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瑾突然道:“比就比,还谈什么条件。”
花三郎倏然一笑道:“九千岁,要是不谈条件的话,这位勾二档头,只怕会输得更惨。”
“呃!”
“把条件谈在前头,这位勾二档头要输,也不过是只输一只手,要是不谈条件,他要输,恐怕就得输一条命了。”
刘瑾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懂。”
“是这样的,九千岁,卑职的条件是,任他打,以三次为限,如果他打不中我,我要他一只手,要是不谈条件的话,卑职就不能这么干了,卑职要跟他各凭本事,以暗器对他,勾二档头的暗器,都是淬过毒的,见血封喉,沾身断魂,您说,他不就得赔上一条命了吗?”
刘瑾道:“不要紧,他自己有解药。”
“九千岁,既是比这东西,那就不能用解药,与其用解药,那就不如干脆象小孩儿似的,弄几块石头来,他扔扔我,我扔扔他。”
刘瑾道:“听你的口气,好象你是胜券在握,赢定了似的。”
“是这样,不过有些事是难以预料的,任何一种因素,都足以影响胜负结果,这些因素只要碰上一个,卑职就完了,所以说,把握是一回事,不到比试过去,谁也无法断言胜负的。”
“可是你要知道,勾万春以暗器见长,他要是没了右手,他就完了。”
“听九千岁的口气,好象也认为勾二档头是输定了,既然是这样,九千岁又何必派他跟卑职比暗器!”
一句话堵住了刘瑾,刘瑾只说了声“这”,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心里老大不是味,本来嘛,刘瑾这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物,平日何等的威风,何等神气,几曾受过这个,就是王公大臣,也不敢顶撞他。
但是如今花三郎顶了他一句,当着这么多的人。
不过花三郎说的是理,尤其是这么多人里,有一个刚直讲理的项霸王,刘瑾他只好听了。
项刚跟着又来了一句:“这倒是,那就干脆别比了。”
项刚说的是实话,也是为花三郎好的一份私心。
听在刘瑾耳朵里,却象火上泼了油,刘瑾脸上变色,砰然一声拍了座椅扶手:“谁说的,我说出来的话,谁能更改,谁敢更改。”
项刚浓眉一轩道:“您说的话没人能更改,也没人敢更改,可是既让他们比,您就不要心疼勾万春的右手。”
刘瑾怒声道:“你……”
“九千岁。”花三郎道:“您请暂息雷霆,您刚才说得好,卑职行,任何人伤不了卑职,卑职若是不行,西厂要卑职也没用,同样的,勾二档头要是在卑职不还手的情形下都伤不了卑职,您这内行厂,要他那只右手又有什么用,您又何必心疼。”
刘瑾一怔,然后猛点头:“好,好,说得好,勾万春,你敢不敢跟他比。”
勾万春何止是骑虎难下,简直是逼上梁山,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现在他说个“不”字,将来这“内行厂”他就别想再混了,那情形比他断只右手还糟,当着这么多“上司”如何能示弱?
尤其,他还真有点不相信,浸淫了几十年,赖以成名,赖以纵横,从没失过手的暗器,会在三次之内打不中这个花三郎。
闯“内行厂”来行刺的,应该都是一流高手,前些日子那个夜闯“内行厂”的高手,不就伤在他的暗器之下吗,虽然到现在还没找到那个人,毕竟是打中他了,“阴山”“百毒谷”的暗器下,何曾有过活口,那个刺客,应该是早不知道死在哪儿了。
有此一念,勾万春胆气陡壮,毅然点头:“卑职敢,九千岁的吩咐,卑职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刘瑾一点头:“好,那就跟他比。”
“卑职遵命。”勾万春一躬身,转望花三郎,阴侧侧地道:“花总教习,你准备好了么?”
花三郎笑道:“勾二档头举手投足皆是暗器,我是随时随地都在准备,不过,咱们总不能在厅里比吧!”
勾万春道:“我无所谓,我这暗器既是对你,就绝伤不了别人。”
“哎哟!”花三郎道:“厅里地方小,你我距离近,我可就吃亏了。”
“你要是怕吃亏,咱们就上外头去。”
花三郎沉吟了一下:“我看不必了,在厅里,九千岁可以看得更清楚些,勾二档头,你就出手吧。”
勾万春可真是个“阴”字号的人物,花三郎一句话刚说完,话声方落,他已经扬了手,然后才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句话出口,暗器已到了花三郎身前。
在场的人谁也没看见暗器,只见花三郎身躯转了一转,然后,花三郎身后鹅黄色的丝幔上,出现了一个针孔大小的黑点,一转眼间就扩大得碗口似的,丝幔都焦了。
真够毒的。
花三郎道:“这是头一次。”
勾万春唇边泛起一丝阴森笑意:“不要紧,还有两次。”
没见他动,真没见他动。
真的,连项刚都没看见他动。
但是,花三郎看见了,因为花三郎躲了,他演了一式最俗的“铁板桥”,脚下没动,整个身躯弯向后去。
同时,丝幔上出现品字形三点,这没见扩大,但是在场的人都闻见了一股腥臭味。
花三郎身子一旋,站了起来:“勾二档头,只剩一次了!”
