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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个身子还是疾向后倒退!红衣老人身形一翻,已落在步烟飞马旁。步烟飞也正向这边奔来。红衣老人旋即将步烟飞的坐骑拉住。步烟飞摔不提防,一个身子一仰,从鞍上栽落,红衣老人只是一把拉住,抱着她连忙在草丛中伏倒!
白玉楼同时亦和沈胜衣一齐勒住马!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大洞中火光一闪,隆然一声,一逢泥土疾扬了起来!烟硝四起,丁方五尺的一个洞已变成盈丈!
四面泥土崩落,那个洞的下半裁迅速被淹没。
马惊嘶,白玉楼四人亦惊的都变了脸色。他们四人若聚在那个洞周围,不死只怕也得重伤了。白玉楼倒抽了一口气,道:“好毒的女人!”
红衣老人身形一动,掠到那个大洞旁边。烟硝已差不多散尽,他绕着那个洞转了一圈,回到原处,旋即伏下身子,贴着地面细听了一会。白玉楼只等他抬起头来,才问道:
“听到了什么?”
红衣老人道:“什么也没有听到。”白玉楼道:“不知道那条地道通到什么地方去?”
红衣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要建这样一条地道,实在不容易。只是很奇怪.她动员这么多的人,风入松的人既然监视在周围,何以一点也没有发现?”白玉楼道:“也许他已经有所发现,只是来不及给我们通知。”红衣老人道:“方才那一声爆炸,足以将他的手下惊动的了,何以到现在仍然不见人到来?”
白玉楼道:“这说来的确是有些奇怪。”红衣老人忽然道:“也许他已经另有安排。”白玉楼道:“哦?”
红衣老人接又道:“他现在不是来了?”伸手往东面指去。白玉楼循指望去,果然看见一条人影正向这边迅速地掠来。那条人影迅急之极,夕阳光影之下,仍可以看得出头戴高冠,一身锦衣。白玉楼点头道:“除了他,谁还有这么好的轻功?”
红衣老人道:“他赶得这么急,不只是为了听得火药爆炸声才好。”白玉楼道:
“也许他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
红衣老人道:“反正我们已经够意外的了,又何妨再来一次意外?”
白玉楼只有苦笑。说话间,那条人影已接近很多,锦衣高冠,果然就是大理护国剑师风入松!
第三十三回 追 击
风吹草动,急风。一阵“沙沙”之声迎风响起,中间夹衣抉舞风之声,风入松仿佛御风飞行,双脚并没有触及草尖。“沙沙”声方静,风入松亦已来到众人面前,吹起的衣袂悠然落下。白玉楼一步上前,道:“风兄怎么走来了?”
风入松道:“听到火药爆炸声,所以走来一看。”目光一转,仿佛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道:“你们让方重生那厮逃走了。”
白玉楼道:“非让不可!”风入松道:“这之中有一条地道。”白玉楼道:“风兄知道?”
风入松道:“今天中午已经多少推测得到。”白玉楼道:“却不见风兄有消息传来。”风入松甘笑道:“因为我肯定的时候,已经接近酉时,暗忖这附近必有慕容孤芳的耳目,为免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将你们劫下。”
白玉楼道:“地道的出口在哪里?”风入松道:“不清楚,今天中午的时候,我派在附近监视的手下有消息传来,他们之中有发觉这儿的地下仿佛有人在挖地道。”
白玉楼道:“难道连方向也都不能够肯定?”风入松道:“不能够,我那些手下也不能够太接近。”
白玉楼道:“地道的出口也许就在古刹之中的了。”风入松道:“我们岂非本来就怀疑那座古刹的地下设有地道?”
白玉楼道:“由古刹到这里并不怎样远,慕容孤芳许多的手下,有一天时间,应该可以挖出一条地道来的了。”一顿转问道:“风兄方才在哪儿?”
风入松道:“那边的一株高树上,居高临下,可惜就是距离远了一些,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附近一带,一片空旷,也就只有那儿可以藏身。”
白玉楼道:“慕容孤芳也因此才会选择这个地方来跟我们交换无双谱。”风入松道:
“这个女人可真聪明。”白玉楼道:“就是太聪明了,否则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风入松转问道:“令千金也给带走了?”白玉楼冷笑,道:“那是慕容孤芳假扮的。”
风入松一怔。“重施故技么?”白玉楼道:“我们虽然终于看出,却怎也想不到山坡这边有一条地道,结果还是给他们溜掉了。”风入松道:“而且还在地道进口引发火药,幸好白兄你们及时发觉,否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白玉楼笑拍红衣老人肩膀,道:“都是我这个老朋友的鼻子灵通。”
风入松目光一转,道:“佩服。”红衣老人道:“白兄原也应该察觉的。”风入松道:“也难怪他,所谓关心则乱,阁下的镇定也实非常人能及。”
一顿接道:“以小弟愚见,白兄现在该采取一些反击的行动了。”
白玉楼道:“固所愿也。”风入松道:“地道的出口无疑在古刹之内,古刹之内的地道,必然又另有出口,而且极有可能不单止一个。”白玉楼道:“狡免三窟,理所当然。”
风入松道:“不过有一点我们却可以肯定。”白玉楼道:“是哪一点?”风入松道:
“古刹之下那条地道的出口无论有多少个,离那座古刹都绝不会太远。”
白玉楼道:“不错。”风入松道:“这周围十里都已在我的手下武士监视之中,除非那条地道长逾十里,否则他们除非不走出来,一出来定必会被我的手下发现的。”白玉楼道:“她尽管如何小心,相信也不会想得到十里之外有人在监视着她的行踪。”
风入松道:“不过,地道的秘密泄露,她一定会想到,你们势必会穷搜这一带,找寻地道的出口,所以绝不会继续留在地道之内,而最安全的地方当然莫过于她那座万花谷的了。”
白玉楼道:“万花谷到底在什么地方?”
