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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和尚诵一声炉号,奋然道:“那魔君虽是天下元敌的第一高手,但诸位师兄也不必大着急,我既蒙老禅师付托重任,自当勉力担承,大约还有一个法儿.可以使本寺兔去这场浩劫……”
他们刚刚商量到这里,忽听蹄声得得,传到耳中。
那魔君骑着马来啦……”不知哪位尊者这样轻轻渭叹他说。
白眉和尚的眼光,被红莲精舍的院墙而住,瞧不见那魔君,正想走出精舍去看,猛听蹄声骤急,直冲近精舍。马蹄敲在路上的小石卵,声音分外清脆。他轻轻嗟叹道:“这马蹄的声音,当年不知吓煞过多少人哪……”话声未歇,只听院外有人大声呼道:“白眉和尚们在谈论我么?”随声音起处,一条人影凌空飞坠,来势劲急凌厉,风声呼呼直响,猛烈惊人。
四人同时觉察来人口中大呼时,还在精舍外好几丈远,谁知瞬息之间,人随声到,这种快法,不要说看见,闻所未闻。
白眉和尚在这刹那之间,举掌合十,表面上好像向来人行礼,其实已从袍袖边发出般若大能力,准备挡住一下,以免三位尊者吃亏。
来人正是瘟煞魔君朱五绝,他并无逞威之意,因此白眉和尚的力量算是白费。只见他蓦然在外廊的院中急坠现身,风声骤然止住。
瘟煞魔君朱五绝十分不满地摇头道:“和尚你们有什么牵缠不了的?老是说个不完。我可等急咧……”
白眉和尚道:“老檀樾责备得是,实是老衲之过,请老檀樾原谅。”
“算了吧,冲着你这白眉毛的和尚,我便不计较。”要知这瘟煞魔君朱五绝生平纵横天下,对任何人都是生杀予夺,莫能与拒,所以有这种口气。要是当年那些被他光临的人听到他这几句活,简直是皇恩大赦,性命儿从鬼门关捡回来,那份量可真不得了。
他又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老和尚可是真让我弄化了?哈……我总算扳回平手,就等瞧这一场……”
白眉和尚不动声色,点头道:“老檀樾之言无讹,事实正是如此,老掸师输了第二场,现在……”
他打断白眉和尚的话头,叫道:“僧着,”他顿一顿,只听蹄声得得,一直进来,正是那匹雄骏的老花马。他伸手抚着马颈,继续道:“白眉老和尚既然认得我的海外异宝阿奇弓,可知道我那琴的来历么?”
白罔和尚道:“老衲适才已鉴赏过瘟煞魔君的稀世奇珍,大概是古代玄高所抚弄的玄夫琴……”
“呵,哈,妙极了,妙极了。你这双白眉毛真有意思。当闻三国蜀汉时,马良兄弟五人,井有才名,马良眉有白毛,当时他的乡里说,‘马氏五常,白眉最良’,你可更不得了,真是我平生所遇的第一人。”
白眉和尚连忙谦逊,他又道:“这样说来,你大概也知我使的是什么琴法和琴曲了?”
“老衲猜想老檀樾使的是琴音蚀坚之法,至于琴曲,老衲不得而知,但以两位丧生于老檀樾下的师兄死状而推论,却知一是霹雳引,一是残形操。
“没错,没错,我正是用琴音蚀坚,配合自制的沉梦香,使老和尚自称金刚不坏之身,弄成尘灰,每日抚弄的琴曲,正是失传千载的九引十二操。
其中的两阙,今日真个快意之极,能够遇见通人……哈……”
他仰天狂笑数声,把屋瓦直震得簌簌作响。
三位尊者都为这些闻所未闻的名词,与及他威猛的笑声,弄得茫然发愣,只有白眉和尚,依然神色如常,十分平静。
瘟煞魔君朱五绝畅意大笑之后,回手从破袍中,摸出一支红白玉刻成的短尺,扬手抛给白眉和尚。
“这支玉尺,乃是传给我的前朝国库中宝物,和尚你既具精妙慧眼,也可以一量天下人才了,这把玉尺就赠送给你,这一场你输了,我也不会伤你,将来只要我见到这玉尺信物,天大的事也能替你伸手一管……
白眉和尚料不到这位当世第一奇人,这样看重自己,付道:“自古道是英雄相重,此话真个无虚。老衲还要如此这般,才能解本寺的浩劫,不负尊胜老禅师的付托。”
当下连忙道谢,说道:“老衲蒙老檀樾青眼相加,正合古谚所云‘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这两句老话了,老衲着实感激于心。”
“这些话不必多说,你看这院子中的地方,可够我们施展?”
“老衲以为尽够了,但还请老檀樾裁夺。”
“你说够就够吧!”他歇一下,伸手拍拍那匹老花马,低声道:“你到外面等等。”
老花马宛如懂得他的说话,撒蹄退走出精舍去。
他又道:“我们这一场又是怎样比法呢?当年我可没跟老和尚定规好。”
白眉和尚笑道:“但凭老檀樾做主,老衲绝无异言。”
瘟煞魔君朱五绝寻思一下,道:“我此生尚未逢过有你这等功力的对手,这样吧,我们先比一场先天真气的功力,再不拘在拳脚或兵刃上比比招数,不许使用先天真气的功夫,这样可公平了吧?”
