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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玉眉轻笑一声,道:“你的话我不能不信,但只怕你不易逼我落水呢!”
萨哥王子道:“在下若不是害怕唐突佳人,以致日后被你永远恨我,早就出手擒住你了!”
花玉眉道:“不对,不对,你讲来讲去老是这么几句话,却不敢说出用什么手法逼得我落水……”
萨哥王子轩眉一笑,道:“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左掌以少林浪冲云破雾招数,右手却以一招“三阳锁”擒拿手法……”花玉眉道:“我早就晓得啦,你瞧我站的脚步便知道了!只等一出手,我就侧移一步,反手一招“九曲探菱”,这一招正好制住你三阳锁的招数,至于体左拳早就被我闪过,不须再提!”
萨哥王子道:“姑娘这一招果然神妙,但在下已得悉姑娘家传克制手法,这一招三阳镇正是要引姑娘反击,以便变化为折花势的招数。”
花玉眉笑道:“这一招也不行,我岂不知你诱我使出这一招之理?只不知你跨步进击?抑是俯身探攻?”
萨哥王子一凛,说道:“这一招应当跨步进迫,但为了防犯姑娘底下金莲反踢之势,只好改为俯身操攻。”
花玉眉道:“果然是天天聪颖特之土,这一来我只好向前移出半尺!”萨哥王子道:“在下百冒臂骨断折之危,也要使出双抢挑阵的威猛招数,务求一举迫得姑娘落水——”
她沉默了一阵,说道:“这一招我除非顾意被你擒住,否则就得落水,我知道你这一招有意试试我会不会击折你左臂,我想了一阵,觉得很难决定!”
萨哥王子苦笑道:“在下自恨不得早日幸晤芳容,以致迟了一步,芳心已被别人占领了去,这一招实是不敢妄想,只望以折臂之灾,使得姑娘不记恨在下迫你落水,也就心满意足了……”
花玉眉缓缓退:“王子隆清盛谊,使人感动,不过未免太低估啦!要知我既在此相候,必已安排妥当,王子今日想逃出我掌心,只怕难比登天,我敢夸句海口,那就是王子一旦出手,落水的只怕是你而不是我呢!”
萨哥王子微微一晒,说道:“此言若在别人口中说出,在下听也不要听,更不要说相信了!但姑娘智计绝世,绝不会虚言恫吓,在下倒要跟你赌上一赌!”
花玉眉道:“怎么赂法?”
萨哥王子微微一愣,道:“难道以姑娘的聪朗才智,这等事尚须细说!”
花玉眉直到这刻,才第二次回转头,淡淡一笑,道:“话还是先讲明白的好,我若是被你迫跌水中,就算我输,你只须把我拉起,不烦落水动手。若是我不会落水,就算你输。时间以西柱香为限!”
萨哥王子眼瞧着她绝世娇容,心中时时刻刻只怕她又掉转过去。因此她讲的话虽是听得明白,却没有余暇寻思。当下应道:“公平,公平,姑娘若是胜了,想得何种赌注?”
花玉眉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萨哥王子道:“这赌注太轻了!”花玉眉道:“不妨事,你且说出你的。”萨哥王子沉吟一声,说道:“在下幸而取胜,要娶姑娘为妻!”
花玉眉吃一惊,说道:“倘若我的心已属别人,你仍然要这样么?”
萨哥王子道:“若是在下赌赢,姑娘也不过是在下名份上的妻子,除非有一日姑娘回心转意,当真愿意下嫁,那才算数,否则不管十年、五十年,都仍然是形式上的夫妻,这话发自衷心,绝无半字虚假……”
花玉眉嫣然一笑,道:“其实不必多说,反正我一定赢你。”
萨哥王子应声道:“那也不见得……”他以锐利的目光瞥视四下一眼,发觉毫无可疑之处。他观察之时,连附近四周的树木竹石等,都小心查究,只因他擅长各种阵法,能够借树木等物摆成阵势,困住敌人。
花玉眉察破他的心思,微笑道:“若是我的布置较易便可查出,也算不得手段了!”
萨哥王子想道:“我也钻研过阵法变化之学,纵是比不上她,但她的布置想瞒过我的双眼,却是不可能之事。这姑娘智计高人一等,说不定是疑兵之计,以虚为实,教我分心防范,不能全力对付她,我决不能上她这个当……”心念一转,立见从容徐徐道:“姑娘这话大有道理,在下这就出手追姑娘落水!”
花玉眉突然间斜移数尺,萨哥王子早有防范,如影随形腾挪身躯,仍然占住里面的位置。花玉眉道:“唉,我这一次恐怕逃不掉啦!”
