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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玲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随即用语岔开道:“时候不早,咱们前面看看去吧。”
三人重又来到客厅,红脸老人已然走了,连薛姑婆也不在厅内,杜君平不禁一叹道:“他老人家为了此事,席不暇暖,到处奔波,实令我心中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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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玲接道:“你也不用难过,这事名是你杜门之事,实际关系整个武林,一个处理不妥,便将沦为魔劫。”
杜君平亦知这几天的泰山,看似风平浪静,实际外驰内张,一场巨大的暴风雨,不日即将来临,如何消弭这场魔劫,谁也没有把握。当下点了点头道:“这点小弟亦极清楚。”
王珍接道:“不要尽说些丧气话好吗,如若没事,咱们后面练剑去。”
杜君平欣然道:“好吧,我一定替珍妹喂招。”
这两天的时间,在杜君平来说,算是最轻松的了,他在阮玲姊妹的陪伴下,把功夫从头都做了一遍,练功之时,他自己倒不觉怎样,一旁的玩玲姊妹却是大为惊异,只觉他功夫进境之快,简直是无以复加。
阮玲幼随飘香谷主闯荡江湖,见识甚广,她已隐隐觉出杜君平的武功,足可与师叔孟紫琼一争长短,心中除了惊喜之外,更增添了许多疑窦、她不信一个人的成就,会超越过他的年龄,尤其是时间的限制。
虽然她知这是红脸老人联合三大高手之力,造成了眼前的奇迹,但仍认为这是绝不可能之事。
杜君平安静地呆了两天,突然想起了与栖霞道长之约,遂对阮玲道:“玲姊,小弟出去走走,不久便回。”
阮玲愕然道:“会期只有一两天了,你如何还要乱跑?”
杜君平道:“小弟与人有约,非去不可。”
阮玲道:“如是一定要去,我姊妹与你同去。”
杜君平沉忖有顷道:“那又何苦呢,我看你们还是呆在家里吧。”
阮玲甚为不悦地道:“莫非有什么不便?”
杜君平知她误会了,轻声一叹道:“小弟此去乃是与人作生死之搏,人去多了,岂不招人误会。”
王珍接道:“就算是与人约斗也该有个证人。”
杜君平起身道:“不用了,我自信还能自保。”
王珍还待争执时,阮玲暗对她使了一个眼色,王珍会意便不再言了。
杜君平大步行出寺外,直向丈人峰行去,到达泰水溪畔,只见栖霞道长道袍飘飘,卓然立在一方岩石之上,见他行来,哈哈笑道:“施主果是信人。”
杜君平拱手道:“在下晚来一步,倒让道长久等了。”
栖霞道长道:“贫道亦是刚到。”随即行至一处空阔草坪,招手道:“施主尽管全力施为,让贫道开开眼界。”
杜君平也不谦让,长剑出鞘,摆开了一个架式。
栖霞道长亦从肩上将长剑撤下,双方各自凝神,暗暗将功力提聚。
杜君平突然前跨半步,手中长剑平伸而出,去势缓慢,剑刃微微颤抖。
栖霞道长双目精芒电闪,紧盯着对方,手中长剑横持,缓缓向斜里游走。
杜君平蓦地一声清啸,递出的长剑一闪,幻作一层匹练似的光影,矢矫而起,从空倒卷而下,化作十余条剑芒,兜头向栖霞盖下。
栖霞道长精神一振,手中长剑突然光芒大盛,舞起一团银光,迎击而上,但见银光四射,一触即收,双方各处退后二步。
栖霞道长哈哈一笑道:“小哥出手一招便即不俗,贫道可谓不虚此行,看剑!”长剑一抖,幻出剑花朵朵,直袭前胸五处大穴。
杜君平探悉对方剑术精湛,是以出手便将家传大千剑法施开,挥手一式火树银花,挡开了栖霞的剑式,跨步前冲,立还三式。
栖霞亦把剑法施开,还了三式,双方均以精纯剑术比拼,俱是稍沾即已换式,乘虚蹈隙,各显神通,顷刻之间已互换了廿余招。
大千剑法博大精深,神幻无比,对方抗力愈强,威力愈大,上来几式栖霞道长仅是试探性质,井未施用全力,故还不觉怎样,廿招下来已然觉出对手不凡,不觉精神大振,手上一凝功,改以全力进攻。
他这一全力进攻,杜君平的大千剑法威力立显,剑式一阵鸣啸,光芒突然大盛,栖霞的攻势,全被封隔在一丈以外,那么绵密的剑势,竟无一招可以递进圈内。
栖霞道长心头不觉一惊,他浸剑道数十年,平生罕遇敌手,但这宗神奇剑法却是第一次遇上,心念一转之下剑式立变,脚下屹立如山,长剑缓慢舞动,由于剑上隐含有强劲内力,挥动之下,发出阵阵震人心弦的鸣啸。
杜君平施展开大千剑法,在身形四周布下一重绵密剑幕,守势十分坚强,栖霞攻势一经改变,突感压力大增,犹如无数沉重钢柱,在剑幕上冲击,震得剑光乱颤,大有突破之势。
他自练成杜门剑法之后,极少遇上真正擅长剑道之人,此刻已知遭逢前所未有之强敌,当下一面增添内力运剑,一面暗思对策。
突然一丝灵光掠过脑际,不禁一声朗笑,剑式蓦地一顿,一式“博浪击锥”,剑挟风雷,兜头劈去。
