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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采纵有拉拢双方之心,但事至如今,也不敢随便多言。
花玉后忽然间泛起笑容,似是突然得到解脱,神情甚是轻松,道:“既是如此,桓宇兄多加珍重。”
桓宇一阵黯然,心想地倒底把我从芳心中移掉了,这时也只好挺起胸膛,淡淡道:“那么再见了!”举步向房外走去,一口明晃晃的锋快长刀突然从门外刺入,挡住去路,接着伍放出现在门口,凶恶的道:“好小子,你拍拍屁股就走路么?”
桓宇道:“伍死打算要兄弟怎样?”
伍放道。“小姐两次救了你的性命,该当你头道谢了再说。”
桓宇道:“若有这等事,叩头道谢也是应该。”
伍放喝道:“难道是假的不成?一次是罗举得小姐指示找到你,还有一次就是刚刚发生之事,小姐若肯听我的话,定然可以平安无事,但她偏偏要救活你……”
花玉眉道:“别胡闹,谁要他叩头道谢。”
伍放倒底不敢违背她的话,侧身让出道路,怒声道:“滚!以后不准再来找我家小姐。”
桓宇没有立即举步走开,呆呆的凝目寻思,花玉眉心中暗喜,使他明白自己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子。
正在忖想道之际,桓宇开口说道:“在下心中有个疑问,意欲当面向姑娘请教……”
花玉眉谈谈道:“桓兄清说。”心中却暗暗酸楚但觉两人之间已远隔千里,丝毫找不到以前有过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的形迹。
双方的称谓上已变得冷淡客气,象是陌生人一般,桓宇自念没有资格爱她,所以还不怎样,花玉眉却是柔肠寸断,满腔辛酸,可是她决不肯向他低头,永远都不先行提起他为何这样对待自己的话,要知她若是先涉及这个话题,不啻是承认自己熬不住而低头了。
桓宇缓缓道:“那一日妙峰山之会,武林数百群雄部中了毒,全靠姑娘预先策划,求得韩济世老前辈的灵药,否则的话,天下精英,那一日就得全数丧命,从此以后,水难恢复元气。”
花玉眉大感失望,暗念原来他想的是那一日之事,并非被自己似水柔情所感动,因此,心中充满羞愤激动,但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桓宇接着又遭:“在下真想不出,姑娘凭什么猜到对方会有这等下毒的诡谋毒计产
花玉眉冷嗤一声,道:“你跟别的人毫无分别,都是愚笨之辈。”
桓宇目光在她面上打个转,随即惭愧的低下头,花玉眉瞧在眼中,更加激起了刺伤对方之心,当下又道:“我若然也象你们一样的笨,天下形势早就不是今日这般局面了。”
她轻轻的从鼻子中发出嗤晒之声,充份表露出她的轻视之意。
桓宇叹一口气,道:“姑娘若是不想指教在下,那么不说就是,何必挖苦奚落我们呢?”
花玉眉感到一阵快意,纵声笑道:“我救了你们的性命,这功劳难道还不够大,纵是奚落挖苦,你们也只好忍受,是也不是?”
桓宇道:“不错,我们只好忍受。”
他气短地叹息一声,抱拳道:“在下告辞了,但愿姑娘多加珍重,找一个智勇双全的匹配得上姑娘的人。”
花玉眉陡然心软后悔,柔声道:“对不起,请恕我失言之罪,那一日妙峰山之会,对方虽有一网打尽武林群雄之意,但廉冲还没有这等本事去求得这等毒药。”
桓宇虽是想走,双脚移动不得,呆呆的瞧着她,花玉眉接着说道:“毒药其实是我向韩伯伯求取到手的,也就是说群雄中的毒是我的计划。”
伍放听得目瞪口呆,敢请他也不知内幕,冲口道:“小姐为什么费这许多力气?”
花天后道:“须知那一日的局势极是凶险,廉冲已出动全部力量,准备大于一场,虽然五大门派中有三位到场,可是战衅一起,纵然最后能把廉冲方面歼灭,但群雄这边少说也得损折数百条人命,因此之故,这才想出这个计策,不让双方冲突动手。”
她说到此处,桓宇已经全全明白了,心中又是敬佩,又是惭愧。
他暗暗一算,连这一次在内,她已经为天下武林解救过数次大动,若不是有她出头的话不论是斗智或是斗力,武林群雄这一边早就被竺公锡完全制服。
他益发觉得花玉眉不是凡俗之人,自己以前还胆敢跟她谈情说爱,真是莫大的亵渎。
桓宇正在汗颜惶恐之际,花玉眉突然命来采、伍放二人退下,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走到桓宇身边,拉住他的手掌,桓宇身躯一震,道:“姑娘不可如此。”
花玉眉道:“为什么?”
桓宇道:“姑娘乃是天上仙子,在下一向承蒙姑娘青睐,已经觉得十分非份,惭愧难安。”
花玉眉道:“你再也用不着说这种话了,咱们今日一别,此生永远不能相见,你可懂我的意思?”
