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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沉吟,接问道:“那么姑娘以为……”
“依你看呢?”
花三郎沉吟良久,才道:“内行厂中如果真有这么一处所在,那的确可能是刘贼藏罪证的地方,但是……”
他住口不言,没有接着说下去。
南宫玉道:“但是想接近那个地方,几乎是不可能,是不是?”
“的确,必须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盗取到刘贼的罪证,要不然一旦惊动刘贼,那是逼他提前造反,真要演变到那地步,以他三厂的实力,加上他的党羽,是可轻易控制京城,绝不是你我一两个人可以阻挡的。”
南宫玉神情凝重,点头道:“我有同感,官家要想诛除刘瑾,必须乘其无备,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一举杀了他,如刘瑾一旦伏诛,三厂在群龙无首的情形下,也就不敢有所蠢动了。”
花三郎道:“必得有个办法,能点尘不惊的进入秘室,掌握住刘贼的罪证才好。”
南宫玉没说话,显然她在思忖良策。
花三郎也自皱眉沉思,默然未语。
霎时,这间书房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在寂静之中,花三郎站了起来,背着手踱步。
南宫玉坐着没动,但是她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模样儿无限娇慵,十分动人。
当然,此时此地,她绝没意思让花三郎欣赏。
正事当前,花三郎也没心情去欣赏。
又是半晌过去。
南宫玉突然坐直了:“我想起来了……”
花三郎连忙停步转身,凝目望南宫玉:“姑娘……”
南宫玉道:“玲珑。”
花三郎猛一怔:“玲珑?”
“不错,你忘了玲珑?”
花三郎定了定神:“姑娘的意思是说……”
“玲珑可以担当大任。”
花三郎道:“她还是个小孩……”
“你是护她,还是对她的认识不够?”
“姑娘,护她,我不能不承认有点,但是这等大事,关系着朝廷安危,成败系于她一身,万一事败,牺牲她还属小事,我怎么对得起大明朝跟天下百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你是多虑。”
“我多虑?”
“不错,玲珑的年纪比你我都小,但是自小跟着乃父寄迹江湖,江湖的磨练,使她的经验足以应付一切,她有胆识,富机智,能经由五城兵马司进入内行厂,邀得刘瑾宠爱,收为干女儿,加衔公主,这,有几个你所谓的小孩子能做到。”
花三郎没说话。
想想,南宫玉的话不无道理,而且这道理毫不牵强。
沉默了片刻,他才道:“姑娘的意思,是让她进入密室——”
“让她进入密室可以,让她接应你我也可以。”
花三郎脸色一转肃穆:“这个办法或许可行——”
南宫玉正色道:“不是或许,而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但是我得先问问我韩大哥愿不愿意让玲珑这么做,还得再问问玲珑自己敢不敢担当此一大任。”
“那当然,女儿是人家的,玲珑也不是你我。”
“这些事必须在离京以后进行,你我什么时候走?”
“只要如天下百姓的愿,随时可以走。”
“好,那咱们现在就走,我让他们知会项刚。”
转身开门走出书房,站在廊檐下扬声道:“请哪位过来一下。”
衣服飘风之声破空,鲁俊、盖明如飞掠到,檐外躬身道:“花爷,鲁俊、盖明在。”
花三郎道:“请奉知项爷,南宫姑娘跟我,马上出城。”
鲁俊、盖明一怔,方恭声答应。
项霸王脸色肃穆,带着海鹏、马骏走了过来,沉声道:“备车。”
“不用了。”银铃般清脆悦耳一声,书房里走出了南宫玉,她跟花三郎站个并肩。
项刚虎目奇光暴闪,脸色也为之一变,但在刹那之间又恢复了正常。
只听南宫玉接着说道:“项爷忘了,我自己有车。”
项刚面无表情:“也好,朋友一场,容我送两位一程,只是不知道那么多人,一辆车坐得下不?”
