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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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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去歇息吧,我不累。”



“不累是假的,没办法安枕是真的,这样吧,盖明。”



“爷。”盖明应声上前。



“给我们弄些酒莱去。”



“是。”



盖明去了。



花三郎道:“您这是干什么?”



“我最受不了这个,酒能安神,要真让我这么枯等下去,我会疯。”



花三郎忍不住笑了,笑得可不怎么爽朗。



盖明办事快,没一会儿工夫,酒菜来了,花三郎跟项刚,一边浅饮小酌,一边坐等消息。



天亮前后,回报来了,一名大档头飞奔而入:“禀总教习,昨天夜里没有什么大动静,只有几辆运棺木的大车经过。”



花三郎、项刚霍地站起,花三郎道:“几辆?”



“是的,据说运了约莫几十口棺木。”



花三郎道:“几十口棺木,装肖家人足够了。”



项刚道:“那几辆大车,从哪儿到哪几?”



那名大档头道:“从哪儿不知道,不过知道是往东城根儿去了,已经有人赶去追查了。”



花三郎道:“项爷……”



项刚道:“走,兄弟,咱们赶去瞧瞧去。”



说走就走,两个人带着那名大档头走了。



三匹健骑直奔东城根儿,这时候天方破晓,曙色微透,远近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只有东城根儿一带,是一大片荒芜辽阔的乱坟岗,树林林立,野草丛生,地面上笼罩着一层薄雾,远近事物难以尽收眼底。



不过,尽管如此,远远仍可望见十几名身穿三厂大档头服饰的人,在那里观察走动。



蹄声惊动人,十几名大档头老远就看见是谁来了,立即聚在一起躬身恭候。



一马驰到,花三郎、项刚三人飘身离鞍。



十几名大档头齐声叫道:“项爷、总教习。”



项刚劈头就问:“是谁带班?”



一名大档头上前应声道:“属下卜少武。”



“听说几辆运棺木的大车,是往这儿来了。”



“是的,属下等在附近打听过,几辆大车到了这儿以后,就没了踪影。”



“有这种事,除非赶车的是鬼,查看过地上没有?”·“回项爷,查看过了,但是车轮痕印到了这儿就断了。”



“呃!”



项刚、花三郎俯身察看,只见车轮痕迹既多又乱,把地上的草都碾倒了不少,的确,到了这儿就断了。



往前看,一眼望去,一大片没边的乱坟岗,夹杂着不远就是几棵白杨树,显得萧条而凄凉。



但,就是看不见有车轮痕印。



“项爷。”花三郎道:“往前去,乱坟岗高低不平,也没处去,没路走了。”



项刚道:“我不信有这么大玄奥,他们能连车开进坟里去,”



事实上,的确不可能。



因为,眼前没有一座象样的大冢,只有一座座连进个人都难的小坟小墓,遑论开进大车去。



项刚皱了眉。



花三郎仍在察看地下,突然,他仰起道:“项爷,怎见得那几辆大车,不是折回去了。”



项刚一怔道:“兄弟,你怎么说?”



花三郎指着地上道:“您看,车多,轮痕杂乱,若是到了这儿以后又折回去,是不容易看出来的,对不?”



“对,可是有没有人看见,车又折了回去呢?”



卜少武道:“这倒没听说。”



花三郎道:“但是那几辆大车,绝不可能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消失了。”



卜少武道:“可是总教习,要是他们折了回去,该有人看见啊!”



“也许没人看见他们又折了回去,但是两者比起来,是不是后者较为可能?”



卜少武道:“这倒是。”



“那么,咱们只有循可能的去追查了,是不是?”



卜少武刚要点头。



项刚已道:“走,咱们往回找。”



一行人一路查看,一路往回找,还一路打听着。



没有找到什么,但却打听出来了一些。



有人说,昨夜运棺的几辆大车过去后,不多久,又听见了车声,但是没有人开门再看一眼,谁愿意半夜看运棺车?倒霉,至于是不是那些大车回了头,也就没人知道了。



可是,有一点,上了大街,就是石板路,是一点车轮痕印再也找不到了。



麻烦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条线索,就此断了。



花三郎、项刚不死心,骑着马满城走,沿途都有人报告。



但却毫无收获。



看看天色,已近正午,项刚、花三郎正要回去,一名大档头飞奔而至,气急败坏的道:“禀项爷,东厂的两名大档头,在城西被害了。”



这还得了,项刚、花三郎神情猛震,纵马疾驰。



来到城西,不在别处,却在一家小酒馆里。



酒馆已由三厂的人封锁,行人都避得远远的。



进门一看,花三郎、项刚都为之一怔,



酒馆的掌柜、伙计,已被拿下了,缩在墙角,面无人色。



两名东厂大档头,据一桌对面而坐,坐得好好的,面前桌上也还有剩酒残菜,但是两个人已气绝多时了。



“怎么回事?”



