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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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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三厂要抓的,是什么人吗?”



“这就不清楚了,反正是些他们认为该抓的,反正是些江湖人。”



“怎见得是江湖人?”



“您想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要不是那些能拿刀动杖的江湖人,那用得着三厂的人出马,兵马司随便派两个就弄走了。”



“呃!原来如此,看起来你是老天桥了。”



“不瞒您说,还真够老了,打从吃奶的时候,就穿着开档裤满天桥跑了。”



“那可真够老了,这么说这一带你是熟得不能再热了。”



“还真一点都不假,闭着眼都能到处逛。”



“坛根儿一带你去过吗?”



“去过,早年常跟着大人去溜鸟,如今忙不过来了,也就没去了。”



“那一带没住什么人家啊?”



“那一带哪有人家,根本不许住人家。”



“那怎么常见有人走动?”



“也许是路过,往西去有一片砖窑,那儿有人,上天桥来不走坛根儿得绕老远的道儿,所以他们经常从坛根儿过。”



“呃!我说嘛。”



花三郎以这一句,结束了这番谈话,一杯茶喝完,没倒第二杯,他就付了茶资走了。



伙计说往西去,花三郎就往西去。



果然,往西走没多远,绕过一片矮树林,就看见砖窑了。



说没多远,可也离坛根儿出了百丈了,再加上这片矮树林挡着,难怪看不见,难怪刚才西厂的高手没搜到这儿来。



是一片砖窑,不过看样子已经荒废了,有的窑已经塌了,地上还有些土坯,也都破得差不多了。



伙计说这儿有人。



花三郎可就没看见人。



虽然没看见人,可是花三郎并没有放弃,屏息凝神,运功戒备,一座窑一座窑的看。



地上一片红土,这种地容易留脚印。



事实上花三郎就看见了一些杂乱的脚印。



由着脚印,他找到了一座窑,刚近,就觉得热意逼人。



荒废的冷窑怎么热意逼人。



花三郎发现,这座窑刚烧过,不是烧砖,而是……



花三郎在窑里发现,一些没烧完的草,没烧完的竹片。



是那不见的竹篱跟草人。



弄到这儿来烧了,恐怕还不是一个人,一个人办不到。



抬眼四望,左近没有人家,



但是,右前方五六十丈处,有一片浓密的树林子。



树林子里,或者是树林子的那一边,会不会有人家。



花三郎打算过去看看,心念方动,倏觉脑后风生,身后有东西疾快袭到。



花三郎滑步旋身,暗袭落了空,是个穿粗布裤褂的壮汉,手使一根黑得发亮的铁棍。



壮汉脸上有灰,身上有红土,脚下穿的是双草鞋,一看就知道是个干力气活儿的粗人。



壮汉一棍落空,拦棍横扫还要打。



花三郎抬手一拦:“慢着,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壮汉瞪圆了眼,话说得粗里粗气:“你装什么蒜,告诉你,这片砖窑是我的祖产,给多少钱我都不卖,想抢我就玩儿命,打死人大不了吃人命官司。”



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笑了:“朋友,你弄错了,我跟你的砖窑没关系,我是过路的。”



“你想瞒我,门儿都没有,我粗是粗,可是我并不傻。”



“真的,我是过路的,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你真不是?”



“真不是。”



“那你就离我砖窑远点。”



“我这就走,不过我也许能帮得上忙,是京城里的哪一家,要抢你的砖窑?”



“你既然跟这档子事没关系,就别问,快走你的吧。”



“我纯是想帮忙……”



“用不着,我自己能应付。”



人家拒人千里,花三郎还有什么好说的,二话没说,他扭头走了。



看看花三郎走得不见了,壮汉把铁棍往肩上一扛,撒腿奔向那片浓密树林,一头扎进去不见了。



花三郎没料错,树林里真有住家,还有人。



新盖的茅草房子,一明两暗,树林里站着个穿黑衣的瘦高汉子,面对着不远处的砖窑,站在他站的地方,砖窑那边的一动一静,可以尽收眼底,看得清清楚楚。



壮汉近前道:“走了,我看这地方不能用了。”



“撤吧,这小子太鬼了,真要等他找到这儿,再撤就来不及了。”



瘦高黑衣人转身,与壮汉并肩走向茅屋,刚走两步,两个人脸色陡地一变,停住了。



从茅屋里满脸堆笑地走出个人来,不是别人,是花三郎。



花三郎象个没事人儿似的,左看看,右瞧瞧:“真亏两位能找这么个地儿,住在这儿还真不错。”



瘦高黑衣人定过了神:“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花三郎抬手一指壮汉:“问他,他那双脚太白,太干净了,别处都象,就脚不象,而且那一棍的威势,也不是个烧窑的挥得出来的。”



壮汉脸色一变,没顾得低头看脚,一施眼色,与瘦高黑衣人双双挨了过去。



一根铁棍,两只肉掌,招式所指,都能要人的命。



花三郎从他两人之间穿过,道:“我不为己甚,只告诉我,为什么跟三厂作对,肖家人现在何处,我保证不为难你们俩。”



“凭你也配。”瘦高黑衣人一声厉叱,两人又自扑到。



花三郎一笑道:“你看我配不配?”



