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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大佛在一再被激怒之下,杀心陡起,暴喝一声,一式“潜龙升天”双脚微点树梢,身形拔高五尺,半空里双臂一张,两腿一弹,身如游龙般平射而来。
在这难以着力的树梢上仍然能施展开这超绝的轻功,若非是巴金大佛这样的身手,换一位也不敢轻于尝试。
千里独行眼看来势迅疾,心知藏僧在无比激怒之下,业已全力施为,急忙展开独特轻功,疾驰闪避。
但他哪里知道,巴金大佛在身躯腾空劲力将尽之时,复双臂划开,两腿一弹,身躯又已飘射过去。
巴金大佛身形尚在一丈五、六左右,突然右手一抖,一团白色光芒,已迎头罩下。
原来他在追纵之际,业已使出血滴子绝技。
这一下可把千里独行吓得心慌了,就他知道血滴子威力只及一丈左右,此时巴金大竟然能在一丈五、六的距离凌空施为,这份功力,实是骇人之极,同时他深深知道这血滴子暗器,一经发出,一丈范围以内尽在被袭之下,左右前后全无空隙可乘,幸亏他急中生智,身躯突的一沉,直朝密叶疏枝之间穿进。
他身躯尚未着地,蓦闻头上树梢“哗啦”一声巨响,枝叶纷纷坠落,抬头一瞥,整株树帽子,被削平了一大片,心里不由暗冒寒气。
危险已过,豪气顿生,展开轻灵步法,转过数株密林,腾身一跃,又由密叶中冲空直上。
哈哈一笑说道:“秃颅火气怎么这样大,梅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斗不过何必尽拿它们出气,不怕暴殄天物,多增一重罪孽!”
巴金大佛被逗得哭笑不得,只微哼一声,暗中蓄劲作势,想再度纵身赶去。
蓦闻一声响彻夜空的龙吟长啸,自吟凤阁方面摇曳而来,音韵高绝,显见内力超凡,巴金大佛心里不由更是一怔,急忙展开身法,转向吟凤阁赶去。
千里独行一闻啸声,即知陆剑平等人业已得手,忙亦随后驰去。
且说陆剑平张口发出一声长啸过后,即探手向小凤纤腰一挟,与矮方朔董超连袂腾身向外一跃,已轻飘飘纵出十丈左右。
他轻功已臻化境,此时虽然一手抄住小凤,但在全力施为之下,去势仍快得惊人,丝毫不受影响。
千里独行紧紧缀在巴金大佛身后,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到吟凤阁,但是陆剑平等人已经先行了一步,驰出三十丈以外。
巴金大佛赶到阁前,眼看空地上躺着黄衣僧人与獒犬尸体,心知自己这下已经慢了一步,全盘皆输。
急展开脚步,往陆剑平身影飞驰而去。
千里独行早已看出前面黑影是陆剑平的身法,不约而同的紧赶在后面。
陆剑平等三人飞驰出百丈左右,越过一座大厅堂,正想落下地面,蓦闻如雷一声暴喝道:“贼子赶快留下人来!”
“嗖嗖”几声衣袂飘飞之声,十余条身影,疾射当场,一列横阻身前。
陆剑平展眼一瞥,心中也觉微微一怔,只见离身前约两丈之处,密密的站定一群人,为首的是两位白须皓发的老者。左边一位年近八旬,两目紧闭,相貌庄严,大约就是盲叟本人,右边却是活阎罗仇灿,左右分立着苗疆四煞以及生死掌侯光霁,身后还站定一群高矮肥瘦不一的武林人士,一律劲装疾服,太阳穴高高坟起,一望而知内功都有深厚的基础,光看这种阵式,就已经足够吓人了。
陆剑平聪明绝顶,心中电闪一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哈哈一声朗笑道:“我道是谁,原来却是仇总当家,难道对适才承诺,就要食言反悔?竟然出动全府教师,真的要想倚多为胜吗?”
活阎罗仇灿嘿一嘿阵冷笑道:“老夫只是应允吟凤阁方面由你等去得,王府其他各地,绝不容闯扰一步,你还不放下所有武器,随老夫听候王爷处理!”
话声一敛,一团红影临空急泻而下。
众人只觉眼前红光一闪,巴金大佛已伫立一旁,但见他怒目一瞥,正想朝活阎罗开口说话。
仇灿阴滑无比,看情形心里已经了然,急忙赶上步,抱拳笑道:“老朽因有事耽搁,来迟一步,致令鼠辈暂时得手,不过任怎样今夜绝不能让他们逃出府外,大师请暂候片刻!待老朽等将鼠辈擒住,听候处置!”
他这话明是恭维,暗中却是激将。试想以巴金大佛在武林中的身分,岂能假手他人,听人对付。
巴金大佛闻言哇哇豪笑道:“仇总当家说哪里话来,吟凤阁吃亏在鼠辈手中,这只能怨我伦布寺艺业不精、十大护法功力浅薄所致,老衲绝不容他们逃出手下!”
陆剑平一参详他们话中之意,看情形马上即将发生一场惨绝人寰的搏斗,恐怕不出手是不行了。
这种场面在陆剑平等人眼中,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但现在因有小凤跟在身边,应付就有点煞费周章了。
三人微一蹉商,分立二面,把小凤圈在当中,陆剑平抽出淬厉剑交与小凤,以备危急之时,出手自卫。
三人同时将长衫下摆掖在腰间,蓄势而待。
这时站在一边的闭目老者开口说道:“仇师弟,此刻天时已经不早,稍停早朝时间一到,下手就不容易了!”
