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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太岳道:“据我所知,这附近就有一人曾在极北之地呆过不少时日,或许存有此物,可惜他……”
逸云急问道:“前辈,你说是在这附近?”
叶太岳答道:“是的,三年前我还在白虎岭遇见他一次,可惜从未听他道及住哪儿,我也不敢问他。由于经常可以看到他,自然是住在这附近。”
老花子插口问道:“叶老哥所指是谁?”
叶太岳说道:“这人你也该知道的,九幽异人夏世炎。”
“是他?这老怪物还未死?”老花子惊叫,随又摇摇头:“这怪物一不与世同流,二不与天地合污,无予无求,从不与人打交道,找到他也是徒然。”
逸云充满自信地说道:“我想,天下无难事;我会找到九幽异人的。”
“但愿如此。”叶太岳说。突又向老花子道:“尹兄,在临死之前,我得将实话说出。这三个凶魔杀我全家,儿、媳、孙惨遭烹食,我亦饱受酷刑,也算是天理循环之报。我行医救人,也为了一试医道而杀人,罪孽深重,惨遭此报。请记住,我死之后,将死尸停在中堂,一把火连屋付与火德星君。除了柜上之药以外,任何物件切不可乱动,免生不测之祸,我要焚掉所有的毕生心血结品,免贻后世之人步我的后尘。”说到这儿,气息渐弱。
老花子怆然垂泪道:“叶老哥,我绝不负你所望。”
叶太岳目光又落在逸云面上,气喘着说道:“药柜第三隔第三屉,玉瓶之内有两粒雪莲宝,六朵雌雄雪莲花分装在左右两只小瓶中。这东西虽不属正道,但尚可派用场。记住:必要时还是可借用此物苟延残喘……可……延十……日……别……忘……了……”
说着,吁出一口长气,双目一闭,呼吸顿止。
“想不到,老花子却赶上了替他送终。这也好,不枉朋友一场。”老花子用床褥将叶太岳的尸体卷了,抱起摸索下楼而去。
逸云将东面朝小溪那儿,悬空突出的阁楼门打开;这儿才是叶太岳的居室,衾枕被褥一应俱全。
逸云向方夫人道:“伯母和芸姐请在这儿暂住,小侄这几天将倾全力寻找九幽异人,请暂放宽心,皇天不负苦心人,老天爷有眼的。”
地煞夫人谢道:“云哥儿,一切全仰仗你了,老身确是六神无主,此恩此德。”
逸云强颜一笑道:“伯母,你把小侄当外人吗?”他把住门扣。向如烟说道:“芸姐,别焦急,你该有信心,小弟将全力以赴,不可绝望哩!”
他含笑带上房门。老花子也上来了。
洗盥室和厨房在西首,用竹杆儿接下山泉,甚是方便;两入洗漱毕,就在楼中楼板上休息。
天交二更,逸云功力比老花子深厚多多,便让老花子歇息,他自己打坐行功调息真力,并担任守夜。
午夜一过,阁楼内传出如烟痛苦的呻吟,把逸云惊起,吩咐随后醒来的老花子说:“尹前辈请代行戒备,我看看芸姐伤毒发作时的情形;”
他轻叩房门说道:“伯母,小侄进来方便吗?”
地煞夫人在内说道:“请进。芸儿痛苦万状,我正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逸云推开房门,既趋床前。
床上,一条被单掩住仅穿着亵衣的如烟,地煞夫人则俯身将她双臂压住,不让她动弹,脸上充满惶急之色。
如烟脸红如火,额上大汗淋润,浑身似乎腾起一阵阵淡淡红雾。她牙关挫得格支格支地响,不住在牙缝里进出痛苦万状的呻吟,浑身在痉李、抽搐、抖颤、挣扎,要不是地煞夫人拼命压住她的一双手,可能已将自己的肌肉一一撕开了。
逸云大惊道:“好厉害!血液正在沸腾,这里又找不到会玄阴寒功的人,她会力竭而死。”
他走近床前,伸手扣住姑娘双腕,又说:“伯母,交给我。”
地煞夫人一离开,他将她的手紧挟在她的腰际,姑娘只能扭动头脚,已被挟制住了。
地煞夫人说道:“云哥儿,点上她的穴道可好?”
“不成,点哪儿废哪儿,这时血液沸腾,一点必凝死经脉。除了用药迷昏之外,一无办法。但闲药迷昏不能一再使用,那会令她变成白痴。”
他俯身下去,丹田下真气一泻而出,撮口连吹,由姑娘小口中注入。
纯阳的先天真气一注入姑娘经脉之中,起初姑娘疯狂地一阵挣扎,不久即逐渐平静下来,浑身奇热也渐渐退去;
良久,姑娘方神智清醒,不再嘶叫而是哀哀而泣。
逸云放手,拭掉满头大汗,向地煞夫人说道:“伯母,这也是饮鸠止渴之举;看芸姐痛苦之状,我心讯裂,稍一不慎,真气将令两败惧伤。”
地煞夫人仰天长号道:“这……这便如何是好……天哪!”