身随话动,劈手夺过了壮汉的铁棍,顺势一抡,吓得两个人急忙倒退,然后他手一圈,儿臂似的一根铁棍,居然让他绕成一圈一圈的。



两个人大惊失色,转身就跑。



花三郎振腕一抛,铁棍抖直,脱手飞出,砰然一声落在两人面前,吓得两人脚下一顿,花三郎的两手,已落在两人后颈之上。



两人只觉脖子上象上了一道铁箍,不敢动了。



“配让你们答我问话么?”



两个人都没说话,只觉两个身子往下滑。



花三郎猛然想起,待出手卸两人下巴,却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这究竟是什么组织、规法这么严厉?



又都是怎么训练的,一个个都能视死如归?



花三郎颓然松手,想了一想,走进茅屋。



这时候细看那一明两暗三间房,很干净,摆设也很简陋,几乎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



忽听一阵异响,从床下传出,低头一看,是个有透孔的革囊。



拉出革囊,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是只雪翎信鸽,异种,不寻常的异种。



只一只信鸽,别的没什么。



不,有,雪翎信鸽脚上,有个银箍,上头还打的有宇,细看字迹,打的是“日月秘穴”四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



花三郎一时想不透,他把信鸽装回革囊,带着革囊出了茅屋。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屋外两具尸体差不多快化完了。



花三郎要走,突然他有所觉,身躯倒射,闪电一般隐入茅屋。



树林里闪进人来,竟然是罗英。



罗英入目两具即将化完的尸体,陡然一震,脸色大变,抬眼望向茅屋。



花三郎先叫一声“罗老”,然后闪身走出。



“三少!”



显然罗英没想到会是花三郎。



“没想到罗老也来了。”



“三少,这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当即把经过说了一遍,并把信鸽取出给罗英看,罗英一见信鸽,悚然动容:“三少,这是异种信鸽。”



“我知道。”



罗英道:“这种信鸽不常见,而且不是一般人家所养的。”



“我知道,这种信鸽不见于深宫大内,就见于王公大臣府,当然,武林中大一点的世家里,也看得见。”



罗英点头道:“这是一条线索,而且范围不大。”



花三郎道:“但愿能从这条线索上,追查出什么来。”



罗英道:“三少,截至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花三郎道:“只知道他们确是射杀两厂几名大档头的凶手,至于他们是否跟劫掳肖家人有关,那就不得而知了。”



罗英沉吟道:“这帮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不清楚,不过可以看得出,他们有组织,而且也训练有素,同时也相当有实力,甚至来历出身都不寻常,至少主其事者非泛泛之辈。”



罗英点了点头,没说话。



花三郎转变话锋道:“罗老怎么也上这儿来了?”



罗英道:“我是打听得这一带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的,三少带领三厂的人在忙,本会上自会主,下至每一个人,也都没有闲着。”



“罗老,我感激。”



“三少也别这么说,本会现在京城,京城里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本会总不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怎么着也得摸清他们的来路。”



花三郎点点头道:“事实上,这里的线索,恐怕也到此为止了。”



罗英道:“跟三少走一起不方便,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他一抱拳,倒射出林而去。



罗英走了,看看的确难找出什么来,花三郎也走了。



回到了天桥,花三郎头一件事就是去找韩奎,可巧韩奎正在焦急的等他,一见着劈头就道:“您来得正好,正等您呢!”



花三郎忙道:“怎么?韩大哥,有消息了?”



韩奎道:“我遍访京畿,没有一家铺子打过那些东西,最后找到一家老字号,据一位老师傅说,如今没人能打出那些东西来,也就是说,没人有那么精细的手工,只有三年前他铺子里的一个老师傅,有这种能耐,可是据说那位老师傅三年多以前就歇手,回老家去了,谁也不知道那位老师傅的老家在什么地方。”



花三郎静静听毕,当即就皱了眉,半天没说话。



“三少,您看会不会是京外来的?”



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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