桓宇道:“姑娘是仙子,在下是凡夫,天上人间,相去茫茫,自然永无再见之日。”
她微笑摇摇头,随即又泛起黯然之容,道:“天下人间这话倒是不错,但却不是什么仙子几人,总之我不必多说了,你离开之后,好生珍重,千万不可灰心丧志,反而要更加积极勤修,担当起武林兴衰的重任。”
桓宇还不大明白,花玉眉已送他出门,殷殷道别,桓宇仍然离开这想云庵。踏入大名城内,忽然有几个人拦住他的去路,举目一望,原来是龙虎庄三卷。
三老中的老大刑登龄大喜道:“桓兄竟然无恙,这就好了,此处不是谈话之所,且到那边一叙契阔。”
他当先领路,走入一家馆子,地方甚是幽雅干净,大家寒喧过,便一边进食,一边叙谈。
桓宇虽是心事重重,但极力掩饰住,聆听三者谈说目下的武林局势,得知廉冲、萨哥等人都隐匿无踪,竺公锡也不曾出现,江湖上似是十分平静,可是五大门派一些高手们都晓得暗中正酝酿一股极大的风暴,这一次对方不发动则已,一旦动手,便将是竺公锡亲自出马,这场浩劫能不能消解,就得看群雄的努力。
话虽是这么说,但事实上却没有什么线索证据足以证明竺公锡将要亲自出马。
他们谈到这一点上,荆登龄道:“我们这番话,别的人也许不能置信。但霍陵、叶重山两位前辈以及五大门派掌门人都认为有理。你们深知竺公锡性格十分明驾狠毒,这番踏入中原,定然消灭反对他的力量才肯干休,我们还有个理由,只可限桓宇兄谈及。那就是竺公锡最近忽然销声匿迹,实在比公开露面为恶可怕得多。那就是他目下正在潜心推研一种最上乘的琥功,这种武功练成之后,能够控制别人的心志。受他控制之人,无不唯命是从。试想他练得成就这种武功的话,将是何等可怕之事?”
桓宇前此听花玉眉谈及过此事;得知竺公锡正是因为想练成这种奇奥无比的武功秘艺,才会用尽一切力量截劫司徒峰大侠的遗著。其后又肯用任何东西换取司徒峰的秘录。他大惊问道:“这样说来,竺公锡已经得到司徒大快前辈的武功造着三?”
龙虎在三者都一齐摇头,仍然是荆登龄说道:“我们早就把先叔遗著毁去,他纵是杀死了我们,也别想学去寒家武功的秘艺。”
荆登龄接口道:“这正是我们大感迷惑之事,而花玉后姑娘也同时退出了江猢,一方面通知我们不必再行躲避竺公锡,因此,我们虽然晓得竺公锡正在推究这一种奇奥心法,却不明白他凭什么开始去下功夫,更不明白花玉眉姑娘如何能使竺公锡放弃了擒拿我们,以便迫问出先叔武功遗著的意思?”
桓宇突然心灵大震,双眼发直,口中喃喃道:“天上人间……天上人间……莫非她决要死了?”
荆登龄道:“谁,花五眉姑娘么?”
司徒登喻大惊道:“天下之人都死得,独独她死不得。”
司徒登瑜此言不用解释,人人都有此同感,荆登韶急急问道:“桓兄确知花玉后姑娘会有死亡之虞么?”
桓宇道:“我们分手之时,她说过我们从此天上人间水不相见,倒没有提及死亡两字。”
荆登龄推桌而起,道:“那么咱们快去瞧瞧,万万不能让她发生意外。”
余下二老一齐起身,桓宇寂然不动,三老便知其中定有变故,这等男女间之事谁也无法排解、荆登龄道:“那么我们先去探着花姑娘,随后再找桓兄细谈,这馆于隔壁便是泰安客栈,桓兄可到客舍内休息一会,等候我们回来。”
桓宇们然遭:“好吧,反正我也没处可去。”
于是龙虎庄三老匆匆去了,桓宇在泰安客栈拥被高卧,直到薄暮时分,才被人叫醒。
睁眼一看,正是龙虎庄三者返回,他们的面色都甚是沉重严肃。
荆登龄道:“桓宇兄起来,跟我们到一处地方去。”
桓宇也不问是什么地方,起身便走,一行四人走到城东,荆登龄先跨入一间府第之内。
这座府第甚是高大宏深。但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灯光,也没有人声。
他们摸黑进人一间宽大屋子之内,三老停住脚步,转眼之间灯光四起,原来三者分头点燃了屋内灯烛,照问得四下甚是明亮。
桓宁至此才感到有点惊讶,回眸四顾,只见这间高大的屋子内全无摆设,灯烛都是在墙壁上的,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此外,这间似是厅堂的大屋筑造规格也与常见的不同,三面都是坚牢的石壁墙,另一面也是石墙,开着一扇门户。
所谓不同之处便是这厅堂的门户甚决,门板厚重,其次四室只有一些半尺见方的洞穴透气,没有一扇窗户。
刻党龄把木门关起上了横闩,门后挂着一把宝剑,取了下来,交给桓宇。桓率接在手中,大感迷惑,心想此地如此坚率,难道还有什么强敌要攻人来不成。
桓宇问道:“诸位可见到花五届么?”
荆登龄肃然道:“这就是我们要你到此来的缘故了。”
荆登龄接口道:“你想知道她的消息是不是?”
桓宇道:“是啊,五望诸位赐告。”
司徒登瑜突然间掣出龙剑虎鞭,面上流露出杀气,桓宇惊道:“诸位有什么打算?”
司徒登瑜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