“这是第一天第一次子时发作,尔后可能愈闹愈烈。唉!这九天中,我必须找出救命之方。”
他目光落在姑娘露出被单外的一双腥红大腿,不由惨然,急急出房而去。
天末破晓,他交待老花子小心门户,向正北白虎岭如飞而去,踏遍诲一处山林幽壑,想找有人居住之历,但一切徒然,除了奇禽异兽一无所见。
午间,他必须转回,用真气以热攻热,免除姑娘的无边痛苦。
一连四天,附近的山谷水泽全找遍了,连苗人也找不到一个,好教人失望。
这四天中,他也养成了坚强的意念,引度真气之时己能不为外界所惑,也似乎修为再深了一些。
光阴似箭,时不我留,转眼便过了八天,日子无情地飞逝,四个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走投无路。
逸云搜遍了五百里方圆内的每一个角落,除了遇见两个苗寨以外,不见半个汉人的影子,心中的焦急自不待言。
第九天四更初他就启行,向东面穷山恶水原始森林中搜进,展开流光遁影绝学,一口气连越二十余座山岭,远出四百里之遥,天色方行大明。
这一带是生苗的天下,凶悍的苗入出没无常。他言语不通,也不和他们打交道,凡是有可能住人之处,他都仔细地搜过了。
他必须在正午之前赶回木屋,不然姑娘将不堪设想,计算行程,他必须在辰牌末赶往回走。
已经辰牌初了,仍然不见任何迹像。
他在九天中,可说饱受折磨,体力迅速地消耗,两颊己现憔悴之色。
正降下一座山峰,在密林中向前面山谷急赶。
忽然,他感到微风凛然,三枝小小弩箭齐腰射至。他身形奇快,箭由身后丈余飞过,射入草丛之中。
他生长山区,已知道这是专射猛兽的伏年月,箭上涂有剧毒,中者必死,毫无疑问,这儿定然有人安装这玩意,这人,也绝不是生苗,附近也定然有猛兽出没。
他心中打定主意,要见见这个安装伏弩之人。人在有所期求,而又正在失望灰心之际,只需有一线曙光,也必然是向曙光奔去。正如落水之人,明知一根小草并无作用,救不了命,可是仍会将小草抓住不放的。
蓦地里,山谷之下响起一声震天巨吼,接着呐喊之声大起,整个山谷为之震撼。
他身形加快,向兽吼和人声发起处奔去。
谷底一条溪流之旁,一群凶悍的生苗,呐喊着四处绕着圈子转,奔走如飞,用手中蘸有毒汁的镖枪,向圈子中一头庞然大物投掷。
那庞然大物枭首龙身,四足粗如水桶,爪利如钩,身粗约有两人合抱,长有两丈。那尖长如鹰嘴的巨嘴,张开来上下足有四尺以上,巨大而森森的两排利齿,令人望之惊心动魄,身上青色略带淡金鳞甲,映着烈日闪闪生光。它对射来的镖枪,似乎视如无睹,碰在鳞甲上反而四面崩飞,丝毫不起作用。
巨兽爪中,抓住一个苗人按在地下,巨口之巾,还露出两条人腿,正在往里咽呢。
四周的苗人,圈子愈张愈大,呐喊声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镖枪还在猛掷,但却没有人敢欺近至五丈以内。
巨兽吞下了两条人腿,黑色的长信一吐,爪下那个人便被卷入嘴中。它不理会四周的人,和飞射而来的镖枪,泰然地大嚼。
逸云恰好赶到,发出一声清啸,龙渊剑倏然出鞘,光华势如闪电射向怪兽颈项。
怪兽通灵,似乎知道龙渊剑不好惹,蓦地将人吐出,发出一声震天巨吼,人立而起,双爪疾向逸云抓到。
别看怪兽庞大蠢笨,可是扑击时却十分灵活。逸云不知龙渊剑是否可以削掉它的巨爪,不敢冒险。巨爪大如磨盘,五只巨甲长有尺余。伸开来全大不下五尺,两只爪就封住一文余空间,想攻入那是极不可能之事,
他猛地一扑身,倏然止住去势,一剑挥出,人已向旁一闪,径扑巨兽肋下。
“喀嚓”一声,剑砍入怪兽左爪甲二寸,剑仍被崩出;信手反挥,“嗤”一声,剑在怪兽肋下扫过,刀枪不入的鳞甲,连皮裂开一条大缝,淡金色的血浆激射而出。
逸云大喜,身形加快,剑光如金蛇乱舞,向怪兽庞大的躯体急射。
怪兽知道遇上了克星,不住狂吼声中,狂急地四爪齐飞,狮尾一股的大尾疾扫,尾端那三尺长的金色钢毛,扫得沙飞石走;爪经之地,大石头也开始碎裂。
一人一兽各显奇能,飞腾扑击迅捷无比。
苗人纷纷后退,脸上全变了颜色,人丛中,突然响起清晰的汉语道:“好汉,先断这孽畜的尾巴,攻它的肛门。”
逸云这几天来,第一次听到陌生的汉语,不由精神大振。叱喝一声,纵过兽背,光华一闪,海碗祖的巨尾着剑分家。
巨兽狂叱一声,回身猛扑。逸云快如电光石火,闪至一侧,等巨兽旋身扑到,他已由相反方向急旋,龙渊剑一吐一吞,点入巨兽肛门,再向下一带,那大如脚盆的阴囊应剑中分。
怪兽的后爪,也几乎将逸云掀倒。它痛极狂吼,旋身一扑,巨嘴兜头便咬。
逸云哪能让怪兽如意?人冒险贴地斜飞。龙渊剑全力一挥,怪兽从左肋下至右腹之间。开了一条大缝,肚肠向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