活阎罗仇灿低声应是,面朝陆剑平暴喝一声道:“贼子,有后事赶快交待好,再迟别怪老夫就要下手无情了!”
陆剑平哈哈一笑,道:“恬不知耻的武林败类,掳劫青春少女,态意逞欲,瞒住王府上下,恃势凌人,还算哪那门子江湖好汉?再说,凭你等这些狐鼠之辈,手底下亡命之徒也想留人,真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仇灿被他这一揭开心里的疮疤,不由恼羞成怒,狂吼一声道:“不知死活的鼠辈,死到临头还敢顶撞你家总爷,今夜再饶你们不得!”
说罢双臂一圈,运足全身功力,直朝陆剑平拍去。
他报仇心切,含愤出掌,已经拚出全力。
陆剑平心中不由暗忖:“他们人多势众,论实力比自己这方高了许多,需要速战速决,出手更不能饶人。”
他见来势头为威猛,哪敢怠慢,忙亦吸气运功,力贯双臂,以十成功力,朝来势猛劈过去。
他一生奇缘迭遇,此时功力已是武林中有数高手,双掌这一全力拍出,力道几可推山填海。
双方掌劲一接实,“砰”的一声巨响过处。
陆剑平身躯微晃即止。
活阎罗仇灿却一连震退三步。
他身形才待站稳,陆剑平又冲上一大步,双掌毫不容情地又连续拍出一掌。
掌劲迅疾沉雄,较适才更见威猛。
活阎罗仇灿闪避已经来不及了,出掌硬接,明知更会吃亏,正在迟疑之间。
蓦闻,身后一声暴喝道:“师弟勿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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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强敌环伺
一股狂飙劲罡,如惊涛般澎湃卷来,朝陆剑平掌劲迫去。
两股力道一触,如崩山一声暴响。
二人均被震退一步,双方呼吸都感到有点凝重起来。
周围三丈以内的空气被挤得“波波”连响。
立在场边众人,心头也被压得有点窒息,很自然地向后退开。
这真是一场罕见的拚斗。
盲叟朗笑一声道:“见不得人的鼠辈,果然还有点门道,可惜今夜就要丧身此间!”
陆剑平冷哼道:“想不到武林前辈西方盲叟也在王府听候差遣,居然出手偷袭,还有什么毒招尽管放手施展出来,就是你们一起齐上,在下也一并接着。”
盲叟冷笑道:“好狂的小子,只要能逃得老夫掌下,今夜府中任你来去,否则留下听候处置。”
说罢,稍微调均一下体内的气息,双掌一扬,暴喝道:“再接老夫一掌!”
陆剑平仍然运出十成功力,硬接一掌。
二人均被对方无俦劲罡震得跄踉后退了三步。
盲叟眼前金星直冒。
陆剑平急喘连连。
显然双方均已受微伤,好在二人功力已入超然化境,稍加调息,气血又顺畅如初。
这时场外群雄,均凝神众视,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最关心的莫如小凤,她把一颗心提到胸口,紧张得连呼吸也都有点凝重起来。
陆剑平明知今夜处境艰巨,不宜全力硬接硬拚,但他天生倔傲,当着众人之前,更不肯畏缩退后。
他稍微喘息了一下,迅速暗运真力,嘴里大喝一声道:“你也接一掌看看。”
说罢,双掌一圈一撩,叫足十二成真力,抖手猛朝盲叟拍去。
西方盲叟想不到对方功力竟如此深厚,为生平罕见的敌手,据说对头本人年纪轻轻,无论如何练法,不可能有此成就,难道又是谁的化身,他正在心里犯疑——一听暴喝,才始回神过来。
蓦觉一股无俦的劲罡,如狂瀑倒泻般电闪涌至。
力道之强,为从来所未见,看得在场所有的人不禁瞠目结舌,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盲叟眼见对方来势如此凶猛,以他在武林中地位声望,自然绝无闪避之理。
只见他微微退后半步,叫足丹田内力,功运双臂,朝来势猛拍过去。
双方劲力这一接实,劲势真是骇人听闻。
又是一声如雷暴响,震得在场诸人,耳内嗡嗡作响。
二人身躯均被这猛烈无比的罡劲,震飞出八尺以外。
小凤娇呼一声,飞身扑上。
谁知她快,有人比她更快,矮方朔董超已如旋风般卷到,伸手一抄,扶住陆剑平下落的身躯。
陡然,西方盲叟身形“啪”的一声,跌坐在瓦面上,闭目调息,嘴角涌出一丝血水,显然已受重伤。
慌得活阎罗仇灿等人,急忙围拢过来。
陆剑平把涌到喉间的鲜血,强行一忍,虽然感到有点昏眩,但神志尚未尽失,经矮方朔一扶,随即顺势坐下,探手向怀中取出一颗雪莲,迅速的纳入口中,一面运功调息。
雪莲为疗伤圣品,入口化为津液,只觉一股清凉之气顺喉而下,即将伤势压祝他功力本极深厚,再经运功输气,迅速的经行一周天,伤势即告痊愈。
同时体内的九叶兰芝,经过适才一番全力的拚斗,又化开了不少,再经雪莲引助,溶汇于气血之中,相辅相成,功力又精进了不少。
仅只片刻时间,他已精神奕奕地一跃而起,眸中精光湛射,