项刚震声而问。



在场的一名大档头道:“禀项爷,今天一早发现,他们坐这儿不动了,掌柜跟伙计发现他们死了,一嚷嚷,咱们在附近侦查的人跑了过来……”



项刚拦住了那名大档头的话,跟花三郎近前查看。



两名已死的大档头,身上一无伤痕,二没血迹,一时难看出死因。



那名大档头道:“或许是中了毒……”



花三郎一摇头道:“不是,中毒不是这个样子。”



项刚道:“那是……”



“没有外伤,要就是内伤,内伤必在近距离,似乎不可能。”



“那究竟是……”



花三郎刚要说话,突然看见了什么,凝目望两名大档头的太阳穴。



项刚也看见了,两名大档头的太阳穴上,各有一个小红点,针头大似的小红点。



“兄弟,难道……”



花三郎两手已贴在两名大档头的“太阳穴”上,手挪离时,两只手掌心里已各多一根细如牛毛的小针。



“在这儿了。”



项刚道:“兄弟,这是……”



针尖上蓝汪汪的。



花三郎道:“淬过毒,见血封喉。”



“该死。”项刚一掌劈塌了桌子,酒菜碗盘洒了一地。



两名大档头要倒。



旁边的人连忙扶住。



项刚:“兄弟,看得出来是……”



花三郎道:“目下难看出什么,江湖上使用这东西的人很多。”



项刚沉默了一下:“不关他们,放了。”



他是指掌柜跟伙计。



谁敢不听,几名大档头马上放人。



“回去再说。”



刚出酒馆,又有人来报,又有一名大档头被害,这个是在大街上。



赶去一看,死因一样。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这还得了,一连死了三名大档头。



是谁这么大胆?



是劫掳肖家人的那一帮吗?



当然,现在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



真的向三厂挑战了。



对花三郎来说,究竟是敌是友呢?



站在尸首前面,项刚脸都白了。



难怪,三厂自成立至今,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倒不是说,三厂的人是铁打金钢,铜浇罗汉,从不死,三厂的人死过,那是在京外,但是在这天子脚下这么一连的死三个,尤其是刚在爆发大事件之后,还从来没有过,尤其,这项主持其事的,是项霸王。



这个人,霸王项刚他丢不起。



花三郎全看在了眼里,道:“项爷……”



项刚道:“不要劝我,兄弟,你看见了。”



“我是看见了,但是又能怎么办,急、气都于事无补,反而会自乱分寸。”



“我知道,可是这种情形,谁又能忍得住。”



“项爷,忍不住也要忍。”



项刚还待在说,花三郎已转脸望一名东厂大档头:“传项总教习令,从现在起,负责侦查、巡弋的弟兄,不管什么时候,至少要两个人以上在一起,严禁单独行动。”



“是。”



那名大档头领命传令去了。



花三郎又转望项刚:“项爷,从现在起,咱俩也分头行动,这样可以双线并进,我建议您换坐骑步行,要是还骑马,人家老远就知道了。”



“行,兄弟,咱俩怎么分法?”



“您负责西城、北城,我负责东城、南城,有任何重大发现,马上派人联络,互相支援。”



“好,就这么办。”



“对方所用暗器太过细小,无论在任何情形,任何方位都能出手,不容易防,项爷千万小心。”



“别惦记我,你自己也留心。”



“多谢项爷,不是我花三郎夸口,他们要是能要了我的命去,三厂就不必侦查了,他们要什么,三厂就给什么吧。”



花三郎没多耽误,说完这句话,就跟项刚分了手。



他负责东城、南城,自然就往东城、南城走。



一路走,他一路想。



劫掳肖家上下的那帮人,仅只是劫掳,并没有伤人。



如今为何突然向三厂的人下毒手。



是为吓阻?



不会,这种方法,是欲盖弥彰。



而且,谁都应该知道,三厂,是不受吓阻,也是吓阻不了的。



在这种情形下,不能否认一种可能,下毒手的,是另一帮人,是趁火打劫。



如果是这样,花三郎他很快的想到了一伙人,“铁血除奸会”。



还真是想到谁谁就来。



前头不远,有个人横过胡同口。



匆匆一瞥。



花三郎看出了,是个挑担卖水果的小贩,而且就是“铁血除奸会”,以卖水果作为掩护的那个小伙子。



有此发现,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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