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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玉道:“你大概想说,我既有这种丸药,为什么还让你去跑一趟。”
花三郎道:“我不愿意问,相信阁下必有阁下的道理。”
贾玉道:“你不愿问,我愿意告诉你,为她,我不愿糟踏这么一颗珍贵灵药,但是现在,我急于让你摆脱她,也只好忍痛了。”
花三郎笑了,捏着药丸走过去,另一手捏开了花九姑的牙关,顺手把药丸弹了进去。
贾玉道:“别忘了,穴道。”
花三郎手起掌落,拍活了花九姑的穴道,花九姑立即呻吟出声。
贾玉道:“药力不会这么快,我助她一臂之力吧。”
出手飞快,连点花九姑三处穴道,花九姑不呻吟了,脸色恢复平静,静卧不动。
贾玉道:“她马上就醒过来了。”
拉着花三郎往外走,花三郎跟了出去。
听见了动静,花九姑急坐起,可是人已经不见了。
花九姑不但不傻,而且人还很聪明,她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她银牙碎咬,把个贾玉恨入了骨,一跺脚,人穿窗而出,不见了。
当然,花九姑不是单独行动,有人接应她,接应她的,是那位东厂大档头巴天鹤。
花九姑把事情告诉了巴天鹤,巴天鹤脸都白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恐怕二者都有。他一句话没说,带着花九姑跟两名番子,匆匆地消失在夜色里。
第六章 东西两厂
花三郎跟着贾玉,在漆黑的小胡同里一路疾行。
从贾玉身上飘过来的阵阵幽香,不住地往花三郎鼻于里钻。
花三郎没在意,因为贾玉是个“大男人”。
其实,就算贾玉现在是个“女红妆”,除了在感受上有所不同之外,花三郎也不会怎么样。
娇媚如花九姑者,坐他的怀他都能不乱,他还会怎么样?
花三郎忍不住了:“阁下,你到底要带我上哪儿去?”
贾玉道:“现在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
的确,到了就知道了,一到地头,花三郎就知道了。
贾玉带着花三郎,到了一座大宅院之前,花三郎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肖府”。
花三郎怔了一怔:“肖府?”
贾玉转过脸一笑道:“我不说到了你就知道了么!”
手一摸腰,翻腕托出一物,那是只通体雪白的小小玉如意,道:“我不方便进去,你拿着这个,进去见肖老爷子,把我许给你的告诉他就行了。”
把小小玉如意递了过去。
花三郎讶然接过玉如意,道:“阁下跟肖府认识?”
“可以这么说。”
“这么说,肖府也是……”
“跟西厂有很大的关连。”
“那么阁下你……”
“不用管我了,见过肖老爷子之后,他会安排你的一切,得便我会再来找你,有这只玉如意在你身边,也如同我陪着你一样了。”
不知道贾玉怎么这么爱脸红,就这么句话,他那白里透红的俊脸上,又抹过了一抹红意。
还好,天黑,花三郎没留意。
只听贾玉又道:“快去吧,我走了。”
他真走了,拐个弯就不见了。
花三郎发了一会儿愣,凭他,居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肖家跟三厂有关连,这,他是早知道了。
贾玉跟肖家有关系,而且看情形关系还不浅,这,他可是做梦也没想到。
其实,凭他,绝不会看不出,想不到,只因为他的智慧,被他对贾玉那莫名其妙的好感蒙蔽了而已。
定过了神,他拿着那只小小玉如意,走向了座落在夜色中的“肖府”。
他举手敲门,应门的是前院管事柳三影跟两个佩剑汉子,柳三影是怕定他了,见了面一惊就退。
花三郎含笑举起玉如意:“放心,这回我不是来打架的,烦请通报,我要见肖老爷子。”
其实,这说明多余,就凭他是跟项刚一块儿走的这一点,他就是捣烂了这座肖府,也没人敢吭一声。
就冲那一点,再看看玉如意,柳三影定定神,连声唯唯地把花三郎迎了进来。
柳三影管的只是前院这一段,往后去,就轮不到他了,所以,他先请来了后院管事柴立。
“老朋友”了,而且柴立如今对他也得另眼看待,他把花三郎迎进了后花厅,接着就请来了“肖府”的总管。
肖府的总管,大大地出人意料,竟然是个女的。
这位坤道,四十来岁年纪,衣着朴素,貌不惊人,要是不说,谁都会拿她当“肖府”的老妈子,谁也想不到她会是“肖府”一人之下,近百人之上的总管。
可是花三郎明白了,这位貌不惊人的肖府女总管,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她不会武,绝不是个练武的人,要没有过人之处,她绝当不了“肖府”的总管。
女总管一进后花厅,两眼就盯上了花三郎,她没有锐利的目光,但花三郎却觉得她能看透他的肺腑。
旋即,女总管白净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相当友善的笑意:“府里上下,都叫我卓大娘,花少爷您请坐,我们老爷子马上就出来。”
宾主落了座,柴立只有垂手侍立的份儿。
女总管卓大娘看了看花三郎手里的小小玉如意,含笑道:“花少爷认识这玉如意的主人,有多久了?”
