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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发现,尤其是刚想到了这个组织,花三郎自不肯放过,加快步履赶出了胡同口。
出胡同口往那小伙子所去方向一看,花三郎不由一怔,街上行人不少,可就是不见刚才那小伙子。
哪儿去了?
就这么一转眼工夫,他能走到哪儿去?
花三郎有此自信,小伙子绝快不过他。
往边上一看,不远处又一个胡同口。
花正郎明白了,小伙子进那一条胡同去了,要不是有急事,就是看见花三郎了,有意躲花三郎。
不管是谁,都会加快步履追过去。
花三郎毕竟是花三郎,他不进反退,退回了刚才那条胡同里,找了条通两条胡同,横着的小胡同赶了过去。
花三郎算是料对了,刚拐过弯儿就看见了那挑着担儿的的小伙子,正背着他往这边退了过来。
没错,是看见花三郎了,有意躲。
花三郎站着没动,任他退,原想等他转身要走时,给他来个震惊。
哪知道小伙子还在不停的退,花三郎不能不说话:“撞着人了。”
小伙子吓一跳,停步转身,看清楚是谁后,又猛一惊,似乎是跑不是,不跑也不是,很窘。
花三郎倏然一笑道:“朋友,咱们见过吧!”
小伙子强笑:“您别见怪,主顾太多,记不起来了。”
花三郎道:“何必呢,我拿您当朋友,齐老、金老、罗老,还有文老,也都拿我当朋友。”
“呃。”小伙子为之一怔:“齐老、金老、罗老,还有文老?”
“怎么!”这一次该花三郎诧异了:“怎么,他们几个没告诉你什么。”
“没有。”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他花三郎保密?
花三郎转念一想,旋即道:“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能跟你提他们几位,至少能证明我不是仇敌,如果我是仇敌,也不会容你站到现在了,是不?”
小伙子疑惑地看了看花三郎:“那……你要干什么?”
花三郎道,“没别的,打听件事,东、西两厂,三名高手被害,都是‘太阳穴’上中了一种淬过毒的针状暗器,是不是贵会的杰作?”
“贵会?”
“何必呢?‘铁血除奸会’?”
“不。”小伙子摇了头:“不是,我不知道这种事。”
“是没有,还是你不知道?”
“我想是没有,应该没有。”
“你想没有不行,齐老、金老、罗老,我想跟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位碰一下面,告诉我,上哪儿找他们几位?”
“这……”
“事关重大,不要耽误了,我没拿你怎么样,难道还不够?”
小伙子想了想道,“你上天桥逛逛去吧,也许能碰上一位。”
花三郎道:“谢了。”
他转身走了。
小伙子还在这儿发怔。
也许他在想,那几位,怎么会交上这么个三个新贵朋友。
第十七章 追踪
花三郎听了小伙子的话,直奔天桥。
今天的天桥,可没往日那么的热闹,不论棚子里也好,摊上也好,都没什么人,显得冷清多了。
当然,这是跟三厂派出大批侦骑,满城搜查有关。
冷清是冷清,可不见得没人,花三郎一进天桥,两三个穿裤褂的汉子就盯上了他,从不同的方向,用不同的方式,从身后慢慢向他挨近。
是哪一路的?
花三郎一时看不出来。
可是,在这当儿敢这么干,既然是有恃无恐,那么,又是仗恃什么呢。
花三郎看不出来,可是想明白了,慢慢的走近他的容得一个近了身后,他突然道:“只怪两位督爷没让他们认识我花三郎,从现在起,离我远点儿。”
身后汉子一怔忙停步。
花三郎走远了,另几个围拢了过来,低语几句,另几个都一怔,旋即散开了。
花三郎来了这么一下,身后再也没人了。
碰见几个过往的,一看就知道是老混天桥的,可却没一个扎眼的。
小茶馆儿里有人,还有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鸣,站在门口往里看,几个茶客都是上了年纪的,有的托画眉,有的提百灵,慢喝着茶,个个悠闲,似乎,满城的风雨不关他们的事。
角落里有张桌子,坐着托画眉鸟笼子的,正是罗英。
小伙子还真没骗他。
罗英看见花三郎一怔,但没招呼,定定神,又逗上他那只引吭高歌的画眉了。
花三郎走了过去,就在那张桌上坐下:“好鸟,叫得真好。”
“夸奖。”罗英淡然一句。
“看样子,养了不少日子了。”
“两年多了。”
“虾蟆头,铁砂爪,凸睛怒视,长眉莹雪,少见的异种!”
罗英似乎有兴趣了,目光一凝:“行家,老弟你也爱玩鸟?”
