么开心?”
慕言殊又问。
“我为笑笑和云城两人制造了独处的机会,所以开心,不行吗?”
“笑笑若是真的对云城动了心,这对她来说,未必是好事。”
“为什么?”长安不解。
“云城是个极其冷情的人,曾经有个女子为他痴等十年,他却连一顾都未曾顾过,最终那女子心灰意冷,另嫁他人。”
慕言殊缓缓陈述着,在长安听来,十分吃惊,没想到看起来气质疏离的云城,对待感情也是这样冷漠。
“或许是那个女子不够好呢?”
她接着问,慕言殊却摇了摇头。
“若那个女子也算是‘不够好’,那徐笑笑,就根本算不得女子了。”
长安听他这样贬低笑笑,抬高她人,不禁哼了一声。忽然又想到刚才云城与她说的另一些话,低低笑了几声。
“又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