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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丐帮护法夏楚,都是武林中一时之选,并各自代表一个门派。
云霄子缓步行出座来道:“诸位既都同意贫道此议,不如此刻便起程。”
普静等同声道:“道长说的极是,此事愈早愈妙。”
云霄子又道:“贫道已多年不在江湖走动,哪位知道天地盟的总坛所在?”
几人同时一怔,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竟无一人出声说话。云霄子喟然叹道:“这就是肖大侠的不是了,想那天地盟,乃是武林排解难分之所,怎可故示神秘,令人无处寻觅呢?”
此时大殿之上议论纷纷,竟无一人能够说出。灵空上人跨步行近云霄子身旁道:“我们此刻就起程吧,贫僧已然着人去打听了,料想不致有误。”
云霄子将信将疑道:“上人既如此说,那就请上人带路如何?”
灵空上人脸上挂着一丝狰狞的冷笑,举步向殿外行去。
云霄子目视松鹤观主道:“请道兄暂由杜少侠在贵观住几天,此行无论结果如何,贫道必定回泰山一趟。”
松鹤观主点头道:“贫道专候道长佳音。”
云霄子等一行人走后,群雄也纷纷散去,杜君平极为不悦地对松鹤观主道:“晚辈虽承几位好意,替我申雪冤屈,可是让晚辈久住泰山,我可无法遵命。”
清虚道长颇感诧异地道;“住在本观并无不便,贤侄何故要走?”
杜君平轻叹一声道:“晚辈实不堪因我之故,让这玄门清修之所,染上一片血腥。”
清虚道长愈感奇异地道:“贤侄此话叫贫道好生难解,莫非除了天地盟外,你另结仇怨?”
杜君平摇头道:“观主不用再问了,在下所言决不是危言耸听。”
清虚道长朗声笑道:“松鹤观虽与世无争,但也并非是胆小怕事之辈,贤侄你尽管住下来。”
杜君平立起身来,坚决地道:“晚辈此刻非走不可。”
清虚道长喟叹一声道:“贤侄既一定要走,贫道不便强留,只是天地盟之事未了,你什么时候再来松鹤观?”
杜君平摇头道“此事永无了期,观主等着瞧吧!”
说罢深打一躬,举步向观外行去。
清虚道长未再挽留,只是摇头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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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神风堡主
杜君平行出松鹤观后,心中暗暗思忖着,只觉少林掌门人灵空上人,不像名门正派有道高僧,尤其对他此次邀约之事,更觉用心难测。
出观约摸行了两三里许,突然,阴风老怪赫连刚从路旁闪身而出,冷笑道:“原来你并非杜飞卿之子。”
杜君平大感奇异,暗道:此人为何一再询问?当下冷冷答道:“是与不是,似乎都与尊驾无关吧?”
阴风老怪并不恼,徐徐地道:“如若果是杜飞卿之子,为何连埋骨之所都不去看看,为人子者,就是这样的吗?”
杜君平大吃一惊,急道:“尊驾知道先父的墓地?”
阴风老怪道:“你若是杜飞卿之子,重阳之日,可来金陵寻找,另有紧要之事对你说,但切宜守密。”
杜君平将信将疑道:“尊驾既是专程赶来泰山,为何此刻又不明说?”
阴风老怪摇了摇头道:“老夫原以为事情极为容解,此刻才知内情复杂万分,暂时还以不说为妙。”
纵身一跃,没入林中。
蓦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四个手执禅杖的僧人,飞步而来,内中一个身披灰布袈裟的白眉僧人,打量了他两眼,停步合十道:“小施主尊姓大名?”
杜君平拱手还礼道:“在下姓杜,草字君平。”
白眉僧人面现惊讶之色道:“施主莫非就是乾坤双绝杜大侠的后人?”
杜君平点头道:“不错!”
白眉僧人低宣一声佛号道:“贫僧了凡,现为少林寺罗汉堂首座。”
杜君平道:“原来是少林高僧,失敬,失敬。”
了凡道:“传闻各派为了少侠之事,均已来松鹤观聚会,少侠为何立在这里?”
杜君平笑道:“禅师迟来一步,他们已经走了。”
了凡大吃一惊道:“敝掌门人可曾来到?”
林君平颇感意外地道:“他已领着峨嵋等七派高手,赶去天地盟的总坛了。”
了凡复又道:“请问松鹤观主去了没有?”
杜君平道:“去的人数已够,是以他没有去。”
了凡急道:“如若施主现无急事,请随贫僧再去一道松鹤观如何?”