“懂些皮毛,没玩过,倒是家里长辈们嗜爱此道。”
罗英摇摇头道:“这两天溜鸟不大适宜,不知道哪儿飞来些老鹰,到处盘旋,吓得鸟都不怎么叫。”
“现在叫得不错,足证附近没有老鹰。”
罗英笑了。
花三郎也笑了,低低道:“有几只让人打下来了,是诸位的杰作吗?”
“我也刚听说,不是。”
“打鹰的玩艺相当细小,绣花针似的,还淬过毒,您老能给些指点吗?”
“好说,凭您的胸蕴,不会不知道,那东西太俗、太普遍,没办法下断。”
花三郎皱皱眉道:“我苦恼的就是这个。”
这句话刚说完,外头传来了喝声,似乎有人在争吵,有人动上了手。
在座的茶客,个个面泛惊容,可却没人动。
谁愿意看这种热闹。
花三郎站起身走了出去,出茶馆就看见了。看得他一怔。
不远处,刚才那几个穿裤、褂的汉子,正围着一个汉子在打斗,那汉子身手不弱,但是一个对三四个,难免有点吃力。
那汉子,赫然是韩奎。
花三郎一声朗喝送了过去:“住手。”
一见是花三郎,都停了手。
花三郎走了过去,几个穿裤褂的要说话,花三郎抢了先:“韩大哥,怎么回事?”
几个穿裤褂的一怔。
韩奎道:“总教习,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瞧着我碍眼,上来就伸手。”
花三郎转望几个穿裤褂汉子:“这位是我地面上的一个朋友。”
“属下该死,不知道是您的……”
“不怪你们,你们有你们的职责,只是往后要弄清楚了。别以为是练家子就可疑,天桥不乏练家子,京城里也卧虎藏龙。”
“是,是。”
“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几个穿裤褂的汉子躬身施礼,急忙散去。
韩奎立即靠近花三郎道:“三少爷,我都听说了。”
“那最好,韩大哥帮得上忙帮不上?”
“正想给您送个信儿去,坛根儿有动静。”
“坛根儿?”
“有可疑人物出没。”
“什么时候?”
“今儿个一早,天还没亮。”
“看清楚了吗?”
“没有。”
“人多不多?”
韩奎摇头道:“不多,好象只有两三个。”
“什么装束,怎么样的打扮?”
“都穿黑衣裳,行动飘忽,鬼魔似的。”
“有什么行动么?”
“没见有什么行动,只是在那儿出没。”
“从坛根儿什么地方出现,又从什么地方隐没?”
“就在坛根儿一带。”
花三郎沉吟一下道:“我看看去。”
韩奎道:“我陪您去。”
“韩大哥去不大方便,这方面交给我,韩大哥帮我多方查查,你有天桥的关系在,查起来也许比较容易些。”
“也好,我听您的。”
花三郎道:“我这就去,韩大哥要是碰上刚才的事,就把我抬出来好了。”
说完了话,他扭头走去。
花三郎站在近百丈外看,坛根儿一带相当荒凉。
本来,这儿是天子祭天的地方,平常是不许闲杂人等往这儿来的。
既是不许闲杂人等往这儿来,那么有人在这一带神秘出没,自然就有问题了。
天坛宏伟、庄严的座落着,石阶高筑,石砌的栏杆象白玉。
周遭空荡寂静,不但没有人影,也看不出那里可以作藏身佳处。
看着、看着,花三郎的一双目光,落在坛左后方二十丈外那片树林上。
那该是唯一可资出没的地方了。
花三郎迈步走了过去,经过坛边,一样东西映入眼帘,使他停了脚步。
那白玉似的石阶上,留着两三个脚印,带着泥的脚印,所指方向,是从下往上,到了四五级石阶时,就没有了。
当然,不是留下脚印的人走到这儿为止了,而是到这儿以后,鞋底上的泥掉得差不多了,没办法印出脚印来了。
什么人会跑到这儿来,难道就是韩奎所说,神秘出没的那些人?
脚印行家一看就知道,是薄底快靴留下的,脚不大不小,想见得此人一定是中等身材。
薄底快靴,一般人是不穿它的,穿它的只有练家子,只有江湖中人。
那么,应该是韩奎所说的那些神秘出没的人了。
这种人,登上天坛石阶,用意何在呢?
从天坛经过?
那大可从边坛过去,不必登上石阶。
那么,那些人是进了天坛了。
江湖中人固然不怕什么罪不罪,但是他们进入天坛的用意又何在呢?
花三郎试着拾级往上走,到了上头,绕着一圈的栏杆往后走。
刚走两步,他又停下了。
只因为他又看见一样东西。
就在那圈玉似的石砌栏杆上,他发现了一个斜指的箭头,是被人用硬物画上去的,似乎也曾经想擦掉过,但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