花三郎莫名其妙的有点不自在,道:“没多久。”
“呃!”卓大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么说您两位是一见投缘了?”
“可以这么说。”
“本来嘛,象您两位这样的人物,哪有不惺惺相惜的道理。”
花三郎想从卓大娘嘴里多知道贾玉一点,可是他又觉得不太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卓大娘真能透视人的肺腑,她看出来了:“彼此不外,您拿着这柄玉如意,就等于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您请尽管说。”
花三郎轻咳一声道:“也没什么,只是对那位贾兄弟,我除了知道他叫贾玉之外,别的一无所知。”
“贾玉!呃,贾少爷他呀!”卓大娘微一怔笑道:“提起贾少爷,那可是说来话长了……”
“话长”,可也没时间说,话刚说到这儿,外头就传来了一阵轻捷步履声,卓大娘立即站起来道:“我们老爷子来了!”
主人站起,客人自当站起,花三郎刚离座,花厅里进来个老者。
老者五十上下年纪,头发微花,清癯瘦削,长眉凤目,灰髯五绺,配上了一袭锦袍,不怒而威,颇具慑人气势,一进来,一双锐利的目光就投向了花三郎。
柴立忙上前见礼。
卓大娘却含笑未动,道:“老爷子,这位就是花少爷。”
花三郎抱拳道:“花三郎见过肖老。”
锦袍老者举手答礼:“肖铮久仰,请坐。”
宾主落坐,卓大娘坐在肖铮之旁,看来她是极得肖铮器重,也极受肖铮礼遇。
只听肖铮道:“两次莅临,肖铮未能亲迎,当面恕罪。”
怎么也不象个渔肉地方的恶霸。
花三郎道:“肖老这是降罪,倒是晚辈鲁莽,多有渎冒,还望肖老大度海涵。”
肖铮微一笑:“好说,肖家上下不知道老弟台跟项总教习有旧,否则天胆也不敢得罪,老弟台莅临问罪来得好,要不然肖铮到现在还不知道江湖上出了老弟台你这么一位英奇侠少。”
花三郎道:“肖老取笑了。”
卓大娘插嘴道:“老爷子,您没看见贾玉贾少爷的玉如意呀。”
肖铮一笑道:“我一进来就看见了,正要请教花老弟……”
一顿,向着花三郎接着问道:“老弟台要见肖铮,有何见教?”
花三郎把贾玉告诉他的说了一遍。
卓大娘脸上微现异色。
肖铮的目也流露着讶异:“有这种事,没想到老弟台会有意投效‘三厂’……”
花三郎微一笑:“肖老莫怪骄狂,我觉得那窄而又小的江湖道,委屈了我。”
“是的!”肖铮点头道:“老朽深有同感,只是老朽以为,老弟台既跟项总教习有旧,何不商之项总教习,凭他一句话……”
花三郎双眉微扬:“若凭项总教习一句话,晚辈不但可以顺利达成意愿,而且在‘三厂’之中,所得到的职位也绝不会太低,只是晚辈不愿欠项总教习这个情,不愿落个靠关系,肖老要是有什么不便,晚辈不敢强求,就此……”
他站了起来,“告辞”二字还没出口,肖铮已挺身站起,一步到了面前,伸手按在他肩上:“老弟台千万别误会,肖铮不敢有他意,象老弟台这种英奇侠少,肖铮是梦寐以求,只恐求之不得,委屈老弟台先在寒舍歇息一宿,明天一早,肖铮便陪老弟台上‘西厂’去见督爷。”
卓大娘也到了眼前,含笑道:“就这么说定了,花少爷请把玉如意交给我吧。”
花三郎说:“大娘原谅,贾兄弟以此代人,以慰渴思,花三郎自当珍藏,以报知己。”
卓大娘目闪异采,道:“花少爷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啊,那我就不便勉强了,就烦花少爷跟我来吧。”
她转身向外行去。
肖铮含笑摆手:“请。”
花三郎微一欠身,跟着卓大娘往外行去。
目送花三郎出了花厅,肖铮唇边浮现一丝令人难以会意的笑意。
急促步履声由远而近,一名黑衣剑手进厅施礼:“禀老爷子,东厂巴大档头求见。”
肖铮微一怔,旋即道:“传话出去,我在前厅见他。”
“是!”黑衣剑手躬身而去。
肖铮脸上,又浮现起一片异样神色。
卓大娘带着花三郎到了后院西。
后院西,是一片浓密的林木,林木中微透灯光,走进树林看,才发现这浓密的林木中,座落着一栋小楼,相当精雅的小楼,就是没见灯光。
带着花三郎进了小楼,卓大娘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