栖霞道长正处四面受敌之策,进攻杜君平的防守圈,想不到他会突然改守为攻,一怔之下,挥身一闪。
杜君平不容他还击,第二式腾蛟起凤已横推而至,栖霞道长挥剑一封,把他攻来的剑式挡开。
可是杜君平就在刚才灵光一现之际,巳澈悟大千剑法的精奥,长剑一舒一展,倏把对方卷入剑光之内。
栖霞道长一着失去先机,顿被对方剑影包没,只觉四下剑气千幻,层层叠浪,直涌了过来,不觉心头大骇。赶紧澄神凝志,抱元守一,将门户紧紧封住。
这番主客易势,在杜君平来说,乃是一个重大启示,于是一招一式,尽情将剑法施展,攻势犹如狂涛巨浪,愈来愈强,剑光圈逐次缩小,大有一举将对方击毙之势。
栖霞道长忙于应付,已是有守无攻,只急得须发怒张,双目尽赤。蓦地双手持剑,大吼一声,冲霄而起,但听一阵金铁交鸣,剑光突敛,杜君平手臂一阵酸麻,连退两步。
栖霞道长胸间剧烈起伏,踉跄落在两丈开外,摇头一叹。
杜君平缓缓纳剑归鞘,行至栖霞道长身前抱拳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之战,在下实是受益良多。”
此时栖霞道长已然恢复常态,朗声大笑道:“小哥,你这话是替我说了。”
杜君平正容道:“在下说的是实话。”
栖霞道长轻喟一声道:“贫道练剑数十年,今日始澈悟真谛,我这里先向小哥谢过。”说着果真一揖首。
杜君平谔然道:“道长并未落败,何故如此自谦。”
栖霞道长叹道:“实不相瞒,以贫道身份与小哥交手已然是胜之不武,败了适足始羞,何况未必能胜。”顿了顿似觉意犹未尽,复又道:“贫道此刻觉出,如若再打下去,最多是个两败俱伤局面,那又何苦呢。”
杜君平点头道:“是啊,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栖霞道长面容一整道:“咱们不仅是无怨无仇,贫道还希望交一交你这朋友呢。”
杜君平诚恳地道:“蒙道长不弃,在下就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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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道长朗朗大笑道:“咱们算个忘年之交如何?”
杜君平亦笑道:“那样岂不委屈道长。”
栖霞道长敛去笑容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小哥何出此言。”话音一顿又道:“三年之前,贫道曾遇一邪门剑客,此人剑路别走蹊径,诡幻莫测,贫道与他拼斗三日不分胜负,之后贫道与他订下十年之约,今日与小哥一场比拼,使贫道顿悟以静制动之机,静极而动之理,我已有胜他之策了。”说罢一阵得意大笑。
杜君平深觉此人朗爽坦率,不失英雄本色,方待询及门派住址,以便约定后会之期,突然若有所觉地回头一看。
栖霞道长敛去笑容,重重哼了一声道:“此是那批无名小人,意欲趁你我精疲力尽之时实施突袭,贫道早已知他们窥伺在旁,是以提前结束此斗。”
杜君平心知是祁连山主等人,不禁连声冷笑。
栖霞道长微哂道:“此等小人不足计较,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只听远远一阵阴森怪笑道:“你们此刻插翅也难飞渡了,不用打那逃走的主意。”
杜君平大怒,厉声喝道:“说话的是什么人?”
但听斜里一声大喝道:“爷爷大力殃神彭虎。”呼的一拳捣来,一股刚阳的拳风疾卷而至。
杜君平朗声一笑道:“在下早知就是你们这般人。”一挥手硬接下了彭虎的一记百步神拳。
此时四下隐伏之人俱已行出,除了祁连山主、雪岭居士外,另有黑白双煞、三阴手俞长庚、铁掌开碑罗定远、一笔镇两湖孙平等。
祁连山主缓步行近栖霞道长道:“道长乃是方外之人,何苦卷入是非漩涡,兄弟斗胆请道长即时撤离。”
栖霞道长一脸严肃,徐徐道:“两个时辰之前或可商量,此刻不用提了。”
祁连山主诧异道:“那又为什么?”
栖霞道长冷厉地道:“此子已与贫道结为忘年交了,我不容任何人难为他。”
祁连山主冷笑道:“道长自信有这能耐?”
栖霞道长霍地拔剑出鞘,怒道:“贫道人虽老迈,腰间宝剑却不老。”
祁连山主深悉他的剑术造诣,赶紧亦将兵刃撤出,冷冷道:“道长一定要如此,兄弟也是爱莫能助了。”
栖霞道长手中长剑一抖,丝地一剑刺出,厉喝道:“闲言少叙,咱们手底下分强弱。”
祁连山主一面举剑封住,嘴里却连连冷笑不止。
那面彭虎挥拳朝杜君平攻了约有五七招,铁掌开碑罗定远跨上前道:“彭兄请退下,罗某来接他几招。”一抬手从斜里攻来。
彭虎立刻拳式一收退了下来。
罗定远外号铁掌开碑,掌上功夫确实高人一等,一上来便不由分说连攻三掌。
杜君平一面迎挡,一面细察他的门路,只见他掌力浑厚,招招有如巨斧开山,雄猛异常,招架之时,显得十分吃方。
罗定远以十成掌劲,狂风骤雨似地攻了十余招,突然一撤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