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无望道:“有无差错,阁下当可判断得出。”
沈浪笑道:“好。”指尖一颤,突然点了金无望身上三处昏睡之穴,反手又点了那阿堵肋下三处穴道。
他出手虽有先后,但手法委实快如闪电,金无望,阿堵两人,看来竟是同时倒下,朱七七奇道:“你这是做什么?”
沈浪反臂将她抱了下来,轻轻倚在石壁上,柔声道:“你好好在这里等着,古墓中已别无敌踪,你大可放心。”
朱七七瞪大了眼睛,道:“你……你要去放……”
沈浪含笑道:“不错,我先去将那四人放了,令他们即刻出去,这也用不着多少时候,盏茶工夫里我就会回来的。”
朱七七本是满面惊怒,但瞬即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就早知道你若不放了他们,就像身上刺满了针,一时一刻也不能安心。”
沈浪笑道:“我就去就回。”方自转身。
朱七七突又轻唤这:“等等。”
沈浪道:“还等什么?”
朱七七道:“你……你……”抬起目光,目光中有些恐惧之情,也有些乞怜之意,颤抖的语声,轻轻道:“不知怎地,我……我突然害怕了起来,仿佛……仿佛有个恶鬼正在暗中等着要……要害我。”
沈浪微微一笑,柔声道:“傻孩子,金无望与阿堵都已被我制住,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乖乖的等着,我就回来。”挥了挥手,急步而去。
朱七七望着他身影消失,不知怎地,身上突然觉得有一阵澈骨的寒意,竟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
石门上的枢钮被沈浪左旋三次,右旋一次,再向上推动后,石门果然应手而开,门里一盏铜灯灯油将竭,昏黄闪跳的火焰未端,已起了一股黑色的轻烟,在空中犹如恶魔般袅娜起舞。
光焰闪动中,石室里竟是空无一人,哪有方千里,展英松他们的影子,沈浪一惊一怔,凝目望去,只见积满尘埃的地面上,却有四处颇为干净,显然方才有人坐过,但此刻已不见,他们去了何处?
难道他们竟能自己设法脱身?还是己被人救走了?救他们的人是谁?
此刻在哪里?
沈浪心念数转,心头突出泛起一阵寒意,霍然转身,向来路急奔而回,心中轻轻呼唤道:“朱七七,你没事么?……”
奔到转角处,身形骤顿,血液也似已为之凝结,全身立时冰冰冷冷——放在转角处的朱七七,花蕊仙,金无望与阿堵,就在这盏茶时刻不到的工夫里,竟已全部失踪,宛如真的被恶鬼吞噬了一般。
沈浪被惊的呆在当地,额上汗珠,有如叶上朝露,一粒粒迸发而出,突然,一个嘶哑的语声自他身后传来,狞笑着道:“沈相公,久违了。”
这语声一入沈浪之耳,沈浪嘴角颊下之肌肉,立时因厌恶与惊栗,起了一阵扭曲,有如闻得响尾蛇震动尾部时之丝丝声响一般。
他暗中吐了一口气,极力使心神仍然保持冷静,真力保持充盈,以准备应付此后之艰险。
只因此人现身后,无论任何一种卑鄙、凶毒、阴恶之事,便随时俱可发生,等到沈浪确信已准备充分,他仍不回身,只是放声一笑,道:“两日未见,金兄便觉久违,难道金兄如此想念小弟。”
那嘶哑的语声哈哈笑道:“委实想念的紧,沈相公你何不转过身子,也好让在下瞧瞧你这两日来是否消瘦了些。”
沈浪微笑道:“多承关心……”突然旋身,身形一闪,已掠至语声发出之处,眼角方自瞥见一团黑影,手掌已抓了过去,出手之炔与目光竟然相差无几,那黑影哪能闪避得开,立时被他一把抓在千里。
哪知阴影中却又发出了哈哈的笑声,笑声一起,火光闪亮,“见义勇为”金不换斜斜地倚靠着石壁,一副悠哉游哉,好整以暇的模样,左掌里拿着一只方自点燃的火摺子,右手拿着根短木杖,杖头挑着件皮裘——被沈浪一手抓着的,竟提他杖头之皮裘。
金不换满是得意之色,哈哈笑着道:“这件皮裘乃是沈相公相赠于在下的,莫非相公你此刻又想收回去了么?”
沈浪方才已当得手,此刻才知这金不换实在不愧是个大奸大猾之徒,早已步步设防,沈浪心中虽失望,口中却大笑道:“我只当这是金兄,方想过来亲热亲热,那知却是块狐狸皮。”
伸手在皮毛上轻轻抚摸了几下,笑道:“幸好在下出手不重,还未伤着金兄的皮毛,金兄快请收回去,日后莫教别人剥去了。”
金不换亦自大笑道,“沈相公真会说笑,在下身上哪有皮毛……相公莫忘了,这块狐狸皮本是在下自相公你身上剥下来的。”顺手将狐皮披在肩上,又道:“但沈兄的狐皮,却端的暖和得很。”
沈浪暗骂:“这家伙竟连嘴上也不肯吃亏。”口中却笑道:“常言说的好,宝剑赠于烈士,红粉赠于佳人,这块狐狸皮,自然唯有金兄才配消受了。”
两人嘻嘻哈哈,针锋相对,你刺我一句,我刺你一句,谁也不肯饶谁,但沈浪竟绝口不提,朱七七失踪之事,金不换却实在有些憋的发慌,终于忍不住道:“朱姑娘踪影不见,沈相公难道不觉奇怪么?”
