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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不名清楚这一点。可是他能怎么办,真听师南月的话,把车里的东西留下一半?这,杀了他都不能干。
不干怎么办?只有一条路可走,让师南月冲过来,一念及此,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姓师的,那在你、我身后这马车里的宝贝,绝不容你轻碰一指头。”
师南月抬起了手,高声叫道:“孩子们,给我出来两个。”
两名黑衣壮汉立即策马越前,一起扬起了掌中刀。
师南月望着蒙不名道:“蒙老儿,我再给你个最后考虑的机会!”
蒙不名紧了紧手中长鞭,道:“既然有人愿意代你死,那就叫他们来吧。”
师南月两眼闪过两道奇光,陡扬沉喝:“杀。”
两名黑衣壮汉夹马挥刀,飞一般地驰了过来。
距离本不远,马又快,转眼间驰近,两名黑衣壮汉举刀一挥,直往车篷砍去。
就在这时候,蒙不名挥起了长鞭,一鞭一个,两个黑衣壮汉丢刀掩着脸落下马去,马跑了,他两个也滚出了老远。
师南月脸上变丁色,道:“好鞭法,蒙老儿,我多找几个给你试鞭。”
一挥手,四名黑衫斗土挥舞着单刀,纵马驰了过来。
师南月这一着辣手,蒙不名长鞭再快,他能应付两个,或许还能应付三个,要说再欲应付第四个,那恐怕不大可能。
四个黑衫斗士只漏掉一个,只让他一刀划开车篷,那就……
四骑两前两后驰到,前两骑擦着车辕骑过,挥刀直砍车篷,蒙不名抖鞭挥了过去。
后两骑紧跟着掠到,单刀一递,一上一下,竟向蒙不名的咽喉跟腰砍到。
很显然地,这是配合得相当好的一着。
蒙不名手里只有一根长鞭,而且还占用着一只于,他要顾自己就顾不厂篷车,要顾篷车就顾不了自己。
如今,他掌中长鞭是挥向了前两骑,后两骑的商把单刀寒光闪动,一下子便过到他两处要害。
回鞭是来不及了.也不能回鞭。
当然,蒙不名既能列名当世四大霸王之内,自然有他的道理,要不然他岂能名列当世四大霸王之内。
突然,他冷哼—声左手倏出,曲指上下极快各弹了一下。
铮然两声,两柄单刀忽然荡开,直飞出去,两个黑衣壮汉也被带得难以稳坐雕鞍,各人身子一拧,一起落下马去。
与此同时,前两骑也丢刀掩脸摔落尘埃。
蒙不名这一手漂亮,好漂亮。
师南月脸色大变,怒哼一声,刚要有所行动,忽然,他两眼奇光闪了一下。
适才后两骑两个黑衫斗士摔在地上,一在车左,一在车右,原都寂然不动,可是这时候那左边一名突然身躯滚动,使一趟“滚堂刀法”直向套车牲口滚去。
蒙不名一眼瞥见,一惊之下,手起鞭落,那鞭梢儿正落在那黑衫斗士的腰眼上,只见他腰一挺,不动了;
可是蒙不名仍嫌迟了一些,那套车牲口的两条前腿也同时被砍断,血洒牲口倒,带得马车往前一冲。
蒙不名心头震动,刹时怔住了。
师南月仰天大笑:“蒙老儿,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这车东西你得全留下了!”
蒙不名定了定神,站了起来,高高地站在车辕上.道:“姓师的,咱们耗吧,除非我姓蒙的先躺下,要不然你休想碰我这辆车一指头。”
师南月一咧嘴,道:“你有那闲工夫,我没有,好东西当前,我是一向没好耐性的,孩子们,来八个。”
八名黑衫斗士吆喝着纵马挥刀,铁蹄翻飞,风驰电掣般扑了过来。
蒙不名明白,这回绝不能让他们扑近,他一条鞭绝应付不过来八个。
蒙不名从不动火,可是如今他心里的火却直至上臂,他怒哼一声,就要腾身迎过去。
马车里适时传出低低一声:“蒙老,不必了!”
蒙不名一听这话,硬生生松气收势,就在这一刹那间,八骑已然扑近,突然,前面四骑身躯一晃,—起栽了下来。
人落地,后四骑驰到,后四骑唯恐马蹄踩了前四个,想收马一时又收不住,匆忙间一起拉马仰起,而蒙不名一根长鞭已带着异啸挥到,四个人各中了一鞭,大叫一声又全栽了下来。
蒙不名收鞭笑了:“姓师的,怎么样,还来么”
师南月没说话,两眼凝望马车好一会儿才道:“蒙老儿,你马车里躲得有人?”
毕竟不愧四大霸王之一,在这种马匹驰动的情形下,他仍能看出那前四骑不是伤在蒙不名之手。
蒙不名心头跳了—跳,脑海里闪电一转,笑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车里有三位人间绝色大美人儿?”