杜君平心知四僧来此,必有重大事故,随道:“此去松鹤观不远,在下替禅师带路。”
举步当先向松鹤观行去。
几人到达观前,只觉里面静悄悄地,不见一个人影,心头不由咚地一跳,急步奔进观内,赫然四具道装尸体,僵卧在台阶之上,正待弯腰翻开尸体验看,突地,一股柔和暗劲,从身后推来,一惊之下,挪身往旁一闪。
只听了凡沉声喝道:“不许动他。”
举起禅杖,轻轻把尸体翻开。只见死者双睛凸露,面呈灰黑色,道袍却是完好无损,分明是中毒身亡。
杜君平被了凡暗用掌力把他推开,心中甚是不快,见这景象,才知人家乃是一番好意。
了凡把四具尸体一一翻过验看,死状都是一般,不禁连声念佛道:“好毒辣的手段啊!只怕清虚道长也凶多吉少了。”
杜君平道:“咱们且去云房看看。”
了凡取出几颗丹药来,每人分给一颗道:“他们既用这种手段,还是小心点好。”
杜君平见他们都将丹药含在嘴里,也将丹药丢入嘴里,举步前行,一路之上,又遇见不少尸体,只是寻遍全观,不见清虚道长的影子。
了凡慨叹一声道:“清虚道长被他们掳去了。”
杜君平道:“禅师如何知道他已被掳?”
了凡道:“此事极为明显,遇害的人,都是中了外来的毒物,并非饮食中吃下,那证明来袭的凶徒中,必有一位使毒的能手,清虚道长内功精湛,虽已中毒,仍能挣扎反击,故云房中有打的痕迹,如今既寻不到他的尸体,自然是毒发被擒了。”
杜君平听了了凡的分析,想了想道:“禅师怎知松鹤观会有变故?”
了凡喟叹一声,压低嗓音道:“实不相瞒,敝掌门人失踪将近一年了。”
杜君平骇然道:“难道来松鹤观的灵空上人,他不是贵掌门人?”
了凡禅师略事沉吟道:“敝掌门人乃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向不轻易踏入江湖,即令有此必要,也必告知各位长老,以及各院首座,何至私自来此参与武林恩怨?”
杜君平细想灵空上人的举止,以及说话神态,觉得此言大是有理,随把所见所闻,细述一遍。
了凡禅师寿眉微蹙道:“敝掌门人修为深湛,喜怒不形于包,纵使动怒,仍不出恶声,岂会有那种江湖豪强言语,此事只怕大有蹊跷。”
杜君平又道:“他曾说过,已经暗地着人访查天地盟的总坛所在,可有此事?”
了凡禅师摇头道:“敝派严奉祖训,不参与江湖恩怨是非,极少过问江湖之事,前番应邀为天地盟观礼,那是迫不得已。”
杜君平点点头道:“照此看来,此人果然不是贵派掌门人了。如此看来与他同行的人,只怕都难逃毒手了!”
了凡复又道:“施主若不嫌贫僧冒昧,不妨此刻随贫僧暂去嵩山一避。”
杜君平朗声笑道:“谢禅师的美意,在下虽然不才,倒要看看他究竟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
了凡摇头慨叹了一声,合十道:“贫僧言尽于此,施主前途珍重。”
提起禅杖,领着三僧飞向原路奔去。
杜君平再度在观内四周巡视一番,找不出什么可疑的痕迹,也就举步出现,寻路下山。
突地,路旁闪出一位少年公子,将他一拉道:“快随我来。”
杜君平呆了一呆,这才认出她是阮玲,随道:“你总是这般故作神秘,到底何事如此紧要?”
阮玲横了他一眼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们意欲一网打尽,殊不知这批人都是陈年老江湖,早在沿途都留下了暗记。”
杜君平道:“你是说灵空上人?”
阮玲点头道:“正是,此人恐非少林掌门人,七派高手不察,竟然随着他去天地盟,定然凶多吉少了。”
跟着面容一整道:“丐帮的夏楚,已在沿途留下暗记,咱们沿着暗记跟下去。”
杜君平道:“事不宜迟,我得改扮一下。”
随着行入林中,把王珍替他预备的那套衣衫换了,蒙上面具,重又走出林来。
两人相偕前行,阮玲细察夏楚所留的暗号,方向竟是指向西南,不禁皱眉道:“看来路程好像极远呢。”
杜君平道:“任是海角天涯,在下决然追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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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玲若有所感地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事情由你而起,而你竟安然无事。”
杜君平叹道:“我也是这般想,或许是暗中有人为我化解。”
阮玲道:“这种推断虽不无道理,还有一层道理,你想着没有?”
杜君平道:“在下无能,还得向姑娘请教呢。”
阮玲微微一笑道:“一般人唯恐被人偷窥,多把贵重之物,封藏密室,但遇大的强盗,仍然难免被夺,聪明人往往将贵重东西,放置明处,反到可以保全,这层道理,你该体会得到。”
杜君平恍然若有所悟道:“是了,那阴风老怪怀疑在下并非是杜门的后人,或许就是这原因。”
阮玲道:“最低限度,你已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狂涛巨浪,逼得对方不得不提前发动。”
杜君平冷笑道:“据我看来,他们使的手段,简直是愚不可及,稍具江湖阅历之人,均可一目了然的。”
阮玲不以为然道:“你别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表面是愈平庸,事情发展愈是难测。前途凶吉,此刻还难预料。”
跟着话题一转道:“咱们此行即令能够找到天地盟的总坛,仍是无法将他们奈何。”
杜君平瞥了她—眼道:“明知此事难以如愿,那又何苦空跑这—趟?”
阮玲突然停步道:“咦!怪事。”
杜君平四下察看一番道:“什么?”
阮玲朝左面一指道:“他们怎地折身那面去了?”
两人匆匆赶行了三四十里,前路愈走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