沈浪微微笑道:“朱姑娘有那徐若愚徐少侠在旁照顾,怎用的着在下着急……”
金不换大笑道:“沈相公果然神机妙算,竟算准我徐老弟也来了,不错,我那徐老弟天生是个多情种子,对朱姑娘必定是百般照顾,百般体贴,他们小两口子,此刻……”哈哈一笑,戛然住口,目光却在偷偷的瞧沈浪是否已被他言语激怒。
哪知沈浪是满面微笑,道:“但金兄怎会来到这里,又怎会对这里的机关如此熟悉?这两点在下委实觉着有些奇怪了。”
金不换目光一转,笑道:“沈相公且随我来瞧瞧……”转身带路而行,沈浪不动声色,相随在后,火光闪闪烁烁,照着金不换身上的皮裘。
沈浪忍不住暗中叹了口气,忖道:“这厮身上穿的是我的皮毛,袋里装的是我的银子,却想尽千方百计要来害我,这样的人,倒也真是天下少有。”
一时之间,心里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两人走进这间石室,门户本是开着的。室中灯光甚是明亮,朱七七,花蕊仙,徐若愚,金无望,阿堵果然俱在室中。
金无望穴道未被解,朱七七正在咬牙切齿的骂不绝口,徐若愚已被她骂的远远躲在一旁,但见到沈浪来了,立刻一个箭步,窜到朱七七身旁,以掌中长剑,抵住了朱七七的咽喉。
朱七七看到沈浪,登时一个字也骂不出来了,心中却是满腹委屈,撇了撇嘴,忍不住哭了,道:“我……我叫你莫要走的,现在……现在……”
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徐若愚悄悄掉转头,似乎不忍见她流泪。
金不换以身子隔在朱七七与沈浪间,指着远处角落中一张石登,道:“请坐。”
沈浪面带微笑缓步走过去,安安稳稳的坐下。
金不换伸手一拍徐若愚肩头,笑道:“好兄弟,那位沈相公只要一动,你掌中剑也不妨动一动,怜香惜玉的事,我们不如留在以后做。”
徐若愚道:“我有数的。”
金不换道:“但沈相公心里几件胡涂事,咱们不妨向他解说解说,他心里委实大过难受……沈相公,我演出戏给你看看,好么?”突然伸手,拍开金无望身上三处昏睡穴,却随手又在他腰下点了一指。
沈浪一时间倒揣摸不透金不换此举又在玩什么花样,只见金无望干咳一声,翻身而起,目光四扫,先是狠狠瞪了沈浪一眼,忽然看见金不换,面上立时布满惊怖之色,厉喝一声,似待跃起,却又惨喝着倒了下去。
原来金不换方才一指,正是点了他腰下“章门大穴”。
这“章门穴”,在大横肋外,季肋之端,又名“血囊”,乃是足厥阴肝经中大穴之一,若是被人以八象手法点了这穴道,下半身非但无法动弹,而且酸软麻痒不堪,当真有如千万虫蚁在双腿中乱爬乱咬一般,金无望虽也是铁铮铮的汉子,在这一动之下,竟也不禁痛出了眼泪。
沈浪冷眼旁观,见到金无望面上神情,恍然忖道:“原来这两人昔日是冤家对头,但金不换此刻竟以此等阴损狠毒的手段来对付他,却也未免太残酷了些。”
第六章 患难显真情
只见金不换远远伸出木杖,将金无望身子挑起,笑道:“大哥,在这里见着小弟,是否也曾觉得有点奇怪?”
这一声“大哥”当真把沈浪叫得吃了一惊,他再也想不到这两人竟是兄弟,不禁暗忖道:“金不换那手段用来对付仇家,已嫌太过残忍,如今他竟用来对付他亲兄手足,那真是畜牲不如了。”
金不换笑道:“我大哥只当这古墓中消息机关,天下再无人能破,却忘了他还有个兄弟,也是此道老手。”
金无望咬牙切齿,骂道:“畜牲……畜牲,你怎地还不死?”
金不换道:“似小弟这样的好人,老天爷怎舍得让我死,但大哥你一见面就咒我死,也未免太不顾兄弟之情了。”
金无望怒道:“我爹爹将你收为义子,养育成人,又传你一身武艺,哪知你却为了爹爹遗下的些许产业,就想出千方百计来陷害于我,将我迫得无处容身,流亡塞外,历经九死一生……”说到后来,他已气的声嘶力竭,无法继续。
金不换微微笑道:“你可知道如今我已是江湖中之仁义大侠,人称‘见义勇为’,你却是那恶贼快活王手下,为搜刮金银的奴才,你胡乱造些谣言来诬害我,江湖中又有谁相信?我纵然将你杀了,江湖中人也必定要赞我大义灭亲……哈哈,那时‘大义灭亲,见义勇为’金不换这名字被人唤将起来,便要更加响亮了。”居然越说越是高兴,索性仰天大笑起来。
金无望破口大骂,朱七七也忍不住骂道:“恶贼,畜牲……”
沈浪忽然道:“方千里,展英松等人,可是被金兄放了?”
金不换道:“不错,沈相公你怎会猜到?”
沈浪微笑道:“金兄将那些人放了,尽快退出古墓,那些人非但要对金兄感激不尽,还要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