师南月冷冷地瞅着蒙不名道:“我不信前四个是伤在你的手下。”
人有时候很奇怪,跟他说假的,他深信不疑,一旦跟他说了真的,他心里却动了疑。
蒙不名淡然一笑道:“本来就不是,我并没说是我伤了他们,是不?告诉你吧,我车里这三位姑奶奶,各有一身子不起的所学……”
师南月冷笑一声道:“要真这样的话,她们早就出来了。”
蒙不名道:“出来?不行,不行,就是她们要出来,我也绝不会让她们出来,你是个见不得女人的人,尤其见不得漂亮的女人!我怎么敢让她们出来……”
一摆手,道:“事实上你是看见了,这前四个不是伤在我手下……”
师南月两眼一睁,厉声喝道:“蒙不名,你究竟是……”
蒙不名咧嘴一笑道:“放那些替死的过来吧,再多放几个过来,不愁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师南月怒哼一声道:“你当我不敢,孩子们,给我上十个。”
蒙不名道:“来啊!”
十个黑衫斗士抖缰便要纵马。
突然,车篷一掀,祖天香探出了一颗乌云玉首,她清脆甜美的叫了一声:“慢点儿。”
师南月猛然一怔,连忙抬手喝住十骑,忽地,他笑了,铜髯抖动,全身都在颤动:“噢,原来如此呀,蒙老儿,横刀夺爱,你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蒙不名一怔之后正在着急:“姑奶奶,你怎么出来了。”
只听师南月又道:“现在我是全明白了,那天躲在树林里打我一闷棍,抢走我的美人儿的是你,害得我跟祖财神结下天仇地恨的是你,害得祖财神跟‘满洲’抓破了脸的也是你,蒙老儿,你可真行啊。”
蒙不名那里才待答话,祖天香却绕出车篷下了马车,袅袅往前走去,蒙不名大吃一惊,连忙跃下车辕道:“妞儿,你要干什么?”
祖天香浅浅一笑遭:“蒙老别着急,我只不过想跟师盗王谈谈。”
“对,对,”师南月抚掌笑遭:“美人儿想跟我谈话,你着得哪门子急,蒙老儿,你给我往一边儿站站。”
蒙不名没理他,望着祖天香便要开口。
祖天香却已含笑说道:“蒙老,您是知道的,眼前的情势不容我再在车里呆下去,我只有下车来见见师盗王,您不用担心,也不用着急.师盗王是个最为怜香惜玉的人,他不会难为我的。”
师南月抚掌大笑,道:“对,对,简直对极了,听见了么,蒙老儿,美人儿跟我相处没几天都知道我最为怜香惜玉,怎么你我这么多年老朋友了,你都不知道。”
蒙不名霍地转过脸去:“放你的狗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师南月勃然色变,厉声说道:“蒙不名……”
祖天香道:“我知道,师盗王从来不会生气。”
师南月马上换上一张笑脸,道:“生我者父母,当着你我纵有天大的脾气也发不起来,美人儿,你要跟我谈些什么?”
祖天香道:“我要问问师盗王,是不是跟蒙老有仇?”
师南月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跟他有什么仇?”
祖天香道:“有怨么?”
师南月道:“自然也没怨。”
祖天香道:“那么,师盗王所以率众拦蒙老,并不是为了寻仇,而是想要车里的东西,是不?”
师南月道:“原是这样,只是,现在他车里纵装有一车价值连城的宝物,我也不要了,美人儿,我这话你懂么?”
祖天香笑了笑道:“我又不是个木头人儿,怎么会不仅……”
“好啊。”师南月轻击一掌,笑道:“美人儿,不是个木头人儿,当然,当然,那是当然,美人儿你怎么会是木头人儿?”
祖天香道:“我要是跟师盗王走,蒙老跟这辆马车……”
师南月道:“我懒得再看一眼,让他走,走得越快越远越好。”
祖天香笑了笑道:“现在就是蒙老想走也走不了,是不?”
师南月道:“为什么?噢,我想起来了,没套车的牲口,是不?那还不容易,孩子们,让匹马给他。”
蒙不名冷冷说道:“你可真大方啊,骑的马跟套车的马可不是一回事,你那匹乌骓是千中选一的好马,拉起车来它未必比得上一匹普通的套车牲口。”
师南月道:“我不知道还有这一说呢,孩子们,给他找匹能拉车的马去。”
两个黑衫斗士纵骑飞驰而去,没多大工夫带着一匹没上鞍的马驰了回来,还真有办法。
师南月道:“蒙老儿,赶快换上这匹马走路吧,快点儿。”
蒙不名冷冷说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不会叫你的贼子贼孙替我换上牲口么。”
师南月现在好说话了,一摆手道:“孩子,给他换上,快点儿,让我看了心烦。”
趁着那两个黑衫斗士替他换牲口的当儿,蒙不名低低说道:“妞儿,你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祖天香道:“我要试试我的‘摄魂大法’,灵,咱们就能平安脱围,要不灵,那就要另想办法了。”
蒙不名道:“怎么,‘摄魂大法’还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