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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茜道:“那么我就不传他们,谅他们也无奈我何。”
陶羽正色说道:“不,你已经答应了,不可失信,咱们宁可先履行诺言,然后再正大光明寻他们报仇,相信恶人终有恶报,即使被他们学去冲穴御神大法,也必有一天,恶贯满盈,自食恶果。”
秦佑听了,默然不语,心里不免暗忖道:“大哥行事未免太腐儒了,世上岂有帮助仇人增加功力的道理。”但他一向对陶羽十分敬爱,虽是这般想着,却没有说出口来。
莫理高迷惘地道:“此处并非通衢大镇,四丑在此现身,所去的方向,显然正是武当,难道他们到武当山去。怀着什么诡谋不成?”
凌茜—惊,道:“真的,咱们只顾说着将来的事,险些忘了目前,咱们追上去,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莫理高又道:“紫阳老道还未回山,武当门户空虚,我们正好赶去助道士们一臂之力。”
众人都觉有理,索性连店也不投,一齐展开身法,飞—般追出镇外。
海天四丑都有坐骑代步,等他们追出石花街,极目乱山,己不见四骑马的影子,飞蝗连弩莫理高轻啸一声,当先领路,大伙儿一涌追向武当山。
不过一两个时辰,六人已追到武当山三清观前,只见那四匹健马,一排系在观外竹林边,马上已不见了海天四丑,三清观门紧闭,里面鸦雀无声。
秦佑见此情景,大感惊骇,呛地便撤出短剑,陶羽忙道:“秦兄弟不要鲁莽……”
观中忽然扬起一声凄厉绝伦的长啸,啸声之后,紧接着又是一声轰雷般暴喝——
莫理高脸色一沉,道:“里面已经动上手了。”
陶羽大步走到门前,举掌按在三清观一尺多厚的铜门上,暗运真力,手腕轻轻一推,“蓬”然一声,门后那粗约碗口的纯铜门栓,竟被他一震而断,两扇铜门应手打开。
众人一拥进了三清观,触目之处,却见殿前广场上,赫然躺满了横七竖八一地死尸……
正殿阶前,约有二十余名道士,并肩席地而坐,在道士们对面,坐着海天四丑。
在他们身边,都放着一柄长剑,但却弃而不用,彼此用左手搭在同伴肩头上,右掌前伸,连结了二十余人的功力,正跟四丑双掌相抵,拼着内力。
从他们额上汗珠滚滚的情形看起来,这场拼斗,显然正值艰困关头。
其中几名道士一见门外冲进来五六个俗家装束的男女,误以为是四丑的帮手,心神微分,顿时被四丑一声大喝,趁机推进了半尺左右。
秦佑插回短剑,低声对辛弟道:“咱们去助武当道士一臂之力如何?”
辛弟喜道:“好,公子攻他前面,我攻他后面。”
秦佑道:“咱们不能学那偷袭伎俩,应该从前面正大光明的用力打败他们。”
两人一左一右飘身而出,溶在武当道士侧面,道士们骇然一惊,正要分身抵御,秦佑已迅速地伸出左掌,搭在—名道士背心,同时沉声道:“各位不要分神,咱们是紫阳道长的朋友。”
那些道士齐齐松了一口气,顿觉秦佑手掌上发出一股极有力的热流,片刻间,己传遍二十余人全身,众人精神一震,同声高喧一声“无量寿佛”,二十余只手掌向前力椎,立刻把四丑又逼退尺许。
辛弟也学着秦佑的模样,举掌发力相助,他的内功修为,并不在秦佑之下,掌力如浪如涛,威不可挡,海天四丑被那施猛的内力一迫,个个脸上变色。
瞎子许成低声咒骂道:“他妈的,杂毛来了帮手么?”
林一波哼了一声,道:“就是谷腾的徒弟和那个无毛族的土人。”
许成目不能见,听这话吃了一惊,忙道:“姓陶的也来了么?”
林一波无暇回头,又被正面逼过来的强猛内力所迫,没法分神口答。
许成听不见回答,又发现身后分明有纷乱的呼吸声,疑心大起,又叫道:“包老大,你看看后面还有什么人!”
包天洛冷冷笑道:“别管他是谁,便是武当开山祖师张三丰复活,咱们也要逼他交出通天宝篆来才罢!”
陶羽心间一震,暗忖道:“原来他们杀拭许多无辜道士,竟是为了那本通天宝篆。”
忽然一阵激动晃肩跃上前去,双掌一合,耳中响起“嘶嘶”之声,竟被他硬生生将手掌插进武当道士和四丑之间。紧接着陡地一声大喝,两掌一翻,只听蓬地巨响:海天四丑和武当道士们都觉得如山之力迫体而至,身不由己,一齐向后栽倒,连秦佑和辛弟也拿桩不稳,跟跄向后直追了两三步。
陶羽沉声喝道:“大家暂且罢手,听我一言。”
四丑骇然定了定神,才看清出手力分这数十人合并之力的,竟是陶羽,同时也发觉凌茜正笑盈盈立在一边,矮子杨洋不禁大怒,接口道:“姓陶的,别忘了咱们传讯送信之恩。”
陶羽冷冷一笑,道:“放心吧!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先要请问四位,武当派与你们何怨何仇,竟下这般毒手,屠杀许多无辜?”
许成白果眼连翻,沉声道:“这干你什么事?”
