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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把你的右手伸出,先让老夫给你号一下脉。”
修流正要伸出手去,只听得朱舜水说道:“原来是‘没药郎中’王留行到了。不知王大夫最近又医死了多少个病人?”那王留行笑道:“最近因在官家里走动,医死的人没几个,医活的人倒是不少。朱兄,惭愧,惭愧啊!这名号怕是保不住了!”
朱舜水跟修流道:“修流,这王留行大夫在与人把脉时,喜欢截住病人的脉气,然后胡乱开药方要钱,江湖上人称‘没药郎中’。他与你把脉时,你千万要留心。”
修流听了,正要抽回手,那王留行瘦硬冰冷的手爪,已快速搭住他的右手腕。他来不及细想,气随心念一动,内力已疾冲到右腕。
王留行的右掌登时如遭电击一般,慌忙撤手,惊讶地问道:“这位小哥,‘半死生’于松岩是你的什么人?”
朱舜水听他这一问,正捏拿着渔竿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于松岩,也就是悬念道长是他的师傅,悬念这辈子只教授过两个人武功,一个是他,另一人是修流。而修流却没有真正投入悬念的门下,只是悬念有心点拨了他一下。当年悬念曾与天下众多高手过招过,江湖上对他的武功并不陌生。不过这王留行却能在一招之内,便窥出修流内功的路数,着实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修流想起悬念嘱咐过他的话,故意反问道:“老先生,谁是于松岩?是那马士英的大舅公吗?”王留行把握着手掌,神情有点茫然,顾自喃喃说道:“这劲道真是象的没药可治了!这感觉怎么就跟当年扣住‘半死生’的手腕时的一样?!”
朱舜水看了王留行的反应,心道:“原来他当年也想截断师傅的脉,难怪有这切身之痛,以致于至今刻骨铭心。”他高声问道:“诸位,那‘铁算盘’满万贯到了没有?便请现身吧。”
黑暗中,只见一人托着一个黑色铁算盘走了出来,笑道:“满某今晚本来有两笔帐要去清讨一下的,后来听说朱先生在这湖边垂钓,便匆忙从丹徒赶回来凑热闹了。最近那阮大铖阮大人搞了什么江面封船令之后,城中鱼价看涨。朱先生若钓上鳗鲡,便请便宜点将就卖与满某。最近家中三姨太老喊腰疼,须得清补一下。”
朱舜水道:“听说,满兄年轻时矢志要攒钱到万贯,方才娶亲立业。不知如今攒了有几万贯了?”满万贯摇摇头道:“本来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朱先生问了,只好以实相告。兄弟现下共有一妻三妾,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是苦不堪言,卖了吧,又难以出手。所以二十年下来,这生意亏得大了,反不如朱先生两袖清风,无拘无束。”
说着,他长长叹了口气,手上劈历啪啦地拨打了几下算盘,突然便见七上八下十五个算珠,朝朱舜水激射过去。
朱舜水右手一拽渔竿,夺身而起,左手挥舞一圈,将十五个算珠全都抄在手上,随即一挥渔竿,把刚刚钓上来的一条鳗鲡,向满万贯击去,同时洒出左手的算珠,分击向丁一切,胡子材,王留行三人。
他大声喊道:“修流,你快快退开,此地不是久呆之处。”
【·上卷 江南行·】 第93章 毒针
丁一切三人避过了算珠的袭击,立马便从三个方向分别朝朱舜水围攻过来。朱舜水趁着满万贯举起算盘一挡时,用鱼线缠绕住算盘,随手一拽,借着力道,将算盘夺了过来,接着又一挥渔竿,把算盘掷入湖中,随后身子一沉,左掌运劲,分别向四人各击出一掌。
此时湖边枯草乱飞,掌风飒飒,修流站在一边,衣角被鼓吹起来。朱舜水与“淮南四子”各对了一掌,四人都被震退几步。朱舜水心下拿捏了一下,觉得四人中内力最强的,该是王留行。于是他趁着王留行还没有重新蓄劲的当儿,便倒转渔竿,向他面门刺去。
王留行身子一侧,双掌夹住竹竿,运劲推出。朱舜水倒退一步,心下喝了声彩。他右手持竿,腾身而起,左手自空中向王留行拍下去。王留行此时已经没有时间闪避,只好撒开竹竿,双掌上迎,去硬接朱舜水那泰山压顶般的一掌。丁一切三人见朱舜水后部洞开,便同时间跃起,各自发出厉着,朝他背部攻袭过去。
没想到朱舜水在空中突然转身,将竹竿在地上一撑,左手向丁一切三人又各击出一掌。三人原先取的是攻击路数,没想到朱舜水刹那间变着,于是都来不及抵挡,忙返身后跃。朱舜水落地之时,竹竿迅速递刺而出,点了三人的重穴。王留行趁势将双掌上迎的态势,骤然转向朱舜水右胁击出。
朱舜水已经来不及重新蓄劲,只好迅速把渔竿往回一敲,众人听得喀嚓一声响,竹竿断成了两截,他的右手,顿时微觉一麻。
王留行喘着气笑道:“不好意思,却让老夫折断了朱兄的渔竿,以致断了先生的饭碗。老夫方才发了一枚‘定心针’,不知先生感觉如何?”