显然,项霸王是提醒南宫玉,凡是跟她有关的人,都得带走。
南宫玉何许人,岂有听不出的道理,微微一笑,道:“这个项爷放心,该坐车的坐车,该走路的走路,我保证,不会少走一个。”
项刚浓眉微微轩动一下,侧身摆手:“那么,请。”
花三郎、南宫玉并肩走了过去。
花三郎不愿意太刺激项刚。
偏偏南宫玉既不超前,也不落后,非跟他走并肩不可。
而,这次,项刚的脸色似乎没什么异状,
花三郎、南宫玉并肩走在前。
项霸王带着他的四护卫跟在后。
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出一点声音。
只有沙沙的脚步声。
一行人之间,静寂得令人隐隐有窒息之感。
到了前院,南宫玉突然停了步。
她一停,花三郎、项刚等自然跟着停下。
只听南宫玉道:“麻烦哪位——”
随听项刚接口道:“把南宫姑娘的车给叫来,往西、第三条胡同南口。”
南宫玉行。
项霸王也不含糊。
鲁俊应声飞步而走。
南宫玉微笑望项刚:“谢谢项爷。”
项刚淡然道:“不用客气。”
一顿道:“盖明,备马。”
盖明恭应一声,飞掠往后。
第二十四章 反间
转眼工夫之后,鲁俊进来禀报:马车到了门口。
适时,盖明也拉着五匹坐骑来到。
走出霸王府的大门,马车当门停靠,老车把式手握皮鞭高坐车辕。
两名巧婢跳下车把南宫玉扶了上去,临上车时,南宫玉扭回头道:“花爷也请上来吧,难免挤一点儿,可只有委屈了。”
花三郎道:“好说,我坐车辕吧。”
他飞身跳上车辕,坐在老车把式身旁。
只听南宫玉在车内道:“老爹,传令出去,所有兄弟,一律跟我马车出城离京。”
老车把式恭应一声,探手入怀摸一把,往上一抖,只见一道五彩光华冲天而起,至空中高处爆为一篷,然后满天花雨般冉冉飘落。
随听南宫玉一声轻喝:“走。”
老车把式沉喝抖鞭,鞭梢儿脆响声中,车轮转动,马车驰了出去。
项刚带四护卫翻身上马,紧随车后。
马车驰上大街,南宫玉道:“老爹,拐一下肖府,花爷还要接肖姑娘。”
“是!”
南宫玉想得真周到。
老车把式恭应声中,马车拐了弯儿。
车抵肖府大门外停住,花三郎跳下车辕径入大门。
刚进后院,肖嫱从水榭里迎了出来,她没有说话。
花三郎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静听之际,肖姑娘脸色连变,等到花三郎把话说完,她淡然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
“当然是跟我走。”
“我不走行么?”
“你不走,为什么?”
“反正你还要折回来,难道你不需要帮手。”
“就算我需要帮手,现在你也得跟我走,项刚绝不允许你留在这儿。”
“我原是三厂的人。”
“可是现在你已是华家的人了。”
肖嫱失色的嘴唇微微启动,欲言又止,随即她点了头:“好吧。”
说完了这句话,她缓慢转动身躯,失神的美眸,如今更象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雾,缓慢地扫视着眼前这残破、而且久乏人整理的花园。
花三郎心里也不免为之一阵黯然,道:“要是你愿意,将来可以回来住。”
“不,”肖嫱微一摇头,说道:“我对这儿,并没有太多的留恋,毕竟这儿不是我的故居,只是一个客居京里、暂且寄身的地方,真要说起来,这儿反倒是我父女走错人生旅程的一个转折点,不过,人总是人,到底在这儿住了些时日!”
花三郎望望她,没再说什么,转身缓步向外行走。
肖嫱也没说话,默默地跟了出去。
从后院往前走,这一路上,肖嫱没再对身旁的庭院,甚至一草一木,再多投一瞥。
出了肖府的大门,看见了高坐马上的项刚,肖嫱微施一礼,还叫了声:“项爷。”
项刚鞍上欠身:“姑娘别多礼了,请上车吧。”
肖嫱低应一声,花三郎伸手把她扶上了车,车里的南宫玉亲自探出皓腕,把她扶了进去。
两个人都没说话。
此时此地,又有什么话好说?
花三郎登上车辕:“老人家,走吧。”
老车把式抖缰挥鞭,马车又驰动了。
项刚带着四护卫送朋友,尽管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但是他送得还真不近。
看着已离京城五六十里,车后的项刚还没留步的意思。
花三郎暗示车把式靠官道停了下来。
车一停,项刚等自然也就跟着停下。
花三郎跳下车辕,迎着项刚道:“项爷是不是可以请回了?”
项刚道:“我随时可以回头,只等老弟你一句话。”
花三郎当然懂项刚等的是哪一句话,当即道:“项爷放心,我既然走了,就不会再回头。”
项刚道:“你我之间,有这一句就够了,还望老弟你珍惜这段不平凡的交情。”
一声沉喝:“鲁俊,咱们走。”
五人五骑,拉转马头,铁蹄翻飞,扬起一阵尘土,飞驰而去。
花三郎默默地站在那儿,心情沉重得很,一直望着那五人五骑,成了五点小黑点了,然后,他怀着沉重的心情登上车辕,道:“老人家,走。”
老车把式一怔:“三少爷,咱们还——”
花三郎道:“项刚如此待我,至少我得让他颜面上好看些。”
只听车里南宫玉道:“老爹,听三少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