陶羽朗声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你们如此暴虐残酷,动辄杀戮无辜,咱们既然遇上,就可以管得。”
林一波怕许成跟他说僵,连忙咳嗽一声,抢着道:“陶兄不要听信一面之辞,咱们原是只在追寻一个武当门人下落,是这些杂毛恃强傲慢,才惹得杀身之祸……”
陶羽冷笑道:“你们所寻的武当门人,可是姓竺名宫瑶?找他的原因,可是为了那本通天宝篆?”
林一波不觉一楞,许成却低声骂道:“他妈的,这小子好像什么事都知似的……”
陶羽不理睬他,继续说道:“竺宫瑶早已脱离了武当派,你们更明知通天宝篆不在武当,却欺人高手尽出之际,屠杀许多弟子,这等行径,岂不叫天下人不齿?”
杨洋接口道:“谁叫那姓竺的丫头跟你去了桃花岛,咱们无法寻她,只好向武当派要人。”
凌茜忽然轻笑说道:“啊!堂堂海天四丑,原来是欺软怕恶的小人。”
林一波脸色一沉,道:“别人讥嘲咱们,情有可原,唯独姑娘却不好说这种话。”
凌茜螓首一歪,道:“为什么?”
林一波道:“姑娘曾允在我等传讯陶兄之后,愿以冲穴御神之法相酬,事至如今,陶兄己与姑娘俪影双双,而姑娘授技酬恩的诺言,却未见履行。”
凌茜笑道:“啊!你不提起,我倒忘啦,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可是你们不来寻我,难道叫我做师父的反来寻你们做徒弟的?”
许成气得脸上变色,厉声道:“敢情姑娘仅只存心戏弄我们?
”
凌茜摇手道:“不,答应过的事,一定不会食言,等你们把今天的祸事了结以后,我随时可以履行诺言,传你们冲穴御神大法。”
许成傲然道:“杀了区区几个杂毛,有什么大不了的。”
忽然一个悲怆沉痛的声音接口说道:“海天四丑好大的口气,你也太把武当派看得无人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观门口不知何时进来十名负剑道人,其中两人,抬着一张软椅扎成的简陋小轿,上面坐着一位眉发斑白的老年道人,正怒目瞪着四丑,满脸切齿之色。
大殿前那二十余名道士一齐屈膝跪倒,羞惭地道:“掌门师伯回来了,弟子们无德无能,致使武当遭此奇辱。”
那老道望了望满地死尸,眼中热泪盈眶,但他强忍住没有让泪水滚落下来,蹒跚起身,跨出软轿,首先向陶羽等稽首为礼道:“陶少侠信守不渝,令人敬佩,可惜……”
陶羽悲声道:“皖南惨变,在下等已经知道,惭愧来迟一步,未能为各位前辈尽力……”
紫阳道长长叹一声,凄然道:“这是武林劫运未已,天意难违,少侠且请略歇片刻,待贫道处理完敝派血仇,再与少侠详谈。”
秦佑奋然道:“观主新伤未愈,如果用得着在下等人。咱们……”
紫阳道长举手为礼,却迳自沉痛他说道:“各位适才出手维护敝派盛情,贫道已心感难报,但此事关系武当数百年声誉,若贫道力所能及,誓必亲手除此恶獠,如力所不逮,宁可纵他们远走,以待将来武当子孙永世不忘今日覆灭的奇耻大辱。”
说到这里,他内心沉痛悲愤之情,溢于言表,回头看了看那全观仅存的三十名二代弟子,便觉万念俱焚,咬着牙挥挥手,道:“起来吧!你们舍命死守大殿,上不愧祖师,下不愧师友,去把祖师爷传给三清观寺太乙宝剑取来。”
其中一个道人应声离去,不多久,果然双手捧着一柄古迹斑斓的长剑,跪呈给紫阳道长。
紫阳道长接剑在手,眼中泪珠竟纷纷直落,用微微战颤的手,握着剑柄,呛地一声,宝剑光华一闪,那二三十名武当弟子一齐跪了下去。
他擎剑过顶,神情变得十分庄严肃穆,喃喃祝祷道:“武当历代祖师同鉴,弟子十一代掌门紫阳无德鲜能,祸延全派,今日请剑出鞘,已存与观偕亡之志,罪孽愿一身当之,祖师慈悲,请赦全观弟子夫责之罪。”
祝罢,深深吸了一口真气,剑锋一转,缓缓转身面向海大四丑,反倒显得一片平和,轻轻问道:“四位是一个一个出手?或是愿一拥齐上?”
海天四丑被他这种出人意外的镇定弄得有些失措,包天洛大声道:“老杂毛,你知道咱们任何一个,已足够取你性命,难道你当真不怕死么?”
他这话其实并非夸张,甚至陶羽等也莫不如此作想,若在平时,以海天四丑的功夫,紫阳道长或者不畏海天四丑。
但如今他身负重伤、行动都觉艰难,动起手来岂是海天四丑的对手。
可是,紫阳道长却似乎未把这些困难和危险放在心上,面上毫无表情,仍是冷冷说道:
“四位如不肯动手,贫道就有悟了。”
话声才落,忽然快似电光石火,长剑一抖,剑尖己指向林一波咽喉。
林一波吃了—惊,仰身向后疾退,趁机探手撤出了折扇。
但紫阳道长一剑走空,却不追击,顿足一声大喝,剑走偏锋,身随剑转,呼地一剑,砍向杨洋。
杨洋自持内力深厚,并不闪退,左掌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