白眉和尚连连点头道:“老檀樾果真公平,叫人输也心服……”他顿一顿,打廊上飘落在院子中。继续道:“只是有一桩事,还盼老檀樾明示。”
朱五绝微微搔头道:“你这和尚事情多得很,却是件什么事呀?”
白眉和尚道:“老衲想请问老檀樾,若是老衲输了,老檀樾将是如何处理昔年与老禅师约定的赌注?”
“那还用问,当年怎样说,便怎样处理。”
白眉和尚诵一声沸号,恳挚地道:“老檀樾请听老衲一言,想当年尊胜老禅师,与老檀樾定下赌注是以本寺僧众的性命,换得天下二十年和平,乃是抱着我佛舍身救人的宗旨。可是老禅师棋差一着,没估到老檀樾的琴法如此精妙无伦,而且老衲虽然练就先天真气奇功,仍不是老擅樾对手,故此轻下诺言,其实大欠斟酌……”
朱五绝不耐烦道:“你说这些话,究竟有什么意思?”
白眉和尚道:“老衲意欲和老檀樾改换这赌注,老衲之意是将这全寺僧众的性命的赌注,若老衲输了,情愿死于檀樾手下。老檀樾以为老衲一命,可抵上本寺诸僧众的性命么?”
“这个当然抵得上,可是……
“老衲却以为如果改变赌注,老檀樾便不一定会赢了。”
“是么?哈……哈……”
白眉和尚立刻继续道:“只因老檀樾曾许诺老衲即使输了,也不必送命,这样老衲一定不会以死相拼,老檀樾稳胜无疑。可是若以老衲一命作抵,事情便大不相同了。”
瘟煞魔君朱五绝双眉倏地斜竖,眸中精光闪闪,没有立刻回答。
白眉和尚再加一句道:“老檀樾不会在这一点上取巧吧?”
瘟煞魔君朱五绝怒极而笑,忽然止声寻思。
白眉和尚忖道:“不怕你这魔君不中我的圈套。”
廊上三位尊者听得清楚,都明白白眉和尚乃是以大无畏勇气,情愿用自己性命,换回寺中百余憎众的性命,这种精神和勇气,真个使人五体投地。
金尊者叫道:“白眉师兄使不得,生死自有定数,不可任意违逆天意。”
白眉和尚只摇摇头,没有回答,
瘟煞魔君朱五绝眼珠一转,呵阿笑道:“白眉毛的和尚呀,你的心机白费了,我给老和尚诓惨啦,整整二十年都困在此寺,你如今又来了,但我不再上和尚的当啦,不管你说什么,我还是照旧约行事……”
白眉和尚一听这魔君不中他激将之计,心中真急了,但一时之间,却想
只听朱五绝道:“这样吧,久闻昆仑乃是天下四大剑派之首,等会儿我们就比兵刃,总不教你吃亏……”
白眉和尚心中暗忖道:“这魔君真个不入我圈套,我虽有心舍命换回本寺生灵,却也无计可施。魔君呀,你可怨不得我不够厚道,待会儿比兵刀时,我一出手便是本派无上心法云龙大八式的绝招,暗藏般若大能力,希望能一击成功……”
他心中转动着这歹毒的念头,面上禁不住流露出奇异的神色。
要知白眉和尚乃是当世高僧,平生未曾做过半点亏良心的事,更别说用手段暗算人的卑污勾当,故此这刻他心中那份难受,真个难以形容。
瘟煞魔君朱五绝瞧见他激动不安的样子,哪里知道是为了这种缘故,还以为他是想起全寺被屠的悲惨景象而变成这个模样,忍不住咕哝道:“和尚你哪儿未这么多的慈悲心肠?真是令人费解。”
他随即又大声道:“和尚,这儿没有洪炉油锅,剑树刀山的设备,我们只好因简就陋地比试各人本身功力,好在我们心中有数,不至于不分胜负,你意下如何?”
白眉和尚点头应道:“老檀樾说得是,老衲但凭吩咐。”
这时两人相距不过四五尺之遥,瘟煞魔君朱五绝肩头微晃,已后退了大半丈,于是两人相隔开一丈有余。
朱五绝若无其事地道:“白眉毛的和尚,你准备好没有?”
白眉和尚不敢做声,只微微点头。
霎时间,但见白眉和尚那双长可逾尺的雪白眉毛,斜斜竖起,宽大的灰袍,倏然鼓涨,宛如浑身发出劲气,将宽袍撑得满满的。
在这同一时间之内,朱五绝的形相更加惊人。他本来已将长发束在头顶,但还有许多松散之长发,此刻根根直竖向天,颊下髭须也是根根倒竖。
身形所站数尺之内,卷起一股气流,绕身而旋。地上的砂石团团飞舞,身上邓件破旧的长衫,更是飞舞得猎猎有声。
他道:“哎呀,我的破衣服快受不住了,赶快动手吧,否则我要赤身露体,大不雅观。你们和尚的袈裟,我又不爱穿……”
白眉和尚这时面对平生仅有的强敌,尽量施展全力,连话也不敢说。
两人就像约好似的,忽然一齐动手,白眉和尚是双袖向外拂去,动作柔和之极。
那朱五绝只用单掌,向前平推,发出劲急凌厉的风声。
嘭地大响一声,两股无形的潜力撞在一起,竞发出声音来,这一点和通常的内家潜力,大不相同,那先天真气,己宛似有质之物了。
院中的两人,兀自渊停岳峙地稳立不动,可是廊上观战的三位尊者,却都不能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