在场的人都是高手,谁都不知道什么是怕。
可是,现在,大伙儿没一个不紧张。
为花三郎紧张,因为这最后一次,必然是勾万春最拿手,也最厉害,最有把握的一着。
可也都为勾万春捏一把冷汗,因为勾万春的前两手,已经是够难躲难防了。
在场的人自问,没一个能躲得过的。
而,花三郎都躲过了,不但都躲过了,还从容不迫,潇洒轻松,假如这一次再让他躲过……
突然,勾万春扬起了右手。
大伙儿一惊。
花三郎没动。
紧接着,勾万春又扬左手。
这回大伙儿都看见了,都看见暗器了,蓝汪汪的一片,一蓬,象天上成群的飞蝗,又象陡然间降下来的骤雨,往上一飘,倏而下降,变成了个网,不但立时罩住了花三郎,而且也罩住了花三郎身周的一丈方圆之地。
花三郎说过不还手。
花三郎也说过,绝不离一丈方圆。
他怎么躲?
在场的人,谁也没办法替花三郎想出怎么躲,谁也想不出办法来。
势如奔电似的一蓬暗器,已到花三郎头顶了。
勾万春阴笑看着,他要看花三郎怎么躲。
花三郎身躯疾闪,速度比奔电还快,然后,他人不见了。
那蓬蓝汪汪之物一经落下,嗤,嗤,乱响,烟气四腾,腥臭扑鼻,中人欲呕,方圆一丈的那块地,都黑了,铺地的花砖也裂了。
可就不见花三郎。
众人方一怔,只听花三郎轻笑声从梁上传下:“好厉害的毒物,‘阴山’‘百毒谷’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忙抬眼,只见花三郎整个人不是在梁上,而是在梁下,整个身躯顺着梁势紧紧的贴在大梁下,就好象吸在大梁下似的。
会武,擅轻功的人,窜到大梁上去不难,但是把身子贴在大梁下,象吸在了那儿,可就不容易了,而,能把身子紧紧吸在大梁下,又能出声说话,那就更不容易了。
众人看得心头方震,花三郎一笑飘落,点尘未掠,冲勾万春含笑一声:“承让!”然后转向刘瑾微躬身躯:“托九千岁的洪福,花三郎还能为九千岁效力。”
勾万春象根木头似的站在那儿。
刘瑾阴着脸没说话。
项刚浓眉一耸,道:“勾万春!”
勾万春机伶一颤,面如死灰,转向刘瑾曲下一膝:“九千岁……”
刘瑾道:“比武较量当什么真,起来。”
“谢九千岁!”勾万春忙应声站起。
项刚霍地站起,道:“您这算什么?”
刘瑾道:“我这算和事佬,本来嘛,比武较量认什么真!”
“他们说话或许不必认真,但是您说的话必须认真,就是把三厂都毁了,您也得认真,您要是不能言出必行,往后怎么带三厂这么些人。”
刘瑾双眉一轩:“你这是威胁我,我就不信谁敢说什么,更不信谁敢不听我的。”
“九千岁,看得见,听得见的算不了什么,但是,看不见,听不见的,才是真正厉害的致命伤。”
刘瑾勃然变色:一拍座椅扶手:“项刚,你不要太不象话。”
“据理力争,怎么叫不象话?”
刘瑾道:“你不是不知道,勾万春的暗器是一绝,三厂之中,只他这么一个。”
“我身为总教习,内行厂里,各人的专长我比您清楚,但是如今证明,他的暗器并不是举世无匹,天下无敌,拢住一个勾万春,走了一个花三郎,我不知道您这个算盘是怎么打的。”
“算盘怎么打的,是我的事,你用不着管。”
“可是我身为总教习,又是个见证,我非管不可。”
“你……”
“九千岁,勾万春他们的武功,有一部分是我教的,师徒情份,我比您更爱惜他们,但是我的爱惜跟您的爱惜不同,大丈夫轻死重一诺,在这种情形下我要是护他,那我是害他,是断送了他的一辈子。”
“各人的爱惜法不同,不见得就是你对我错。”
“但是身为三厂之首,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您就是大大的错误。”
刘瑾怒极暴叫:“你还能认清谁是三厂之首,今天我就不让勾万春自毁右掌,看谁敢把我怎么样!”
项刚脸色铁青:“我很清楚,您是三厂之首,是没人敢把您怎么样,可是我这个总教习不干了总行。”
话落,转身往外就走。
刘瑾喝道:“站住!”
项刚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