朱舜水右手略一运劲,只觉右肩至手指间,一片酸麻。他知道着实是已中了王留行的毒针,便用左手点了右臂上的几处穴道。他冷笑道:“没想到‘没药郎中’也开始使用暗器了。而且技艺还在那‘笑里藏刀’三子之上!”
王留行捻须微笑道:“朱兄见笑了。这等微末小技,何足挂齿?老夫这是活到老,学到老。这些年来,老夫将平生所精制的几种毒药,喂在针头上,此前还未曾出过手。今晚能在与朱兄对手时用上,差强人意,老夫便觉得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场架打得真是妙趣横生了。”
说着,双手探出,欺身就要来拿朱舜水。
这时,只听修流大声说道:“且慢,王老爷子,你还没跟我过招呢。”
王留行听了这话,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道:“多谢小哥的提醒,老夫我急着要捉拿朱兄,却差点将你给忘了。马相爷还特意交代,别让你给跑丢了呢。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修流道:“姓王的,你快快把解药拿出来,我便放你走。”
王留行听了,禁不住失声大笑了起来,一边拼命地咳嗽着。他正要说话,却见修流的剑尖已顶在他的喉头,他低眼看那那剑刃时,犹如霜雪一般。这一剑快的要命,以至于他都没看清修流是如何出手的。
王留行心下一惊,不敢大意,手上便偷偷扣住了三枚毒针,脸上古怪地笑着,正想要发射出去。修流乜了他右手一眼,冷笑道:“姓王的,只要你的手一动,我就让你的脑袋飞上天去,你信不信?”
王留行右肩刚轻微地一颤,喉头边马上便渗出一小道血痕来。他慌忙把毒针弃在了地上,道:“小哥,你切莫轻举忘动,咱们有话好说。”
修流便在他的身上摸索起来。王留行长叹一声道:“小哥,你别费神了,你没见我的诨号便叫‘没药郎中’吗?我的这套‘定心针’暗器刚研制出来不久,这事连丁一切他们三人都不知道。倘若不是碰上朱先生这等高手,我还舍不得用呢!不瞒你说,这毒性该怎么解,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朱舜水道:“流儿,你别在他身上枉费功夫了,他这人一辈子只知道下药杀人,却从来不去琢磨如何救人,也算是江湖上的老流氓一个。所以很多武林同道对他都避而远之。今日我对他本来已有防范,没想到他却新钻研了一手飞针暗器。现在你只要把他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剁下,让他今后不能伤人就行了。”
王留行听了,慌忙叫道:“小哥且慢,都怪老朽疏失,老儿袖子里委实藏有解药,这便把出来与你。”朱舜水笑道:“很好,流儿,你便先用他的毒针,扎他的‘印堂’与‘额中’两穴,然后再用他给的解药去解一下,看看是否有效。”
王留行慌忙大叫道:“小哥,你千万别听朱先生的话,你还是砍了我的拇指吧!我的确是从来不备解药的。”
修流二话没说,手起剑落,一下便砍断了他的右手拇指与食指,随即点了他身上的几处穴道。王留行歪着眼呻吟道:“多谢小哥了。”
修流问朱舜水该怎么处置“淮南四子”?朱舜水道:“这四人人品低下,在江湖上一向善于见风使舵,攀附权贵,早就为正道人士所不齿。你把他们全都扔到湖里喂鱼去便了。”修流笑道:“朱先生这主意不错,却不知鳗鲡吃不吃人肉?”朱舜水笑道:“鳗鲡只吃水草间的杂物与虫,不吃人肉,因此味道极为鲜美。”
修流于是将四人一个个拎起来,重重抛掷到湖中。
【·上卷 江南行·】 第94章 出奇制胜
朱舜水道:“现下我们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我要赶早逼出臂上的毒液,不然这右臂可就废了。没想到王留行这‘定心针’还真是那么回事。”修流道:“依我看来,眼下应天府中,最安全的地方便是马府,虽然进去要麻烦些,却是他们料想不到的。朱先生,我们何不干脆就躲到那里去疗伤?”
朱舜水道:“正是这话。事不宜迟,咱们趁着夜晚,赶快就去。”
两人离开湖堤,沿着城墙根脚走了一会,突然听到暗地里有人冷冷说道:“二位想藏进相府疗伤,这主意委实不错。只可惜不巧让在下给碰上了,这事未免就有些晚了!”
修流听那人的声音有点熟悉,想了一下,忽然记了起来,跟朱舜水道:“来人是东洋武士权兵卫!就是那个被我杀死的种田的师傅。”
朱舜水愣了一下,那权兵卫走近过来。他先朝朱舜水深深鞠了一躬,道:“朱先生,好久未曾见到你了,别来无恙?”朱舜水道:“原来是权兵卫君,你如何也在马士英手下效命?”
权兵卫道:“自从德川家统治了日本后,仆等在东瀛已经无法谋生,因此经人引荐,投身到马府混口饭吃。今天晚上先生既已受伤,仆本不便为难,但这次马相要仆等务须擒拿住你们,所以只好得罪了。”
朱舜水道:“鼎木丘先生与由尾等人已经到了大陆,你该知道了吧?”权兵卫一听便呆住了,随即笑道:“先生应该知道,仆等早已不在鼎先生他的门下,自然不受他的约束。我们日本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