萨哥王子应道:“但愿如此!”花玉眉掉转娇躯,背向着他,说道:“你尽管动手。”萨哥王子迟疑一下,咬牙横心,运集全身功力,迅猛出手。左手拳似奔雷,使出少林“冲云破雾”的招数,右手拇食、中三指直伸,使的是“三明锁”擒拿手法,招数才发,花玉眉已侧移一步,让过他左掌掌力。同时之间一招“九曲来菱”,反手扣拿他婉脉穴道。
萨哥王子大喝一声,上身向前一倾,双手如拂如扫,疾取她双肩双胁要穴,这一招正是“折花势”,乃是竺公锡昔年与百花仙子沈素心见面谈笑之时,随意创出的取笑手法,说是这一招在她身后发出之时,便可把她擒下。因沈素心外号称为百花仙子,所以取名为拆花势。
这一招奥妙无比,花玉眉也是深知熟话,早先回头论武之时就已提过,这刻双方正是按照口头论武的招数一招的使出来。
花玉眉果然无法拆解,只好向前跨出半尺,双肘迅快向后撞出。她站在池塘边缘,这一跨半步,再也无法向前移动,除非是踏落水中。
萨哥王子面上露出紧张的神情,一招“双抢挑阵”,双手齐出,势急力猛,劲风锐响,一望而知他这一招已用上全力。
要知他们口头论武之时,也曾论及这一招,萨哥王子自己承认,不惜冒左臂骨断折危,务求迫她落水,而花玉眉也同意他这一招,当真无抵御,不是落水,就是被擒,此外还无法决定是不是要弄折他的臂骨。目下的局势正如他们谈论的一样,已迫到这一步。萨哥王子实在测不透地会不会辣手拗折地的臂骨,是以不禁露出紧张之色。
这些话说时罗嗦,其实当时只是电光石火一瞬间。萨哥王子招数一发,猛觉左手腕时两处被她双手扣得牢牢,原来她已经倒转半身。不觉心中一沉,迅快转念想道:“她竟是对我毫无传俗之意……”
这一瞬间,花玉眉劲道发出,萨哥王子臂骨立折,但她也须被萨哥王子另一只手点中穴道,当场被擒。
她微微一笑,突然用力一拉,自己也向他中倒跃出去,萨哥王子被她拉得向池塘栽去,无法稳得住身形。百忙中抬眼望去,只见她凌空大许,直向他水坠跌。
萨哥王子念头电转,想道:“她既不断我臂,又反向他中跃去,想必在水中装有埋伏,足以拦阻我落水擒她,须得跃到地落水之处跟踪而下,才能躲过埋伏……”这个念头协如闪电,一掠即逝。
双臂一振,据气跃去。花玉眉往地中落下,单足一探水面,修地下坠反起,升高数尺,向他心尽去。
萨哥王子大吃一惊,心想原来她在水面下隐藏有堪以借力之物,无怪她有恃无恐了。
转念之除,也伸出一足跟着花玉眉落脚之处踏下,果然在水面下三寸深处,有一根竹竿竖立。萨哥王子借力换口气,腾身便起,疾向花玉眉扑去。
他乃是时下一流高手,目力佳,极是骇人。眼光一扫,便已认准花玉眉第二次落脚之处,分毫不差的踏下去,果然又端着竹竿尖端。
如此三个起落,两人都到了池塘中心。花玉眉与他相隔只有文许,忽然转身停住,大笑道;“你一定要迫我跟我便对一掌么?”
她本来一沾水便腾身而起,这一次陡然停住,萨哥王子也不敢冒尖急扑,提气凝立竿上,远远望去,这两人似是站在水面上,极是好看。
萨哥王子徐徐答道:“咱们硬对一掌的话,在下有益无害,若是这一掌能够迫得你落水,在下便已占胜!”
花玉眉淡淡一笑,道:“你瞧,我在水中暗暗插下竹竿黛力,已出你意料之外。这刻印是胆敢跟你对掌,自然是有恃无恐,你何不认输?”
萨哥王子道:“在下诚然已人姑娘毅中,但此事关系重大,不到黄河心不死,还望姑娘莫怪在下执迷不悟!”他眼见花玉眉婷婷玉立水面之上,宛如仙子凌波,丰神艳艳,举世无双,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痛苦,不觉长叹一声。
花玉眉道:“你且瞧瞧后面,便知胜败已定,用不着作无益挣扎!”
萨哥王子回头一望,但见绿水嶙嶙,无涯无际,似是置身于万顷湖水之中,不禁一惊。回过头来,花玉眉已去失踪迹,烟波茫茫,一时记不起身在何处?
他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迷惆,低头细看,竟是站在一块暗礁的尖端之上,当下伸出另一只脚小心探索,两尺外又有礁石,当下移步过去顺势换了一口其气。
这时花玉眉已回到岸上,手中握着七八条细绳,这些细绳的另一端都通到他中不同之处,一望而知每一根细绳都挂着一根竹竿。
她静静地瞧着他中的人,一直在两根竹竿后移动,他的面上流露出用力奔跃的神情。她自然晓得他神志已被阵法所制,以为自己一跃数丈,极力要从这一片茫茫烟水中脱身。当下不禁微感怜悯,心想以他这等人才武功以及身世地位,天下有哪个女子何求而不得?偏在碰上自己心有所属,桓宇之外,天下任何男子都不能再生爱情。
她寂寞地苦笑一下,又想道:“桓宇对我忽冷忽热,似是一点也不把我放在心上,而另外一些男子如萨哥王子、方麟等人,却欲求我一盼而不可得,他们真是冤枉得很。桓宇啊!桓宇,你这般可恶,待得有一日你法自制之时,我一定要大大捉弄你一次,一方面算是替别的男人出气,一方面是我的报复……”
她自个儿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砰一声,把她从沉思中惊醒,转眼望去,只见水花四溅,那萨哥王子已跌落水中。
花玉眉玉腕一振,七八根细绳绷得毕直,转眼之间地中冒出七八根竹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