风入松道:“距离这里也不太远,在那儿附近,我也派有人监视。”
白玉楼道:“看来我们得闯一闯的了。”
风入松道:“万花谷以我所知乃是一个天然的迷阵,外人要闯进去实在不大容易。”
白玉楼道:“那么风兄的意思是……”
风入松笑道:“那只是传说而已,即使是事实,也未必难得倒我们,我虽然没有进去过,但却有信心闯进去。”
白玉楼道:“风兄也不必冒险,只要将我们带到去谷口就成。”
风入松目光一闪,倏地纵声大笑了起来.道:“白兄这样说,未免看得我太胆小了。”
白玉楼忙道:“风兄言重。白某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一顿才接道:
“这件事情与风兄并无关系。”
风入松接道:“白兄莫忘了那个方重生,这个人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找他好好谈一谈的。”白玉楼道:“万花谷事了,这个人若落在我们手上,定必将之交给风兄处置,倒霉的若是我们,风兄再……”
风入松又接道:“这我若是答应,传了出去,必定惹人笑话。白兄固然够朋友,风某人却也是很够朋友的。”白玉楼方待再说什么,风入松的话已然接上:“白兄要我不进去万花谷其实也容易。只要白兄说一声,不交我这个朋友就是了。”白玉楼大笑,道:
“风兄当然知道这句话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出口的。”
沈胜衣在一旁,这时候突然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风入松目光一转,道:
“迟恐生变,当然是现在。”他瞪着沈胜衣,目不转睛,忽一笑,接道:“有一句话,我说了出来,只怕会得罪阁下,但若是不说,却如骨刺在喉,不舒服之极。”
沈胜衣“哦”一声,道:“风老前辈有话无妨直说。”
风入松重重地咳了一声,道:“对于阁下,风某人实在有闻名不如见面的感觉。”
沈胜衣一笑,道:“闻名不如见面本来是一句好话,但现在出自风老前辈,似乎就不大好了。”
风入松叹了一口气,道:“江湖上传说阁下武功声望无人能及,但经过这几次接触,风某人胆敢说一句,比起一般人,阁下虽然是远胜很多,但是在高手之中,却是不觉得如何。”沈胜衣笑笑,道:“风老前辈的意思是说.我这个沈胜衣是名过其实的了。”
风入松叹了一口气,道:“恕老夫直言。”
沈胜衣看着风入松,忽然道:“在下武功高低,果然难逃前辈会眼。”风入松连声道:“得罪,得罪。”旁边白玉楼却应道:“抱歉,抱歉。”
风入松一怔,道:“白兄何以这样说?”白玉楼道:“风兄既然如此够朋友,我们若是再隐瞒下去就实在太不够朋友了。”风入松更加不明白。白玉楼笑着接道:“老实说,风兄所见到的沈胜衣并不是真正的沈胜衣。”笑顾那个沈胜衣,道:“小艾.现在你可以将面具除下来了。”那个沈胜衣叹了一口气,道:“老白,你可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已等了多久。”
他双手一翻,抵住下颔,从容地将那层面皮掀起剥下。艾飞雨的面庞于是又重见天日。风入松只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近乎呻吟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艾飞雨露齿一笑,道:“我并不是沈胜衣。”风入松道:“那么你到底是……”艾飞雨道:“艾飞雨人称快剑,这个名字,风老前辈势必非常陌生。”
风入松道:“恕老夫孤陋寡闻,阁下……”艾飞雨道:“我的剑其实并不快,比起沈兄,更可以说难以相提并论。”
风入松目光再转,凝结在那个红衣老人面上,脱口道:“那位沈胜衣是艾飞雨,那么真正的……”
红衣老人突然抱拳长揖.道:“实非得已,无心欺骗,尚祈恕罪。”风入松哑然失笑,道:“我只道中原武林什么时候出了一个那么厉害的高手,原来这么一回事。”
那个红衣老人旋即将面皮剥下,正是沈胜衣。风入松看得真切,大笑接道:“现在那位艾兄弟就算将面具再戴上,两位之中,哪一位是沈胜衣,我也立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